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瓊樓並不喜歡贏長安現在這個樣子,這個女人從來都是那樣子鮮活的,他從來沒有看到過贏長安從他麵前這般沮喪過,趙瓊樓心裏麵想了幾分,然後歎了一口氣,朝著贏長安柔聲道:“這才隻是一場戰爭,每一個士兵死了之後,會有體恤額。”


    贏長安這才抬頭看了趙瓊樓一眼,聲音有些悶悶的:“多少?”趙瓊樓一時間有些語塞,其實他也是這麽說,不過是想要安慰一些贏長安,他怎麽可能會去關注這些人能夠領到多少的體恤額。


    還是小德子聽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幫著趙瓊樓解圍道:“應該能夠那些人的家人生活一陣子了。”


    聽到小德子口裏麵的話之後,贏長安隻覺得自己好像更不高興了,聽他這麽說的意思,就是體恤額其實並不是很多,那些人失去了家裏麵最重要的勞動力,隻能換來了點點的體恤額。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趙瓊樓有些見不得贏長安這個樣子,叫小德子湊到自己的耳邊,朝著小德子開口說了些什麽,小德子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趙瓊樓也離開了城牆上麵,既然戰爭已經結束了,贏長安朝著外麵的戰場上麵看了一眼,然後收迴了自己的視線。


    跟在了趙瓊樓的後麵離開了,贏長安下了城牆之後,最先想到的便是去尋找冬木,找到冬木所在的軍隊裏麵,卻沒有想到,沒有找到東木,贏長安心裏麵不由的有些發慌。


    贏長安不是沒有看出來,冬木對與兵營是有些別樣的情緒的,不然就看冬木的性格,也不可能跟著自己來,這場戰事還是嚇到了贏長安,贏長安有些擔心冬木一時衝動,去戰場上麵,盡管冬木武功高強,可是大漠的人手底下可兇狠的多了。


    贏長安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冬木的身影,有些焦灼,贏長安問了問那個兵堆裏麵的人,可是都沒有人知道冬木的消息,畢竟冬木在兵營裏麵還是比較沉默的,接觸的人也比較少。


    贏長安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就當贏長安懊惱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一道自己熟悉的身影,贏長安一下子認出了那是冬木的身影.


    贏長安看著李勝安身上的冬木,神情焦灼的湊到了李勝安的身邊,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李勝安看到贏長安之後,臉色帶這些凝重,知道冬木一直跟著這個小太監關係極好,便迴答道:“冬木在戰場上受了重傷。”


    李勝安其實看到冬木的時候,更多的是錯愕,冬木身上受的傷可不是輕的,可是這個士兵卻出奇的意誌堅韌,竟然能帶著這麽重的傷迴到了守城裏麵,看到李勝安了之後,便直接暈倒在了李勝安的跟前,李勝安想要帶著冬木去見軍醫,這才撞見了贏長安。


    贏長安看著趴在李勝安背後,臉上絲毫沒有血色的冬木,心裏麵終於慌了,她從來沒有這麽的恨過張翼德,也從來沒有在此刻這麽後悔過叫冬木跟著她來軍營裏麵。


    贏長安不敢耽擱,趕緊跟著李勝安去找軍醫,可是這場戰事出奇的慘烈,受傷的士兵不在少數,軍醫卻隻有那麽幾個,贏長安跟這李勝安找到軍醫的時候,軍醫手裏麵正在忙碌,根本就沒有時間理會贏長安她們,李勝安看著冬木,朝著贏長安搖頭道:“冬木的情況很不好。”


    贏長安聽到之後無比的驚慌,這可怎麽辦呢,她看著到處都因為痛苦而呻吟的士兵們,再看已經陷入了昏迷的冬木,若是冬木在贏長安的麵前離開,贏長安一定會帶著悔恨過一輩子的,她有些焦灼的在軍醫的營帳裏麵打轉。


    李勝安也沒有了辦法,現在隻能夠希望軍醫,能夠騰出空隙來,幫冬木看看傷口,但是這麽小的要求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卻顯得十分的不可能。


    贏長安眼眶微紅的看著冬木,心中慢慢的絕望,正當贏長安想要重新來一次,換取冬木的性命的時候,旁邊一個受了輕傷的士兵,帶著幾分血性的朝著旁邊的人說道:“我呸,這個仗打的真的是憋屈。”他旁邊的人情況比他嚴重一些,整個腿好像都有些殘缺了。


    正因為疼痛哀嚎,兩個人應該是軍隊裏麵感情十分好的兄弟,說話的那個士兵看著自己因為疼痛哀嚎的兄弟,八尺男兒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不行我去求那些個太監,那個大宦官那麽惜命,一定會帶了大夫。”


    剛準備轉身,手卻被人拉住,那個捂著腿的士兵,搖了搖頭:“不要去求別人。”


    兩個人之間的話卻突然點醒了贏長安,贏長安猛然看向冬木:“對啊,她可以去找趙瓊樓。”


    趙瓊樓從鹹陽城到大漠,一定會帶了大夫,按照趙瓊樓的性格,他的大夫一定是私人大夫,醫術一定高深,贏長安朝著李勝安開口道:“你現在這等我片刻,千萬不要動身,我去去就來。”


    李勝安不知道贏長安打算去幹什麽,冬木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剛想要詢問幾句,最後落給他的隻有贏長安匆匆離去的背影,李勝安最後嘴動了動,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的冬木,由衷的祈禱自己這個兄弟能夠大難不死,成功的活過來。


    贏長安腳下小跑了起來,去找趙瓊樓的營帳,找到趙瓊樓的地方之後,掀開營帳卻沒有看見趙瓊樓的影子,微紅的眼眶,此刻更加委屈了,她有些難受的慢慢扶著那個營帳,蹲了下來,一種慌亂跟無助襲向了她的心頭,又是這個樣子。


    贏長安隱隱約約想起自己在上一世的時候,麵對父母出了車禍離開的消息的時候,看著比自己小了三歲的妹妹,那個時候的無助感。


    好像又忽然隻能靠自己了,她蜷縮著,抱緊自己的身子,自己現在能夠怎麽辦呢,趙瓊樓到底去哪裏了?


    “你在這裏幹什麽?你怎麽了?”熟悉的聲音,從贏長安的頭頂方向傳了過來,贏長安抬頭看見對方那張溫和的臉,微紅的眼眶眼淚像是決堤的泉水,湧了出來。


    贏長安扶著營帳站了起來,一把抱住趙瓊樓,聲音哽咽的開口道:“你去哪裏了,趙瓊樓?”


    趙瓊樓雖然不知道自己懷裏麵的這個小人,到底是怎麽了,還是十分溫柔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對方的後背,輕輕的拍了拍,掛著安撫的舉動:“遇到什麽事情了?”


    贏長安穩定了自己的情緒,現在不是訴說委屈,也不是讓自己表達情緒的時候,冬木身上還受著重傷生死未卜,贏長安鬆開了趙瓊樓。


    “你的人裏麵有沒有大夫,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求求你。”贏長安聲音帶著委屈,到最後還有些不自覺的哽咽。


    趙瓊樓看著眼前的小人,一雙眼睛泛著些桃紅,像是被雨打了的桃花,惹人憐惜,還帶著點嬌,就這麽楚楚可憐的看著自己,怎麽可能去拒絕贏長安的要求。


    朝著旁邊的小德子使了一個眼神,小德子朝著贏長安開口道:“還請跟我來。”贏長安點了點頭,趙瓊樓還有些事情,便沒有跟著贏長安一起過去。


    贏長安找到趙瓊樓那裏麵的大夫,然後神情有些焦急,趙瓊樓的大夫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頭,跟在贏長安身後,步子自然沒有贏長安那麽靈活,等到了贏長安說的地方,已經是氣喘籲籲了:“可算是到了。”


    贏長安將大夫帶到了冬木的跟前,大夫是趙瓊樓的人,自然隻負責治療趙瓊樓,自然沒有見過這麽慘烈的傷亡現場,眼神微動,顯然有些觸動,心裏麵犯起了嘀咕。


    按照贏長安的要求幫著冬木處理的傷口,冬木的傷口確實不輕,贏長安在旁邊看著,將別人打發了出去,興是贏長安的舉動,叫人不敢估量她的勢力,所以也沒有誰在意他的舉動,冬木有傷口在肩膀的位置,贏長安的眼神盯著那個大夫。


    隻剩下肩膀的傷口了,大夫想要幫冬木解開衣服,卻被贏長安阻攔,贏長安看著大夫的眼神,帶著些請求:“還請接下來的事情,陳大夫能夠保守秘密。”


    陳大夫不知道什麽事情,但是看著贏長安這幅樣子,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然後見到贏長安露出冬木一個肩膀,看見肩膀位置,有些細膩的皮膚,便心知肚明了:“在大夫眼裏麵,向來是沒有性別之分的。”


    贏長安聽到陳大夫這麽開口,鬆了一口氣。


    陳大夫幫著冬木將最後的傷口處理好,剛準備包紮,李勝安卻突然從外麵進到了贏長安專門找到的營帳裏麵,贏長安還沒有來得及幫冬木拉上衣服。


    李勝安本來想要將幫著冬木準備的飯菜拿進來,心想著大家都是男人也沒有什麽,也沒有在意一開始贏長安不讓隨便進來的警告,眼神自然看到了那片裸露的背,和肩膀。


    臉上露出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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