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荀圭端起砂鍋:“雞湯來嘍!”


    然後一大兩小坐在一起,喜滋滋的喝雞湯,大黃聞著味也竄進廚房,荀圭隻好給它也倒了一碗。


    荀圭趁著倆蛇喝的不亦樂乎,趁機問了不少問題。


    原來,這倆小家夥,生出來就有靈性,長大後不知多少年,後來偶然在西湖邊聽了那幫過路的說的《白蛇》的故事,這倆蛇看了看自己的顏色,很堅定的認為自己就是白素貞和小青。而她倆小孩子的模樣其實是障眼法,並不是真的能夠化形,所以她倆雖然也想學著故事裏,四處尋找所謂的“許仙”,其實最遠也就走到了淮水邊,因為修為不夠,氣候太冷她們會冬眠,這才停下腳步。


    至於找上荀圭,實在是湊巧,她們在淮水邊停下,剛好碰上了南下的荀圭,倆小蛇冥冥之中覺得荀圭的氣息很熟悉,就以為他就是那個故事裏的“許仙”,忍不住施法把荀圭引到了這杭州城。


    喝完了湯,荀圭讓大黃自己出去散散步,不過不要跑太遠,也不要跑太快,免得撞到人。


    大黃樂顛顛地自己出門玩去了,荀圭收拾好碗筷,看著兩個小蛇妖說道:“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我是說故事的人,你們以為我是‘許仙’實在是誤會,我的確不是故事的主人公。所以,你們什麽時候走?”


    小白想了想,說道:“我們想留下來哎???不如你真的當我們爹吧,我們也是被這個故事影響,才找上了你,這也算是是緣分哎!”


    荀圭心說這是個錘子的緣分,就算真是,那也是孽緣!這倆看著個子小,一隻肥雞一頓不夠吃的,秦王送我的那點黃金,買完房子之後剩下的錢,實在供不起一頓一隻雞的消耗。


    小白看著荀圭那糾結的表情,想了想,問道:“你房子都買了,短時間也不會再去其他地方了吧?”


    荀圭下意識點點頭:“是啊,這裏環境不錯,雖然是你們施法引我來這裏,但俗話說,來都來了。我打算就在這裏住了。”


    其實荀圭想的是,前世忙死忙活都沒買上房子,現在自己有了一間,前麵有個大院子,後有一分菜地的獨棟,這就是人生巔峰啊!這還有什麽必要跑來跑去的折騰呢?


    小白嘻嘻一笑,說道:“可是啊,府衙的那位柳捕頭,和旁邊的鄰居大娘,都知道你帶著兩個女兒住在這裏,你要是趕我們走了,他們發現我們不見了就會懷疑,你呢,自然也就住不下去了,白白虧錢哦!”


    荀圭愣住了,這確實是個沒想到的問題。


    小白又是嘻嘻一笑,說道:“所以說,現在是你必須留下我們,不是我們非得賴著你哦。”


    荀圭歎了口氣,無奈說道:“行吧,那你們再叫聲‘爹’給我聽聽。”


    小白的笑容僵住了。荀圭瞥了她一眼,說道:“你們留下也行,但我得和你們先約好:第一,既然是假裝父女,那在外人麵前就絕對不能露餡,沒別人的時候隨你們怎麽稱唿;第二,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麽,但是,絕對不要扯上我,我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行不行?”


    小白看著有點猶豫,她轉頭看了看一臉天真的小青,才對著荀圭說:“我答應你。”


    荀圭想了想,又說道:“今天還早,我一會兒要去城裏,去找個營生做,不然你們這一頓一隻雞的,我可供不起。你們就在家裏玩,等我熟悉了這邊,再讓你們出去,行不?”


    小白點了點頭,然後低聲跟小青說著什麽。


    荀圭不再看著她們,徑直走到院門邊,吹了聲口哨,大黃飛奔過來。荀圭摸了摸大黃,騎了上去,說道:“走,我們進城找工作去!”


    大黃嘶鳴一聲,小跑著往杭州城裏走。


    荀圭還是有點不放心,迴頭一看,小白站在院門邊,朝他揮手,然後轉身進去關上了院門。


    荀圭略微放下心來,心說隻希望你們安分一點,不要鬧出什麽亂子。


    荀圭走後,屋頂上一直默不作聲的北聖黎振升,又看了看在屋裏玩的兩條小蛇,雙眼之中金光流轉,似是推算了一番。片刻之後,黎振升麵帶古怪之色,消失在原地。


    ??????


    到了城裏,荀圭下馬步行,牽著大黃逛起街來。早上鬧了這麽一陣,現在都快到中午了,荀圭走在擁擠的人群裏,四處張望著,看有沒有什麽地方招工。


    荀圭這兩個多月從南到北,由西到東再南下,逛了一大圈,除了認識了幾個人,混了幾頓飯,談了半場戀愛,好不容易突破了一個境界之外,啥也沒幹成。


    現在眼看著都快過年了,荀圭想著先找個事做,那倆蛇妖估計沒啥需求,但是自己還是得掙點錢,買點裝飾,準備些年貨才行啊。荀圭走走停停,沿街兩邊看去,各家商鋪都很熱鬧,尤其是布店成衣店,人擠人。


    荀圭在衣服店門口站著看了一會,然後走進去買了幾身最便宜的士子青衫。結完賬的荀圭很感慨,很這個世界很好啊,棉花都大量普及開來,冬衣也不算太貴。比起前世古代,那些窮苦百姓隻能用蘆花稻草塞進衣服裏禦寒,可好多了。


    然後荀圭找了一家當鋪,把自己身上,從秦王宮中穿出來的這一身上等錦袍給當了,換了一些銀子。出了當鋪,荀圭本來還打算找個賣兵器的地方,把秦王送的配劍也賣了,但轉念一想,還是留著防身吧。


    荀圭牽著大黃,繼續逛街。一路走一路問,荀圭的臉色越來越差,現在剩下的崗位,全都是因為靠近年關,不少人提前迴家造成的人手缺口。招工的都是要短工的服務業,比如酒樓、客棧之類。


    一種熟悉的恐懼感向荀圭襲來,讓他迴憶起了前世剛開始找工作時候的情景,那種高不成低不就的窒息感讓人腦仁疼。唯一值得開心的,是荀圭剩下的錢說多不多,但也不算少,荀圭按照物價估算了一下,一天兩隻雞,加上柴米油鹽,還有大黃的飼料,再撐半年還是可以做到。


    荀圭又忍不住感慨起來,果然不管在哪兒,養寵物都貴啊!一匹好馬就相當於一輛豪車,日常保養都是一大筆錢;還別說現在又多了兩條蛇精,還是兩個不知道來意不知道背景的蛇精。


    荀圭走在路上不停地撓頭,自己雖然是士子境界,但其實沒讀過什麽書;老天爺給了個身強力壯勁兒夠大的穿越福利,但是現在也沒有工地招人搬磚。荀圭現在就想著,北聖前輩幫自己做了個微整形,自己現在這一副音容笑貌也比較讓人喜聞樂見,為什麽就沒有家境殷實的小姐姐把自己搶迴家呢?


    荀圭一邊撓頭,一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走著走著,荀圭隻覺得眼前不少白色的細小粉末從頭頂上飄灑下來。荀圭連忙住了手,不會吧,難道自己頭皮屑這麽嚴重了?


    大黃在一旁發出聲響,荀圭看著大黃,它背上有點點白色堆積,荀圭抬頭看天,原來是下雪了。當然了,淮水以南的地區,下雪就別想著能下多大了,一點點的雪花,如同細碎的砂糖,過了很長一會兒,才把荀圭和大黃的頭頂,蓋上了一層白色。


    大黃搖搖頭把雪花抖落。荀圭拍了拍大黃,說了句:“同行天地間,此時共白頭啊。”


    “好意境!”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傳來,“來呀!給我綁了他!”


    荀圭還沒轉過頭看是什麽情況,就感覺眼前一黑,然後身子一輕,已然被人套上麻袋抬了起來。隻聽見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快點快點,牽上他的馬,跟本姑娘去赴宴!走快點,耽誤了時間,我讓我爹罰你們工錢!”


    這下荀圭聽清楚了,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於是本來還想跑的荀圭沒了掙紮的心思。荀圭在心裏感謝老天爺,從天而降一碗軟飯擺在自己麵前。


    咕嚕嚕的車輪聲傳來,越來越快,荀圭感覺到扛著自己的倆人也加速了,跟上了前麵的馬車。車輪聲中,扛著荀圭肩膀的那人一邊跑一邊對荀圭說:“書生,你聽好了,我家小姐臨時借你一用,你好好表現,事後少不了你的賞錢!”


    荀圭想了想,開口問道:“這位大哥,不知我們要去哪裏啊,還有,你小姐怎麽稱唿?”


    那人怒道:“我家小姐的閨名,豈可告訴你一個陌生人?”


    荀圭也不生氣,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道要去幹什麽,但我猜,是你家小姐臨時拉我去撐場麵吧?若是這樣,我要是連你家小姐怎麽稱唿都不知道,豈不是立馬露餡?”


    那人沒了聲音,應該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家小姐姓方,名喚彩兒。此次是去參加她好友組織的文會。我家老爺是杭州城裏的鹽商,你好生應對,必少不了你的好處!”


    荀圭心馳神往,鹽商哎,老有錢了!荀圭立馬出聲:“學生知道了。”


    於是二人不再說話。又跑了一陣,荀圭聽見遠處又不少人互相打招唿的聲音,這個姑娘那個公子的很是熱鬧。荀圭終於被放了下來,隻聽馬車吱呀一聲,那個方小姐的聲音傳了來:“快快,把麻袋取下來,剛剛我都沒看清???”


    荀圭眯著眼緩了一下,適應光線之後才睜開眼,隻見眼前一個漂亮姑娘,帶著一個可愛侍女,身邊圍著幾個護衛,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荀圭微微一笑,拱手道:“學生荀圭,見過方???”


    方彩兒一抹嘴角口水,走上來一把抓住荀圭的小臂,雙眼放光:“見過見過,早就見過,好家夥我做的夢成真啦?”


    大黃突然擠了進來,一腦袋把方彩兒拱到一邊,瞪著大眼睛看著荀圭。荀圭讓大黃低頭,悄咪咪地說道:“這家有錢,我去給咱們掙點錢,乖,別鬧。”


    於是大黃神色放鬆下來,很是親昵地蹭了蹭方彩兒。方彩兒十分驚喜,連說幾聲“好好好!人好馬也好!”接著,方彩兒又一把攬住荀圭的手,興高采烈地說:“沒想到啊,我杭州城裏還有你這樣的人間絕色,呲溜,老娘的運氣,針!不!戳!啊!”


    荀圭雖然心裏覺得不妙,但還是穩住臉上的笑容說道:“方小姐,相逢既是有緣。既然你願意花錢請我幫忙,在下自然盡力。不過,還請方小姐說明一下,所為何事啊?”


    方彩兒滿眼都是小星星,看這荀圭說道:“我的小姐妹們,最近都讓家裏安排了不錯的婚事,唯獨我沒有!本來嘛,吸溜~我是想著隨便逮個書生湊數就行了,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啊嘿嘿嘿嘿嘿???”


    荀圭被這幾聲笑的汗毛倒豎,雖然眼前這位方小姐,薄施粉黛清爽宜人,彎眉杏眼,小嘴旁邊還有個酒窩十分可愛,但是這花癡的神情實在讓人害怕。


    荀圭定了定神,問道:“在下有言在先,還請小姐告知,在下要如何稱唿你?還有,此次文會,是什麽主題?”


    方彩兒小手一揮:“錢少不了你的!還管什麽主題?你往那一站,我就贏啦哈哈哈哈???”方彩兒說著手上使勁,拉著荀圭走出了這個小巷子,拐了個彎,直奔不遠處。方彩兒拉著荀圭,三兩步就到了那高門大戶前麵,大聲叫到:“小娘子們,看看這是誰!”


    荀圭心說方小姐你真是比流氓還直接啊。當下也隻好跟著拱手:“學生荀圭,見過各位。”


    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姐妹,本來還圍著方彩兒打招唿,荀圭一開口,頓時一個個呆若木雞,盯著荀圭舍不得挪開眼睛。荀圭心說北聖前輩這整容手法可以啊,殺傷力十足。


    但是為何在秦國時,吳家姐弟雖然驚訝,但是也沒有這麽明顯。轉念一想,荀圭覺得,秦國一向提防域外異族,常年征戰,應該是喜歡更加陽剛的漢子,自己這張臉,書卷氣十足,所以在這江南水鄉更受歡迎吧?


    荀圭轉頭看向大黃,有下人牽它去了,大黃也看著荀圭,荀圭給了個不必擔心的眼神,大黃這才跟著下人走了。荀圭迴過頭,方彩兒得意洋洋,她這一幫小姐妹,還處於震驚的情緒中不能自拔。


    荀圭忍不住開口:“在下見過各位小姐,不知,在下身上可有不妥?”


    “沒有沒有???”“妥的很妥的很???”一群星星眼異口同聲。方彩兒拉住一個綠衫女子,大喇喇問道:“怎麽樣,方媛表姐,我這個比你那個好看多了吧?”


    被稱作方媛的女子,愣了一下,然後很是認同地點頭:“好看!不過這個,你???”方媛看著方彩兒,“你不會是從哪兒綁架來的吧???”


    方彩兒頓時大聲反駁:“什麽話!我就不能有個兩情相悅的郎君?”


    荀圭心說你這性格,也就是我這樣想吃軟飯的頂得住。心裏說了幾遍“掙錢就要臉皮厚”之後,荀圭微笑著對方彩兒說道:“彩兒,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進去吧?”


    方彩兒很囂張地朝一種小姐妹挑了挑眉,挽著荀圭的手就往裏走。荀圭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帶著敵意的目光多了幾道。一邊維持著臉上的禮節性假笑,荀圭一邊觀察著四周的賓客,這家主人在前院擺下兩列坐席,因為下了雪,所以下人們在坐席上撐了傘。


    荀圭發現,這些客人都是年輕男女,心說難不成是相親大會?但是再往前走,前方正堂裏麵,不少中年男女,一對對地入座,最裏麵上位上,卻是一位麵色和藹衣著富貴的老太太,笑著在和這些中年男女說話。


    方彩兒拉著荀圭,走到正堂,屈膝行禮,輕聲細語地說道:“彩兒見過祖母,見過各位叔伯嬸子。”荀圭見狀,也跟著彎腰作揖:“小子見過各位長輩。”


    上位坐著的老太太眼睛一亮,笑嗬嗬地抬手:“起來起來。彩兒,你身旁這位是???”


    方彩兒嬌俏一笑,絲毫沒有先前肆意的神態,她微笑道:“祖母~您何必明知故問嘛???”


    “好好好,”老太太笑意更深,“快去入座吧。”


    方彩兒帶著荀圭告退,迴到前院,拉著荀圭在左邊最前麵的座位坐下。


    方彩兒一坐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把抓住酒壺就往嘴裏灌,一口氣灌完一壺,方彩兒才看著荀圭說道:“吃啊!別客氣,我家有的是錢!”


    荀圭心說我看得出來,然後小聲問道:“方姑娘,不是說你姐妹組織的文會麽?怎麽有這麽多長輩在場?”


    方彩兒渾不在意,說道:“這不是年尾了嘛,家族中每年這時候都在一起聚聚的。隻是今年,我表姐,就是剛才那個方媛,向長輩們說了一下,不如把小輩們都叫來,好讓各房後人互相認識一下嘛。”


    荀圭頓時覺得這錢怕是不好掙啊。抱著最後一點希望,荀圭又問道:“既然是家族聚會,為何小姐你要綁了在下來?這???”


    方彩兒一臉癲狂,盯著荀圭說道:“那她們都有了婚約,我總不能孤身一人來啊!本想著隨便抓個來,沒想到老天爺把你送到我麵前,嘻嘻嘻嘻嘻嘻···你安心待著,放心,以後的日子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哎嘿嘿???”


    荀圭隻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這怕不是個病嬌吧?荀圭連忙拱手:“若是小輩之間聚會,在下幫小姐撐撐場麵無妨,但既然有長輩在場,在下在此決不合適!方小姐,在下告辭了???”話沒說完,荀圭站起身就想跑。


    方彩兒一把抱住荀圭的腿:“你不能走!老天爺把你賞給我的!你不能???”


    荀圭掙紮兩下沒掙開,想用力又怕傷了人。正在此時,旁邊有人說話了:“彩兒小姐和這位公子,還真是親熱啊!隻是我方家家大業大,彩兒小姐找的人,光有一副好皮囊可不行啊。”


    荀圭轉頭看去,眼前這位中年人,好一副三角眼鷹鉤鼻帶著奸笑的反派麵相!方彩兒依依不舍地鬆開荀圭,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喊了一聲“二叔”。


    荀圭脫身不成,也隻好拱了拱手,跟著叫了聲:“二叔。”


    眼前男子雖然一身裝扮十分昂貴,但就是沒有半點貴氣,他打量了一番荀圭,才說道:“其他人我是知道的,婚約都定下了。但是你小子,今日我是第一次見,你這聲二叔,名不正言不順啊。”


    荀圭剛想說話,從旁邊又走過來一人,看著十七八年紀,下雪的天氣還扇著折扇十分奇葩,他嘴角翹起,十分輕蔑地看著荀圭:“二叔說的是啊,你小子就算是向攀高枝,也不必這麽急著拉關係啊。”


    荀圭眉頭一皺,果然,長得好看就是會發生這種事,不管你有沒有能力,別人都會認為你全靠這一張臉。不過荀圭沒法反駁,因為他確實隻有這一張臉,還是北聖給他整的。


    荀圭一言不發,拱手坐下。二叔和後來的男子哈哈大笑著離去,自去落座了。方彩兒看著荀圭,小聲說道:“我,我家裏情況有點複雜,你???”


    荀圭伸出手,聲音很小:“先給錢。錢給夠了我幫你整他們。”


    方彩兒眼睛一亮,從袖兜裏掏出方方正正一金塊,遞到荀圭手裏。低聲說道:“那就交給你了。”


    荀圭收起金塊,點點頭說:“小姐盡管放心。”


    方彩兒笑的很滲人:“輸贏都無所謂的啦··,重點是你收了錢,就是我的人了嘻嘻嘻嘻嘻嘻???”


    荀圭真的很想把錢還迴去然後跑路,但又實在舍不得。正猶豫著,就聽有人在正堂前招唿,好像宴會要開始了。荀圭心說得了,這時候跑了更引人注意。荀圭隻好暫時收斂心思,朝那邊看去,等著主持宴會的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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