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老者和善的笑容,薑澤並未覺得多意外,心中早有底。


    老者這麽大肆鋪張,設宴招待,定不隻是為了見一見自己。


    “前輩有何吩咐,若在小子能力範圍內,必竭力相助!”薑澤恭聲道。


    老者心中微微一凜,這小子倒頗為圓滑,深諳‘話不說滿,事不做絕’的處事之道。


    “小友非我蓬萊商會之人,自然談不上吩咐。”老者笑道,“不過,我所要談到的事,對小友來說卻是一樁好事!”


    “哦?”薑澤眉峰一挑,“還請前輩明示!”


    老者略一思索,便對薑澤說道:“此次邀小友前來赴宴,一則為小友接風洗塵。二嘛...老朽想替蓬萊商會聘小友為客卿!”


    聞言,身旁侍立的絕色侍女手上的動作一滯,不由得多看了薑澤幾眼。


    這位相貌平平,年紀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為何這般受主管青睞?


    “客卿?”


    薑澤心頭一跳,這這麽明目張膽地挖人嗎?


    思索片刻,薑澤迴道:“在想從仙府遺跡中通關出來的有十人,為何偏偏選中我三人?”


    聞言,老者鬆了口氣,還以為是個喂不飽的饕餮。


    “這當中自然有些門道!”老者神神秘秘地說道,“能率先從仙府遺跡中通關出來的,無不是天資卓絕之輩,日後定有不凡成就!”


    “樓船三層的那幾位,要麽是宗門聖子、要麽是宗門核心人物的後輩,縱使老朽拋出再高的條件都無法拉攏,何必多費唇舌?”


    “況且,老朽雖有意聘請你們三人,但最為看重小友一人!”老者直勾勾地盯著薑澤。


    不知老者是客套話,還是自己被盯上了,薑澤試探著問道:“前輩此話怎講?”


    “小友臉上著幻形麵具吧?”老者微微一笑。


    見被識破,薑澤心中有些慌亂,強裝鎮定,不動聲色地迴道:“說來慚愧,小子雖修為不濟卻仇敵頗多,如此行事隻為行走江湖方便一些,不得已而為之。”


    “無妨,老朽隻是印證一下而已。”


    老者頓了頓,便直言““我蓬萊商會在玄道大陸經營多年,自然有專門的情報係統。在各大宗門都有部署,因此對三位小友的根腳還頗有些了解。”


    薑澤一凜,老者已經將話說得很委婉了,顯然自己被他們調查過。


    “小友來自下界,於狩日盛宴的鬥獸場中脫穎而出,被月神宗選中收為內門弟子。”


    “至於消息從何而來,老朽便直說了。那望帝城的鬥獸場我蓬萊商會也有些股份,雖然他們做的是血腥生意,但收益極高,誰又能拒絕呢?”


    “小友狡猾得很,此次曆練還佩戴了品級極高的幻形麵具。此次搜集情報倒費了些功夫,小友的身份還是從另外兩位身上查探到的。蓬萊商會因此險些錯失一個優質客卿!”


    “小友自下屆而來,僅數月便達到鬥境三階,如此恐怖的成長速度,乃老朽平生僅見!”老者言語中毫不掩飾的讚賞。


    “前輩謬讚,小子能有今日不過僥幸而已。”被調查得明明白白,薑澤隻得硬著頭皮答道。


    “小友在這玄道大陸上如無根之萍,沒有其他根腳,而這,正是我蓬萊商會所看重的!”老者眸中迸射出一縷精光。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


    “區區月神宗內門弟子微薄的月俸,怎能支撐小友如此迅猛的進境?而我蓬萊商會願成為合抱之木的土壤,成為九層之台的地基!”老者越說越是激動,似乎看到了薑澤未來為蓬萊商會帶來的榮光。


    老者拋出的條件極為誘人,但自己是月神宗內門弟子,若應下了蓬萊商會客卿的差使,豈不要被月如霜吊起來打?


    “咳咳,承蒙前輩看得起,這些條件極為令人眼饞,隻是小子感念月神宗的救命之恩,因此恐無法承受前輩的好意。”薑澤有些肉疼地推脫道。


    老者:“老朽正是看中小友重情重義,若小友方才一開口便應下,老朽順手就將小友丟入無量海中喂魚。”


    看起來不像在說玩笑話,薑澤聽後不禁一陣後怕。


    老者見薑澤顧慮煩多,便解釋道,“小友不必擔憂這客卿之職會影響你目前宗門的身份。”


    “客卿之職乃一份閑差,不與宗門弟子衝突。如無意外,隻需每年到當地商會駐地露個臉便可。”


    “我蓬萊商會遍布玄道大陸,別的不多就資源多,自然不會虧待門下客卿。”


    “什麽事也不用操心,白拿一份優渥的薪俸,豈不美哉?”


    老者拋出優越條件繼續誘惑道:“而且客卿不僅身份地位頗高,在商會中采買資源,拍賣物品還有不小優惠!”


    一係列條件拋出,薑澤仍皺著眉頭,並未因之欣喜若狂。


    老者心中暗驚,這等條件都打動不了他,是因為胃口大,還是不合他胃口?


    見薑澤不為所動,老者忽瞥見身邊的絕色侍女,正悄悄打量著薑澤。腦海中便冒出個主意:“若小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喜歡美麗的女子,像你身邊這等絕色侍女,隻需報備商會,盡可拿去享用!”


    身邊的侍女聽了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對於商會來說,自己不過是用來拉攏他人的貨物罷了,僅此而已。


    “前輩誤會了,小子並無此意!”薑澤一愣,見老者誤會,忙辯解道。


    薑澤心中一陣腹誹,為什麽個個看我都像老色批?


    侍女心中更加難過了,先前隻是貨物,現在是送給別人都不要的貨物!


    權衡良久後,薑澤便做出了決定:“既然前輩厚愛,那小子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


    見薑澤應下,老者大喜,心中極為暢快。旋即吩咐身後的侍女取出一塊玉牌遞給薑澤。


    薑澤雙手恭敬地接過玉牌觀摩,不由嘖嘖稱奇。


    這玉牌質地溫潤,雕工極為精美,其上以精金銘刻著隨風起航的蓬萊樓船分毫畢現,甚至可看清樓船上侍女的容貌。


    如果雕刻這玉牌的工匠做雕紋師,恐怕有不凡的成就。


    將玉牌翻轉,其後竟刻著炎天二字,薑澤暗歎,原來蓬萊商會早就打算給自己這個客卿的身份。


    “這枚玉牌象征著身份地位,擁有不少權限,待會便由穗兒為你一一詳述。”老者冷聲吩咐薑澤身旁的侍女,“以後,你就是炎天客卿的專屬侍女。負責他在商會中的生活起居!”


    侍女聽到指令後臉色有些暗淡,但不敢忤逆老者的旨意,乖巧地朝薑澤微微欠身。


    薑澤見侍女臉色不佳,似乎極為不願,便為其求情道:“不...不用,在下能照顧好自己!”


    “那行吧,她剛才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恐泄露小友身份,待會老朽就令下麵的人將她處理了。”老者淡淡地說道。


    無情的話語從老者口中說出,像是丟棄一塊破抹布一般。


    聞言,侍女俏臉煞白,嬌軀搖搖欲墜,忽而想到了什麽,立即朝薑澤投來哀求的目光。


    果然是個看顏值的世界,相貌平平之人隻有以死相威脅才願意跟著自己。


    薑澤無奈地苦笑道:“那行吧!就由她照顧在下...”


    忽然,薑澤想起一事,相談甚久,竟還不知老者名諱,便起身恭敬地揖道:“小子鬥膽,請教前輩大名?”


    “若是小友先前過問老朽必不會理會。不過小友如今已成為蓬萊商會客卿,自然能知曉老朽的名諱!”老者撫須,沉吟片刻,迴道,“老朽姓何名求。”


    “見過何老!”


    聞言,薑澤連忙再拜道。


    “哈哈,好好!”何老今日收了一個資質極佳的後生,心情極為舒暢。


    “小友剛從仙府遺跡中通關而出,還需用心打磨境界,暫先迴去修整吧!”老者揮手送客。


    “謹遵何老法旨!”薑澤起身拜別,旋即緩緩退出了書房,身後的侍女穗兒也緊跟其後,二人沿著長廊走迴木質隔間。


    狹窄的隔間內,二人相顧無言,隻聽見連杆齒輪傳動的聲響。


    “成為專屬侍女後,你的待遇會下降很多嗎?”薑澤想起了畢烏峰的小侍女小依,冷不丁的問道。


    “迴主人,並不會,反而會提高很多,而且不用做太多的事。隻是...”侍女穗兒欲言又止。


    “隻是如何?”薑澤疑惑的問道。


    “隻是專屬侍女的話...”侍女穗兒臉色漲紅,咬牙迴道,“主人可以為所欲為,甚至打殺!”


    “那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並不嗜殺。”薑澤輕聲寬慰道。


    “那...”侍女緊了緊衣襟,猶疑道。


    薑澤白了她一眼:“也不好色!”


    聞言,侍女穗兒方鬆了口氣,見薑澤臉色不善,自知有些唐突,連忙解釋道:“奴婢先前有一個相處極好的小姐妹,當被賜予一個客卿風流倜儻的貴公子後,還十分欣喜,以為遇上了佳人,哪知不過幾日後...便在商會的河邊見到她泡脹的軀體,其上滿是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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