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腳步聲,四爺抬起頭,看見秋月紅腫的唇,眉頭擰的更緊了,有些語氣怪怪道:“你是他姐姐?”


    秋月臉頓時燒紅起來,在此刻竟是感覺到極其的社死,恨不得轉身就走,她扭過頭道:“咳,你都聽見他喊我姐姐了不是。”


    四爺有一瞬間嘴角抽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前麵的石椅子:“坐。”


    秋月抿了抿紅腫的唇坐了下來,問道:“現在是幾幾年?”


    四爺低著頭繼續擦著自己的鉤爪,應她:“現在是50年。”


    秋月微微睜大了眼睛,發出不敢相信的聲音:“咦?”


    “50年?!”


    秋月滿是驚訝的聲音讓他抬了一眼:“嗯,就是50。”


    秋月傻眼了。


    不應該啊,雲雲不是說天道拖的是幾十年後的時間嗎?怎麽會是50?


    在先前還沒有發生變故的時候,她還在白瑪媽媽家裏的時候,他們是處在48年,跟現在也才相差兩年啊,難道雲雲檢測出錯了?


    不對啊,雲雲不可能連這個都檢測出錯啊。


    難道是,其他人都在未來時間裏,隻有她和陳皮被留在了50年?


    除了覺得疑惑和驚愕外,秋月又不禁感覺到了遺憾,白瑪三日靜寂的時間是49年左右,但凡他們能來的更早一點,她還能想想辦法把這個時間段的白瑪媽媽救迴來,結果現在都50年了,三日靜寂已經過去了……


    秋月歎了口氣,四爺擦著已經磨到能反光的鉤爪,好似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


    秋月頓了頓,道:“大概是20年的時候,我剛來到長沙,在長沙城外麵的護城河邊遇見的他,他當時還很瘦小一個,在河邊拿這個破爛的竹簍子抓螃蟹。”


    “因為當時發生了一點事,他的竹簍子摔爛了,螃蟹也跑了,我就想賠他一個新的竹簍子,再帶他去吃麵的,結果他不吃,拉著我迴了他自己家裏,但是那個時候因為特殊情況我不能留在他家,就塞給了他一些銀子和金子,讓他去給奶奶治病去,這就是我們倆的初遇吧。”


    “20年?你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在你們那邊,是幾幾年?”


    這可把秋月給問住了,如果她說也是48年,那一樣年紀的陳皮卻比眼前這個四爺看起來年輕十幾歲要怎麽解釋?


    “怎麽,不知道?”


    陳皮將手裏的鉤爪放在桌子上,抬眼看著她,她歎了口氣,道:“是48年。”


    “也就兩年前?他看起來才二十歲。”


    四爺語氣有些幽幽的,有點不相信這句話,實在是陳皮看起來太年輕了。


    同樣的歲數,怎麽一個看起來才二十歲左右。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嬌豔動人的女人,又想起剛剛秋月是怎麽哄那個陳皮,怎麽照顧他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總不可能是因為有眼前這個女人寵,所以才長得那麽年輕吧?


    這個念頭一出來,四爺就覺得很荒謬又好笑,直接就把這個念頭甩開了,他現在隻有一個問題了。


    “那個陳皮,也跟我一樣拜二月紅為師嗎?他是不是也被趕出師門了?”


    四爺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秋月懵了一下,她以為他會問丫頭的事,沒想到問的居然是陳皮和二月紅?


    雖然不懂這個四爺為什麽問這個,但是秋月還是跟他說了。


    “是,跟你一樣拜二月紅為師,不過,他並沒有被趕出師門,而是出師,出師後接手了黃葵的一切。”


    “這不可能。”


    四爺目露不信,他道:“如果你的那個陳皮一樣跟我做了四爺,那定是會被趕出師門的,長沙城容不下一家獨大。”


    “我不騙你,實際上,我們世界的長沙城裏雖然也有九門,但是實力上參差不齊,其中最大的是有張奇山這個布防官的張家,接著就是二月紅的紅家,陳皮的陳家,再下去則是謝九的謝家。”


    說到這些人,秋月歎了口氣。


    她也確實很久沒遇見他們了啊,怪想他們的,也不知道雲雲找到他們了沒有。


    四爺聞言皺起了眉,道:“這根本不可能的事,你在騙我,既然有九門,那怎麽會是幾家獨大,你們那裏沒有發生動亂嗎?”


    秋月搖了搖頭:“沒呢,至少九門立下後幾十年裏,各家都老實安分著呢,張奇山壓著他們,他們不敢動。”


    更何況,張奇山二月紅他們幾個人可都是修仙的,就算一開始有人想搞鬼,後麵也全都被消滅了個幹淨了。


    聽見這個幾十年,四爺這才猛的察覺到自己一直遺漏的一點,他冷不丁問道:“20年你遇見他的時候,你幾歲。”


    秋月下意識道:“24啊,怎麽了?”


    然而她剛迴應完就意識到不對,渾身一僵,抬頭看向四爺,果然,他目光極其的銳利,緊盯著她,直把秋月都看到頭皮發麻了。


    他不說話了,就這麽盯著她,但是眼中的意思很明顯。


    如果20年遇見陳皮的時候她24,那48年隨著陳皮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為什麽看上去依舊年輕?


    可想而知,她,擁有長生。


    秋月被盯的都不敢看他了,移開目光輕咳了一聲,道:“謝謝你好心留我們在這裏,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會離開,這段時間裏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問問我,如果我能幫得到你的話。”


    “那你能讓人起死迴生嗎?”


    他忽的問了一聲,秋月頓時有些想翻白眼了。


    這個問題,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誰問的。


    還能是誰,為了丫頭唄。


    她麵露無語,道:“這你得去問神仙,我就是個普通人。”


    四爺當然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就是隨口一問,他換了一個問題道:“先前那顆子彈,為什麽射不中你。”


    秋月這才想起來,這個世界的人還沒見過她的平安符呢,有這平安符在手,她說不定還能被人供做上賓。


    想到這裏,秋月忍不住彎起眉眼,她道:“原來你是好奇這個呀,如果是這個的話倒是好說,但是……”


    “但是什麽?”


    四爺見有機會知道答案,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雙手放在石桌子上,看著她問道。


    秋月輕笑了一下。


    “如果我說,你也能這樣,那你,想不想要?”


    四爺瞳孔縮了一下,剛才那場麵他可依舊記憶尤深,可聽她說,他也有可能能得到這樣的庇護嗎?


    “需要什麽樣的代價?”


    這世上無論是什麽樣的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得到的,這是四爺這麽多年來一直清楚的,所以秋月在這樣子問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是需要付出什麽的。


    秋月頓了頓,倒是沒想到他一下子就問到點上了,她看了看他,然後麵露思考。


    這個世界的四爺不是她從小遇見的那個陳皮,他已經經曆過原著裏那幾十年的遭遇了,早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跟她養的陳皮完全是不同的人。


    按照她記著的劇情裏,這個四爺是在解放初期的時候去了國民黨當了排長,也就是幾年之後,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跑去當了幾年的土匪,緊接著就是那場慘絕人寰的屠村事件,被通緝後遠離了廣西。


    想到那場屠村事件,秋月擰緊了眉,隨之她又想到了更早之前。


    原著裏,陳皮在丫頭死後半年,長沙南河灘攤販被他屠殺了個幹淨,而他們的死僅僅就隻是因為他們當時沒有賣麵給二月紅和將死的丫頭。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挽迴那次南河灘的慘案,但是未來幾年後的屠村她還是有機會改變的。


    讓眼前這個已經陰狠毒辣的陳皮阿四變成好人的可能性就是純屬為零,她得委婉一點。


    “四爺。”


    秋月忽的喊他一聲,道:“你還記得,當年的一百文殺一人嗎?”


    四爺皺眉:“你想說什麽?”


    秋月並沒有迴應他的話,而是繼續問道:“你還記得你當年為什麽四屠黃葵嗎?”


    四爺麵露不悅:“有什麽話就直說!”


    秋月也是忽然間想起來的這個四屠黃葵,其實她也很疑惑,當年那個願意為了一個孩子,哪怕就差一文,卻也依舊願意等到最後一文後四屠黃葵的人,怎麽後來變得那麽不辨是非,惡貫滿盈。


    她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些許的惋惜。


    秋月歎了口氣,道:“如果你想得到我剛剛那種可以擋住子彈的能力,你就必須答應我,此後不許再濫殺無辜,我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陳皮阿四,無論是你還是手底下的人,手裏頭都是沾了血,我也不指望你能變成一個大好人,我隻是想讓你不要再去傷害無辜之人,也算是,為你的師娘積積德吧。”


    四爺被她這目光看的極其的不喜,甚至有些躁怒,他用得著別人來惋惜?!


    但是一想到剛剛那種神奇的能力,他壓下了暴躁,道:“僅僅就隻是這個?讓我不殺無辜之人?這跟我師娘什麽關係?”


    “是,我隻要你不殺無辜之人就行了。”


    秋月有些意外,她本以為加上關於丫頭的話能讓他同意,沒想到他居然反問跟丫頭什麽關係,雖然有些不解,但是秋月並不想去了解他們之間的事,點頭,看著他道:“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四爺想了一下,覺得並沒有什麽損失,直接就同意了:“好,我答應你,以後不對無辜之人動手,手底下的人我也會管著他們不做這種事。”


    聽見他答應了,秋月點了點頭,朝著他伸出了小手:“把你的手伸出來。”


    四爺微頓,伸出了一隻手,秋月伸手捏住了他的手指,低下頭在他的手心裏直接畫起了平安符紋。


    在被她握住的一下,四爺有一瞬間想要抽迴手,抿起嘴看著她在自己手心裏畫著什麽,柔軟的指腹在手心裏劃過的觸感莫名的癢,讓他手臂都緊繃了起來。


    秋月幾秒就畫好了平安符,鬆開手道:“好了。”


    四爺目露不信,秋月伸手抓住他的袖口往上一拉,指著他手腕上突然出現的一顆紅點點道:“喏,這個就是,這個紅點可以護你一命,當你遇見生命危險的時候它就可以保護你,就像剛才你開槍打我一樣,子彈會被擋住無法射中我,還有就是蠱毒它也能防,相當於你多了一條命,隻不過護完你一次之後,這個紅點就會消失,到時候你如果再次被打傷了,依舊可能會死。”


    四爺聞言,注視著那顆紅點,向來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的他直接站起身來,從腰間抽出撿迴來的槍,對著自己的大腿直接就是一槍,砰的一聲又嚇了秋月一跳,而他已經蹲下去撿起那顆掉落在地上的子彈了。


    果然,子彈和之前那顆一模一樣,頭部都變了形。


    他再掀起自己的袖口一看,紅點也確實沒有了。


    他把槍放在桌子上,重新坐了下來,看著秋月,不吭聲,厚著臉皮又伸出了手。


    秋月看著他,有點被氣笑了。


    “四爺,你的臉皮一向出奇的有防禦力啊。”


    四爺被她這一說完全麵不改色的,秋月也沒指望他能說什麽,再次抓著他的手指重新給他的手心畫上一個。


    又一次感受手心裏傳來的癢意,陳皮已經不會再緊繃起手臂了,等她畫完之後,他道:“這裏你們想住多久都可以,有什麽需要的可以讓我的屬下去辦,我會叮囑他們的。”


    秋月思考了一下,道:“我想去外麵瞧瞧,看看外麵的世界和我們的有什麽不一樣,還有就是,陳皮他暫時都沒辦法起身了,他出現了一些問題,身體使不上勁,我想在我去外麵的時候,能有個人幫忙看顧一下他,在他有什麽需要的時候幫他一下。”


    四爺聞言,有些不想她出去,這麽好的能力,如果能一直留著她,豈不是他能多無數條命來?但是攔著她好像也沒什麽理由,更何況有另一個陳皮在這裏,想來她也不會跑掉,道:“如果你要出去,就跟在我旁邊吧,你長著這麽一張臉,自己在外不安全,至於那個陳皮,我會安排人去照顧的。”


    秋月聞言思考了一下,發現確實是個好法子,陳皮阿四有勢力,接觸的也都是跟原劇情有關聯的人,如果她自己出去折騰,指不定都見不到重要人物的,更何況現在還搞不清楚這個時間是哪裏出現了問題,還是不要離開這個地方太遠為好。


    這般想著,秋月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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