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幫忙嗎?”趙澈皺了皺眉,柏玄與他並不熟,柏玄是為父皇做事的,除了父皇,其他人在柏玄眼裏都不算什麽。“試試看。你知道柏玄在宮外有宅院嗎?”綰庭抿抿唇,問道。“有,離宮門不遠。”趙澈知道柏玄住哪,但是現在不知道他是在宮裏還是宮外,“我和你一起去吧。”柏玄的宅院不難找,很大,附近沒什麽住人,基本上就是柏玄一個人住在巷子裏。門口有下人守門,看到屬於皇家標識的馬車,知道來的人肯定是宮裏的貴人,連忙上前迎接。“你們家大人在府裏嗎?”紀白停下馬車,問道。


    “參見寧王。大人今日休牧,但是一早被聖山召進宮有事。應該快迴來了。寧王要不進來等候會?”下人恭敬的行禮,詢問道


    趙澈看了眼綰庭,見她點頭才說“行。”


    倆人進了柏玄府裏,被下人領著路過花廳,進了主廳上了茶水。


    “王爺請稍候,我家大人已經從宮裏迴來了,很快就到了,王爺可以先嚐嚐今年的新茶。”下人恭敬的說道


    趙澈端起茶杯,輕輕吹去表麵的熱氣後,輕啜一口,隻覺得一股清新的茶香在口中散開,令人迴味無窮。他不禁微微點頭,對這新茶讚不絕口:“這新茶真是不錯啊!”


    就在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趙澈和綰庭同時抬起頭,目光望向門口。隻見柏玄恰好下了馬車,正朝他們走來。


    柏玄下馬後,將披風遞給一旁的下人,並微微皺起眉頭問道:“家裏來人了嗎?”


    下人恭敬地點頭迴答道:“是的,寧王和謝小娘子來了。”


    柏玄心中明了,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下人退下後,柏玄便邁步走進主廳,向趙澈和綰庭拱手行禮:“寧王,謝小娘子。”


    綰庭站起身來,剛要開口說話。柏玄已經明白了她的來意,他點點頭示意綰庭先坐下,然後說道:“我知道,是四姑娘的事情吧。”


    趙澈和綰庭對視一眼,綰庭感激地看著柏玄,點點頭,開門見山地說:“我想見一下徐貴人。我想了解她的症狀,還想看看她買的我們店裏的東西。”柏玄微微皺眉,他知道這件事情的複雜性,但看到綰庭堅定而又誠懇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敬佩之情。


    柏玄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突然嗤笑一聲,後背靠在椅背上,笑了笑,說道:“不過為什麽你們會覺得我會幫忙?畢竟牽扯宮裏最受寵的徐貴人還有六皇子,六皇子和徐貴人一樣,都長癍了,皇上可是很是震怒,謀害皇子可是重罪,很有可能一氣之下你們謝家就不複存在了。你還跑來求我想辦法讓你和徐貴人見一麵?你不信我可以現在就把你抓到皇上麵前。”柏玄看著和趙澈坐在一排的謝綰庭,不由得冷哼起來,沒想到這個在唐裴口中很好的女子,還是選擇了寧王。一想到這柏玄就不想立馬答應。“更何況,把皇子和貴人帶出皇宮,這可是大罪。追究下來本人都要受牽連。這險得值得冒才行。寧王你說是不是”


    柏玄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指上的扳指,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一雙狐狸眼微微眯起,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


    綰庭聽到柏玄的話後,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冷,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和決絕。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然後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地看著柏玄說道:“我明白其中的風險,但我相信自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我能見到徐貴人和皇子,或許就能找到證據證明我們店沒有責任,也能找出真正的兇手。而且,如果我們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不僅我們店會受到牽連,整個京城都會陷入恐慌之中。


    然而,柏玄並沒有立刻答應綰庭的請求,而是繼續擺弄著手上的扳指,臉上露出了一副玩味的表情。他沉默片刻,然後輕輕一笑道:“你說得不錯,但本大人為什麽要幫你呢?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兒。宮妃無旨意是不能輕易出宮門。”


    綰庭咬了咬牙,決定使出最後,提及謝綰之。她知道柏玄對綰之有意,於是故意將話題引到了綰之身上。果然,當她提到謝綰之時,柏玄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和緊張。


    柏玄聞言,猛地拍案而起,怒極反笑,半吼道:“好得很啊!你竟然敢威脅本大人!你以為本大人真的在乎一個小娘子的死活?告訴你,本大人可是活閻王啊!死活在本大人這裏算什麽!”說完,他用力攥緊了手中的扳指,似乎想要發泄內心的氣憤。


    然而,盡管柏玄表麵上表現得如此憤怒,但實際上,他內心卻十分緊張。他暗自思忖著綰庭的提議,思考著是否要幫助她去見徐貴人和皇子。畢竟,這件事情關係到許多人的生死存亡,也關係到綰之


    趙澈見勢,趕緊站起來說,“柏大人。這樣吧,若此事能順利解決,本王欠你個人情。”


    柏玄眼神微眯,思索片刻後,坐了下來,“也罷,既然寧王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幫你們這迴。我會想辦法安排你們與徐貴人見麵,但一切都得按我的計劃行事,不得擅作主張,否則後果自負。”


    綰庭和趙澈相視一眼,齊聲應道:“多謝柏大人!“


    柏玄微微點頭,表示滿意。“那你們先迴去等消息,我會盡快安排。還有,寧王你這是欠了第二個人情了”


    二人走後,貼身小官這才進來,焦急地問:“大人,真要幫這個忙嗎?冒這麽大風險值得嗎?”


    柏玄卻並未迴答他,而是吩咐道:“慶俞,你陪我去一趟大理寺。”


    說完,柏玄便站起身來,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匆匆往門外走去。他心中掛念著謝綰之,想親自去大理寺看一眼她是否安好,看看這小丫頭有沒有受到刑罰折磨。


    慶俞是柏玄母親留下來照顧柏玄的,自然知道柏玄身份的第二人,第一人就是皇上,他知道其實柏玄不是真的那個了,但這件事不能被人知道,不然就是大事了。不然主人這個皇禁使不是被彈劾,就是有可能被有心人拿來利用。


    “我知道分寸,都隱藏這麽久了,你還不信我。”柏玄轉頭笑了笑,拍了拍慶俞的腦袋。他知道慶俞是擔心自己,但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大理寺大理寺卿得知柏玄來大理寺,心中一驚,連忙放下手中事務,快步向前廳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思考著,不知道柏玄此次前來所為何事,是否與聖山有關。


    當他來到前廳時,看到柏玄正坐在那裏,神色嚴肅。大理寺卿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恭敬地說道:“不知道柏大人前來,可是聖上有什麽指示嗎?”


    大理寺卿姓陶,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他為人誠實正直,做事認真負責,從不偷奸耍滑。盡管大理寺卿隻是三品官員,但柏玄卻是六品。然而,柏玄是皇帝禦前最信任的人,其地位和權力不言而喻。整個京城,除了聖上和皇後,沒有人能比柏玄更有權勢。大家都知道柏玄有著\"活閻王\"的稱號,而且聖上對柏玄更是看重有加,視如珍寶。


    畢竟他可是聖上身邊的紅人,沒人敢輕易招惹這位活閻王。柏玄多年來一直在為聖上效力,深得聖上信任和器重。


    記得幾年前,京城及周邊城鎮出現了一夥鹽幫,他們作惡多端,擾亂社會治安。聖上得知後十分惱怒,下令柏玄剿滅鹽幫。柏玄接到命令後,孤身一人行動,僅用一夜時間便將整個鹽幫消滅殆盡,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然而,柏玄的手段可不僅僅是殺人那麽簡單。那些被他帶走的犯人,遭受的可不隻是審問和折磨這麽簡單。柏玄的審訊手段令人聞風喪膽,沒有人能夠逃脫他的手掌心。而最讓人驚訝的是,柏玄本人也是個硬骨頭。據說,他曾經受傷,但卻拒絕使用麻沸散,堅持直接處理傷口


    “就是蘅芷居的事情。本使來看看有什麽進展。”柏玄一臉嚴肅地說道。


    聽到這話,陶大人心裏不禁有些疑惑。他心想:“這蘅芷居的事情竟然值得柏玄親自跑一趟?”然而,盡管心中感到奇怪,但他嘴上還是恭敬地迴答道:“此事正在處理之中,隻是目前證據還稍顯不足。”


    柏玄眉頭微皺,問道:“證據不足為何將人關押起來?”


    慶俞在一旁插話道:“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謝家娘子與此事有關,但所有線索都指向她。因此,我們隻能暫且將其關押,待進一步調查。請大人放心,大理寺並未使用酷刑,僅是按照慣例進行詢問和關押。原本我們打算告知謝大人此事,但卻被康王妃攔下了。畢竟,謝家娘子是康王妃的妹妹,且涉及到康王,故大理寺尚未作出重判。”


    陶大人活了四十餘年,豈能不明白柏玄的意圖?他暗自思忖:“難道柏玄對謝家小娘子有了別樣的心思?”不過,他並不知曉今日孫司直剛剛去謝家提親之事。


    “嗯。現在人可以去看看嗎?”柏玄點頭,麵上沒有什麽表情


    “可以,孫適你帶柏玄大人去見見謝小娘。”陶大人喊來孫適意,吩咐道


    倆人目光相對,眼裏的敵意隻有對方才看的懂。


    “有勞孫司直了。”柏玄嘴角微微上揚,上前一步。淡淡道


    獄中關著的謝綰之沒有受傷,正坐著蜷縮著膝蓋靠在牆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司直我們可以單獨問話嗎?”柏玄睨了一眼孫適意,趕人


    孫適意猶豫了一下,但在柏玄的目光壓迫下,打開了獄門後還是不情願地離開了原地,臨走前,對柏玄說:“你最好別碰她。”。


    柏玄沒理會孫適意的警告,讓慶俞在門外等著,然後走到謝綰之麵前,蹲下身來,學著放輕聲喚道:“綰之。”


    謝綰之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與柏玄相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欣喜之色,但很快又低下了頭去。柏玄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不禁輕歎一聲,他伸出手,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能夠正視著自己的眼睛,溫柔而堅定地道:“看著我。”


    謝綰之默默地看著柏玄,眼中滿是委屈和無奈,她輕聲說道:“大人,我沒有害人。我和姐姐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做生意,從來沒有動過什麽歪心思,更不曾害過任何一個皇子貴人。”


    柏玄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會害人。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你放心,隻要有我柏玄在,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任何人都別想動你一根汗毛。”


    謝綰之微微點了點頭,淚水卻在眼眶中打轉,她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柏玄看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疼,他連忙用衣角拭去她眼角的淚花,輕聲安慰道:“別哭,我一定會還你清白的。你不想信我,難道還不相信你大姐姐嗎?她可是親自來找我救你的。”


    聽到這裏,謝綰之才止住了哭泣,露出了一抹微笑,她感激地對柏玄說:“謝謝你,柏玄大人。”


    “先委屈你在這裏呆著了。你府裏,康王妃去說過了,說留你和你大姐姐在康王府小住幾日。康王被聖上派出去做事了。你姨娘父親祖母信了。所以你別擔心你姨娘了。她們暫時不知道。這件事沒有外傳出去,被壓下來了。我們得快查清楚,不然還是會被有心人傳出去。不然牽扯的人更多。”柏玄一條腿跪地半蹲著,學著放輕聲音


    “我信大姐姐,還有大人你...柏大哥。”謝綰之接觸下來,已經知道柏玄是個什麽樣的人,不像外界傳的活閻王那樣,人很好啊。隻不過有時候看著兇罷了。


    “大人差不多了,我們迴去了。”慶俞在外麵提醒道。


    “知道了。你且寬心。”柏玄解開身上披風披在謝綰之身上,起身說完才離開


    離開後有人來鎖獄門


    不遠處,孫適意看著關在裏麵的謝綰之,眼中不知道是什麽情愫,握了握拳頭,沒去看她,轉身離開了獄


    得到消息,已經是第二日了。


    趙澈提前包下一個茶樓,等著徐貴人和六皇子


    不知道柏玄怎麽說的,竟然真的把徐貴人和六皇子帶出來了,還是在皇後眼線眼下中帶出來的,沒有被發現。


    “快點。時辰不能太長。”到茶樓門口,柏玄下了馬,低聲說道


    “知道。”趙澈點點頭。


    很快,普通的馬車裏率先下來一個丫鬟打扮的宮婢,扶著一個帶圍帽抱著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繈褓的女子下了馬車


    ”上去再說。”柏玄攔下要行禮的綰庭,皺眉。示意他們上二樓雅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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