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墓室和主墓室之間是一條上圓下方的通道,通道裏畫滿了壁畫。


    前半部分大多和戰爭有關,後半部分和生活有關,有狩獵圖,有歌舞圖,還有集市圖。


    過了通道首先看到的就是並排的兩口棺槨,左邊的是石棺,右邊的是木棺。


    石棺更大一些,木棺要小很多。


    書生說:“這木棺是後埋進來的,要是我,肯定要做一副比石棺更大的木棺。不過這樣就有點鳩占鵲巢的意思了,太張揚。畢竟這是別人的家。”


    在棺材周圍,是一座座燈台,燈台有石台,有青銅台。


    我本來以為石台是戰國時候的東西,青銅台是明代的。


    不過書生說:“你們看到燈台了嗎?石台是明代的,青銅台是戰國的。石台完全模仿青銅台建造。曉得為啥子嗎?”


    我問:“為啥?”


    “因為沒錢噻!”書生笑著說。


    本來以為這主墓室能有點值錢的東西,想不到這裏除了這些燈台,就隻剩下一些青銅的日用品了,銅鏡倒是有幾個,還有幾個水瓢,也不知道是喝水的,還是喝粥的。或者是煮茶?


    除了這些,還有不少王八殼子,咱也不知道他搜集王八殼子幹啥。


    我想拿起來看看,書生用扇子壓住了我的手說:“別動,一動就碎了。這上麵是銘文。”


    我看那些銘文,看不懂。


    書生告訴我,這些銘文記載的是他家裏的一些大事,比如娶妻,生子,戰爭,還有曆法等。這些對我們來說一文不值,但是對一些考古研究院可就是無價之寶了。


    我說:“那就拿出去送給他們啊!”


    蕭安說:“我們拿不走,一碰就碎掉了。必須先用滲透性膠水滲透,固化之後再動。”


    老趙說:“守仁,我們開棺!好東西在棺材裏了。”


    我說:“一個燕王窮到這樣?還不如我王守仁有錢呢。”


    老趙笑著說:“相隔三千年,沒有可比性。”


    老趙開始研究石棺去了,這石棺上雕刻的圖案不是龍,而是虎。


    看得出來,在兩千多年前,這燕國對虎是有著絕對的敬意的。也說明這燕山內當時有大量的東北虎活動。


    那時候對龍好像沒有多大概念,也許那時候雕刻的龍並不是龍,可能是鱷魚,或者是大型的蜥蜴。


    要真的是鱷魚或者蜥蜴的變形體,我們覺得是龍而已的話,那就是一個笑話了。


    石棺長接近四米,寬兩米,高兩米。這麽大的石棺簡直就像是一座房子。


    棺蓋一尺厚,要是不砸開,我們根本搬不動。


    我用手舉了舉,紋絲不動,我說:“老趙,當年這東西是怎麽放上去的啊!”


    老趙說:“人多就可以,要麽就是用杠杆原理。金字塔都能修,何況一個棺蓋!”


    我用手拍了拍棺材說:“但是我們可就沒辦法打開了。”


    這棺材修的非常好,棺蓋以下的棺身是用一整塊石頭雕刻而成的,並且是和地麵相連的。


    意思就是,開采大墓的時候,就把棺材給雕刻出來了,後期再做個蓋子一蓋,別提多結實了。


    我說:“老趙,你從旁邊開個洞出來吧,我們沒必要動棺蓋,這棺蓋太重了。”


    老趙笑著說:“守仁,我發現你小子開竅了。我這就給這棺材開個窗戶出來。開出來之後,進去搜屍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我大聲說:“沒問題。”


    書生笑著說:“你不怕裏麵有個大粽子啊!”


    我頭一歪說:“我又不傻,我不會先在外麵看看啊!”


    老趙把石匠的工具拿出來,在那邊叮叮當當敲了起來。


    我和書生、蕭安開始研究木棺。


    我爬上了棺蓋,發現棺釘打了十四顆,長邊三顆,短邊兩顆,加上四個角釘。


    角釘似乎更大一些。這些銅釘一點沒有生鏽,顏色發黃。


    我抬起頭,看向了穹頂,在窮頂上竟然有日月星辰的圖畫。


    我覺得這些應該是戰國時候的。


    我往下低頭的時候,一眼看到了東側的耳室,在那邊有一道柵欄門。


    我再看向了西側,還是有一道木門。


    我看向了北側,北側什麽都沒有,不過北側雕刻了三尊石像,都特別大,高度足足有十五六米,一直到頂。


    本來我以為是三清道祖,但是仔細看根本不是,這些不一定是神仙,我倒是覺得,這雕刻的可能是燕王的老祖宗。


    現在我突然有了一種想法,我死後也葬在這裏算了,這大墓實在是太氣派了。


    書生看到我四處觀望,他說:“你看啥呢?”


    我指著東邊說:“那邊有個房間。”


    我又指著西邊說:“那邊也有一個,怕是有寶貝吧!”


    我從棺材上跳下來,快速穿過一座座燈台,朝著東邊的耳室過去,柵欄是青銅打造的,竟然有手臂那麽粗,縫隙十五公分左右,想擠進去不可能。


    不過我從外麵一看差點吐了,裏麵密密麻麻堆積著大量的人骸骨。


    大多都碎了一地,隻有一副是完整的。


    我估算了一下,這裏麵大概有三百多人,頭骨滾的到處都是,最後隻有一副骸骨還有人形,靠在角落裏。


    蕭安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守仁,你覺得這是怎麽迴事?”


    “全是殉葬的人,開始的時候人吃人,一直到最後隻剩下一個人,他吃光了所有能吃的東西之後,在黑暗中等死。”


    蕭安點頭說:“這就是殘酷的現實,這些應該全是戰犯。”


    書生說:“我們去西耳室看看。”


    西耳室要講究的多了,在西耳室的門不是柵欄門,是木門。隻不過木頭早就糠了。


    我伸手一推,竟然推出來一個窟窿,接著,木門坍塌,成了一堆粉末。


    走進去,在這裏有並排七個石床,每個石床上都平放著一副骨架。


    書生走上前,用扇子指著說:“全是陪葬的女人,應該全是燕王的女人。為了維護燕王的尊嚴,隻能讓她們陪葬。不然燕王的女人要是跟別的男人跑了,燕王豈不是戴了綠帽子?”


    我搖著頭說:“做大王的女人實在是太慘了。”


    這些女人身邊就有些玩意兒了,不過大多都是玉器。


    很明顯,這些玉的質量不怎麽樣,蕭安和書生對這些東西沒什麽興趣。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刀幣。那時候凡是用銅做的東西都值錢,說白了,你就算是拿個銅疙瘩,都是可以買糧食的。


    至於為啥做成了刀幣,我覺得主要是為了好計數,一個刀幣是多大重量,都是有標準的。


    我從七個石床旁邊走了一遍,最後總算是發現了一個不錯的東西,在一個陪葬女的嘴裏發現了一塊玉牌。這玉牌晶瑩剔透,好像是和田玉。我伸手把玉牌拿了出來,上麵寫著一個不認識的字。


    我拿給書生看,書生說:“這是言字,下麵是舌,上麵加了一橫,舌頭一動就開始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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