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殺閣的組織成員皆為女子。


    而她們的身份又分為兩種,一種為高階殺手暗蝶,另一種則為普通的紅蝶。


    所有的女子在成為蝶殺閣的一員時,都會在身上的某個部位刺上紅色的蝴蝶圖案,此為普通紅蝶。


    紅蝶在組織中的任務,便是偽裝成各類不同身份的人,為組織收集更多刺殺目標的身份,與基本情況,便於暗蝶刺殺。


    蝶殺閣每年都會通過嚴苛的比試,甄選優質的紅蝶成為暗蝶。


    成為暗蝶便意味著,可以成為高階殺手,並接受組織派下的刺殺任務。


    而成為暗蝶的女子,其身上的蝴蝶圖案,便會在原有的紅蝶刺青上添加黑色。


    “本王要親自審問。”赫連玨看著木樁上昏迷的暗蝶,眼底乍現出冰冷森寒。


    “是。”羅陽馬上從放在角落裏的水桶中舀一瓢水,直接將暗蝶潑醒。


    “啊!”


    暗蝶本就受了一夜的嚴刑拷打,此刻一瓢鹽水潑下,浸濕傷口帶著火辣辣的刺痛感,令她倍感痛苦。


    看到她痛苦,晏雪初宛如感同身受,直愣在原地。


    “愛妃站在那裏做什麽?”男人如墨玉般的鳳眸,忽然溫和的望向晏雪初,薄唇彎起一絲弧度,“過來,替本王揉揉肩。”


    愛妃?!


    什麽鬼東西?


    晏雪初微微皺起眉頭,原本她還沒什麽動作,可身後的冷旭卻推了她一把。


    她往前踉蹌了兩步,迴頭看了眼麵癱般的冷旭,這才撇著小嘴不情不願的走到太師椅後麵,遂是抬起兩隻小手在赫連玨一側的肩膀上捏啊捏。


    暗蝶緩緩抬起腦袋,眼神充滿著憤恨的,凝視著坐在太師椅上那個姿容絕灩的男人。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赫連玨模樣悠閑的瞟她一眼,薄唇輕啟,“你們蝶殺閣的究竟在何處,若是說,本王可以考慮讓你免受些痛苦。”


    近幾年來,江湖上突然多出一個蝶殺閣這麽一個組織,隻要有人出得起萬金,她們便會殺人於無形,甚至將其偽裝成意外。


    而被她們刺殺的目標裏,大部分都是朝廷的忠臣,更有不少的是先皇的股肱之臣。


    膽敢刺殺朝廷官員,如此囂張的組織,赫連玨自然不會任由她們發展下去。


    於是他就讓人大肆抓捕這些“蝴蝶”。


    赫連玨並不知道她們的背後之人是誰?


    總覺得這個蝶殺閣背後之人的身份並不簡單。


    此前,他也成了這個組織的刺殺目標,隻可惜那些暗蝶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刺殺失敗後,她們也並不執著。


    如今能夠設局抓到她們的人,完全是因為,他的手中有她們想要的人。


    但他很好奇,那個人究竟是何身份?能讓她們冒著危險都要潛入聿王府,尋找他。


    “呸!老娘不稀罕,更不會出賣蝶殺閣。”暗蝶沙啞著嗓音怒道,“不管你們用多少刑罰,都不會有用!”


    不出賣組織,是她們每一隻“蝴蝶”都要恪守的規矩。


    “嗬,倒是硬氣。”


    赫連玨冷笑,接著他抬手拉住晏雪初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前,拽入懷中坐在腿上。


    剛要掙紮的晏雪初,感受到他的大掌緊扣住她的腰肢,驀然渾身一僵,臉頰上的燙意瞬間蔓延到耳根後。


    這是什麽情況?


    她的心跳動的飛快。


    冷旭的處變不驚,使得身邊的羅陽大吃一驚的表情,極為誇張。


    “身為一個女子,本該待嫁的年紀,尋一門好歸宿,相夫教子,過幸福美滿的生活,才是女兒家最好的前程。”


    赫連玨嗓音低沉,另一隻手捏住晏雪初的下巴,嘴角微翹,漫不經心地問,“愛妃你說是吧?”


    晏雪初眨巴著眼睛,女子的一生,難道嫁人才是最好的前程嗎?


    “哈哈哈哈哈……”


    那邊,暗蝶突然大笑起來,“真是可笑!在你們這些男人眼中,我們女人或許是卑微的依附品,需要時就哄你一下,不需要了再一腳踹開。”


    “憑什麽?我們的價值,憑什麽要靠你們男人給予?”


    在蝶殺閣裏,她們女子可以有不一樣的價值,可以靠自己去改變命運。


    晏雪初看著她,認為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當刺客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價值?”


    赫連玨寒聲道。


    “你懂什麽?”


    暗蝶怒斥,“你們男子,自古便是為家族延續香火的重要之人,可我們女子呢?賠錢貨、浪費口糧的無用之人,若是誕於貧苦之家,隻能是血親棄之,販賣,自生自滅。”


    “我們蝶殺閣之所以皆為女子,是因為我們閣主認為我們有價值,隻要他願意,他所指之處,便是我們的劍之所向。”


    哪怕被抓,折磨致死,亦是她們的命。


    “這便是你們殺害朝廷忠臣,換取萬金的理由嗎?”


    “他們……本就該死!”暗蝶道。


    “你們要找的究竟是什麽人?”


    赫連玨問到這個,暗蝶微愣,卻不再出聲。


    關於那個人,是蝶殺閣的重要秘密。


    “你是不知,還是不能說?”赫連玨微眯鳳眸。


    暗蝶依舊沉默不語。


    赫連玨沉吟片刻,不管她是不知情,還是不能言說,看她們此次的行動,那個人對她們而言必定是重要的。


    至於他是何身份,隻能是慢慢查了。


    “愛妃,你覺得此等歹人,該如何處置?嗯?”赫連玨的嗓音微啞,眉眼含笑的問她。


    莫名的,晏雪初居然在他的眼神裏,看出了幾分曖昧。


    “王爺,你沒病吧?”


    好奇怪,自從踏進私牢到此刻,赫連玨就對她過分的親昵,讓她頗感不適。


    “愛妃又調皮了。”


    男人曲起食指在她鼻頭輕刮一下,嘴角的笑容透著危險又迷人的蠱惑。


    晏雪初被這一調戲的舉動,弄得一臉懵逼。


    她和他沒熟悉到這種程度吧?


    “愛妃想不想看點刺激的東西?”


    他忽然溫柔的笑道。


    “什麽?”


    晏雪初不明白他的意思。


    “羅陽,插針。”赫連玨突然吩咐。


    “是。”


    羅陽立馬走到放有各類刑具的桌旁,從中挑選了一根尖銳又顯得有幾分粗的針,就見他緩緩走到暗蝶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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