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蝶緊閉著雙眼,這一刻,她在等死。


    從成為蝶殺閣的殺手的那一刻起,便已料到會有這麽一日。


    “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本王可以多給你一次機會。”


    赫連玨的目光清冷的掃過暗蝶的臉,見她已經閉上雙眼,一副等死的樣子,眼底翻騰著一絲洶湧。


    機會,可不是什麽樣人他都會給。


    “羅陽,動手。”赫連玨大手一揮,厲聲道。


    晏雪初雙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凝眉問:“插針是什麽?你們要對她做什麽?”


    “你一看便知。”


    他的尾音勾著笑容,聲線溫柔,可他的那雙鳳眸泛著冷冽光澤的同時,還摻雜著一股嗜血的病態。


    他捏住晏雪初的臉頰,迫使她轉頭看向暗蝶。


    在接受命令的這一刻,就見羅陽走到暗蝶的身側,抓著她的手指,用尖銳的粗針刺進她的指甲蓋下方。


    暗蝶的身軀猛地一顫,頓時發出痛苦壓抑的慘叫。


    此時的羅陽收起了一貫的嬉皮笑臉,表情嚴肅,瞧著粗針已然刺進肉裏,他沒有絲毫的遲疑,而是直接用粗針一挑,生生撕裂指甲與血肉的連接。


    晏雪初唿吸一滯,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懼如瘋長的藤蔓般,不斷擊潰著她本就柔軟的內心。


    “啊啊啊啊~”


    暗蝶的臉色變得慘白,臉頰上的汗水和淚水混流在一起,整個身軀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顫抖不止。


    隨著指甲被一點點的剝下,指尖的血肉變得模糊,暗蝶痛苦的慘叫聲在深幽的地牢裏顯得格外的空靈與刺耳。


    少女的雙手不禁握緊,指甲深深嵌入肉裏,仿佛能感受到暗蝶的痛苦。


    不知在何時,她的眼眶噙著眼淚,嬌小的身軀瑟瑟發抖。


    赫連玨用餘光看著懷中的少女,從她身上傳出的恐懼,他都有感受到,這也正是他想要的反應。


    男人的薄唇微翹起一絲弧度。


    “王爺。”晏雪初聲音顫抖的喚了一句,星眸濕漉漉的望向他,“如此酷刑,你不覺得殘忍嗎?”


    “一個刺客而已,方才本王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不要。”赫連玨漫不經心地說。


    “人命,在你的眼中都是不值錢的嗎?”


    晏雪初凝望著他,低聲道。


    “……”赫連玨雙眸微斂。


    她這話一出,讓他感覺她這話裏的意思,所指的不單單是那隻暗蝶。


    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暗蝶的指甲已經被剝落了九個,指尖血肉模糊,深可見骨,在一次次的酷刑折磨之下,她痛的幾乎失去意識。


    羅陽剝離暗蝶的最後一個指甲,這一次的尖叫聲尤為劇烈,晏雪初身上一直緊繃著的弦,在這一刻好似徹底的嘣斷。


    眼前的景象在天旋地轉中,晏雪初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兩眼一發黑,就軟倒在赫連玨懷裏。


    暗蝶痛到昏厥,羅陽行刑完畢,馬上向赫連玨拱手道:“王爺,她的指甲已經全部剝下。”


    “嗯。”


    赫連玨神情淡淡的。


    這一次看刑罰,竟覺得比往日無趣。


    他垂眸看著被嚇暈在懷裏的晏雪初,俊臉陰沉下來,隻朝冷旭招手吩咐道:“將她送迴去休息。”


    冷旭從赫連玨手中接過晏雪初,立馬將人兒送出私牢。


    羅陽瞧著昏厥的晏雪初,暗暗搖頭,小聲開口,“王爺,我瞧著王妃年紀還小,您給她安排這麽一出毛骨悚然的刑罰當戲看,隻怕會給她留下不好的陰影。”


    他隻是認為啊,王妃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看了這樣的場麵,是會被嚇跑的。


    “如此甚好。”


    赫連玨理了下略有些皺的衣裳,毫不在意道,“隻有膽大的女子,才襯得上本王,她還不配。”


    “……”羅陽無言以對,本想勸說什麽的,但想想還是算了吧。


    那些話,可不是王爺愛聽的。


    沉默片刻,羅陽請示的問:“那這隻暗蝶,如何處置?”


    赫連玨從太師椅上站起,負手走到暗蝶的麵前,沉吟半晌才說,“將她的手筋和腳筋都挑了,舌頭割了,待她奄奄一息之時丟去亂葬崗喂狗。”


    “明白。”羅陽道。


    遍體鱗傷又奄奄一息的暗蝶,被王府的護衛隨意扔在亂葬崗。


    在王府護衛離開的很長一段時間後,暗蝶整個人就被拖離亂葬崗。


    此事,也被守在亂葬崗暗處的龍隱衛,傳迴王府。


    悅心居位於望月軒的旁邊,是赫連玨最常留宿之所。


    “王爺,以前咱們對待刺客,嚴刑逼供完,不都是直接了結的嗎?為何此次,要放走那隻暗蝶?”羅陽不明白,赫連玨為什麽要這麽做?


    而且還要讓小王妃觀察那場刑罰?


    用意究竟是什麽?


    赫連玨立在一處牆壁前,上麵掛著一幅水墨丹青。


    畫中的女子,穿著一襲藍色的衣裙,裙擺隨風舞動,裙擺和領口處繡著精致的雲紋。


    女子的眉目如畫,唇色朱櫻一點,英氣逼人,卻又不失溫婉。


    她騎著一匹白色駿馬,手持一張雕弓,羽箭已經打在弦上,眼神透著堅定與自信,好似不管目標都多遠,她都能一箭射中。


    赫連玨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畫中女子的臉龐,眉眼變得十分柔和,就那般靜靜地凝視著畫中之人。


    羅陽不懂的,可冷旭卻看得明白。


    “在私牢中,王爺對王妃是故意表現的親昵,為的便是做戲給那隻暗蝶看。”冷旭道明赫連玨心中的盤算。


    但羅陽還是個榆木腦袋,“做戲給那隻暗蝶看,有什麽意義?”


    冷旭鄙夷的斜了他一眼,“此次新婚夜的失敗,已然證明了這位王妃並不簡單,留著那隻暗蝶的命,就是讓她將此消息帶迴去。”


    “哦。”


    這麽一說,羅陽的腦筋馬上就轉過彎來。


    原來是一招借刀殺人。


    赫連玨微微側首,冷言道:“都出去吧。”


    隨即冷旭和羅陽告退。


    新婚夜讓晏雪初不知用何種辦法逃過一劫,但他還是不願意放過她,因為聿王妃這個位置,從來都隻屬於一個人。


    他凝視著畫上的女子,繼而閉上雙眼,試圖讓記憶變得更加清晰,讓他再看看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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