【不要臉和單身,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麽選;既然劇本是人創作的,他生活的劇本就該由他自己做主——榆次北!】


    在即將冷場前,祖凝迅速轉移話題。“倒也不必,以榆醫生的人品,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嘴上笑嘻嘻的說,內心瘋狂的os:‘你是不是還兩說,畢竟你的人品在我這也很模糊。’


    心裏的白眼翻得多大,偏偏麵上什麽都不能表現,她痛苦的自我嘲諷,太慫了。


    “這麽了解我啊?不是……也沒見幾次?莫不成昨晚向某人臨時打聽的?”男人抑揚頓挫的揶揄。


    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祖凝無奈對著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特意強調:“自戀是病,得治。不能自治,就找人治療,謝謝。”


    審視對麵笑得言不由衷的人,榆次北特別滿意。


    心情美妙的夾起魚片,吃了一口,馥鬱濃香的氣息在舌尖繞過一圈後,這才徐徐開口:“謝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別岔開話題,你一句話能搞定的事情,要說五分鍾究竟目的何在?”女王氣場上身的祖凝,最煩磨磨唧唧。


    “我什麽目的,你不清楚?”悠哉悠哉吃飯的人,覷了對方一眼,說得意味深長。


    “唉你別胡說,你什麽目的,我怎麽會清楚?搞笑。”


    她豪放的撐著桌子,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前傾在桌子上。


    心虛的人,不怎麽自然的端著麵前的杯子連連灌了幾大口這才作罷。


    “你說,你總這麽過河拆橋我會傷心的。”


    “看看,我又在無形中救了你一命,大大降低你之後患胃病的幾率啊!行吧,這迴你說說要怎麽感謝我?”


    “榆醫生不是說醫生都有好生之德,你總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討感謝不合適吧?”祖凝笑著打哈哈。


    “這樣啊?我還以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恩比天大呢,看來是我想多了。”榆次北頗為遺憾的說。“嘖嘖嘖,看來這感謝是要泡湯了,那我今天還是多吃點吧,爭取把本吃迴來。”


    “……”祖凝無語凝噎。


    榆次北遺憾又感歎,默默自哂:“就憑我救你這兩件事,在古代以身相許都是不為過的,我隻不過找你要個感謝,沒想到祖小姐居然如此推諉。”


    “我也沒狹恩圖報是吧?”


    祖凝嗤笑,沒有狹恩圖報,就差把“祖凝感謝榆次北救命之恩”這句話做成橫幅打在公屏上,供所有人觀賞。


    “感謝,嗬。”眼神微眯的人,細細縷清思路。


    從“寺院遇到,”“一起吃素麵,”到“甲醛事件送活性炭,”最後“一起迴市區。”


    到眼下,兩人麵對麵坐在這吃飯,“科普咀嚼速度。”


    怎麽看都那麽像有預謀、有計劃、有組織的騙車、騙飯、騙相處?


    這是單純的想“要感謝?”司馬昭之心未免太直接了吧!


    腦海裏一連串奇奇怪怪的想法蹦出,連帶著打探某人的目光竟不自覺變深沉。


    不是她自戀,實在是某人的意圖也太明顯。


    做了點心理建設,神情恢複自然的人。


    言行大方微微一笑:“是要感謝,但是我怎麽總有種被人下套等著我鑽的錯覺?榆醫生,請問我這不是什麽被害妄想症吧?”


    “你是醫生,我要是有什麽精神方麵的問題,你可得提前告知我啊,免得日後我自己做了什麽自己都不受控。”


    她狡黠的目光存著一抹算計,明晃晃的告訴榆次北,‘就算不感謝,也不能當是我不識好歹,頂多就是精神狀態有問題,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你榆次北若是再和我計較就是你不對。’


    對麵的男人仿佛早知道她要說什麽,眉眼微彎,也不驚訝。


    “不是。”


    她深吸一口氣,就知道,這麽多年的敏感性也不是白練的。


    “所以?”


    他笑得自然,端起水壺給她杯中蓄滿水大大方方道:“哦,就是為了多敲你一頓,不然你以為,我費盡心思的說這麽長的一段話是為了什麽?”


    笑容在瞬間凝滯,這一刹那,不得不承認,的確有那麽一些的尷尬。


    “嗬嗬,嗬嗬嗬。您還真是,為了吃無所不用其極呐。敬畏,敬畏,成,那你多吃點,不夠的話再點點?”


    說清楚了,祖凝起的疑心稍微收了點。


    大概是榆次北一直表現的太過親昵,時而一撇的視線也太過灼熱,總讓她不能完全放心。


    這個人是危險品,祖凝在內心設防,保持安全距離。


    男人視線移開,盯著桌上的美食顯得分外熱衷。


    “好啊,放心我是不會和你客氣的。”榆醫生再度拿起筷子,轉戰美食。


    一邊吃一邊不自覺點頭。


    秀眉微擰,難不成是她想多了?


    這都什麽情節,拿錯劇本了?


    影視劇裏不都是男人費盡心思的要請女人吃飯嗎?女人請客,還會及時推辭?


    被主人問及菜品夠不夠,按照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不是應該謝辭,說夠的嗎?


    這位,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默默歎氣,生活不易。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不能幸免的終究是她的錢包呐!


    男人聚焦著笑意的瞳孔裏劃過一抹狡黠,他輕咳一聲,很認真的看著她神情真摯。


    “你放心,其實我沒有那麽能吃,也很好喂養。你不用歎氣,我知道過日子需要節儉,我不會浪費,光盤政策人人有責,當然也不會吃窮你的。”說完,朝她眨眨眼。


    她默默夾起蝦仁的手一滯,狐疑到懷疑人生。


    剛剛解除三分之一的警報這麽快防線又要重築?


    跟她說幹嘛?還有,他能不能吃跟她有什麽關係。祖凝審視又不需要她養,這也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吧?


    看著某人那細嚼慢咽的模樣,榆醫生的心情美妙到飛起,恨不得立馬跟顧隊分享分享他榆醫生的幸福生活。


    得意了沒三秒的好·尷尬·氣氛,被一道輕飄飄的男聲截胡。


    “祖凝?你是祖凝?”


    聽到名字被叫的人起身,看著麵前的來人,很明顯的刹那數秒笑容僵在臉上滿滿的不自然,仿佛在迴憶對方姓名。


    嘴唇微張數次都沒能想起對方叫什麽?


    她囧了囧,下意識的目光去尋求一旁人的幫助。


    難得救死扶傷的榆醫生很沒有公德心的轉開目光,轉而悠悠然的看向窗外。


    被噎了噎的姑娘,暗自腹誹:‘臨陣脫逃,有沒有默契啊?剛剛不還一副默契深厚的模樣,扭頭就這麽翻臉不認人,真的好嗎?果然,男人能靠住,海蝦會上樹?’


    決定自力更生的人,衝著對方訕訕一笑。“不好意思啊,我記得你,隻是不太能記清你的名字。”


    來人明媚的目光蒙上一層塵埃,是明晃晃的失落。


    祖凝歉疚抬手,撓了撓頭耳邊碎發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啊?你方便提醒一下嗎?”她主動詢問,試圖緩解尷尬。


    來人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失落,笑得沒所謂。


    “沒事,是我唐突了,我是邱鴻偉你的高中同學。”男人大大方方的介紹。


    “我們也很久沒見了,你不記得也是正常。”邱鴻偉主動給祖凝解圍。


    祖凝感恩的笑笑,同窗幾年現在連人家名字都記不起來,說起來確實顯得她這個人不太對。


    榆醫生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兒,清幽的目光時而落在祖凝身上,時而帶著點防備看著這位高中同學。


    心情一時間大好,同窗三年,連名字都記不住想必也不是什麽太重要的人。


    如此,榆次北心情空前的好,手指敲擊桌麵,像是給這段靜默空氣填上了一段配樂。


    邱鴻偉略微尷尬的站在那兒,氣氛迷之尷尬。


    她一向不是個會活躍氣氛的人,如果對方一直不說話的話資金也不知道如何暖場,奈何某人一點救場的意思都沒有。


    幽靜的環境,謎一樣的用餐和突如其來的第三人。


    祖凝鬱悶,說好的這地方幽靜無人打擾捏?


    秉著自己的朋友自己解決的思路,祖凝斟酌開口,禮貌性的問:“那個好巧啊,你也是來吃飯的嗎?”


    “哦!這家菜味道不錯要不是的話,可以來嚐嚐。”


    “啊?哦,好。”


    尬聊成分居多的對話,很快就沒了聊下去的契機。


    她禮貌性的站在那裏等著對方一兩句寒暄,然後快速結束這個讓人窒息的飯局。現在一看見某人,祖凝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邱鴻偉忖了片刻,羞澀道:“祖凝?”


    “嗯?”


    “其實不是。”男人踟躇道。


    “啊?什麽?”


    邱鴻偉看了眼榆次北還是決定說出來。“我不是來這吃飯的。”頂著祖凝不解的目光,堅定的說:“我剛剛在櫥窗前看到你,特意進來打招唿。”


    “……”她頭疼的“嗯”了一聲。


    又來了個話題終結者,祖凝扶額,她是真沒想好這話題要怎麽接。


    視線在兩個男人身上來迴掃的乜,她想不通現在是流行說話曖昧不清惹人浮想聯翩?


    這一天天,一個個是集體來索她命的?


    反觀,某作壁上觀的榆醫生一副看好戲的狀態。


    真想打爆他的狗頭,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恨恨咬牙的女人,頂著某人極有深意的目光,依舊抱著“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想法露出招牌式的假笑看著邱鴻偉問:“這樣啊?那,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榆次北臉上聚焦著笑意複雜又有深意,一會不是故意筷子碰到碟子的夾菜聲就是端起水杯倒水的聲音。


    瞪了某人一眼,好不容易收斂的人。


    須臾,他溫溫吞吞揚著聲音對她說道:“杯子。”


    她眼神示意,“什麽?”


    男人的眼神落在她的杯子上,祖凝抱歉的看了邱鴻偉一眼,掩著唇說:“我不渴,不用了。”


    了然的笑意藏在眼底,片刻他有意施加威脅,一字一句咬著牙施施然問:“你確定?”


    “確定。”扭頭,根據這兩天的親密接觸,對眼前這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男人,她敢保證,她現在不答應,一會這位又不知道要給她製造什麽幺蛾子。


    到嘴邊的話,出口變成“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男人接過杯子,替她重新蓄滿一杯,俯身推送到她的麵前整個動作自然中透著柔和。


    每一步都給人恰到好處的感覺。


    明明心裏窩著火,偏叫她一點火氣都沒有。


    她扭頭,盡量忽略剛剛榆次北的行為,從陰到晴的問:“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不好意思剛剛。”


    邱鴻偉看了眼在那裏端坐的男人,明明什麽話也沒說,坐在那總讓人有種氣場全開,生人勿進的錯覺。


    還有那麽一絲的排斥和不友好,那是男人之間的一場氣場和莫名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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