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你可還記得之前與胡來有過爭執的那個人?就是他說的,他說昨夜見過一人曾出現在劉茂的房內,離開時的身影他迷迷糊糊看到了一些不過不太清晰,隻覺得是個練家子。”


    南虹未等到甄楚恬迴答自己,一股腦的將自己所詢問出來的情況一一說了個明白。


    劉茂?繞了一圈之後甄楚恬這才想起來劉茂似乎是賬房先生的名字,可惜聽習慣了賬房先生之後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練家子?熟人?”


    似乎陷入了迷霧之中,按照之前的心理側寫倒也還算是符合,可是之前所指出來的嫌疑人如今隻剩大當家夫妻以及三當家了,三人都曾在劉茂死前見過,如今看來最有機會的人便是三當家了。


    “楚恬,方才我記得那店小二說了劉茂性情有些不對,這前後的反差太大,你可有什麽想法?”


    早已將今日所聽到的消息一一理過,此時聽到南虹的話語之後見都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甄楚恬也就沒有繼續藏私。


    “其實也不難理解,不知你們可否觀察過劉茂在得知自己曾是我們的懷疑對象的時候的表情?當時他便有些不開心了,這就是為何前一日他性情大變的原因,畢竟被府衙沒有任何證據的懷疑隻要正常些都會如此。”


    有了甄楚恬的解釋,幾人這才像是撥開迷霧一般瘋狂點頭。


    “而劉茂死前打賞這麽大方,按理說一個賬房先生不會如此大方,能夠突然如此的原因隻會是有了一筆橫財,而這就是因為這一筆橫財所以才會這麽高興,當然想必他也是因為這一筆錢財喪命的。”


    “甄姐姐,那是不是三當家的嫌疑比較大?”


    韓雙易聽完了甄楚恬的話語之後急忙問道。


    “按理說這樣,而且以大當家夫妻的話語來看,他們兩人皆是對方的不在場證明。”


    “什麽是不在場證明?”顧乘涵看了甄楚恬問道。


    為何甄楚恬的口中總是能夠說出來一些奇怪的詞語?


    “不在場證明就是字麵意思,雙方可以證明對方不在場,也可以說是擺脫嫌疑。”


    顧乘涵點點頭表示理解,也不在輕易開口,隻是攤做在一旁,想要盡力讓眾人忽視自己,可是這從小養成的氣場又如何能夠那麽容易收起來。


    如今就算是在沒有具體的證據,所剩的時間也不容甄楚恬幾人繼續荒廢,迅速分工之後便去盯梢幾人了。


    “暗衛已經在盯梢朱煒了。”


    見甄楚恬剛準備起身,不急不緩的說道。


    甄楚恬有些驚奇的看了一眼顧乘涵,不過此時也容不得多想,道過一聲謝之後便離開了,出了府衙自然有人在前麵引領,隨意一想便知曉了是顧乘涵的人,甄楚恬也不矯情,跟著便離開了。


    朱煒自從府衙出來之後也沒有迴到了客棧,一路獨自一人走在青石板路上,偉岸的身影似乎因為連續逝去的兩位兄弟而有些悲哀。


    這一身的悲哀並未維持很久,結束的因為一隻狗。


    “哪裏來的狗雜碎!”


    已經快要走到客棧,寬大的衣袍卻被一隻從巷子裏麵跑出來的狗給咬住了下擺,急忙抬起腳就踹了出去,那狗應該是圈養的狗,見朱煒的動作以及那敏感的不喜,嗷嗚一聲便離開了。


    本以為事就這樣離開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周圍已經沒有狗的情況下朱煒非但沒有一點點的收斂,而是越發的暴躁。


    “甄,需不需要我們下去?”


    影衛看了一眼甄楚恬,想起自家主子交代的事情,急忙問道。


    “不必。”


    甄楚恬淡淡說道,隻是靜靜的看著底下朱煒的動作,片刻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甄姐姐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去看那什麽什麽朱煒的嗎?”韓雙易看著這才分開沒有多久的人此時出現在麵前,似乎來臉色比方才越發的凝重了。


    一言不發的站在了他們的身後,靜靜的看著屋內。


    腦海中無數次的迴想著如今知曉的線索,朱煒方才的表現已經足夠排除懷疑了,那種暴躁不是能夠隨意表現出來了,更不用說察覺到了跟蹤的影衛。


    暴躁這一點算是符合了甄楚恬的側寫,還有那身影,可是朱煒的這一份暴躁卻不是自己可以隨意的控製的,離開時迴頭看了一眼那已經被朱煒破壞的差不多的樹木以及巷子,那驚人的破壞力已經足夠證明。


    “排除朱煒了?”


    顧乘涵如同早就知道一般,瞧著甄楚恬越發凝重的麵容問道。


    本就是為了甄楚恬來的福來縣,方才從影衛哪裏得知了甄楚恬的狀態之後便也跟了過來。


    “嗯,朱煒不是嫌疑人,朱煒的暴躁是需要刺激的,如果沒有一個刺激的話或許他還是那個一直表現出來的模樣,似乎他的刺激是一隻狗。”


    喃喃自語,不過這並不妨礙韓雙易與宋江幾人聽到。


    在破案這件事情之上,宋江幾人基本都是以甄楚恬說的話語為標準,更有甚著快要發展成甄楚恬說什麽就是什麽,說誰是兇手他們便認定誰是兇手了。


    臉色一點也沒有變好,手上抱著自己的佩劍背靠在雕花柱上,眉頭緊皺,周圍皆是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場,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側寫還有一點最為重要的便是兇手犯案都是有預謀的動手,而在朱煒處於暴躁無意識的狀態下基本屬於無區別攻擊,與之前所調查且側寫不符。


    側寫不過是作為案件調查的輔助,可是通常在走向彎路的時候卻也是挽迴的一條退路。


    “如今隻剩下大當家夫妻了。”


    唯一的證據便是那些劉茂想要訛走的錢財,還有哪一張缺失了半個角帶著血液的銀票了。


    “甄姐姐,那個大當家出門了,我們可要盯緊他?”韓雙易見方才他們所盯梢的人此時出了門,急忙問道一直站在自己身旁,呈保護姿態的甄楚恬。


    “不用。”這種十分緊要的時候,甄楚恬知道那人不會再一次的作案,且如今也隻有他們夫妻二人,沒有必要去緊緊跟著,如今最重要的是找那一份帶血的銀票。


    時間太過倉促,且那銀票麵子不小,那兇手定是還來不及處理,所以他們還有機會。


    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甄楚恬沒有在多想,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隻剩不到一天他們商隊便要離開,若是到時候沒有抓到兇手那麽牢中的玄婆婆就會有危險,那是自己唯一親近的人,甄楚恬想要賭這一把。


    辦案一向穩打穩紮,出了心理側寫縮小了範圍之後,甄楚恬便都是按著線索下去,這還算是第一次甄楚恬如此的急躁。


    輕聲拍了幾下緊閉的房門,盡管已經動作極其的輕柔,可是還是引起了一些騷動,大概是因為連續的兩條人命,商隊對於府衙的他們十分的關注,方才現身的時候便引起部分的圍觀。


    “你們要做什麽?問話的話我們大嫂之前去過府衙了?難不成還未問的清楚?方才我們大當家的離開了,你們若是想要做什麽也得等我們大當家的迴來吧?”


    還不等甄楚恬開口,一人便急乎乎的開口嚷嚷。


    本欲開口,可是還未說話便被那方才看起來還有些溫和的女子給打斷了。


    “甄來找我必定是有甄自己的原因,切不可這般無禮。”


    微微皺眉看了一眼人的互動,總覺得有些對方不太對勁,甩了甩腦袋,眼下還有最重要的事情。


    “的確是有事,還請夫人幫我們一個小忙。”甄楚恬隱晦的看了一眼方才私下有些動作的二人,悠悠說道。


    說是幫忙不過是客氣一下罷了,現在他們人已經站在了房門口,若是不答應那就可能直接強行闖入了。


    “甄說笑了,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甄可以直接說,有能夠幫上忙的地方我定義不容辭,不如如此客氣,甄可以直接稱唿小女子的名諱。”


    “詩懷,發生了何事?甄這不打一聲招唿就來是何意?”


    來人扯著大嗓子還尚在遠處便喊叫著,三步並兩步的衝到了全詩懷的麵前,輕柔的摟住了之後麵色不善的看著甄楚恬幾人。


    “若是打過招唿恐怕就不會得到我們想要的了,你說是吧大當家?”


    甄楚恬同樣也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人,渾身清冷的模樣竟是與常年出門在外的大當家不相上下,一時間無人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對麵的人。


    “你什麽意思?你懷疑我們大當家!”


    還是方才那個十分喜歡插話的人,隻不過甄楚恬這邊卻沒有人搭話,都是拿起了手中的佩劍全副武裝的站著,似乎生怕商隊的人奮起反抗一樣。


    “放下劍。”朝身後的人撇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你們也放下吧。”說話的人是全詩懷,見甄楚恬帶的人皆放下了手中的刀劍,輕聲對著身後的人說。


    倒也給全詩懷麵子,隻見全詩懷將自己脫離了大當家的懷抱站到他的麵前,明明就是溫柔的女子,此時卻是一副想要用自己的身軀為身後的丈夫遮風擋雨。


    “甄可以給詩懷一個解釋嗎?這般無憑無據的話語實在是難以讓小女子信服。”不卑不亢的對著甄楚恬,不過那身體輕微的發抖出賣了全詩懷。


    “若是你們問心無愧又何必害怕我們的進入?時限隻有三天我們破案自然是大膽了一些,若有冒犯還希望夫人與大當家不要見怪。”


    甄楚恬以往從不如此強硬,也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可是今日卻毫無證據就來此,多少讓宋江幾人有些心虛,可是卻也一直站在甄楚恬的身後。


    顧乘涵也隻是站在一旁,並未搭話,隻是充當紅色的背景,隻是這背景有些強大罷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若是忽略了身體無意識的緊繃以及從未在甄楚恬身上離開的視線,或許就真的如同隱形人一般了。


    “怎麽?府衙破案不是講究的證據嗎?”


    “夫君,詩懷瞧著甄的意思今日是無論如何也要進去搜屋子了,如同甄說的一樣我們本就問心無愧,早日擺脫了我們的嫌疑也是好事,畢竟胡來與劉茂也是我們相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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