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走路的時候一直有人看著身後,一旦有風滾草來了,大家精神都集中了起來。


    並且我也培訓了他們怎麽躲,有了技巧之後,大家心裏都不慌了,再也沒有出現過唄風滾草裹走的事情。


    四天之後,我們總算是走出了沙漠,開始的時候是一片戈壁,走戈壁要比走沙漠輕鬆太多了。


    在隔壁上還會有各種的植物和動物,不過在這裏,我們沒有發現風滾草。


    這風滾草大概率是被吹到山裏去了。


    在沙漠中行走,腳下就像是踩了棉花,根本用不上力氣,但是戈壁就給了我們腳踏實地的感覺。走路一下也變得輕鬆了下來。


    隻用了一天半,我們就走過了戈壁灘。


    在這裏,風還是很大。不過風滾草再也沒有見過了,我隻能理解,風滾草走了另外一條路。


    到了山下,我仰著頭看著前麵臉麵不覺的昆侖山脈,我說:“就怕有人有高原反應啊!”


    書生說:“是啊,我們要翻過去前麵的雪山。”


    我們麵前是一條山穀,我們順著山穀一直往前走,會走到一座雪山腳下。此時我們需要找到一個高一些的山,隻有走到山上才能找到地圖裏的將軍山。


    這將軍山確實很有特點,不過想看到這個將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角度。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這個大將軍,換個角度,也許就是普通的山頭了。


    所以,一旦我們懷疑某座山就是將軍山的話,必須圍著這座山轉個一圈啥的,一直找到合適的角度,然後和地圖比對才行。


    我說:“海拔最少五千。”


    書生點頭說:“是啊。”


    我對著身後大聲喊:“有高原反應的提前說。”


    楊曉軍問:“啥是高原反應?”


    廖大姐在這邊呆的時間長,她說:“就是在高的地方會頭疼,身體各種不舒服,嚴重的話,會死。”


    楊曉軍問:“咋知道有沒有高原反應?”


    廖大姐說:“不舒服就是有啊!你咋這麽笨啊!”


    楊曉軍說:“兄弟們都年輕,身體強壯,應該不會有事。”


    我心說,這重視可不是年輕就行的,更不是身體強壯就行的,分人。


    但是又不好明說,既然他們覺得沒問題,我們出發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順著山穀往前走,越走越高,我們用了一整天時間,沿著山穀走到了雪山腳下。


    在這裏,已經有雪水融化後流下來的小河了,我總算是在這裏洗了一下頭發和身體。雖然有些冷,但是我也不在乎了,必須洗。再不洗一下我就要瘋了。


    我們燒了一鍋水,我洗頭的時候,書生用水瓢往我腦袋上倒,書生洗的時候,周蝶給他倒。周蝶洗的時候,我給周蝶倒。


    雖然是熱水,但是洗完了還是冷,隻能用毛巾拚命擦,爭取快點幹。


    洗了頭,又洗了身體,總算是清爽了。我暗暗發誓,再也不進沙漠了。


    沙漠裏的環境實在是差到離譜,大山裏就好很多了,我在雪山下,已經看到了羚羊在山上奔跑。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沙漠裏最缺的就是水。


    夕陽西下,把雪山照成了金黃色。


    書生掐著腰,仰著脖子,看著金黃色的山麓說:“抓緊翻過去,到了山裏麵風就笑了。這該死的風!”


    周蝶說:“是噻,這風太大了。”


    我們雖然找了一塊大石頭後麵搭建帳篷,但風還是會繞過大石頭吹我們的帳篷。


    我說:“你們發現沒有,到了山裏,倒是沒有了風滾草。”


    書生說:“靠近戈壁的時候就再也沒見過風滾草了。”


    我說:“按理說不應該啊!”


    周蝶也說:“是噻!這風滾草從北邊吹過來,按理說應該到哪裏的都有,偏偏這裏就沒得。難道風滾草去了別處?我們可是一直都順著風走的,這風滾草也應該滾過來噻!”


    我說:“是啊,這風滾草到底都去了哪裏呢?”


    書生笑了:“管它去了哪裏,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玩意了。”


    第二天吃了早飯後爬山,剛爬到一半,楊曉軍那邊就有倆兄弟不行了。


    我看著山麓說:“起碼還有五百米呢,要不叫兄弟帶著他們原路返迴。”


    楊曉軍說:“這可不行,抬上他們,翻過去就好了。也許需要適應適應。”


    有人說:“我一點事都沒有。”


    書生說:“這種事不論身體好壞,分人。”


    既然他們執意抬著人翻過去,我們也不好說啥。這裏的海拔已經足夠高了,要是能堅持住,翻過去往下走,到了山穀裏應該就會沒事了。


    但是越往上走,這倆兄弟越不行了,頭疼的厲害,還吐了。


    書生檢查了一下,心率亂了,血壓也亂了。


    書生說:“再走怕是會出事。”


    楊曉軍說:“快點走就是了。”


    大家似乎都不怎麽關心這倆人的死活,抬著這倆家夥繼續往上走。


    過了雪線之後,踩著雪往上走越發艱難,這倆人在擔架上都閉著眼,也不知道死活。


    大家也不關心他倆的死活,隻管走。


    書生要檢查一下,楊曉軍拒絕了,說不用檢查了,生死有命。


    就這樣,我們總算是上了山麓,過了埡口,到了雪山的那邊。


    山上的風太大了,我們快速下山,到了山南之後,風一下就停了,氣溫上升,這邊的雪線都要高很多。


    我們快速往下走,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總算是到了山穀裏。


    再看那倆人,早死了。


    楊曉軍命令就地掩埋,堆了兩個墳頭。接著,楊曉軍的人開開心心出去打獵,很快就打迴來一頭羚羊,燉了一鍋肉,這天晚上,楊曉軍他們的人都喝多了。


    廖大姐很不喜歡這群喝酒的糙漢子,吃完之後就來到了我們的帳篷裏,她說:“早晚喝死他們,酒有啥好喝的嘛!又辣又苦。”


    我笑著說:“我也這麽覺得。”


    書生說:“我也理解不了為啥大家都那麽喜歡抽煙喝酒。明明又辣又苦。”


    周蝶說:“喝酒能讓人迷糊,人們也許就是喜歡迷迷糊糊的感覺吧。”


    我說:“喝多了會很難受。不過我爹一輩子都在喝酒,我覺得即便是他不上吊死掉,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從身體裏唿出來的氣都是帶酒糟味的。”


    廖大姐這時候歎了口氣,她欲言又止。


    我說:“廖大姐,有話直說。”


    廖大姐說:“死了四個人了,我擔心再走下去,還會死人。”


    廖大姐說著,從懷裏摸出來一個布口袋,打開,裏麵有五十塊現大洋。


    她把現大洋交給我說:“守仁,我相信你,這些錢你拿著。”


    我立即說:“廖大姐,你啥意思?”


    廖大姐小聲說:“在我遇難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拉我一把,保住我這條命。”


    我和書生對看一樣,我又看了一眼周蝶。


    廖大姐的舉動很明顯,她信不過楊曉軍。因為已經死了四個人,後麵這兩個人可以說就是死在楊曉軍的手裏的,這個楊曉軍啊,假仗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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