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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眼?你怎麽和她一起?”可能是出於對兄弟的關心,我沒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四眼用手架了架他那副遮擋半邊臉的黑框眼鏡,攤了攤手說“我也沒辦法。”


    “你別怪他,是我讓他帶我來的。”似乎是因為我表現的不滿,李雪兒慌忙解釋道。


    “怎麽?不敢見我?”對於麵前的李雪兒,我認為和她隻是認識而已,連普通朋友也算不上。而且,這次的事情因她而起,雖然不能全怪她,但我內心多少是責備她的。


    更讓我完全沒想到的,是她和那些社會上的小混混有關係,並且利用我,達到她的目的,這女孩不簡單。導致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讓我成為現在這樣,我沒有對她客氣和禮貌的必要。


    “睿子,我覺得,這事不能都怪她。”四眼替她解釋。


    “你今天是來做說客的?”我看著四眼,非常生氣,要好的兄弟在我心中的分量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是,我去圖書館被她硬拽過來的。”四眼有些著急,強烈的辯解著。我知道,很多時候他不善於解釋。


    “行,你有什麽事直接說吧,不用找我兄弟做說客。”我不想為難四眼,也能猜到他不好意思拒絕的無奈,也沒辦法真的拉下臉來為難李雪兒,雖然語調還是冷冰冰的,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我已經明顯做了讓步。


    李雪兒意識到四眼的出現幫了她很大的忙,眼神表示對四眼的感謝後。她對我說“謝謝你願意聽我解釋,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明天再來。那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她居然真的放下水果籃,轉身便走了。


    “什麽情況?”我和四眼相對無言,顯然沒弄明白這女孩的舉動背後的意義,更搞不清楚這個女孩的腦容量是怎樣的了。


    “你別和她走太近。”李雪兒走後,我提醒著身邊的兄弟。


    八爺的出現讓我感到意外,他是緊接著四眼出門後進來的,而且帶著讓人寬心的消息。


    “放心養傷,學校那邊不會讓你退學的。”


    似乎知道我擔心什麽,八爺送來了好消息。這話讓我精神一振,多日來心裏的擔憂總算可以落地了。


    這次的事情,真的要感謝八爺,因為離門衛室不遠,八爺及時發現情況不對。不然,以我當時的狀態以一敵五,後果肯定不堪設想,而且對方有匕首這事,當時我更本就沒注意到。


    更要感謝八爺的,是他一把年紀了,還硬生生一個人把我背到了門衛室,又是電話通知個所有要通知的人,包括醫院的費用,也是八爺幫忙墊付的。當然,這些事剛子他們和我說的。


    這三天八爺一直沒來醫院,是因為正在為我的事忙著在學校走動。他以多年在學校工作的勞苦功高,和學校領導周旋,為我爭取了不被退學的好結果。


    望著坐在我病床邊的老人,花白的頭發已經所剩不多,經曆過歲月洗禮的臉龐略顯憔悴,畢竟已經六十多歲的年紀了,多日的奔波讓他感覺很累。


    同時我也驚訝他胡須剔的幹淨,著裝也很精神,看得出來,今天他用心收拾了一下自己。


    “謝謝!”完全處於真情所感,毫不做作,我看著眼前的老人,想起了我已經去世的外公。


    “不用和我客氣,我已經當你是家人了。”八爺的話使我吃驚。


    “是因為我三叔?”我知道他們一定認識,而且關係不淺,借此機會,我試探性的問出了心中困惑。


    “你三叔跟你說了?”八爺有點吃驚。


    “沒有,猜的。”


    八爺似乎陷入了內心糾結中。往往氣氛的凝固,是因為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如果沒發生那些事,我應該有你這樣大的外孫了。”八爺終於開口,卻冒出這樣一句無厘頭的話。


    我什麽也沒說,隻是看著他,同時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欠你三叔的,這輩子應該都還不清了。”果不其然,八爺深吸一口氣後,打開了話架子。


    我認真的傾聽著他的故事,也對我麵前的老人和記憶中的三叔有了全新的認識。


    八爺本名叫張友全,並不是本地人,和我一樣來自農村,跟準確的說,他和我是來自同一個鄉的老鄉。


    他年輕的時候,是全鄉有名的泥瓦匠,在九十年代初期快速發展的鄉村,泥瓦匠是很吃香的手藝,總會有一些先富裕起來的人家,忙著請他們幫忙翻蓋新房,八爺也憑著精湛的手藝,成為了全鄉的香餑餑,一年總會接上三四幢新樓的建設。


    八爺一直以自己的手藝謀生,對自己的工作也很驕傲,因為自己的手藝比較好,上門拜師學藝的人也絡繹不接,他總會帶著兩三個拜入門下的學徒出門上工,在那個不大的鄉鎮上,算是混的有頭有臉了。


    那時三叔剛剛二十出頭歲的年紀,因為貧窮初中畢業後就不再上學了,一直在家務農了幾年,卻連溫飽問題也隻是將將解決。為了尋找生活的出路,也為了不甘於隻做個農民,每當農閑的時候,三叔就成了各個建築工地上的常客,掙錢補貼家用,也尋找著自己未來的路。


    鄉下人的建築工地,分工比較簡單。會手藝的泥瓦匠稱作大工,負責整棟樓的籌備和搭建,更有人直接承包下一個小工程,頗有些領導的權威。不會手藝的,隻能給大工打雜,搬磚和水泥什麽的,統稱叫做小工,通常都是聽大工的安排,一般都是農閑的時候做做臨時幹活,掙點錢,也不耽誤務農。


    那時候法律法規還不完善,尤其是鄉村這種偏僻地方,更沒有啥合同條款可講。往往錢少一些的東家,為了節省開支,隻是請大小工上門幹活,每日管兩頓飯,工資往死裏扣,等工程完了再結款,還不知道啥時候能結清,這樣的東家,大小工都很難掙到錢,也都不怎麽願意做。富裕一點的,就相對自由多了,他們為了省事不操心,往往就會把整個工程都承包給某個大工,先結清一部分錢,再由大工招攬人手幹活,這種活大工收入比較高,有話語權,也更願意做。八爺就特別喜歡接這樣的活幹。


    三叔那時候年輕,沒有手藝,隻能做做小工的活計,一直本本分分,口碑積攢的不錯,基本上每次也都能順利的找到活做。八爺那時候經常承包整個工程,需要幹活的人也不少,為了省下小工的費用,收徒弟就成了八爺主要的費用節省辦法,畢竟徒弟是來學手藝的,工錢給的都很少甚至於都不給。也是因為徒弟收多了,八爺對可信任真正能夠傳衣缽的徒弟,慢慢開始渴望。


    一個需要人,一個需要工作,在這樣的情況下,三叔和八爺的人生有了重合的可能。。


    “你三叔是個不錯的孩子。”八爺迴憶那段過往,眼裏滿是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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