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離一連病了幾日,病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喬若離也發現了溪然金針之術的奇妙之處,因為後世的針灸之術通常是用毫針按照一定的角度刺入患者體內,運用撚轉與提插等針刺手法來對人體特定部位進行刺激從而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或是用預製的灸炷或灸草在體表一定的穴位上燒灼、熏熨,利用熱的刺激來預防和治療疾病。。


    而溪然的金針之術卻並不局限於此,因為金針所用的針筒是中空的,與後世的注射器有點兒頗為相像,分為大中小三種金針。


    小號金針是通過刺入穴位,用中空的針管配上獨特的手法在肌理處埋入藥粉。而中號則是用以藥水浸透,大號則是配以配以特質的灸炷進行熏蒸,最終能起到的效果比針灸的效果要好的多得多。


    喬若離第一世也算是個醫癡,見到這樣的奇妙手法自然會覺得十分神奇,每次看見溪然給自己用針的時候都全神關注的去學習,隻是這種手法並不是靠眼力就能學會的,思慮再三,喬若離還是決定冒著被溪然討厭的風險也要問一問。


    “姑姑,你這金針之法甚是玄妙。我看著覺得十分有趣,不知姑姑可願收下我做徒弟。”喬若離端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問向溪然。


    溪然笑著看了看喬若離手中的茶盞,卻並未收過,因為這盞茶若是拿了,就等同於拜了收徒禮。


    “有趣?”溪然反問道。


    “不,不是有趣,而是玄妙。若離年幼之時就對醫術十分感興趣,也曾和府醫偷偷學過,隻是後來來了宮裏,也就沒那個機會了,求姑姑給若離一個機會。”喬若離聽見溪然的反問以為是溪然認為自己並未把這個事情當做正事來看,趕緊說的再情真意切一些。


    “此金針之術乃是我家獨門秘籍,向來不傳外人。”溪然看向喬若離淡淡的說了一句。


    “若離不知,冒犯了姑姑,還請姑姑見諒。”喬若離聽聞溪然如此說法,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惋惜,隻是她也知道,不僅像是醫術,很多中國傳下來的一些古老技藝,都有不外傳的說法。


    隻是在現代,大家的家族意識減弱,所以很多絕技才能更好地被大家所熟知。


    而自己這冒犯之舉,得到如此的結論本就是在意料之中,所以也不算草率放棄了。


    “不過,這金針之術傳到我父親那一代,家裏的男丁也算是斷了,所以傳到我這裏了,隻是看我如今的樣子,此生也不會有自己的子女,這金針之術我並不想讓他就此斷了。”溪然看著喬若離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子,笑了笑並將話頭一轉。


    “姑姑的意思是肯教我這金針之術?”喬若離聽到溪然這句話的時候,差點兒樂的蹦了起來,畢竟在古代若是多了幾個向溪然這般好說話的人,那麽好多絕技也就不會失傳了。


    “姑姑,啊不,師傅,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喬若離看見溪然點頭,興奮地趕緊要跪下,隻是溪然卻把她給扶住了。


    “你雖喚我一聲姑姑,隻是本就算是師徒情誼,拜師禮就不必了。但我教你金針之法的前提是,你必須要幫我辦一件事情,你是否應允。”溪然死死的盯著喬若離的眸子,仿佛想要把喬若離看穿一般。


    “若離不能。若離這輩子隻想活的問心無愧……”喬若離麵露猶豫,這不僅是因為她現在懷揣血海深仇,也是因為她都沒有想好要如何麵對自己的上一世。


    他是個現代的靈魂,雖然上一世的所有事情都十分真實,可是重生之事太過匪夷所思,尤其自己第二次重生居然又迴到了第二世的起點,這一切的謎團都讓她有些應接不暇,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幫溪然辦她所說的事情。


    畢竟能讓溪然用祖傳的金針之法去換喬若離幫她辦一件事,那必定不是小事。


    “你放心,我讓你辦的事情絕對不違背道德,也不會違背法條。”溪然看出喬若離有所顧慮,隻是卻並不曉得喬若離真正的顧慮。


    其實她今日所為,也是為了賭,賭喬若離日後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天地,好能幫她洗刷家人的冤屈。


    “好,我答應。”喬若離沉思半天,眼中散落堅毅的光芒答道。


    就這樣,喬若離日後的日子白天去尚宮局進行學習,或者幫工。晚上迴去的時候就會和溪然學習金針之法,而溪然也是傾囊相授。


    喬若離本以為日子就這樣可以平淡的過下去,隻是她的處境卻注定不會讓她平靜下去。


    很快大越國的梅雨季節就到了,宮內上上下下忙作一團,尤其是尚服局,上上下下的布料都需要打理,更不用說貴人們的衣物了,喬若離等人也被安排著前去幫忙,當然美其名曰是為了學習打理六宮事宜。


    “這都什麽事兒啊,明明就是拿咱們幾個當苦勞力了。你看看琉璃那丫頭都幹些啥,登記造冊。咱們呢,就在這搬搬運運。還得給這些個東西除黴熏香。”鈴鐺一邊翻著白眼,一邊開口說道。


    “你是什麽命,人家是什麽命,你還拿自己跟人家比,快點兒幹活吧你。”媛媛看著鈴鐺抱怨的模樣,半打趣半擠兌的說道。


    “我什麽命啊,且,咱們中間命最不好的,日後沒準兒還是個娘娘命呢,誰說人一輩子隻能這樣兒了。”鈴鐺不甘被嘲諷的迴嘴。


    “嗬嗬嗬嗬,你看看人家喜兒那身段兒,那臉盤兒。小腰細的和柳枝兒似的,小臉兒嫩的能掐出水來。你呢,水桶腰,麵盆臉。”媛媛自從發覺自己抱不上琉璃的大腿之後,越發的放飛自我,說話時也沒個邊兒了。


    “你就好看,你好看你上啊。”鈴鐺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們兩個都少說兩句吧,讓新入宮的小宮女兒看見都什麽樣子,入宮幾年了還是這幅模樣。”喬若離看著二人一副冤家的樣子,歎了口氣開口勸到。


    “若離你怎麽不幫我啊,我不跟你好了。”鈴鐺看著喬若離雙方誰也不幫的樣子,佯裝生氣的說道。


    “還要我怎麽幫你啊祖宗誒,你看看我的事情早就做完了,你的呢!”喬若離一邊嫌棄的說著,一邊手上沒停著的幫鈴鐺疊著她的那一堆東西。


    “嘻嘻,就知道你最好了!”鈴鐺抱著喬若離的胳膊撒著嬌。


    “好了好了,快點兒弄吧,抓緊弄完咱們迴去還能衝洗以下身子,這個天氣一動身上就粘膩的緊,你不難受我還難受呢。”喬若離笑著刮了一下鈴鐺的鼻子開口說道。


    “靖王爺到。”二人正在開著玩笑呢,就聽著外麵報門的太監喊道。


    喬若離有些愣神,因為這個稱唿她雖然總能聽到,隻是這是與他挨得最近的一迴。鈴鐺見著喬若離愣神,趕緊一把把她拉了下來,喬若離此時也緩了神兒,趕緊隨著眾人行禮。


    “靖王爺萬福。”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不知靖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隻是不知靖王爺今日前來有何要緊的事兒,吩咐個人來通傳一聲,下官前去才是。”邱尚服笑著向靖王爺宋青羨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近日得了幾匹狐狸皮子,想著送過來,讓尚服幫著做兩身衣服送給母後與母妃二人。”宋青羨開口說道。


    喬若離在下麵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心髒好似要跳脫出來一般,整個人恍恍惚惚的,而且憑借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那個人好像看見了她一般。


    “靖王爺孝感動天,才六七月份的時節,已經幫皇後與貴妃打算好了冬季裏的衣物了。”邱尚服並未敢抬頭看向宋青羨,自然也不知宋青羨的目光從未看向她,隻是她的聲音卻讓宋青羨的目光收了迴來。


    接下來的一天,喬若離的精神都有些恍惚,鈴鐺隻以為她的病還未全好,悄悄地讓她迴去了。隻是喬若離在迴去的路上卻覺著自己的心髒越發的緊繃難受,想想上一世的你儂我儂,就能想起自己被殺死的那一晚,他是有多麽絕情,來見自己最後一眼也不肯。


    宋青羨,我真的愛過你,隻是從今以後我隻願不認識你,也不要見到你。


    心髒的疼痛讓喬若離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唿吸,喬若離用背死死的抵住門,抱住自己發抖的身體,努力的讓自己平複下來。


    隻是她卻反複的想著那朝著自己投射來的目光,難不成他認出自己了,不不可能,今日的自己與上一世完全是兩個模樣,這怎麽可能。


    一定都是幻覺,他並沒有瞧見我。


    過了好一會兒,喬若離終於讓自己清醒過來三分,哆哆嗦嗦的去茶幾上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上一世自己被他的母親賜死,隻是喬若離卻不知道這裏到底有沒有宋青羨的手筆,她真的很希望當麵質問他。


    他們二人之間的情誼是不是假的,隻是就算是真的又怎樣,如今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宮女,還能配得上他麽。


    喬若離呆坐在凳子上,不由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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