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兩側的雲晉國侍衛腰間佩刀,步伐整齊劃一的護衛馬著車的前行,而隊伍的最後方便是北昭國的士兵跟隨護送。


    晏雪初對這隊車馬充滿了好奇。


    百姓的目光中既有敬畏,也有好奇的,低聲議論著這隊車馬的來曆。


    路人甲看到馬車上有雲晉國的圖騰,不禁說道:“……雲晉國來的,那想必是雲晉國送來的和親公主。”


    聽聞此言,路人乙忽地想起什麽,“和親公主,那不就是之前傳言要嫁給聿王爺的那位?”


    “沒錯,正是那煞神聿王。”


    “啊?!”路人乙很是疑惑,“不是說那聿王克妻嗎?這送來和親的公主就那麽指給聿王,不是明擺著讓人去送死,和親公主若有個萬一,不就是在給雲晉國攻打我們的機會嗎?”


    路人甲往四周看了看,特意壓低聲音,“聿王乃殺人不眨眼的煞神,六年前瓊州城失守,是後來聿王帶兵殺的雲晉國的大軍片甲不留,才奪迴了瓊州城池,傳聞當時聿王將抓到的俘虜全殺了個幹淨,還將屍首當禮物送迴給雲晉國君主,聽說那君主收到此禮後每夜夢魘,故而聿王就得了煞神的名號。”


    他說的煞有其事,仿佛自己親眼所見一般。


    說起聿王克妻一事,路人丙便加入說了一嘴,“還有聿王克妻的這個事情,早在前段時日,聿王府的一名丫鬟被送進官府,說是此女會巫蠱之術,專擅養蠱,她不僅利用蠱蟲殺害嫁與聿王的那些女子,還想利用情蠱控製聿王……”


    “這是真的嗎?”路人乙吃驚的問。


    “當然是真的,聽說證據確鑿,那名丫鬟死罪難逃,待明年秋後問斬呢。”


    “是啊是啊,此事我也聽說了,會巫蠱之術,邪乎得很……”


    隨著車馬緩緩走近,他們議論的聲音便小了,倒是有不少年輕的姑娘,對騎在馬背上那名身穿灰色錦衣狐裘的俊俏男子充滿了好奇。


    “那是誰呀?模樣好生俊俏。”


    此時一名女子正和自己的閨中密友小聲低語。


    女子的閨中密友也不知道他是誰,隻見他騎著駿馬行在雲晉國馬車的最前頭,便以為是雲晉國的人,“應該是雲晉國的人吧,聽聞雲晉國的人驍勇好戰,茹毛飲血,沒成想竟有容貌如此俊朗的郎君。”


    旁邊的民婦瞧著,便出了聲說,“什麽雲晉國人,那是如今鎮守瓊州城的鎮北侯之子,葉永安。”


    民婦說到這兒不禁搖了搖頭,如今的小姑娘不認得人也就罷了,怎麽胡亂的就把人當成雲晉國的呢?


    聞此言,隻見那女子尷尬的用手中的團扇遮擋住了臉。


    晏雪初看著護送雲晉國的車馬從眼前緩緩經過,隻見行在最前頭的葉永安,他的視線似乎投向了她這邊,仿佛不經意般打量了一眼。


    晏雪初心生疑惑,又仿佛是自己的錯覺。


    待那隊車馬走遠,晏雪初還在想著方才那名男子的目光,到底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昭昭。”赫連玨捏了捏她的手,說,“我們迴府。”


    “嗯,好。”


    兩人踩著雪地走在迴家的路上。


    明月高懸,灑下淡淡的銀輝,落在積雪上,反射出微弱的光,為夜添了幾分寧靜的美感。


    赫連玨坐在望月軒內,暖爐裏的炭火燒得火旺,四方矮桌上備了熱乎的茶水,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人的到來。


    整座聿王府建立之初,隻是一片湖水,後來赫連玨當了王爺,便在這湖麵之上建立了一座王府。


    原本的主院多建有多處亭子,通連起來便成了如今的望月軒,此處與亭相似,但在亭與亭的中間建了一處大屋,供人休息、納涼、避雨和觀賞四周美景,而主屋則是建在此軒後麵。


    夜色朦朧,寒風冷冽,夜幕之下飄落著雪花。


    一抹黑影躍入望月軒,四方矮桌上的燭火微微搖曳,赫連玨貌似察覺到什麽。


    他便微掀薄唇,“既來了,何不出來一敘?”


    “許久未見,王爺還是這般警覺呀。”


    黑影朗聲笑了笑,遂是翻窗入了軒,灰色的錦衣狐裘沾染著些許雪花。


    在大街之上見到他的麵孔,赫連玨便與他對視了一眼,必然知曉,他今夜會來,所以便備好了茶水。


    赫連玨倒了杯茶水放到對麵的位置,葉永安便落了座,他端起茶杯輕輕嗅著,嘴角微勾,“清香襲人,茶水銀澄碧綠。”


    說罷,他品嚐了一口,咂舌道:“口味涼甜,鮮爽生津,聿王殿下竟用了上好的碧螺春招待在下,可真是令人受寵若驚了。”


    “少貧嘴!”赫連玨橫了他一眼,“你跟隨鎮北侯去往瓊州城鎮守,可有查清楚當年之事?”


    雖然偶有書信往來,但六年前的事情好似被人刻意抹去一般,赫連玨總覺得此事頗為蹊蹺。


    已過多年,即便他心中已有懷疑,但始終沒有證據。


    提及六年之事,葉永安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表情略顯嚴肅,“你也知道,當年瓊州城百姓被屠殺,知情人盡數死絕,究竟發生了什麽根本無人知曉。”


    沉吟半晌,赫連玨幽幽說道,“之前本王的暗線曾查探到瓊州屠城前,有個逃兵逃出了瓊州城,後來此人落草為寇,本王便派了個暗衛潛伏在他身邊。”


    “然後呢?”


    葉永安忙追問。


    “後來從他口中,的確是得知了一些線索。”


    隻見赫連玨的眸色變得深黯,眼底掠過冷冽的寒光,“六年前,瓊州並非沈家兵敗而被屠城的,他們當時已經勝了雲晉國的大將……”


    據趙立所言,當年他不過是沈家軍中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兵,但是他有一位兄長比他厲害,是當時大將軍沈帆的副將。


    那是沈帆之子沈忱和女兒沈藍心,領著兩千精兵突襲了雲晉國的大營,不僅劫了一批糧草解了瓊州城糧草不足的燃眉之急,最後在沈藍心率領的一千精銳與沈忱的人馬匯合形成對雲晉國敵軍的包夾之勢,一番苦戰終是擒住了雲晉國的大將軍。


    大敗雲晉國後,運送糧草的人才趕到瓊州城,當天北昭軍營之中辦起了熱鬧的慶功宴,與一眾將士同樂。


    彼時,趙淮山沒在慶功宴上尋到兄長,便打算去其帳中尋人。


    卻不成想,趙淮山在外麵看到燈火通明的帳中,一道黑影手起刀落,鮮血如泉湧般噴灑在營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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