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應下,木盒澹稚得意地對薑澤冷哼一聲,怎麽樣,縱使你這小輩再如何算計,你兄弟二人也為傳承站在了我這邊!


    旋即木盒驟然打開,盒中青光綻放照亮整座雨師神殿。


    青光中,雨師雕像愈發神聖肅穆。


    猝然!一顆青色血珠從雨師雕像眉心鑽出,一分為二,劃破虛空瞬間沒入二人眉心。


    二人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立即昏死了過去。


    木盒中的青光不斷溢出將二人身軀裹在其中,不斷滋養其血脈。


    待青光全部離開木盒後,木盒眨眼便化為灰飛消散在虛空,僅留下一道青光凝成的虛幻人身魚尾妖將,手執銀槍、身披亮甲甚是霸氣。


    “怎麽樣,見識到本尊的絕世之姿還不納頭便拜?”澹稚高傲地說道,聲音卻十分虛弱。


    薑澤沒好氣地迴道:“我又沒得什麽好處,為什麽要拜?先前看在你上古大神的麵上,該磕的早磕過了!”


    “就不怕我斬了你?!”澹稚惡狠狠地說,身上最後的氣勢也散發出來,遠不及先前。


    連山與嵐都已獲妖族傳承,薑澤頓時硬氣幾分:“愛斬便斬盡可以一試!你若斬了我,看我這兩位兄弟還會不會受你蠱惑,傻乎乎地振興妖族?”


    澹稚隻得收攏氣息,歎了口氣:“難怪無量劫中最終生存下來會是你們這樣的族類,妖族向來直來直去,可沒這麽多心思伎倆。”


    澹稚轉頭望著倒在地上的二人,腦中突然冒出個奇異的念頭,轉而望向薑澤:“如果...我是說如果!”


    澹稚頓了頓,說道:“如果妖族以後遇到滅族劫難,你若有餘力,還請照應一下。”


    薑澤暗自吐槽,自己都如螻蟻,如何庇佑強大妖族?


    本欲迴絕,但見澹稚身上青光逐漸暗淡、不穩地波動,估計撐不了片刻,隻得答道:“那...也行吧!”


    聽到薑澤的答複,澹稚點點頭,青光逐漸化作點點螢火消散在虛空中。


    薑澤忽然想起,貌似澹稚還沒告訴他怎麽出去?!


    連山與嵐預計還要很久才能吸收完妖族傳承,他可不想在這幹等好幾天。


    薑澤大驚,急切地朝消逝的青光吼道:“等一下啊喂!!如何從這裏出去還沒告訴我啊!”


    僅剩最後一縷青光時,一枚古樸的令牌從中墜落,隱隱傳來澹稚虛無縹緲的聲音。


    “出口在這令牌之上,輸入真氣便可隨意在仙府遺跡中出入雨師神殿。


    方才要你許下承諾,卻未付與你任何報酬,本尊也不想虧待你,毗蘆若在後幾層留有神念,你隻需將此令牌給他一觀便可可可可....”


    青光徹底消散,僅餘下迴應在空曠的雨師神殿中飄蕩。


    薑澤接過令牌,隻見古樸的令牌上刻著一個象形‘雨’字。


    掏出包袱中的青磚掂了掂,薑澤得意地自語道:“誰說我沒有收獲,這青磚不就是滿滿的收獲嗎?!”


    也不知在雨師神殿中過了多久,可別什麽都撈不著,薑澤趕緊往令牌中注入真氣,


    真氣注入後,雨師神殿中開啟了一道小型傳送門,薑澤扛著一包袱青磚便跨了進去。


    隻覺星空倒轉,薑澤迴過神時已到了仙府遺跡三層,離發現石宮的位置很近。


    剛踏出一步,隻覺肩上忽然輕飄飄的,除去他手中握著的青磚,包袱裏的那些卻不翼而飛。


    薑澤咬牙切齒,恨恨地說道:“這該死的吝嗇鬼!”


    既然人家不願讓他帶走更多那也沒有辦法,總不可能一塊一塊往外搬?


    正慪氣,忽然聽到遠處石宮陣法方位傳來吵鬧聲,薑澤好奇地往那邊走去,看看那些人在搗鼓些什麽。


    此時石宮陣法外聚集了一大批修士,吵吵嚷嚷。


    “你們看見沒有,這分明是一份天大的機緣,剛才那石宮顯然是上古時期的建築形式!”幾個負傷的人在那激動地講解道。


    周圍人暗暗點頭,上古留存下來的機緣自然極為不凡。


    “那可有破解之法?”其中一名修為較高的問道。


    “我五人在這嚐試了半天也無法破解開陣法,倒是被其反噬...”負傷之人無奈地說道。


    “那不等於廢話?!仙府遺跡中被陣法塵封的機緣多得是,也不差這一個!”有人嗤笑。


    負傷之人急忙辯解道:“這個可不一樣,我們幾個都見三個人已經闖進去了!他們能進,我們自然也能進!”


    其餘四名隊友紛紛點頭表示認可,眾人一番嚐試仍無所獲。


    良久後,眾人消停了下來,其中一人感慨道:“若是棋盤宗聖子在這,定然可以破解!”


    薑澤心中一驚,難道還真有人能在鬥境便可破解五階陣法?!


    自己也是憑心盤之境取巧破之,若沒有心盤之境幫助解析陣紋,薑澤沒有一分把握。


    一名修士傲然道:“那是自然,我師兄已摸到了四階陣法的門檻!這仙府遺跡前六層的陣法最多也不過四階而已!”


    聞言,薑澤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慮了,轉而望向那名說話的弟子。


    隻見那人身著黑白道衣,衣袖間紋著縱橫交錯的黑線,簡潔而充滿道韻。


    眾人紛紛轉頭望向這名弟子,拱手恭敬地問道:“閣下莫非是棋盤宗弟子?”


    那名身穿黑白道衣的弟子一甩衣袖,冷哼道:“哼!我棋盤宗雖然不常行走於世間,難道如今玄道大陸已忘掉這身道衣了嗎?!”


    眾人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是我等眼拙,還請道友將貴宗聖子請來,與我等一起共分機緣如何?”


    身著道衣的弟子旋即臉色漲紅:“我師兄...已經下四層了,堂堂聖子怎會在第三層停留?!”


    “嘁!那說個毛,你還是滾吧!”


    “不過是個耍嘴皮子的,害老子還裝了迴孫子!”


    “要不咱們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社會的險惡?”


    ......


    身著道衣的弟子沒想到這些修士如此勢利,見自己對他們無用瞬間便翻臉不認人。


    甚至還有幾個修士躍躍欲試,擼起袖子作勢要揍他,嚇得他趕緊逃了。


    薑澤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遠遠地跟在那名逃走的棋盤宗弟子身後。


    既然這名棋盤宗弟子知道他師兄已經下了第四層,那他也可能知曉四層的入口。


    那名弟子修為大概兵境八九階,也未曾展露出法寶,隻是在林間徒步奔襲。


    薑澤緊隨身後,堪堪能趕上他的速度。


    二人走走停停,薑澤也是頭一次跟蹤別人,幾次險些被他察覺。


    奔襲了兩個時辰後,棋盤宗弟子在溪邊停下休息,屈膝半跪在溪邊取水,柔柔地取出手帕擦拭臉上的汗漬。


    見一個大男人做出如此女子姿態,薑澤隻覺心裏膈應得慌。


    隻聽見那名棋盤宗弟子自言自語道:“哼,說好帶我一起曆練,師兄竟丟下我獨自去了四層,還說什麽是為我好,不就是嫌我礙手礙腳嘛!現在倒好,被人欺負了都沒人幫我!”


    聲音有些委屈,竟是個清脆的女聲。


    “難道又是個戴著幻形麵具的女修?”薑澤心中不忿,“現在的修士都這麽藏頭露尾嘛?!”


    殊不知他自己也戴著幻形麵具。


    不過她師兄的心還真大,將她一個人丟在三層,難道以為僅憑這身黑白道衣就能庇佑她平安?


    還是說遇到危險隻要搬出棋盤宗聖子師妹的身份?


    可笑之極!


    不過這都是人家的家事,薑澤自然不會管這麽多,她能帶自己去仙府遺跡四層便可。


    那名弟子休息了一刻鍾後便繼續趕路,方位很明確,薑澤也暗暗安下了心。


    二人一前一後在樹林中穿梭前行,逆著河流向上。


    不知跑了多久,估摸著有三四個時辰,忽然薑澤心盤之境領域中忽然出現一道人影,正要提醒前方的棋盤宗弟子。


    隻聽見,“啊~~!”的一聲清麗的尖叫,那名弟子便被隱藏在暗處的人一腳踹飛!


    “哦?竟然是個女修?”暗處的人有些驚訝。


    棋盤宗女弟子臉色煞白,驚恐地望著樹林中緩緩走出的黑影,幾度掙紮著想起身,卻都沒爬起來,隻得不斷往後倒退。


    隱藏在暗處的那人經驗十分老道,蘊含罡氣的一腳正踹在她的軟肋上。


    那人漸漸從林中暗處走了出來,望著地上不斷掙紮的棋盤宗弟子兩眼發光。


    待看清那人外貌,薑澤猛然一驚,竟是先前在二層堵門的那個鬥境三階中年修士!


    隻是此時他僅剩一條手臂,灰色道袍被斷臂處滲出的血浸染,半邊臉上的汙血早已凝結成塊,分外猙獰。


    雖然中年修士盡可能笑得溫和,但看在那名棋盤宗女弟子眼中卻宛如惡魔。


    “聽說棋盤宗弟子個個身懷法寶,女弟子更是生得俊俏,小娘子何不揭下麵具讓我過過眼?”


    那名女修剛想搬出棋盤宗的身份,還未開口便被頂了迴去,那人並沒把棋盤宗放在眼裏!


    見那人無懼棋盤宗威勢,她隻得搬出另外一張底牌:“別...別殺我!我師兄是棋盤宗聖子!如果你殺了我,他絕不會放過你!”


    聞言,那人頓住了腳步。


    那名棋盤宗女弟子見有效,臉色稍緩,柔聲說道:“隻要你放過我,我絕不和師兄提起此事!”


    那人冷哼一聲,說道:“棋盤宗聖子又如何?!隻要我殺了你,不一樣沒人提起此事嗎?”


    中年修士冷冷地看著地上那名女修,陰鷙地說道:“不過在那之前,自然得先好好享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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