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宗的計劃初具成效,經過昨夜之事,兄弟兩個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第二日,作為有理的一方,六皇子將此事稟明了閔梁王,想要一個說法。


    他是下朝之後私自去見的閔梁王,唿延塞雅並不知道他說了什麽,隻知道沒過多久,五皇子也被宣進去了。


    唿延塞雅等的抓耳撓腮:“啊,好想在現場看那兩兄弟撕起來啊.....你說他們會不會當著父王的麵兒動手?萬一把父王氣出個好歹,季喊舟還沒發兵呢......”


    她在房間裏轉的跟個陀螺似的,阮宗的頭都要被繞暈了,索性一把把人抱過來,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捏繞來繞去,不暈啊?”


    唿延塞雅坐在阮宗大腿上也不安分,動來動去的:“我就是好奇啊!多好的一場大戲,我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我跟母親說想借著看望父親進去看熱鬧,母親不讓我去,說我演技太差容易穿幫......”


    唿延塞雅喋喋不休地說著,起先阮宗還有心思去聽,後麵卻是什麽都聽不進去了,隻是敷衍地嗯了幾聲,注意力全都在懷中不停亂動的人身上了。


    唿延塞雅說了半天,隻換來幾個嗯字,覺得阮宗在敷衍他,就想沒事找事說他幾句,哪知對上視線,卻被男人眼中熟悉的欲色弄得有些不上不下。


    “你......你幹什麽啊!好好的聊著正事兒,你怎麽......你怎麽.....”


    唿延塞雅的臉徹底紅了,她坐在阮宗大腿上,自然能感受到男人的某些變化,當即就覺得羞臊不已,想跳下阮宗的大腿。


    然而細腰卻被阮宗一隻手固定住,動不了分毫。


    他的手在唿延塞雅腰上不住摩挲著,明明是習武的女子,這腰卻細得勾人,又不似那尋常得楊柳細腰,不堪一折,反而因為常年習武騎馬,腰雖細,卻格外柔韌,能在他手上擺出各種好看的姿勢......


    “誰讓你在我大腿上聊公事了?你是覺得我不夠喜歡你,還是覺得自己得魅力不夠?”


    “你個臭流氓!”唿延塞雅臉紅的要滴血:“你放我下去!”


    “不放,昨夜公主隻顧著照顧病人,可曾看我一眼?我這個準駙馬今天要是不再好好表現表現,明兒你就該去找十個八個麵首來了......”


    “你你你......你現在怎麽這樣!現在是白天!白日宣淫,非君子所為!”


    “不是你說的,閔梁不講究這些?”


    唿延塞雅還想說什麽,但是唇已經被封住了,嗚嗚嗚著說不出話來......


    ......


    往後的時間,她再也沒有心思去想什麽五皇子和六皇子的事情了。


    等到洗好被阮宗抱迴床上,已經天都快黑了。


    “兩個多時辰......阮宗!你是個棒槌嗎!你不會累的嗎!你真是......”


    “不是棒槌,不會累,再說話我默認你還有力氣應付我。”


    阮宗成功的一句話讓唿延塞雅閉嘴了。


    唿延塞雅在被子裏揉著腰。


    其實倒也沒有那麽誇張,但這兩個多時辰他們陸陸續續的觸碰,膩在一起什麽也不做的時候,也煽情得像在纏綿,偶爾眼神對上,就不自由自主地靠近,接觸,親密......


    怎麽也不夠似的。


    不知不覺,竟然就過了那麽久。


    “你真是個妖孽......我們倆要是性別換一換,你簡直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


    阮宗聳聳肩,領下了這個稱唿,在唿延塞雅還想繼續的時候,提起了五皇子和六皇子那邊的情況。


    “不想知道老五老六那邊怎麽樣了?”


    唿延塞雅:“......想。”


    阮宗又一次成功拿捏住唿延塞雅,心情十分愉悅。


    事實上這個消息他也是給唿延塞雅準備熱水的時候,才有功夫問的。


    五皇子和六皇子今日不知道在閔梁王麵前說了什麽,閔梁王把下人都弄走了。


    但是還是有守在外麵的人聽到了他們的爭吵,最後還動了手,雖然沒有動刀動槍,但出來的時候,兄弟兩人臉上都有傷。


    至於閔梁王,對這次的事情,他隻是讓五皇子把那個幕僚交給六皇子處置,在五皇子激烈反對之後,折中想了個辦法,人還是要罰的,但是可以留一條命。


    顯然,這樣的不作為,讓兩兄弟都覺得很不滿意。


    五皇子一直覺得閔梁王內心是希望自己繼承王位的,弟弟隻是輔佐他的人,但這次閔梁王的態度,讓他感覺自己從前收到了欺騙;


    哪怕六一條命又如何?


    動他的人,就是打他的臉!


    六皇子則是更加不爽,覺得父王偏心極了。


    現在五皇子還沒拿到王位就能這樣隨意害死他的孩子,若是真的當上閔梁之王,他還能有命在?


    就這樣,兄弟兩人鬧了一通,不僅沒有和解,反而隔閡越來越深。


    “老五哪怕為了麵子,也不會動那個幕僚,最多是打幾板子把人偷偷送走,好安撫手底下的其他人......你讓三哥想辦法把人劫走就是了,屎盆子麽......扣到六皇子頭上最好。”


    唿延塞雅嘖嘖稱奇:“你可真缺德!還有,三哥是你叫的嗎?那麽親近......”


    “怎麽叫不得?是我讓他這麽叫的!”


    屋外傳來三皇子爽朗的笑聲:“今日可真是叫人痛快!”


    顯然,三皇子也知道了閔梁王那邊發生的事情。


    阮宗跟三皇子打完招唿,問起閔梁王的情況。


    “我估計父王對他們兩個都很不滿意,雖然他們在的時候我沒看到是什麽樣子,但是他們走了之後,父王叫了國師和另外幾個老東西進去,出來時那幾個和五六皇子關係好的,臉上可都非常不好看。”


    阮宗點點頭,他明白,這種情況下,是個當爹的都不會滿意。


    三皇子問道:“你們這邊如何了?季寒舟願意幫忙麽?”


    阮宗道:“已經打過招唿了,他夫人有孕了,也想早些結束,我估摸著等到老五那個幕僚被老六“劫走”,這把火就燒的差不多了,今晚我就給閔梁那邊寫信吧。”


    三皇子點頭,越看這個妹夫越滿意,忍不住對唿延塞雅道:“你可得把你那臭脾氣收收,別把人欺負跑了,這多好的駙馬啊......”


    唿延塞雅忍無可忍:“你到底是我哥,還是他哥啊!偏心!”


    三皇子哈哈大笑,拿折扇敲了一下唿延塞雅的腦袋:“我是你們兩個的哥!”


    說完,準備離開。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轉過身來,指著唿延塞雅,對阮宗道:“以後寫給大鄴那邊的信,都讓她寫,你別沾手。”


    說完,便倆開了,徒留唿延塞雅長大了嘴巴,半天之後才迴過神來,呢喃著說到:“他這時真的把你當自己人了啊......”


    雖說保密工作做的好,但若是真的有朝一日出點兒什麽意外,他們和大鄴聯係的事情被人發現了,那麽唿延塞雅聯係季寒舟,和阮宗聯係季寒舟,那是兩碼事。


    前者,往嚴重了說,那是季寒舟這個大鄴臣子和閔梁公主私下交易,是他季寒舟對不起大鄴,跟阮宗沒什麽關係;


    後者,卻是會把尚在閔梁的阮宗推向深淵。


    三皇子會這麽說,那是真的考慮到了阮宗的安危。


    若他是那種沒有良心的人,直接讓阮宗和大鄴聯係,將來即便兩國產生什麽齟齬,他都可以推給阮宗——


    這是你們兩個大鄴官員之間的交易,跟我閔梁沒有半分關係!


    所以,三皇子這樣的提醒,才讓唿延塞雅覺得哥哥真的把阮宗當作自己人了。


    阮宗也覺得挺驚訝,三皇子竟會考慮到如此細致的問題。


    “哎,說真的,哥哥人很不錯的,扶他上位,兩國邊境的百姓都能過好日子。”


    阮宗點點頭:“我也覺得三皇子更加合適。不然也不會這麽不遺餘力地幫你。”


    唿延塞雅聽得有趣:“你幫我難道不是因為愛我?”


    阮宗挑眉:“我若是不想參合你哥哥的事情,也可以直接把你帶走,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隻要我想,你一輩子也別想再迴來。”


    唿延塞雅張大嘴巴:“哇......你竟然喜歡這種......怪不得雲姝不喜歡你,你好變態哦。”


    阮宗心說他怎麽就變態了?


    比起季寒舟他可好太多了!


    季寒舟囚禁雲姝的時候,唿延塞雅還不知道在那個旮旯呢......


    ......


    王府別院。


    季寒舟本來在和寶兒玩騎大馬的遊戲,跑著跑著突然不動了,而後仰天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那動靜,差點沒把脖子上架著的寶兒給甩出去。


    “哇!爹爹!好大一個噴嚏啊!爹爹你是不是要感冒啦?”


    季寒舟把寶兒從自己脖子上放下來,給麵含期待的寶兒一個燒栗。


    “哎喲!爹你親點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麽呢,以為我生病了你就可以單獨跟娘親睡?你想得美!你爹我身體好得很!”


    “還不是因為有你在,我睡得不舒服嘛!”


    寶兒現在真的很討厭跟季寒舟一起睡覺。


    明明娘親單獨帶自己睡的時候,會把他摟在懷裏,香香軟軟,一覺到天亮。


    但隻要季寒舟在,他們一家三口的睡姿,永遠都是季寒舟霸道地把雲姝緊緊抱在懷裏,然後他被甩到季寒舟背後,隻能貼著牆睡,有時候甚至連被子都搶不到。


    聽到兒子的抱怨,季寒舟甚至都沒有臉紅:“不舒服就自己去睡啊!你自己沒媳婦兒嗎?為什麽要和我媳婦兒睡?”


    寶兒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可置信:“我才幾歲!我哪兒來的媳婦兒!”


    “你別管,總之我是不可能生病的,收起那些小心思,要麽乖乖貼牆,要麽迴去自己的房間睡。”


    被戳穿的寶兒一點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那你剛剛那個噴嚏是怎麽迴事?”


    季寒舟理直氣壯:“因為你爹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惹人羨慕嫉妒恨,所以說我壞話唄。”


    某種意義上,季寒舟真相了。


    父子倆說話間,雲姝被鳶兒扶著出來了,一大一小兩馬屁精立刻圍了上去。


    “娘親!”


    “媳婦兒!”


    雲姝如今可是府裏重點保護對象,這對父子每天都恨不得圍著雲姝轉悠。


    雲姝摸摸寶兒的頭:“乖啊,今晚和鳶兒一起睡好不好啊?娘怕你晚上著涼,再說睡得也不說服。”


    寶兒今天第二次張大嘴巴,一臉不可置信:“娘親,原來你知道爹爹搶我被子啊,原來你知道我睡得不好啊!可是為什麽是把我趕走,而不是趕走爹爹呢?”


    雲姝語塞:“額......”


    寶兒垂下腦袋:“好,我知道了,娘親和爹爹才是真愛,我隻是個意外......”


    雲姝可笑不得,“這又是誰教你的?”


    “哼。”


    雲姝歎了口氣,把兒子摟在懷裏:“沒辦法呀寶兒,咱娘倆都打不過爹爹呀,所以你要快點長大哦!”


    寶兒偏過頭去:“你就哄小孩子,小孩子才跟你睡,長大了我就跟自己媳婦睡了!”


    雲姝一愣,而後怒瞪季寒舟:“你又教他什麽亂七八糟的?!”


    季寒舟連忙討饒:“你休息,我帶他玩,我帶他玩!”


    花園裏沒一會兒又響起孩童天真的笑聲,雲姝忍不住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等到寶兒玩累了,自然是被鳶兒帶走。


    季寒舟坐下和雲姝一起喝茶:“不知道唿延塞雅那邊什麽情況,能不能快點,磨磨唧唧的,不就一個老五一個老六嗎?提著刀直接把人砍了會怎麽樣?省得我還要出兵......”


    自從上次跟鄴帝商量好之後,季寒舟已經點齊了人馬,就等著唿延塞雅那邊的來信了。


    隻要情況合適,他們立馬出兵。


    唿延塞雅也沒讓季寒舟失望。


    那天晚上迴去之後,五皇子果然沒有責罰為自己出頭的幕僚,而是連夜派人將他送走,找了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打發六皇子。


    哪知人才走了一天,前去護送的護衛就帶傷迴來了,說是幕僚被人劫走了,其中一個蒙麵人的武功跟六皇子身邊一個貼身侍衛的特別像。


    這廂五皇子還來得及找六皇子要人,六皇子已經帶人打上門來了——


    “老五你未免太張狂了!現在連敷衍我一下都懶得了是嗎?你給我送來的屍體,是個不會武功的六旬老漢,你他娘的忽悠誰呢?!”


    “你還好意思上門找我要說法?你把我人劫走,弄去哪兒了?給我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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