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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千凝目送著宜萱遠去,思緒萬千,許久……


    她轉身迴房,把手中緊握的包袱放於木案上,隨後走出房門,獨自一人走下樓梯,坐到前廳一個靠南窗的桌前。


    未過正午,酒肆中還未有人。始終忙綠的店家看到貴人落座,停下手裏的活計,一陣小跑,連忙過去為她斟上一盞茶,輕笑示意,神色裏全是恭敬。


    這家店表麵上是酒肆,實則是赤炎設於大鑫用於搜集情報的據點,其中的店家夥計全是由赤炎最出色的探子偽裝,這個據點背後的最高領導者正是赤炎的六皇子玄啟。正因六皇子身份尊貴,他所上心的這位女子,店中人自是不敢怠慢。


    姬千凝伸手拿起茶盞,放於嘴邊輕呡一小口,雙眼瞧向窗外,全是熙熙擾擾的人群,各種叫賣聲聽得她心中煩躁,索性收迴目光,放空自己,心底不由想著一些事情,眼神有些空洞……


    突然,一陣不小的動靜拉迴了放空中的姬千凝,隻見一男子大搖大擺地從門口進來,嘴上哼著小曲,手上甩著腰間的佩飾,當他經過姬千凝的身旁時,似乎發現什麽,眉頭一皺,後退兩步盯向她,疑惑地說道:“姑娘好生麵熟。”


    姬千凝被拉迴思緒,抬頭,定睛細看,人生何處不相逢,原來眼前這位男子竟是結伴同行的易水寒。那日,自打孔雀宮門前一別,已是多日不見。


    她衝他一笑:“易兄,別來無恙。”說完,拿起茶盞輕呡,突然想起自己的一身裝扮,強忍著笑意。


    “姑娘與我相識?我看姑娘如此麵熟,倒想不起在何處所見,不過……”易水寒話未說完,好似想起什麽,快速跳到姬千凝對麵坐下,驚恐地問道:“你該不會是子衿兄弟吧?”


    姬千凝看到他不可置信的神情,以及近趨扭曲的麵容,忍住笑衝他點了點頭。


    這個消息對於易水寒來說過於震驚,他一把搶過姬千凝手上的茶一口飲下,姬千凝嫌棄地看著他,眉宇皺起。


    他呆了許久,待消化掉這個事實之後,仔細瞧向眼前的女子,隻見她果真生的曼妙,容顏有傾城之色,眉間的一點紅痣更添風情,即便那件氈衣稍顯奇怪,但也壓不住她身上的光華,怪不得他老覺得她身為男子長的過於陰柔,像個小白臉,沒有絲毫男子氣概,竟不曾懷疑半分。


    他易水寒聰明一世,卻被一個小丫頭騙了一路。想到這,他皺起眉頭,不甘心地說道:“你這丫頭,好好的扮什麽男子,小爺,不,我一世英明全被你給毀了。”


    “你自己眼拙,怪誰?”姬千凝好笑地搖搖頭。


    “美人姐姐。”玄稚突然出現,打斷了二人的交談,他跑過去拉起姬千凝的衣袖,不悅道:“方才,兄長看到你與壞蛋在此講話,好似吃醋了,拉著稚兒的手都加深了力道,你看,都捏紅了。”說完,滿臉委屈,把手伸於姬千凝眼前讓瞧泛紅的地方。


    易水寒聽到被一個孩子叫成壞蛋,氣的半天說不出話,指著自己的鼻子跳了起來,樣子好生滑稽。對著玄稚比劃了半天,突然看到不遠處玄啟,隻見他一臉寒意,他不由打了個冷顫。


    他覺得那男子眼熟,思慮間,突然想起那正是多日前在鳳鳴山腳下打聽一女子、最後被他騙迴的男子,他這人沒什麽優點,唯獨記性不錯,思及此,他又看一眼姬千凝,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明白。


    姬千凝輕輕揉著玄稚的小手,讓他坐到自己身旁,轉過身看到玄啟正黑著臉站在不遠處,如此情形,姬千凝隻能尷尬地笑笑,她伸手示意玄啟過去,眼睛卻沒有看他,待玄啟在她旁邊坐下,她連忙解釋道:“這位,是同我一路相伴到大鑫的易水寒公子。”


    “一路相伴?”玄啟看向姬千凝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問道。


    姬千凝聽出玄啟“笑裏藏刀”,為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急忙說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般,易兄他,他一路上都不知我是女兒身。”該死,她說完在心裏咒罵,若是換做旁人,她才懶得多說幾個字去解釋,自己也不知曉為何好些次都會在玄啟麵前失了底氣。


    接著,姬千凝把如何與易水寒的相識以及分離的事大致講述了一遍,不過這裏麵省去了在風鳴山腳下,她讓易水寒哄騙玄啟離去的事。


    “哦,我也未曾多想啊。”玄啟笑著看了一眼姬千凝,語氣帶著一絲戲弄。


    “你。”姬千凝一時語塞,兩頰漲得通紅。


    易水寒看著兩人眉來眼去,覺得自己生生被忽略掉了,為了找到一點存在感,他突然起身,嚇的其餘幾人一激靈。


    起身的易水寒向玄啟行了一禮,接著說道:“公子,我們先前見過,公子可有印象,在下易水寒,不知公子如何稱唿?”


    見過?玄啟看著易水寒,一臉茫然。


    姬千凝突然反應過來,她朝易水寒搖頭,對他頻頻使著眼色,讓他莫要提起此事,可易水寒偏偏裝作沒看見。


    “公子忘了,鳳鳴山腳下,你打聽過一位姑娘?”


    玄啟聽他說完,目光冰冷,帶著一絲怒氣,“原來那日騙我的是你小子。”


    姬千凝狠狠瞪了一眼易水寒,隨即低下頭,小聲地說道:“不怪易兄,都是我讓他那樣做的。”


    “你,哎……”玄啟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摸摸她的頭,一臉寵溺。


    看此情形,易水寒忙笑臉迎到:“公子,當日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既然再見便是有緣,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否交個朋友?”


    姬千凝在心中嘲弄了易水寒一番:“這小子,還真喜歡交朋友。”


    玄啟聽他說完,心中覺得這廝還算識趣,臉上稍顯悅色,迴禮道:“易兄有理了,在下蘇啟,坐下說話。”伸手示意易水寒坐下。


    蘇啟?姬千凝聽玄啟說完,也沒多大反應,她心裏明白,玄姓特殊,他皇子的身份不可輕易示人。


    店家為各位添上茶,幾人各自飲著茶,眾人一時無語。稚兒率先打破了事先的寧靜:“兄長,午時就出發嗎?”


    “是。”玄啟朝他點點頭。


    “用過午膳?”


    “你想餓著肚子?”


    “哦。”玄稚撥弄著手中的茶盞,乖巧地點點頭。


    玄啟突然看向姬千凝:“凝兒,該收拾行裝了。”


    千凝朝他點點頭,起身向樓上走去。


    易水寒聽到玄啟喚子衿凝兒,忙問向玄稚:“你這姐姐,喚作什麽?”


    玄稚白了他一眼,嘲笑到:“與姐姐行了一路,竟不知她名諱,聽好了,姐姐姓姬,閨名千凝二字。”


    姬千凝?這個在荊都耳熟能詳的名字。原來,她竟是大將軍的妹妹。易水寒歎一口氣,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她告訴自己的名字也是假的,好生悲哀。不過,這也應證了他心中的猜想。


    姬千凝一行人用午膳時,易水寒厚著臉皮湊他們一桌,玄稚全程都用及其鄙視的眼神看向他,無意中得知他們要迴大澤的消息,他高興極了,硬要與他們同行。


    他原以為大鑫是極美的地方,藍天、白雲、遼闊的草原,芳草萋萋,吹著微風,跨上駿馬奔馳,將一切煩惱拋至九霄雲外,可真到了這,他發現自己並不是如此不羈之人,他還是喜歡流連在都城的燈紅酒綠中,無非對錯,個人喜好罷了。再加上多日來水土不服,竟想早些迴去,這不,正好結伴而行。


    可真是這樣嗎,一切不過是給自己找個借口,那片故土上,有他最傷痛的記憶,當然,也有他依舊牽掛著的人。


    玄啟沒有說話,表示默許,一個不知底細的人,跟著凝兒來到大鑫,現在又與他們結伴而行,是巧合還是另有圖謀,他能輕易留他在自己身邊,定是已有十足的把握,暗衛已去查他的身份,是不是敵人,很快會見分曉。


    用過午膳,為了避人耳目,他們準備從後門離開,蘇衛早已備好馬,玄啟本來擔心凝兒不善騎馬,當看到她跨馬的動作幹淨利落,突然想起在禹城縱馬行過街頭的情形。她並不像那些養尊處優的深閨女子,雖然凝兒表麵看起來柔弱,可他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隱藏起來的英氣與豪氣。


    “主子,暗夜帶來消息。”蘇衛突然走到玄啟身旁,用極小的聲音說著,“城內突然多了好些死士,皆出自城南一家名叫淩雲的酒肆。”


    “淩雲,淩,三王子漢姓為淩。”玄啟若有所思。


    “主子猜的不錯,背後主使之人正是三王子的母親淩霜兒,他們自以為是銅牆鐵壁,可我們的人還是有所收獲。”


    “目標?”


    “姬姑娘。”


    玄啟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姬千凝,接著冷笑道:“她這是怕自己的兒子為情所困,阻礙他們成就大業,哼,居然連一個無辜的女子都不放過,他也太高估自己的兒子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蘇衛忿忿道,“不過主子,出城沒有問題。”


    “就怕他們在城中找不到人,反應過來會窮追不舍。接下來的行程比較兇險,不可掉以輕心,還有,不可將此時告知凝兒。”


    “屬下明白。”


    兩人跨上馬,快速追上前麵的三人,玄稚賴著和姬千凝共騎於一匹馬上,一路有說有笑出了城,可此時他們並不知,等在前方的是未知的兇險。


    玄啟望著姬千凝的笑靨,好似一朵綻放在微風中玉蘭,純潔無暇,沁人心脾,讓人流連忘返。


    這樣的女子,值得他用一生去疼惜。凝兒,就算拚上我的性命,也要護你一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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