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臉狐疑的參將丟在身後,莫九和小桃走的飛快,很快兩人就繞到了屋子後麵。


    “好在清溪姐姐反應快,不過這也不是個辦法,一會兒還是得迴去麵對那難纏的參將大人。莫九,咱們該怎麽辦啊?大小姐到底去了哪裏,怎麽還不迴來?”


    進得屋子裏,兩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莫九這會兒也顧不得裙子上的茶水痕跡,麵色沉凝的思索起對策來。


    清溪隻能幫他們爭取一時片刻的時間,就算是借口迴來更換衣服,最多不過半個時辰也得迴去。


    正當兩人急得團團轉時,冉秋念也在蕭殷的護送之下好懸趕到了府內,順著人聲所在,一路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小桃和莫九所在的屋子外麵。


    “誰在外麵?”


    莫九敏銳的看向窗外,冉秋念趕忙出聲小聲說道:“是我,我迴來了。”


    聽到冉秋念的聲音之後,莫九和小桃眼底都是一陣驚喜,小桃趕忙三不並做兩步的上前去,伸手打開了窗子。


    “大小姐,您總算迴來了,快進來。”


    “大小姐,您沒事吧?”莫九驚喜過後,想起冉秋念迴來的這麽晚,那禦林軍也忽然發難,便忍不住擔心的問了一句。


    話音剛落,就見冉秋念從窗子外麵進來之後,蕭殷一閃而過的身影,莫九神色微變,似是有些意外的上前幾步,看著空無一人的外麵。


    “怎麽了?”小桃把冉秋念攙扶進來之後,就見莫九站在窗外出神的模樣,她沒有看到蕭殷的身影,隻以為莫九是在發呆,便沒忍住喊了一句。


    “沒事。”


    莫九迴神,搖了搖頭,冉秋念也順勢走到窗前,對著外麵頗有幾分失落的看了兩眼,確認蕭殷真的已經走了,她這才關上窗子迴到屋內。


    “我沒事,隻是與莫十一走散了,也不知他如何才能迴來。府裏發生了什麽,遠遠的就看到一片喧鬧燭光,院子裏也沒有人影。”


    冉秋念還不知道禦林軍參將發難的事情,見狀,小桃和莫九也沒有再多問冉秋念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什麽,趕忙給她三言兩語解釋起了現在發生的事情。


    “辛苦你們了,接下去的事情,交給我就夠了。”


    冉秋念聽完,忍不住慶幸的鬆了一口氣,好在她趕迴來了。這個眼前的麻煩,在她本尊迴來之後,便什麽也不算了。


    “給我換身衣服,我先去把參將大人給應付過去,其餘的迴去再說。”


    冉秋念在小桃和莫九的服侍下,把身上已經有些褶皺的衣服換下,又批了一件鬥篷,學著莫九先前的模樣,用兜帽遮住麵容,做出一副虛弱的模樣,被小桃攙扶著重新迴到了前麵。


    “冉小姐怎的還不迴來?”


    參將大人有些坐不住的頻頻發問,若不是礙於冉秋白說的這些漂亮話,讓他一時之間不好翻臉,他早就已經坐不住了。


    “大小姐這便來了,參將大人何需如此著急?”


    小桃不高興的嗆了他一句,仗著冉秋念的關係,參將大人也不跟她計較這許多,反倒是看見披著鬥篷披風重新走出來的冉秋念鬆了口氣。


    “冉小姐安好,既然來了,不如坐下讓本將為你診脈一番,看看你這風寒究竟嚴不嚴重。”


    參將這次可不準備再讓冉秋念逃過去了,他目光堅定的看著冉秋念,冉秋白不知道這短短一會兒功夫,冉秋念已經換迴了本尊,心裏還有點兒擔心。


    雖然冉秋白不知道冉秋念到底幹了些什麽,但卻本能的幫著她搪塞應對起參將來:“如若不然,還是算了吧,念兒畢竟是個未出格的姑娘家,參將大人雖然是好意,但是還是有些不妥。”


    冉秋白說完,便要上前擋住參將大人的視線,將冉秋念護在身後。


    他若是不這麽遮遮掩掩,參將或許還不至於太過懷疑,可是冉秋白這模樣,分明是一副心中有鬼的樣子,他登時懷疑起來,難不成張小將說的那些話竟還是真的?


    若是在自己看管之下,冉家真有人逃出去,那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聖上追究下來,再加上那些政見不合之人的落井下石,這一趟可是不死都要脫層皮。


    想到這裏,以往那和冉秋念積累下來的些許麵子情瞬間煙消雲散,參將麵色一肅,沉聲說道:“醫者不分男女,還請冉小姐相信本將的醫術。”


    “這……”


    冉秋白還想再勸,卻忽然感到身後一隻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擺,扯了一下,冉秋白頓時覺出不對勁,再轉過身的時候,就對上了黑袍遮蓋下麵一道白皙的下巴。


    若是假扮冉秋念的那個婢女,可是不敢做出這樣的舉動,這熟悉的感覺,讓冉秋白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他下意識看向冉秋念旁邊跟著的小桃,這丫頭也是一副毫不慌張的模樣。


    見狀,冉秋白心中已經有數了。他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參將大人就請吧。”


    說完,他便不再阻攔,而是微微側過身來,把冉秋念給讓了過去。


    “如此,就有勞參將大人了。”


    小桃替冉秋念說完,便帶著人坐了下去,就在參將身邊的椅子上。


    參將說自己會醫術倒是有些誇張了,他那手三腳貓的功夫,也就隻能應付個簡單的包紮傷口,但此刻為了驗證冉秋念的真假,他隻好硬著頭皮跟著一起坐下來。


    小桃上前拿出一塊白色的帕子墊在冉秋念的手腕上,示意那參將給冉秋念診脈。參將哪會診脈,他慢吞吞的把手放上去,假裝在診脈,實際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隱在兜帽下的冉秋念,想要確定她的身份。


    冉秋念此刻已經是真人在此,當然不怕他的試探,大大方方的等著接招,參將假模假樣的做出一副診完脈的模樣,輕咳一聲,站起來說道:


    “冉小姐的風寒不是很嚴重,不必太過擔心,這幾日臥床靜養,不要隨意在外麵走動以免受涼加重病情……”


    說著,那參將不經意的走了兩步,手下帶起一陣勁風,正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冉秋念的兜帽上。


    兜帽掉落,冉秋念的臉也因此展露在了參將麵前。


    “不好意思了,冉小姐,本將並非有意冒犯……”隨著兜帽掉落,參將一雙眼睛緊盯著冉秋念露出來的一張臉,冉秋白也跟著看了過去。


    隨著冉秋念的一張臉展露在眾人麵前,所有人心裏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參將也不知自己心裏究竟是何滋味,再看到冉秋念確實沒有出府之後,趕忙道歉起來。


    “沒關係,參將大人既然並非有意,如你所言醫者眼中不分男女。”冉秋念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抬手自然無比的重新把兜帽給戴了迴去。


    “既然冉小姐安然無恙,本將也就先迴去複命了。今日真是多有打攪,還望冉小姐莫怪。”


    參將這會兒確認自己誤會了冉秋念,心裏自然慚愧又心虛,再也擺不出原本那副嚴肅的態度來,今日這件事情,可是把冉家上下給得罪了個透,參將心中把那謊報消息的張小將幾乎給罵了個狗血淋頭,麵上也隻能苦笑著告辭離開。


    冉秋念目送參將帶著剩下的禦林軍退出了冉宅,在外麵守著,等到無關的人全都走遠了,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坐下來後怕不已。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念兒,你方才到底去了哪裏?”


    若說參將先前被莫九假扮的冉秋念給糊弄了過去,沒發現端倪,也就算了,冉秋白與冉秋念這般熟悉,斷然不會將人混淆。


    他聯係到那參將之前口口聲聲懷疑的事情,再看冉秋念和身邊下人的表情,心知今晚之事恐怕還真不是被人陷害。


    想到這裏,他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把下人都屏退之後,冉秋白對著冉秋念追問起來。


    “秋白哥哥放心,今日是念兒衝動了,我出府的事你可千萬要幫忙兜著一些,別讓別人發現了。念兒向你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


    冉秋念隱去了自己在外麵遇到的那些驚險之事,也沒有提起自己是被蕭殷所救,雙掌合十,哭喪著臉對著一臉狐疑的冉秋白懇求道。


    “罷了罷了,今日之事既然已經過去了,我也就當做什麽也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便過去了。念兒也要記住你就答應我的話,日後萬不許在做出今晚這樣衝動的事情了。”


    冉秋白的語氣雖然有些嚴厲,但冉秋念聽出他是不打算追究自己這件事情了,心下一鬆,連忙滿臉誠懇的連聲應下來。


    見狀,冉秋白便不再多說,抬起手指敲了敲冉秋念的腦袋,不解氣的搖了搖頭,這才轉身離開,天色已晚,該早些休息了。


    冉秋念也迴了自己的院子,這一晚就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而冉秋念原本那顆七上八下的心,也因為這一次與蕭殷的相遇放下了許多。


    本以為蕭殷是被軟禁在府內脫身不得,那信上說的話語焉不詳,冉秋念先時還不能盡信,這會兒看到蕭殷能夠這般輕鬆的離開護國公府搭救自己,想來情況也並非她想象的那樣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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