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悔之,他後悔什麽,其實不用深想,就眼前這個情形已經說明了一切,可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他會後悔嗎?或許,不會吧!


    肖驍認命的想著,他這是淪陷了吧,不在計較他的溫柔是對誰,不在計較他眼裏的那個人到底是人還是神。


    若是放在從前,有人跟他說他會被一個男人迷的神魂顛倒的,連自己是誰都不在意了,他一定把說這話的傻逼打到哭著喊媽。


    但今日這事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還是他心甘情願的倒貼上去的,真是活得久了什麽事都能遇見啊!


    那晚他自然還是跟銀玉在一個榻上睡的,但是卻不似平常那般自然,一整晚好像都在期待著發生點什麽,又害怕發生點什麽,結果什麽都沒發生又有點失望。


    心裏像燒著一把火,腦子裏又像煮著一鍋粥,身子還不敢亂動,生怕銀玉察覺到他沒睡著,渾渾噩噩的挺到天快亮了,才終於累的想不動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因著深夜遇魔衛‘突襲’,肖驍又暴露了‘貴族’的身份,此地也就不宜多做停留了,於是幾人一大早便出發,向著慕氏舊宅陵城奔去。


    到了陵城後為了不引人注意,一行人仍是先找了個客棧落腳,肖驍還讓銀玉將他的眸子變迴了原來的墨色。


    他可不想在端著架子充貴族了,那種身份比較適合銀玉,那氣質不用刻意偽裝就妥妥地,他就算了,端著太累,哪成想銀玉竟也隨他一起恢複了眸子本來的顏色,還惹的瀍洛也來求助,求銀玉為他隱去瞳孔的顏色。


    肖驍很奇怪,瀍洛殺十幾個魔都是頃刻間的事情,這點小法術卻做不到嗎?


    問了銀玉後方才知曉,障眼之術若遇到修為比施術之人高深的,便能一眼被識破,瀍洛自己自然能施此術,但若想萬無一失,向銀玉求助才是最穩妥的。


    探慕氏舊宅,搜尋妙煙兒隨身之物自然不能讓銀玉去,肖驍手無縛雞之力也不做考慮,這活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花濂與瀍洛的身上。


    肖驍與銀玉得了一整天的閑暇,不知那花濂是妒忌還是故意,出發前竟將那隻白兔抱了來托付給了銀玉,美其名曰,“私探他人府邸不便帶上白英,但魔界之地多兇險,白英如今又失了法力,隻能勞煩神君代為照看了。”


    誰知銀玉竟是沒拒絕,一派自然的從花濂手裏接過了那隻叫白英的兔子,還順手擼了兩把。


    單看花濂那滿臉的喜色,美滋滋的隨著瀍洛離開的背影,肖驍便知那廝此舉動肯定別有深意,於是便一把將那隻白兔從銀玉手裏抱過來,扔在地上說道,“它能蹦躂著呢,根本就不用抱!”


    可不是嘛,能從鳳璃的妖王宮一路跟著他奔逃,還能及時的提醒他狼族來了,這種兔子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它當寵物兔來看!


    肖驍與兔子置完氣,又考慮到這可能是他為數不多的幾次異世界之旅,待在客棧裏未免太浪費,於是便拉起了銀玉,要他陪著逛逛這魔界之地,銀玉聽了他的要求也隻簡短的應了聲,“好!”便隨他一起出了門。


    臨出門前肖驍又看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後的兔子,覺的花濂說的話也有道理,雖說這隻兔子會說話,但它不會打架呀,留它一隻在這客棧裏也是頗不安全的,於是又認命的彎腰抱起了它。


    雖說這陵城不是魔界的中心領地,不過小城自然也有小城的風韻,大清早的,集市便開了,隻是這擺攤售賣的東西大都稀奇古怪。


    什麽動物的獸骨啊,能犁岩地的魔牛啊,能幹農活的木頭人啊,能看家守院的魔狗啊,天蠶絲的衣裳,生了花靈的鮮花,黃澄澄的魔果,還有喊著各種效用的丹藥,看的肖驍是應接不暇,眼花繚亂。


    不過沒過一會他就發現了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日頭向上偏近正午,可這來集市的人卻與這場麵很是不搭,隻得寥寥幾人,且多是老者和幼年孩童。


    肖驍不禁奇怪道,“這魔界難不成跟凡界古代似的,提倡女子足不出戶,男子閉門讀書?”


    “為何如此問?”銀玉側頭看著他問道。


    肖驍抬手指著集市上來往的人說道,“喏,你看嘛,來逛這集市的大多是老幼孩童,哪有年輕人的影子?”


    銀玉聞言四下環顧了一圈,發現果真如此,不見年輕女子,也不見年輕男子,這麽一看還真是有點詭異。


    肖驍見銀玉不言,便朝周圍的商鋪看了一眼,抬腳便向一家門可羅雀的酒肆走了過去。


    酒肆小二哥正百無聊賴的打著瞌睡,直到他們二人走到櫃台前敲了兩下,才將那頻頻點頭欲睡去的小二哥驚醒。


    小二哥抬袖抹了一把臉,堆起了滿臉笑容道,“哎呦,讓二位公子見笑了,快裏麵請!”


    小二哥繞出櫃台,熱情的將他們二人引到了一張桌子前,抽下肩上的布巾,賣力的將桌椅都擦了一遍後方才請他們二人坐下,笑著的問道,“二位公子,喝點什麽酒?”


    “你們店什麽酒賣的最好?”肖驍問。


    “那自然得屬咱們店的魔蛇酒了,這魔蛇酒它是用出生四十五日的小魔蛇……”


    “……換別的!”肖驍一聽用蛇製的酒,還是魔蛇,趕緊打斷小二哥的話,生怕一會兒他連酒都喝不下去。


    小二哥也是個機靈的,瞧這位公子不喜魔族愛飲的酒,順勢就薦了仙家愛喝的酒,“那公子便嚐嚐小店的秋露白,那可是咱們店的釀酒師傅幾個月前趁著秋意正濃時釀的,為這酒師傅每日早起便去那壁立崖收集岩草之上的秋露,幾番辛苦釀製而成,這幾日方才啟了出來,清冽醇香,迴味甘甜,保證公子您滿意!”


    “就它吧,在上兩盤下酒的小菜!”肖驍這邊話剛說完,銀玉那邊便拿了顆金珠子遞給了小二哥,一個點單一個付帳,端的是一派從容自然毫無違和之感。


    小二哥見著鴿子蛋大小的金珠子,眼前一亮,喜滋滋的接了過來聲音響亮的道,“好嘞,兩位公子稍坐,這就給您上酒!”


    錢給的到位,小二哥事辦的也機靈,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搬了一壇秋露白上來,當著他們的麵啟了,抱著酒壇將酒倒入酒壺中,又給他們上了四五個小菜後,才笑著說道,“兩位公子慢用,若還有什麽需要,可隨時招唿小的。”


    肖驍當下便斟了一杯酒,推到小二哥身前,示意小二哥坐下一起喝一杯,隨口問著,“眼瞧著就正午了,你們這店裏怎麽如此冷清,也不見有人來要酒喝?”


    小二哥本就百無聊賴,一聽這貴公子要話家常也是樂的奉陪,順勢便坐了下來一臉唏噓的說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近日咱們這小鎮上頗不安穩,不但時不時的丟些古箏名琴,就連年輕的女子和精壯的男子也失蹤許多了。”


    這倒有趣了,丟樂器還能說是遭了賊,這丟人總不能也是遭了賊吧,難不成是采花賊?可這采花賊也忒奇怪了,不但采女子,還采男子,難道這采花賊竟是個葷素不忌的?


    肖驍當下便覺得此事頗為奇怪不由問道,“這失蹤者的家屬可曾報案,現下可有結果了?”


    “自是報案了,”小二哥支著胳膊朝肖驍湊近了些說道,“據說他們是被從無間地獄逃竄出的那隻惡魔抓走了,那惡魔雖然本事大,行蹤飄忽不定,卻是個喜好音律的,這才偷了琴又抓走女子為他彈唱取樂,不過那些男子卻是被那惡魔吸了功法食了精魂,是以鎮上的女子如今大多閉門不出了,男子也都閉關修煉去了。”


    “還有這種事?你們這兒的地方官呢,不管嗎?”肖驍想起昨夜巡查的魔衛,當時還覺得這魔界應是個法度頗為嚴謹之地,怎的此時聽來卻又不是那麽一迴事了!


    “怎麽不管,領長都換了好幾任了,不是被那惡魔吸幹功法,就是被那惡魔捉了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甚是棘手呢!這不新上任的這位領長也無計可施,隻得命人封了城,叫鎮上的百姓不要在隨意外出,可這惡魔一日不抓住,此法也隻能維持一時的平靜,不能除去惡根啊!”


    可不是嘛,封城有什麽用,他們不是照樣進來了嘛,那惡魔既能將這一鎮的老老小小欺負成這般模樣,自然也是不怵他封城的!


    小二哥瞅著兩位衣著貴氣長的也頗為貴氣的公子問道,“兩位公子定不是本地的吧,是沒趕在封城前出去,耽誤在此了?”


    “可不是嘛,現在也不好出去了不是!”肖驍忙順著這個台階借坡下驢點頭道是。


    “哎呦,那兩位公子可得多加小心了,您看,這雖然封了城,仍是沒有大姑娘,小夥子敢上街來,可見這日子也不安穩啊!”小二哥感慨道。


    “多謝小哥好意!”肖驍感念小二哥善意提醒,由衷的道了聲謝。


    “公子客氣了,如此兩位公子且慢用,小的便不擾公子雅興了!”小二哥說完便識趣的退了下去。


    肖驍瞧了眼一直輕囁著酒的銀玉,心知這種事他聽到跟沒聽到沒什麽區別,斷不會因為誰被抓了,誰行兇了便要插手此事,不過還是順嘴向他詢問了一句,“這魔界的惡魔是怎麽迴事?類似凡界的犯罪份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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