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霖離?”


    “可是那玄道大陸絕色榜榜首,月神宗聖女月霖離?”聞言,周圍修士瞬間便躁動起來。


    經曆了仙府遺跡的緊張廝殺後,沒有什麽比美女的花邊新聞更能供人消遣的了。


    “沒想到月霖離不僅姿色傲人,實力也這般強悍!”


    “自然是了!”那修士傲然道,“那月霖離可謂一拖四通關仙府遺跡六層的大殿試煉,絕世風采遠超那四聖子之隊!”


    身處宴席角落的薑澤正坐在桌前抓著烤羊腿大快朵頤,聽到此話後不由輕笑,這修士將他四人的作用完全忽略,隻為突出月霖離的耀眼光芒。


    殊不知這正合薑澤之意,如此一來,月神宗中興之勢不可阻擋的消息不用多久便可傳遍整個大陸,給那些唱衰月神宗的宗門一個響亮的耳光!


    將明麵上的月霖離托舉得愈發璀璨,如煌煌天日一般。連山、嵐與自己三人方可躲在這日下陰影中猥瑣發育。


    月霖離在明,薑澤三人組在暗,一明一暗相輔相成,這才是王霸之道!


    “可傳聞月神宗近年不一直被劍宗打壓嗎?”一修士疑惑道,“若月霖離真有這麽強橫實力,能一拖四通關終極試煉,月神宗又何懼劍宗?”


    “那你可能不知道當時荒蕪古地大殿中發生了什麽。”那修士輕笑道,“在下恰巧在大殿中修煉,有幸見證那令人心神激蕩的一幕。”


    “道友還請細說!”周圍修士紛紛圍了過來,在場的絕大多數都停留在仙府遺跡前幾層,未能踏足第六層,自然不知曉荒蕪古地大殿中發生了什麽。


    那修士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地說道:“月霖離剛一進入大殿,雙方便打了起來,緣由據說是劍宗聯合大乘寺佛子、棋盤宗玄陽明等人設計圍殺月霖離,但未得逞,因此雙方再度遭遇後,一見麵便打了起來。”


    “可誰知月霖離幾日不見,修為竟已達到了鬥境八階!一現身便如天神下凡,隻一人強勢壓製三位聖子!”


    “好家夥,當時大殿中那是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至月霖離斬下了淩虛、鏡塵的一隻手臂才休止!”


    “若不是那淩虛二人及時求饒,恐怕咱們這一代就少了三位聖子了!”


    語畢,手中竹筷適時敲擊桌上瓷碗發出一聲悅耳清鳴,霎時群響畢絕。


    “無稽之談!我劍宗最強聖子聯合兩位聖子,怎麽可能被一人壓製?!況且聖子級人物都有宗門巨擘留下的保命手段,豈是那麽容易死的?!”一身穿劍宗服飾的修士蹭地站了起來,麵紅耳赤的爭辯道。


    與他一桌的其他劍宗弟子,聽那修士這般詆毀劍宗也都抬不起頭,隻埋頭吃飯。


    “死自然不會死,但那種保命手段會傷及道基,跟死了又有何異?即便最終恢複過來也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那修士譏諷道,“老天驕也想與同輩爭鋒?跟下一代爭去吧!”


    “哈哈!!”在場修士肆意大笑,心中一陣暢快,劍宗行事淩厲狠辣,在座不乏受其淫威欺壓的大小宗門弟子。


    見有眾人撐腰,那講述的修士斜眼看著那名出頭的劍宗修士,不屑地說道:“我隻是將我所見所聞說與大夥聽,權當飯後談資。至於信與不信,你自己去問你們少宗主便可!”


    “哼!”那劍宗修士氣極,啪的一聲將碗筷地擲在甲板上。


    緊接著身後桌椅一頓雜亂的響動,那一桌劍宗弟子紛紛站了起來,慶功宴也不吃了,負氣而走。


    眾人不以為意,戲謔地看著那一行人灰溜溜地離去,繼續吃肉喝酒。


    候在甲板的侍女聞聲而來,訓練有素地將場地打掃幹淨。


    見眾人意猶未盡,那修士便將大殿內發生的打鬥稍加修飾地一一呈現。


    眾人聽得入神,杯中的酒一時都忘了飲盡。


    “如此說來,那月霖離豈不是雙榜第一,幾百年來最具才情的奇女子?”眾人嘖嘖稱奇。


    眾人正迴味著那修士方才所述情節,忽然一個黑壯體修站了出來:“道友剛才說的不過些打打殺殺,想必諸位道友早已聽膩!”


    “在下所經曆的可香豔無比!諸位道友有沒有興趣一聽?”


    薑澤蹙眉,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便循聲望去。


    待看清那人模樣,薑澤險些將口中的羊腿肉都噴了出來。


    正是被薑澤一雷亟符劈昏的熱心黑壯體修,此時又將九重雷獄中遇到魅妖的事情再複述給眾人聽。


    有了先前那位的拋磚引玉,黑壯體修也學會了粉飾情節,大肆誇張渲染了一番。


    黑壯體修說得在場修士春心蕩漾,霎時滿園春色。


    在場還有不少女修,不由得羞紅臉,暗啐一口。


    當黑壯體修說完,正滿懷激動地等待大家的誇讚聲,然而全場修士隻報以哄笑,紛紛嘲諷黑壯體修色欲熏心,九重雷獄中根本就沒什麽魅妖,絕命雷池倒有一方!


    黑壯體修十分不甘,暗罵眾人不解風情,兀自喝著悶酒。


    隨後亦有修士將血屍之禍等等離奇的遭遇一一說出,慶功宴上歡愉的氣氛逐漸高漲,一掃之前的陰霾。


    薑澤酒足飯飽後,吩咐侍女打包了兩個烤羊腿,滿意地剔著牙起身離開。


    此時,人群中一位修士也低著頭跟了出來,待二人走到無人處,那修士低聲道:“方才在下說的可合老板心意?”


    此人正是剛才為眾人講解月霖離以一敵三,橫掃三位聖子級人物的那位修士。


    “還算不錯!”薑澤點點頭,旋即從懷中取出一個錦袋拋給他,“雖某些細節誇張了些,但甚合在下心意,這是尾款,收好了!”


    那修士掂了掂錦袋,一塊靈石不少,忙拱手謝道:“謝過老板!下迴有這等鬆快的賺錢買賣,務必記得在下。”


    “嗯,自然!你且退下吧!”薑澤擺擺手示意那修士趕緊離開,以免被人察覺到。


    那修士十分懂行,低著頭便離開了。


    沒錯,這人就是薑澤一手安排的!


    這蓬萊樓船二層的修士大多是各宗的中堅力量,隻等他們一迴到宗門,這些消息便如插翅一般傳遍整個玄道大陸。


    薑澤一心為月霖離造勢,不僅向世人證明月神宗氣運未竭,更能震懾那些急於入場的牆頭草。


    薑澤提溜著兩隻烤羊腿迴到房間,剛一推開房門,一隻巨大的黑影迎麵撲來。


    薑澤忙不迭得用烤羊腿格擋,那黑影撲棱幾下,近到薑澤身前便收住了翅膀,輕輕落在他的肩上。


    “是你呀,嚇我一跳!”薑澤用滿是油汙的手摸了摸青翎頭上的翎羽,旋即關上了房門。


    薑澤來到桌前,將裹著烤羊腿的牛皮紙拆開擺在桌上。


    青翎沉睡了這麽久終於醒了過來,食囊早已餓得幹癟,跳到桌上便開始啄食。


    在青翎大口吃著烤羊腿時,薑澤微微打量著它。


    此時的青翎已不再是當初那醜陋瘦小的模樣,渾身翎羽散發著烏黑光澤,銳利的眼神中已有一絲天空霸主的威嚴。


    忽有一日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鯤鵬,如今小鯤鯤已經離去了,現在隻剩下小鵬鵬了,薑澤愛惜地摩挲著青翎的腦袋。


    似乎感受到薑澤心中的惆悵,青翎停下來,用尖銳的喙撕下一塊羊腿肉遞給薑澤。


    “我剛吃完,你吃吧!”薑澤撓著青翎的脖頸,青翎十分受用地眯著眼睛,歪著脖子讓薑澤替它撓癢。


    “好家夥,竟然趁我煉化法寶的時候玩我的鳥!”嵐忽然收功,拆開剩下的那隻羊腿吃了起來。


    聞言,薑澤如當頭棒喝,這話聽起來基裏基氣的,感覺整個房間都變了顏色。


    “能不能好好說話!”薑澤笑罵道。


    “有什麽不對嗎?”嵐嚼著口中的烤羊腿,含糊不清地迴道。


    薑澤心中不斷說服自己不要與這二貨置氣。


    連山此時也從煉化法寶的狀態中退了出來,一把抓過桌上青翎吃剩的半隻羊腿,抱怨道:“太不夠義氣了,我之前雖說讓你們吃了些殘羹冷炙,但好歹那是也人吃剩的,你倒好竟給我吃鳥吃剩下的?!”


    “愛吃不吃!想吃熱乎的,自己叫侍女送點!”嵐一把搶過連山的那半隻烤羊腿丟給青翎。


    “咳,虧我們多年的兄弟,竟然還不如這一隻小鳥!”連山歎道,伸手要搶嵐手中的那隻羊腿。


    嵐一把拍開他的手,一板正經地糾正道:“什麽小鳥,這是大鳥!”


    “這蓬萊樓船上的服務周到得很,等上一小會便是。”薑澤怕這兩個二貨為此打起來,趕忙出門吩咐侍女要了些吃食。


    “法寶煉化進度如何了?”薑澤詢問道,“再過一兩日蓬萊樓船就要返航了,到時若再無法寶駕馭,二位就騎馬迴去吧!”


    “快了快了!再有個三五日就能煉化了,應該趕得上。”嵐大口吃著烤羊腿,見連山眼巴巴地望著,喉頭滾動,不由得嘴上加快了幾分。


    “你呢?”薑澤望向連山。


    “我也差不多三五日吧。”連山答道,兩眼不時望著門外。


    薑澤點點頭,隻求二人在路上別惹事端。


    在連山翹首以盼下,侍女仆從送來了一些吃食,還有幾壇好酒。


    連山一掌拍飛酒壇上的泥封大口喝了起來,一陣暢飲後,連山放下空了酒壇,直誇薑澤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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