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長安聽到趙瓊樓口中的話之後,朝著趙瓊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方眼神看著遠方聲音傳來的地方,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贏長安想到趙瓊樓來大漠的目的,超和趙瓊樓試探著開口道:“趙公公不是要去監軍嗎,在這裏等待就可以了嗎?”


    趙瓊樓眼神掃過贏長安,然後腳下動了動,像是在迴複贏長安的話一般,贏長安接著跟在趙瓊樓的身後,朝著那片戰場走過去,贏長安忽然想到冬木好像也在軍隊裏麵,心裏麵不由有些擔心,不知道冬木有沒有跟著一起過去。


    贏長安後來又搖了搖頭,比經冬木應該知道分寸,贏長安看著離著廝殺的聲音越來越近的地方。


    再大漠跟秦國的吧,邊界處修築這一條長長的圍城,圍城隔開了兩個國家,隔開了平原跟草原,這個圍城是先皇在世的時候修建成功的,也是秦國不可或缺的屏障,強而有力的防護盾。


    此刻,贏長安正在跟著趙瓊樓站在這個圍牆上麵,小德子從一旁拿出了一個桶狀的物件,贏長安看著趙瓊樓將那個東西像是當做望遠鏡的模樣看著,那片戰場的位置。


    原來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了望遠鏡的物件,贏長安隱隱約約也能夠看見城牆外麵的光景,雖然不能夠看仔細,可是也能夠看清,多一個望遠鏡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趙瓊樓隻是接了過來,卻沒有使用。


    贏長安這是第一次看見古代的戰場,盡管在白天的時候,還是帶著幾分散漫的士兵,走到了戰場上的時候,也都拚盡了全力,畢竟這不隻是關於國家跟榮譽,還是自己跟死神的拚搏,贏長安看著裏麵的打鬥,眼神不由的有些閃躲,這可是真實存在的,極具畫麵感的。


    紅色的血液從他們的身體裏麵噴湧出來,像極了一幅壯觀的且悲涼的畫卷,贏長安甚至能夠看見剛才還秉著刀劍的手,被硬生生的從身體上麵分離了出來,心裏麵帶著些惡寒,最後挪開了視線,不想要看見這些,趙瓊樓的眼神一直在看著戰場上麵。


    贏長安將自己的延伸挪到了趙瓊樓的身上,有些好奇為什麽趙瓊樓跟這些人竟然毫無感覺,趙瓊樓看著眼前的一切,隻是帶著幾分麻木感,沒有太多的感覺了,畢竟他經曆過比這些更悲壯的事情,他國家覆滅的時候,可是要比這些慘狀多了。


    眼前的一幕隻是將他的仇恨重新的提起,讓他一遍又一遍地加深了,贏長安忍不住在趙瓊樓的旁邊出聲道:“這也太殘酷了吧。”


    趙瓊樓會過頭看著贏長安,嘴角帶著笑,贏長安卻有些感受不到溫暖了:“公主這就覺得殘酷了,其實每個戰爭,每場戰事都是這個樣子的而已,公主不要看個體的慘重,將目光應該放在整體上麵。”


    贏長安有點知道趙瓊樓的意思,如果將每個士兵都當成是一個符號,一串代碼的話,這場戰爭就像是一場遊戲一般,勝利者擁有城池,關注的隻有結局而已,贏長安以為自己可以這樣,但是等到真正的看到這場戰爭了之後,心裏麵還是會升起感慨。


    贏長安出聲說話道:“趙公公經常能夠看見這些嗎?”趙瓊樓聽到贏長安的話之後,笑了笑:“我能夠爬到這個位置,若是像公主這般,可能早就已經不知道失身何處了。”


    贏長安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上幹笑了幾分,張翼德作為將軍自然也要跟著士兵們出陣,贏長安找到了仗義的的身影,看到張翼德正所在部隊的後麵,心裏麵升起了幾分不解,作為將首不是應該跟在隊伍的前麵嗎?


    贏長安將自己心裏麵的疑問問了出來,趙瓊樓有些好笑看了贏長安一眼:“公主,每個人都是極為惜命的,這要看是什麽樣子的將首了。”


    贏長安抬到趙瓊樓的話之後,對著張翼德心裏麵更加升起了幾分厭惡跟瞧不起,按照趙瓊樓的話來看,張翼德顯然不是什麽好將首。


    贏長安看著裏麵的傷亡更加慘重了,但是她還真的有些看不懂場麵上的慘狀,朝著趙瓊樓問道:“那現在的情況,看起來誰更有利一些?”


    小德子看了贏長安一眼,皺了皺眉頭,現在問這個不是在找晦氣了,趙瓊樓看著上麵穿戴著秦國盔甲的士兵的氣焰越來越萎靡,不由自主的歎了一口氣:“公主可是想聽實話?”


    贏長安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其是贏長安看到兩個人的反應之後,也有點猜到了結果,她知道最後的結局,但是沒有想到,失敗時從一開始就已經呈現的。


    “第一場最後還是敗了。”趙瓊樓迴答道。


    戰爭還沒有結束,但是結局顯然已經很明顯了,沒有特意準備的秦國士兵們,對上早就準備好了,蓄勢待發的大漠人,再加上大漠人本身就驍勇好戰,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人多,顯然張翼德一開始也是想要用多人戰術,可是沒有想到竟然出乎意料,大漠的將士們太強大了。


    看著局勢越來越不受控製,張翼德在後麵也有些待不住了,有點害怕自己的生命是受到影響,其實張翼德根本就對這些代兵布陣沒有什麽經驗,來大漠本來因為蒙家沒有人了,被硬抓來了,他其實也就隻是會一些紙上的功夫,就那些排兵布陣還是靠平時的時候身旁跟著別的人出謀劃策。


    他武功隻能夠算得上尚可,且更沒有戰場上麵的經驗,這次出來完全是因為打著帶兵十萬,對上大漠派出來的三萬人,這是個人,也應該能夠打勝仗吧,張翼德就是這麽想的,再加上他的妻子是李丞相的二女兒,說白了李丞相就是他的老丈人,老丈人在朝堂上麵,也是出了趙瓊樓隻手遮天的人無。


    便委托自己的妻子朝著老丈人求了求情,這可是個白搶的功勞,李尚也想要啊,自己是個文職,蒙家現在倒了,武官那邊正是穿插自己人物的好機會,若是這次張翼德能夠打了勝仗迴來,必定能夠取代了原來蒙家的地位,李尚的小算盤打的相當的好。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女婿,實在是不爭氣,不過這些就隻是後話了。


    張翼德看著戰事,心裏麵想這也不是什麽好事情啊,畢竟這才是第一場戰爭,現在已經損失了不少的士兵,後來的戰爭還是得靠人數抗下來啊,攻沒有勝算,那咱們就退迴去守吧,咱們打持久戰,他這點還是知道的。


    這麽想著張翼德便開始朝著下麵的士兵下令,趕緊從戰場上迴來,咱們現在守城,下麵的士兵也不是想要迴去就迴去了,說白了對方的刀都架到了你的脖子上麵了,你現在溜也來不及啊,於是一些士兵還是得抵抗者自己前麵的敵人。


    有一些機靈的人看到眼前的形勢,聽到張翼德的命令了之後,絲毫不戀戰,猥瑣發育,朝著後麵的陣營退了過去,但是前麵那些本來想要奮勇拚敵的人,像是得到了巨大的諷刺,反而是那些懦弱的縮在後麵的人全身而退了,心裏麵升起幾分悲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命喪到戰場上,不過一開始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


    若是能夠全身而退,若是能夠活著迴去,不知道還有沒有一開始麵對敵人時候的勇氣,和拚盡全力,張翼德以為自己現在是聰明之舉,但是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打擊了自己隊伍裏麵的勢氣了,有的時候一些東西遠遠比眼前的更有意義。


    顯然這不是張翼德這個沒有多少經驗的人能夠想到的,你想本來就比敵人多上幾倍的人數,現在竟然要落荒而逃,逃到後麵的屏障上麵去,簡直是一種恥辱。


    還是有不少的士兵,最後折在了戰場上麵,張翼德沒有想到自己退迴了城池裏麵的時候,那些大漠的士兵反而不在攻擊了,像是也在整修一般,趙瓊樓看著戰場上麵的情況,張翼德實在不是什麽帶兵打仗的人選,他對這些心知肚明,卻沒有絲毫的提醒,像是無關自己痛癢一般。


    本來戰爭的勝負結果,趙瓊樓就沒有在意,說白了秦國的一切趙瓊樓從來就不曾在意,他恨不得這個親眼看著這個王朝能夠一點一點的淪陷掉才好。


    贏長安看著士兵們全都退迴了城池的位置,隻剩下了戰場上麵帶著悲戚的場景,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些人跟一開始戰爭的氣勢不一樣了,而且她看著銳減的人數,眼神中劃過幾分不忍。


    書本裏麵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描寫,其實是這麽慘狀的情景,那些在書裏麵沒有姓名的任務,連死去之後都沒有人記住,可是那些獻血那些生命一開始的時候不都是一樣的鮮活嗎?


    贏長安身上彌漫上了一種沮喪的氣息,趙瓊樓無意間掃到贏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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