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桃這麽指責,想起這些日子冉府上下對禦林軍的照顧有加,參將臉上也是有些慚愧,可是張小將那邊也不是善罷甘休的人,他即便是出於本職,也得查證清楚才行。


    “還請諸位行個方便,若是冉小姐安好,隻消出來與本將說一聲,今日之事也就算過去了。否則,本將這裏也不好交代。”


    參將苦笑著說道,話雖如此,他擺出的態度卻是堅定不移。


    小桃自然知道冉秋念不在府裏,屋子裏是易容之後的莫九,雖然說莫九的易容術不錯,但也達不到以假亂真的境界,最多不過是糊弄一下不熟悉的人。


    這參將是見過冉秋念幾次的,而且兩人還有些交情,小桃心裏沒把握能夠騙過這個參將,隻好不依不饒在這裏拖延時間。


    可是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時間久了,這參將自然會覺查出幾分不對勁,到那個時候,便是有昔日的情分在那裏,參將怕也是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好說話了。


    小桃都能明白的道理,屋子裏的莫九自然也清楚,她有些著急,本以為這會兒功夫,冉秋念也該迴來了,誰知道外麵那群人會忽然找上門來。


    莫九猜測,定然是冉秋念在外麵出了什麽事,心裏也不由得擔心起來。若不是外麵這些禦林軍逼迫的緊,莫九恨不得此刻便親身出去尋找冉秋念的蹤跡。


    “還請冉小姐出來一趟,若是誤會一場,也好盡早解除誤會,本將也能早點迴去複命。外間吵嚷之聲這麽久,便是冉小姐已經睡下,現在恐怕也已經被吵醒了,既然如此,冉小姐何不出來一趟?”


    聽到這裏,小桃是知道再也拖延不下去了,看著參將眼裏驚疑不定的神色,小桃輕咳一聲,假作憤怒無奈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問問我們小姐。”


    小桃說著,轉身進了屋子,清溪則帶著人繼續守在屋外,不讓人靠近院子。


    “莫九,大小姐還沒迴來嗎?外麵那人一直不肯走,恐怕現在已經有所懷疑了,若是大小姐再不露麵,那些人或許就要進來搜了。”


    小桃臉色有些緊張,全然沒有在外麵對上禦林軍參將時候的底氣。


    “實在不行,我也隻能硬著頭皮先去對付一下。現在天色這麽晚,我與那禦林軍參將離得遠些,他應當不會發現有什麽問題。”


    莫九心裏也有些沒底,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給她們去思索如何解決外麵的人,小桃聽了,也隻得點點頭,兩人收拾一番後,小桃看莫九點頭,這才走出屋子,對著與院中人對峙著的禦林軍參將挑眉說道:


    “我們小姐已經起身了,不過這裏是小姐的院子,外男不會能隨便進來,還請參將大人移步前廳,稍後我們小姐自然會過去。”


    參將本以為冉秋念這會兒也該從屋子裏出來了,誰知又是一番推諉的話,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可是轉念一想,冉秋念的身份確實不一般,若是她今日不在府內倒也罷了,若是她人並未出府,那自己這般咄咄逼人,隻怕會把人給得罪了。


    想到這裏,參將便沒有一開始那麽執著,點頭退了一步:“還望冉小姐言而有信,莫要耍弄本將。”


    參將若有所指的說完,轉身帶著人退了出去,往前廳走去。


    送走了這些禦林軍,院中人也不敢鬆懈下來,除了小桃和清溪她們幾個,剩餘的人也是不知道冉秋念不在府裏的,所以這會兒小桃也不敢讓這些人接近莫九假扮的冉秋念,以免這些人看出端倪。


    這並非是因為不信任她們,而是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們繼續在這裏守著,我去請小姐到前廳去把那討人厭的參將給請走。”


    小桃一向脾氣直,院中眾人聽她這般說了,也不覺得奇怪,隻有清溪目露憂色,探尋的看了一眼小桃,小桃隻能迴以安慰的一笑。


    小桃假作攙扶,把莫九從屋子裏扶了出來,莫九身上罩了一件厚厚的披風,兜帽戴起來,遮住了大半的容貌,兩人從屋子裏走出來,沒說一句話的往外麵走了過去。


    “莫九,真的沒問題嗎?”


    小桃有些猶豫,雖然乍一看莫九的偽裝和冉秋念確實有幾分相似,可是經不起細瞧,再加上這聲音上的不同,怎麽看怎麽覺得這渾水摸魚的法子行不通。


    “行不行都隻能這樣了,先試試再說。”


    莫九倒是麵上鎮定,看不出慌亂來,她輕聲對小桃說道。


    兩人往前麵走著,自然遇到了好幾個守在外麵的士兵,這些人對冉秋念不熟悉,乍一看也沒覺得不對,紛紛相信了冉秋念在府裏沒出去的事實。


    參將也收到了消息,心中半鬆了一口氣:“那張小將出身自張家,本來就和蕭大人一派的人不對付,他想動冉家不是一天兩天了,本將就知道今日之事又是他在故意挑撥。好在本將沒有聽信他的鬼話,和冉家交惡。”


    莫九被小桃攙扶著請進了前廳,與等在屋內的參將遙遙對上,在參將看清楚她的麵容之前,忽的低頭輕咳了起來。


    “大小姐這是怎麽了?”


    聽到咳嗽聲音,參將抬頭看去,看著被厚厚披風遮蓋下看不出容貌的冉秋念,參將下意識的關心了一句。


    “我們小姐白日裏著了涼,受風寒所致,好不容易睡下了,又被你們打攪鬧醒,病情定然是加重了,若非參將大人非要讓我們小姐大晚上的冒著寒涼出來一趟,也不至於加重病情。”


    小桃不用莫九開口,便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樣,怒聲說道。


    參將自知理虧,自然也說不出讓莫九摘下兜帽露出麵容的話來。


    “是本將的不是,今日之事,還望冉小姐海涵。”


    參將愧疚的說道。


    莫九在兜帽下的神色一鬆,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


    見人都來了,參將也就沒有在抓著不放,擺擺手,就要送冉秋念迴去。


    “我聽說禦林軍搜查了念兒的院子,這是怎麽一迴事?”


    原本這裏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誰知冉秋白因為擔心冉秋念,匆忙趕了過來,正撞上轉身往外走的莫九,兜帽應聲而落,屋內一時之間落針可聞。


    “你……”


    冉秋白和莫九麵麵相覷,自然一眼就能識破眼前人不是冉秋念的真相,他愣了一下,有些說不出話來。


    小桃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冉秋白問出聲來之前,趕忙上前攙扶起莫九,一邊給她重新戴好兜帽,一邊絮絮叨叨的出聲說道:


    “秋白少爺怎的這樣不當心,大小姐的風寒未愈,吹不得風,這些可好,大小姐體弱,晚些迴去定然要病情加重的。奴婢這就先送大小姐迴去休息。”


    冉秋白被小桃這麽一通指責,忽的想起來眼前這個假扮成冉秋念的姑娘似乎就是平日裏跟在冉秋念身邊保護她的婢女,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怎麽一迴事,連忙跟著遮掩起來。


    “妹妹身子不舒服怎麽不早說,參將大人這裏有哥哥,你們趕緊先迴去休息,迴去後記得去把大夫請來看看。”


    冉秋白說完,就要側身讓過出口,讓兩人趕緊離開,誰知參將也發現了不對勁,忽的出聲叫住小桃和莫九的步伐:


    “慢著,冉小姐身子受了風寒?不巧,本將粗通岐黃之術,多少會些探脈的門道,為表歉意,何必舍近求遠,不如就讓本將給冉小姐診脈?”


    參將說著,緩緩從後麵走了過去,他凝神看向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的莫九,伸手便要將人轉過來。


    “茶來了……”


    站在外麵的清溪發現屋子裏的不對勁,轉頭看到迎麵走來送茶的婢女,伸手搶過茶盞,輕唿一聲,便直直的闖了進去,一頭便撞在了參將身上,茶水順勢撒了一地,也潑了一些在參將的身上。


    莫九眼疾手快的發現清溪的動靜,她和參將此時站的很近,原本她能夠完全躲閃開,不沾到半點兒水漬,可她眼神一動,忽的上前半步,清溪手裏的茶水,便也潑了許多在莫九的裙擺上。


    “哎呀,大小姐小心。”


    小桃慌忙彎身去給莫九擦拭裙擺上的茶漬:“需得立馬換身衣服,否則還不得著涼?參將大人,這下恐怕要讓你稍等片刻了,容我們小姐換身衣服再來請您診脈。”


    小桃歉意的說完,便拉著莫九匆匆去了屋後。


    “等一等。”


    參將直覺不能讓兩人離開,正要阻攔,卻見那冒冒失失用茶水潑了自己一身的婢女慘白著臉,嚇壞了一般上前給自己擦拭打濕的衣擺,喋喋不休的道歉,把前路都給攔住了。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這就給您擦幹淨。”


    清溪借口絆住參將的手腳,讓莫九得以順順當當的離開。


    “你這冒失的丫頭,衝撞了參將大人也是大膽,今日幸好是遇上了參將大人,否則你定然少不了一頓打。”


    冉秋白也作勢訓斥了兩句清溪,一邊故作不知參將心裏的著急,攬住人哥倆好的把人給按在了位置上說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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