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條星光點綴的銀河之下,杜衡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神色平靜的看了眼周圍,發現隻他自己後,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喃喃道,“說不讓他打擾,還真不來打擾!”


    從前,他修煉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次突然認起真來,別說別人,就連他自己都驚了一驚。


    要說這原因,還得從妣修來神界時說起。


    妣修與他說應晨的情況時,他就已經醒了。本想收了境界隨妣修去看看應晨,卻突然察覺到銀玉的氣息,於是他又坐了迴去。


    本是想試試,若他不出虛境,銀玉會作何反應,沒想到他竟是直接闖了進來,看著坐在虛境霧台上的他,問道,“可是有何不妥,為何久不出虛境?”


    裝病卻被當場抓包,自然是尷尬的,可尷尬過後,他就想起了銀玉的那兩個“沒有”,瞬間一股邪氣湧上來,斜他一眼,涼涼的道,“怎麽,我不出虛境也礙著你了?”等了一會兒,見銀玉不語,又道,“走開,別來擾我,我要靜心修煉!”


    銀玉還是不語,隻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一個閃身,沒了蹤跡!


    杜衡卻是盯著他消失的地方呆愣了許久,不敢置信的道,“這,就走了?”不是應該勸說他一番嗎?哪怕就勸一句呢,隻要他勸一句,他也就“勉為其難”的跟他出去了呀!


    竟然就這麽走了,索性他脾氣也上來了,不出去了!


    可是虛境中不出去他能幹嘛呀,隻得修煉了唄!隻不過這場莫名的較勁,能讓他突破了二層境界,還悟出了神念訣,這可著實是意外之喜。


    他聚起靈息,一掌打向銀河,見那玉帶般的星河都被他震的晃了一晃,嘴角扯出一個滿意的笑,道,“還不錯,能看!”想了想,準備去找長右過兩招,試試效果。


    就在這時,銀玉邁著平穩的步子走了進來,先是看了眼那餘震未消的銀河,又將目光轉向他,道,“醒了。”


    杜衡方才的那點自滿瞬間收了起來,略緊張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銀玉平靜的道,“來看看你。”又道,“進步很大,可要與我過兩招?”


    本來因前麵的那句話,他還心悸了一下下,後邊這句一出來,感覺瞬間消失了,道,“別鬧了,跟你試?跟你我能試出什麽來?我還是去找長右吧!”


    銀玉點頭道,“也好!”說完轉身就朝外走去。


    杜衡忙出聲喊他,道,“唉唉,你幹嘛去?”


    銀玉迴頭看他道,“下界,巡查結界。”


    杜衡撇了撇嘴,道,“怎麽又巡結界啊,不是才迴來嗎?”


    銀玉淡淡道,“今時距你上次下界,已過了天曆十餘載,下界三千餘年!”


    杜衡愣了一下,喃喃道,“這麽久了嗎?”


    銀玉道,“可還有事?”


    杜衡走到他跟前,道,“這麽久沒下界,也不知下麵什麽模樣了?”抬眼瞄了銀玉一下,道,“我跟你一塊去吧,順便看看這些年下界的變化!”


    銀玉道,“你方才不是說,要去尋長右切磋?”


    杜衡不在意的道,“長右又不會跑,迴來在切磋也是一樣的。”催促道,“你到底走不走啊?”


    銀玉想了想,覺得無甚不妥,也就由著他去了。


    兩人一拍板就決定了下界,卻是忘了告訴“留守兒童”長右,當長右拿著一張天界的喜柬找來銀河時,卻發現這處早已空空如也。


    長右歎了口氣,看了眼喜柬上的日期乃是十日之後,想了想往年神君尋結界的時限,覺得應該能趕上,便拿著請柬迴了雲桓殿。


    隻是他怎麽都沒想到,第二天神君與少尊便迴來了。正當他困惑不解時,就見一個女魔自杜衡身後走出來。


    長右頓時愣住了,這是什麽情況?


    緊接著,見少尊帶著那女魔走進雲桓殿,將她安置在他的寢室時,忽地想起,少尊有未婚妻一事,瞬間恍然大悟。


    不過,這女魔的身份他曉得了,另外一件事他又不解了。觀少尊從前的行為,他以為少尊許是傾慕神君的。這突然又把未婚妻接來,難道是他誤會了什麽?


    未待他想明白這事兒,少尊就丟下未婚妻,隨著神君急匆匆的下了界。據說是魔界的結界出了些問題……


    這是什麽情況,把他和少尊的未婚妻留在雲桓殿?其實他也可以隨神君下界啊,少尊把未婚妻接來,難道不用陪的嗎?


    他可從沒跟魔族打過交道啊,該怎麽招待這位魔族貴女啊?就在他躊躇不決時,那女魔卻是主動來找他了,說是要做些吃食,問他東廚在何處?


    長右一頓手忙腳亂後,忙穩住心神,引著女魔朝東廚走去,邊走心裏還邊暗暗的想著,沒想到,這位魔族貴女也未修習辟穀之術,不知她在土地貧瘠的魔界是怎麽活的。


    想到此,又忽覺不對,聽說少尊的未婚妻從前便來過神界,還住了一段時日,若是未習辟穀之術,早前便該知曉雲桓殿的東廚在何處啊,怎會來問他?


    轉頭看向女魔,問道,“不知姑娘來自魔族何處,如何稱唿?”


    女魔麵露難色,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小女名喚柳如煙,神君可直喚小女閨名!”


    長右一驚,連忙擺手道,“姑娘甚言,長右乃是銀玉神君座下神使,並未封得君號,萬不可做此稱唿,姑娘若不介意,便直唿長右名諱吧!”


    柳如煙麵色一紅,尷尬的道,“是如煙唐突了,初來乍到,還望神使多多提點如煙!”


    長右笑了笑,道,“姑娘言重了,若有不懂之事,姑娘詢問長右便可。”


    話雖如此說,但他心裏還是疑惑的。封了神君之尊的,包括天君在內,一共就那麽幾個,這女魔若是少尊的未婚妻,如此大事,怎會不知?還是說,她把自己錯認成了,不久前封神的鹹池神君?


    可,他家神君早便與天君達成過共識,神獸封神隻位屬神界,統派之權還是由天君代理。這事兒六界皆知,少尊的未婚妻會不知嗎?而且他記得,少尊的未婚妻是百越族,這百越族中有柳氏嗎?不應該是厘氏嗎?


    於是又問,“柳姑娘可是百越族人?”


    柳如煙一愣,迷惑道,“百越族?那是何處?”


    長右終於反應過來了,原來是他先入為主了,忙解釋道,“百越族乃是杜衡少尊未過門的妻氏。”想了想,說道,“杜衡少尊,便是帶姑娘迴來的那位公子。”又道,“長右見柳姑娘隨少尊一同歸來,原以為姑娘是百越族人!”


    柳如煙羞澀一笑,說道,“神使誤會了,小女並非百越族人。小女原是被一魔頭囚禁,幸得兩位神君路過出手搭救。少尊仁慈,見小女無處可去,便將小女帶了迴來。”


    長右鬆了口氣,原來是少尊隨手搭救的小女魔啊,害他緊張一場!見少尊將這小女魔安置在他的寢室時,還以為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未婚妻,生怕自己招待不周,哪裏出了差錯。


    即是搭救來的,如何安置自然是少尊說了算,如此,便等他迴來在做安排吧!


    於是,長右便把小女魔帶去了東廚,又將這殿裏的布局與她講了。還順帶告訴她,若要尋吃食可去外山采摘,之後,便自顧自的迴殿入定去了。


    本來以為神君六七日後便會歸來,不曾想,這都第九日了,還未歸。


    天君的孫女辦喜宴,神君去不去都無妨,可這問題是,天君的孫女是同鹹池神君辦喜宴。這鹹池是名入神界碑,封了神君之尊的。受封之後又來雲桓殿參拜過,怎麽都算是神族後輩。


    後輩定親,神君自是應該見證其婚禮的,但他家神君卻是至今未歸,就在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在下界和去天界兩者之間來迴猶豫時,就聽殿外彩鳳一聲高鳴,他家神君與少尊,乘著銀光閃閃的雲團,慢悠悠的落在了雲桓殿外。


    長右著急忙慌的迎了上去,一邊將請柬遞給銀玉,一邊抱怨道,“神君下次下界,定要留個傳音法器給長右,以便時時能聯係到神君,否則遇到緊急事件,長右無法及時與神君聯係,也是棘手得很。”


    銀玉接過請柬,掃了一眼長右腰間的通訊玉令,淡淡的道,“你腰間玉令便可聯係我!”


    長右與杜衡皆是一愣,一個捏起那玉令問道,“這玉令便可與神君取得聯係?為何神君從前不說?”


    一個側頭看他問道,“你何時改製了通行玉令,我為何不知?”


    銀玉看了眼長右,答道,“你從前並未問我!”目光又移向杜衡道,“你閉關之時改製的。”說完便徑直迴了殿。


    留下的兩人原地發愣,長右先反應過來,憤憤的道,“不問他便不說,是不是過分了些?”


    杜衡咬牙切齒的道,“何止,不讓他打擾,他便真的不打擾,就連改製玉令都未告訴我,簡直沒把人放在眼裏!”


    長右湊近他,賊兮兮的問道,“不知少尊有何打算?”


    杜衡朝他擠了擠眼,道,“自然是,讓他知曉我們的厲害!”


    長右崩起臉,做嚴肅狀,道,“願聽少尊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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