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已近卯時,純琉剛從的自己的殿中走出,正欲往師父府上,迎麵碰上了兩日未見的月璃仙。


    月璃仙走近前,看得純琉身後四大宮婢,十二隨婢恭敬侍立在後,恐遭禮數不周之嫌便放下往日私底下相處的隨便行徑,端正施大禮畢,方笑道:“殿下,算一算日子殿下的師父已去南極太公四日了還未歸迴?看你如此著急是要去師尊府上?”


    純琉拉著她的手,暗想她平日極少那麽早過來,今日大早過來必有要事,於是笑著道:“月璃仙,本殿正欲往師父府上,尊師來了信稱還須在南極太公府處逗留幾日,不知月璃仙大清早來本宮殿中有何貴事?”


    月璃仙眨了眨眼,清秀的小臉一揚,笑迴道:“殿下,我昨日得了師命,今日就便要前往雪森國,特地向殿下來辭別!”


    純琉素來她關係親密無間,經常無事兩人在一道玩耍慣了的,如今這兩人年紀正是貪玩的時候,忽聽得她要去雪森國,心中早已萬千思緒恨不得也馬上也跟去,隻暗歎自己身份尊貴諸事不能所心所欲,又想到月璃仙的雖身世不大好,但是碰上了個好師父,平素亦是十分自由,心中到底是勾起了一絲落寞!


    小臉上按捺住心底一絲失落,純琉不舍搖了搖她的手,嘟囔道:“哦,那你早去早迴,總歸別忘了歸來時送我一件禮物!”


    月璃仙知道她的性子,怕她失落,便抬起手附著她耳朵,悄悄耳語道:“二琉子,是不是很羨慕我,姐要走了,你可以偷偷地抽空來看我!”說完行了大禮,揮揮手便提著紫紗千扇裙擺匆匆走遠了。


    話說習蓮坊主三十年前在機緣巧合之下見到一棄女嬰,因觀這幼嬰極其可愛,觀其麵貌又甚得她眼緣便破例帶入收為弟子,特賜其名“月璃仙”。更有意寓曰:皎皎明月暮遲歸,浣花溪覓珍琅玉,唯願天地正氣清,承付璃月丹赤心。


    純琉目送她走遠了,方往北淵府上去,因師父不在府中不必修課,天色也尚早晚些去父王與母後那請安也尚可,她便走出府外遣退了在外待命的隨侍宮婢,獨自匆匆忙忙跑到了羽盤宮。


    一奔入羽盤宮見小叔正在宣紙上正在畫什麽,她走上前見圖上好像是地形圖案,她好奇問道:“小叔,這是什麽地方?”


    南花羽正仔細的畫著,頭也不抬答迴道:“丫頭,這麽早就過來了,叔悄悄地告訴你,你若漏了風仔細你的皮,這可是雲夢國界通道圖!”


    純琉驚喜啊的一聲,又匆忙掩住了嘴,暗想難怪他的小宮侍不在側服侍,原來在偷畫通道地圖。


    自十幾年前雲夢與南焰又撕破了臉皮,雲夢與南焰便不再維持表麵功夫隻是閉門鎖界。雲聲稱日後井水不犯河水,永不相見,如若相見必是兵刃相向,先天帝亦是下詔書曰:南焰除天家藏書閣擁有雲夢典藉可借閱外,嚴禁私自抄閱,杜傳雲夢典藉寸毫,更不得與雲夢私相授受!


    純琉撒嬌吐了吐舌頭,拉了拉他的衣角,求道:“小叔,侄女可不敢漏半點風,這不,今日聽連月璃仙都走了,我正心中憋悶的慌,前幾年偶聽叔叔說去了雲夢國一道,如若此次去你定要把我栓上罷,要不我不依!”


    花羽放下筆,斜睨了她一眼,拿起宣紙放嘴上吹了吹,知她這小樣是不安份不死心的,這幾日為這事被她纏的不行,隧道:“我看橫豎這幾日我是要去的,被你磨死了,如何能瞞了你去?正好這幅圖是畫給你看的,你記牢了,記錯了拖累了吾,你還看我以後會還帶你去哪浪!”


    純琉高興的撲到花羽身上,伸手接過地圖暗自記好了每個通道的地形,隻盼師父能在南極太公多住幾日自己方好下雲夢。


    三日後,純琉早上打點好一切,與花羽踏上了去雲夢國的路。


    在叔侄即將要走在雲夢國地界入囗時,花羽停下腳步撣了撣紫色雲紋的白裘狐領衣袍子,看著一襲小妖童侍裝扮的純琉,鄭重道:“等到了雲夢關囗,你可得跟緊我,切莫亂說話,一切照我之前說的行事!”


    純琉點點頭,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隻見遠處山腰上一個很大的白色煙霧狀的漩渦不停的在山腰各處遊走,純琉看著遊走漩渦揉了揉眼睛,驚喜的道:“小叔,雲夢果然不一般,入囗都如此神秘好玩!”


    花羽狹長的眼斜撇了她一眼,嘲諷道:“少見多怪,這隻是其中的的一個入囗,在雲夢可有四個入口,各個入囗都不盡相同,此地乃北王管理的區域,相較而言是比較鬆懈的一個入囗了。莫要出批漏丟了地南焰國的顏麵,叔今日帶你見識見識!”


    純琉嘿嘿笑著應了聲是,叔侄二人鑽進了山腰的洞口,純琉隻感到洞內明晃晃,一排排士兵站在兩邊,走出洞口前稍稍站定腳,隻見關口前黑壓壓一批批各種裝扮的子民俱相繼拿出紙質的手令或關牌悉數準備接受盤察。


    純琉跟著小叔安靜地排在隊伍後麵,好奇的打量奇妝異服的民眾,隻是這雲夢天色較南焰國白日明顯稍紅些,猶似天色將近的黃昏的餘輝,讓純琉稍有不適應。


    她以前讀“雲夢物錄”得知雲夢國地理位置特殊,常年較其他幾界略暗些,山也較多些。


    叔侄二人稍走近關口,純琉隻見兩排身著重鎧甲,手持鐵長矛的士兵筆直站定在關口,關口防禦城牆上高聳的石崗岩牆堪稱是雄偉綿延,城牆的眺望台上隔幾步上均有持刀或劍的重甲鎧士把守,抬頭往關口大匾額看去,隻見上刻著“北鎮關”三個大字,字字諸有飛龍傲天般霸氣淩厲,心下暗道這派頭倒是不小。


    看著前麵入關子民接受盤察後,紛紛相繼出入了關口。她的小手捅了捅花羽的腰,小聲問道:“叔父,你的手令呢?我現在很好奇那手令什麽樣子!”


    花羽輕輕地敲了敲她的腦袋,諷刺道:“急個幺蛾子,等到了關內給你看出個洞也成,現在你老實站在我身側,別嘰嘰歪歪!欠收拾!”純琉聽了又笑又氣,用力掐了向他的腰,花羽吃痛又恐引人注意,慌忙捂住嘴眼神可憐巴巴掃過去,純琉見狀隧放下魔爪不再言語,好吧,看在他帶她來的份上,讓他今日打個勝嘴仗。


    眾守士兵看花羽和純琉走過來,瞧著這青年俊公子衣飾華貴,身形修長,麵若冠玉手持著玉骨扇瀟灑走來,後麵跟著靈氣逼人的小仆侍,小仆侍處著藍帛衣襟配灰鼠短祆褂,腳上踩著黑皮靴,背上背著藍布小背包,估摸年齡約十六歲上下,眨著大眼睛笑吟吟正四處張望。眾魔衛心都暗歎,好一個翩翩公子,好靈氣的小仆侍,看這通身派頭和應是哪家富貴子弟!


    看他叔侄走近,一位虎背熊腰的士兵伸出手,恭敬道:“請公子示出手令!”


    花羽啪的一聲,瀟灑一收玉骨扇從衣袖中掏出手令遞與士兵,士兵見手令寫有通行令,有寶印字曰:“雲夢寶印,邊關通行”八個大字,士兵隧客氣施禮道:“公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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