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夫人妾身可以說幾句嗎?”謝綰之隨四姨娘,性子溫軟,說話也是溫溫柔柔,帶一點怯懦。


    “你說,畢竟你是四丫頭生母。”老夫人麵色嚴肅,沉沉點頭,“你喜歡四姑娘嗎?”四姨娘躊躇半天,開口問道。她看著眼前的孫適意,雖然長得可怕,但是一臉正氣,說話也是鏗鏘有力。更重要的是,他父母雙亡,嫁過去就是正妻,這對謝綰之來說,真的很不錯。四姨娘一直擔心綰之被許配給添房或者給人做小娘,所以沒怎麽讓謝綰之出現在一些宴會活動中。“是,她很好,是個很好的姑娘。”孫適意鄭重地點頭,目光真誠,將自己所有的家產放在了桌上,認真地說道。“哎呀,謝大人你看看這郎君多有誠意。嫁過去就是正妻,總比填房好吧?”沈媒婆湊過去小聲說道,“雖然不是大官,但也能升啊。再加上,這孩子沒有父母親人,以後這些家產不都是你們家的了嗎?”謝燁沉默片刻,點頭,同意了這門親事。雙方交換了庚帖和定親信物。謝燁看著手裏接過的長方形玉佩,上麵刻著孫字,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這個玉佩,“這是黃玉?這上麵的圖案,看著是家族圖案。孫,你老家是哪裏的。”“是,黃玉,家族一代傳下來的。”孫適意著重避親,沒有明說自己老家是哪裏,“現在老家就是京城。”


    “原來如此。”謝燁裝模作樣地點點頭,摩挲著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思。


    待到孫適意和媒婆離開後,謝燁迴到書房立刻將玉佩交給了身邊的侍衛,囑咐道:“去查一下這塊玉佩的來曆,我要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誰。”


    侍衛領命後匆匆離去。謝燁眼神深邃


    此刻,謝綰庭院子,正在侍弄花草。靑菽匆忙迴來


    “姑娘。”靑菽一臉開心


    “怎麽樣,有什麽消息。”謝綰庭看到靑菽迴來後,放下手中的剪刀。


    “唐將軍高捷,涼州守住了。怕是不日就迴朝了。”靑菽把信放在桌上,“還有件事,姑娘讓奴婢查的孫適意已經迴去了。親事已經定下來了。”


    “姑娘,為什麽要調查孫郎君啊,奴婢看他雖然長得有些嚇人,但是對四姑娘還是很好的。”桃杏有些不理解,而且孫郎君和四姑娘都是互相有意思,這不是正好嗎?


    謝綰庭搖搖頭,沒解答桃杏話,走迴屋子內坐下,才示意靑菽說


    “這個孫適意真的是很幹淨,一點都不難查。的確是父母雙亡,也是一個人定居京城,自己手裏有一處房子。在東邊甘泉巷,才買的。以前是租賃的,現在是升官職了,所以買下來了。這人查到老家是鎮江府的。以前世家也是個大家族。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家破人亡。”靑菽情報是真的全,也是很仔細。


    “等下,你說鎮江府?”謝綰庭聽到這三個字微微皺眉


    “是,怎麽了?這個州府”靑菽一愣,以為有什麽大事


    “這是家主出生地。”桃杏也沒想到這巧,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就這麽多了,對了。孫適意冠禮後,就去投軍了。然後受傷迴京後就任職做事了。現在考上了大理寺,現在是大理寺司直。”靑菽就查到這麽多


    謝綰庭沒說話,正在迴想前世有關孫適意,但是前世記憶裏關於孫適意是真的少,隻知道娶了謝綰夏,後麵做生意也很順暢


    其他是真的沒記憶了。


    “我父親以前是在鎮江府做文書書記的。後來結識了在鎮江府遊玩的京城扈家的嫡長女,也就是我娘。他後來很快就居家搬到京城娶了我娘,也有了我娘幫襯,官職步步高升。人也開始拿喬了,人也變得貪婪自私起來,娶了一個有一個小娘。導致我娘....不說這個。我有種孫適意是衝我父親來的。倆個都是鎮江府的,不是個巧合,就是故意的。你跑一趟鎮江府,仔細去查。這之前,我爹肯定也會動手查。想辦法讓他什麽也查不到。如果是衝父親來的,就幫一把孫適意。”謝綰庭拿起剪刀,修剪著窗沿邊放著的花,說道


    “是。”靑菽一臉興奮的下去了。


    “姑娘,這事要不要提醒一下四姑娘小心點孫郎君。”桃杏有些擔心,會不會傷害到謝綰之。


    “先不,等查到看情況再說。對了綰之呢,最近都沒去店裏,不知道生意怎麽樣。陪我去一趟吧。”謝綰庭起身伸了伸身體,說道,


    “怕是,會不讓姑娘出府吧,家主也在。”桃杏擔心老夫人不讓姑娘出門


    “就去和老夫人說去看看康親王妃。王妃不是最近查出有身孕了嗎,作為妹妹去看看姐姐,很正常。”謝綰庭笑了笑,帶著桃杏和綠萼出門


    當然這個理由老夫人自然同意出府,但是要早些迴來。雖然皇上下旨賜婚於三皇子,但沒說具體完婚日子,老夫人還是看的比較緊。


    “先去找蕪姐姐,一起去店裏看看。”接上謝蕪,謝蕪三個月的肚子已經穩定了,趙韞才敢讓謝蕪出府逛逛。“看來康親王對姐姐還真是寶貝,康親王對你好嗎?”馬車裏鋪的都是軟墊,毯子。空間大得很,這坐的舒服。謝綰庭一上馬車都看出來,這馬車是謝蕪專用的馬車,裏麵到處鋪的軟墊和吃食。故意酸溜溜的說道“你啊,羨慕什麽,三皇子對你不是一樣好嗎,就差把你立馬娶迴去了。不過為什麽聖旨裏沒有說讓你們何日完婚?是皇上,還是三皇子有意的。”謝蕪拉著謝綰庭一臉著急,關心道。“都不是,是我。是我和三殿下說的。你也知道不僅是三皇子的身體,還一方麵就是你知道我迴京也是為了我娘死因。“謝綰庭握住謝蕪雙手,歎了口氣說道“不是因病嗎?”謝蕪一驚,低聲說到謝綰庭一臉凝重,搖了搖頭“那就是大伯和陳氏....\"謝蕪越說聲音越低,”這麽大的事,你有把握嗎?”謝綰庭點點頭,卻也不說什麽了。謝蕪明白,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殘害嫡夫人嫡子,寵妾滅妻可不是件小事“姑娘前麵出事了。”很快就快到店門口,馬車停了。綠萼掀開簾子,麵色凝重“怎麽迴事?”謝綰庭和謝蕪探出腦袋“蘅芷居好像出事了,圍了好多人。”桃杏搖搖頭,去看了情況又迴來,“還有官兵。”謝蕪麵上擔心,“綰之在不在裏麵。”“奴婢去看看,先讓車夫把馬車停到空地處,等奴婢迴來,再下馬車吧”綠萼凝著眉,吩咐完自己去看看什麽情況。


    此刻,蘅芷居內


    “抓我們姑娘做什麽,官兵也不能如此暴行做派,我們店裏的東西都是很貴的。”翠環護著謝綰之,緊張的看著官兵和人群


    “你這小娘子怎麽迴事,都給你看腰牌和公文了,你們東家涉嫌故意害人,帶迴去審問,如若清白便可迴來。”為首的官兵頭,皺眉。


    “我們店裏東西是沒問題的,你一直說害人,我們害誰了?”翠環才不信,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翠環。”謝綰之輕輕搖頭,站出來,“我是東家,請問官爺是怎麽迴事,小女得知道是什麽情況才好跟官爺走吧。”謝綰之雖然心下發顫,但還是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詢問道


    “好多人用你家的東西都全身紅癍,連宮裏貴人用了,都如此。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姑娘還望不要為難兄弟們,也很難辦。還請小娘子隨我們去一趟大理寺吧。若是小娘子是清白的,自然就放迴來了。”


    大理寺官差不想難做。


    “小女子知道了,容小女和自己婢女囑咐幾句。就隨著去。”謝綰之深吸一口氣,說


    、 “那快些,店鋪裏東西我們要帶走,店鋪也要封起來不能開張。”


    “娘子,咱們怎麽辦?咱們告訴大姑娘和蕪姑娘吧。“翠環著急不已,這件事太大了。


    “先不要告訴姨娘,免得她擔心。”謝綰之搖搖頭,歎了口氣,“這件事怕是不簡單。蕪姐姐現在是王妃,還會有身孕,若是她知道了定會著急,若是此時告訴她,會給她添麻煩的。大姐姐你和她說一聲。店裏現在是被封 了 。千萬別和我姨娘說。”謝綰之囑咐完,和官差前去大理寺了。


    翠環站在店門外,看著官差把封條貼在大門上,急得跺腳眼眶泛紅。


    “怎麽迴事?”綠萼在人群散開後,上前


    “大姑娘是不是和你一起呢。這件事我們真不知情。我要見大姑娘。”翠環看到綠萼瞬間有主心骨了,拉著她手


    “先別急,走康親王妃也在,我們一起想辦法。”綠萼知道此地不方便說話,帶著翠環去找謝綰庭


    謝綰庭了解事情經過後,讓綠萼時刻注意大理寺那邊的動向。同時,她叮囑翠環不要將此事告知四姨娘,以免她擔心。


    “救救四娘子。王妃能不能求康親王爺的幫忙。”翠環說著跪在地上,磕頭


    “別這樣,快起來,這件事我們會去調查。現在人應該會關在大理寺。大理寺有人的話可以托他們去打聽下到底發生什麽了。”謝蕪連忙讓婢女扶起翠環,皺眉


    “說是,我們賣的香料香囊害的宮裏貴人出事了,說是查到這個貴人常在我們店裏買東西,所以。”翠環抽噎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樣,我先派人去府裏說下,說我留四妹妹小住幾日,免得府裏除疑。大理寺要去打點一下吧。”謝蕪有些擔心,謝綰之一個弱女子獄中會害怕。


    “不用你去,我知道找誰了。他會看著點。但是這事情得知道全部始末才行。”謝綰庭暗了暗眸子,自己做的藥材製成的香囊除了清心安神,不可能有別的壞處,這件事一定是針對蘅芷居的。


    “姑娘你是說,孫適意?”出了茶樓,綠萼第一反應就是孫適意。他不是考上了大理寺司直嗎


    “你去一趟,找一下他,他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和他說下。問一下案件信息。”謝綰庭點點頭,微微皺眉。


    “是,奴婢這就去。”綠萼點頭,轉身往大理寺去


    “姑娘,咱們去哪?”桃杏沒想到出這麽大事,這四姑娘才定了親事。


    “謝大姑娘”


    主仆倆正說著,紀白出現讓桃杏眼前一亮


    “在哪?”謝綰庭戴上麵紗,低聲說道


    “這邊。”紀白領著謝綰庭去了趙撤在宮外的聚點,是家典當行,後院就是有時候趙澈和手下談論事情的地方


    三人進去後,門口掌櫃的就關上了門,掛上了今日店休的牌子


    桃杏還想跟著進去,被紀白攔下示意謝綰庭自己進去就好,帶著桃杏去找地方坐下來等著吃點點心,“你就是桃杏吧。你應該沒怎麽見過我吧。我叫紀白。”


    桃杏被眼前這個長相俊秀的少年侍衛迷住了,不由得紅了紅臉,“紀白侍衛,我聽姑娘提過。”少年侍衛一身銀白衣衫,他他肩寬背厚,手握一柄劍,挺拔著身影


    周圍扮做小廝都是趙澈的暗衛,見桃杏有些盯著紀白不由得打趣紀白,“還是咱們紀哥長得好,你看都把人小姑娘迷住了。”|


    “就是,咱們紀哥就是招小姑娘。”


    “去去去,忙你們的。”紀白沒好氣的趕人


    “我知道你為什麽事來。你先坐下,我和你說。”裏屋,趙澈找綰庭來就是為了謝綰之的事情


    綰庭注意到趙澈臉色蒼白,指尖發涼,便問道:“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沒有好好養著?天涼了,要注意保暖。”趙澈倒茶的手微微停滯了一瞬,然後放下茶壺,將茶盅推到綰庭麵前,笑了笑:“好啦,我知道。你也要注意保暖。我的老毛病了,先說說你妹妹的事情。咳咳。”趙澈輕咳了兩聲,繼續說:“這件事因為牽扯到宮裏的貴人,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富商小娘死亡一事吧。雖然是富商的小娘,但那富商夫人的家裏是翰林院編修。本來是一個小娘沒什麽,官府查出來,那小娘的表哥私通,被富商知道了,所以被富商勒死了。死前的時候那小娘正在用脂粉上妝。那日就是你妹妹去送貨品的時候,用的就是你們蘅芷居的東西。沒想到的是那個夫人把那小娘房中所有的值錢首飾脂粉香囊全拿迴去自己用了,誰承想臉上長蘚了。本來沒什麽,問題就是父皇最近偏寵如今宮裏的徐貴人,徐貴人就是你們店的老客,半個月前生產完,用了渾身起癍。這個富商夫人和徐貴人是好友,倆人同時出事,那夫人家就奏明父皇,這件事就交給了皇後查。沒怎麽查,就把事情推到你妹妹身上。本身皇後就對徐貴人不滿極了。她也不管這件事到底是什麽引起的,也不派禦醫檢查一下,就下旨把你妹妹抓起來,就是做替罪羊。”趙澈抿了抿唇,說:“你是說徐貴人用了脂粉香囊就長癍了嗎?她剛生產半月有餘嗎?”謝綰庭微微皺眉沉思:“對,是個皇子。”趙澈點點頭,“六皇子。”綰庭想了想,說:“我可以見見徐貴人嗎?”


    “好,我想辦法帶她出來。現在父皇心思都是在涼州那邊,應該是暫時不會在意徐貴人這邊,不過皇後比較麻煩,她派人徐貴人和六皇子。得找人幫忙。“趙澈皺眉,用手點了點桌子


    “有人,找柏玄,他應該有辦法。拖住皇後皇上。“綰庭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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