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丫頭啊,你剛才去哪兒了?”遙遙地瞧見白榆從外頭進來,爺爺一眼便瞧見了她,連忙關切地問道。他怕他這太久沒迴村的孫女兒要是離了家的話,都走不迴來了,是以也是到處找她在哪兒來著。


    即使鹿兒剛才一直在跟他說白榆隻是在外頭吹吹風透透氣,老爺子還是一直在嘀嘀咕咕的,一會兒擔心她被人拐跑了,一會兒又擔心她不認識路,走不迴來了。


    “你們是不知道榆丫頭,榆丫頭不太認識路,打小就總是迷路,每次我找到她的時候,她都哭哭啼啼的,抱著我的腿不撒手來著,”爺爺看著白榆在旁邊坐了下來,像是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陳年舊事似的,一開口便是說不完的故事。


    說著說著,爺爺的聲音慢慢地弱了下去,沒多久,居然是靠著椅子睡著了,那張椅子是他平時喜歡搖著來睡覺的,今兒估摸著應該是太高興了,他幾乎開口說到了平日裏沒法子說到的很多很多的話,現在已經是很累了。


    在楊晏西和鹿兒兩人的合力下,爺爺順利地躺迴到了臥房裏去,臥房的裝橫很是簡單,幾乎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裝飾,隻有一張床,上麵鋪著用得有點兒舊了的涼席,床角還放著一把已經被扇得已經有些破爛了的葵扇。


    把爺爺安置好後,楊晏西小心翼翼地掩上門,從裏頭出來了,鹿兒也跟著出來了,白榆早早地在外頭等著倆人,看到他們出來後,便比了一下噤聲的手勢。


    幾人動作很小地朝外頭走了去,盡量離臥房遠一點兒,免得吵到了正在熟睡的老爺子。


    “爺爺,娘說讓我過來您這兒拿點兒糧油,您給我裝點兒,”他們才剛重新坐下來沒多久,外頭就有個嗓門很大的小子不敲門就闖了進來,嘴裏還叼著一根煙卷兒,看起來一副流裏流氣的樣子,完全就是沒個正經。


    那小子大抵是沒想到老爺子的屋裏居然會有這麽多人,一時間也是完全僵直在了原地,待看清楚那幾個人裏有白榆之後,便隻是輕蔑地啐了一口唾沫。


    “喲嗬,這不是白榆表妹麽?你不是在縣城裏混得風生水起?怎麽想起來要迴來這破敗的小山村看一看了?怎麽,想迴來炫富?”白鬆手裏提著一隻空的油桶,沒個正經地在那兒搖著晃著,對裏頭正坐著的白榆調侃道。


    他的語氣裏透著一股自內而外的酸勁兒,便是那種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的態勢,那白眼也是差點兒沒飛到天上去了。


    不隻是他是這樣子,他們一家人,白榆的大伯,大伯娘都是這樣,反正就是看不得白榆過得好,想方設法地想要挖苦一下她,再從她這兒撈到一筆好處之類的。


    “麻煩你小聲一點,白爺爺剛剛才睡著了,你的聲音這麽大,會把他給吵醒。”楊晏西麵無表情地起身來,朝門口站著的白鬆走了過去,他本來就生得高大,站在白鬆麵前,更是高出來了一個頭,如此一來,誰的氣勢更足,其實也已經是一目了然了。


    白鬆雖然嘴巴上不饒人,但是麵對塊頭和身段都比他要更有威懾力的楊晏西,也是不自覺地慫了,立馬就撒腿走人,跑之前,還放了幾句狠話。


    “你們等著,我迴去就告訴我娘,說你們合著夥來欺負我,看我娘明天怎麽收拾你們!”白鬆因為生氣,還把那油桶給摔了,油桶碰撞地麵發出來的聲音很大,一時間也是吵得白榆隻覺得耳朵生疼。


    他還真是個會告狀的,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樣子,就連長大之後也是如此的狗改不了吃屎,靠他這樣的人繼承,白家日後能有什麽好處能討得了去?怕不是最後都要上趕著去街邊吃西北風了。白榆搖了搖頭,也不知該作何感想。


    “說來,剛才陳姨說白鬆那小子找爺爺要了一筆錢,說是要給痞子李賠錢,什麽傷了他的命、根、子,現在看他這副逍遙自在又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惹上了事兒的啊?痞子李可是混混一個,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他?若是真的傷了,”白榆沒有繼續往下說。


    其實也不隻是白榆覺得狐疑,就連一直在旁觀察著白鬆的楊晏西此時也是心生疑慮了起來,剛才那小子看起來也是四肢健全,根本就沒有哪處是傷到了的,若是真的惹上了地痞流氓,還傷了人家的命、根、子,怕是就算賠再多的錢出去,最後還是得留下一雙手來。


    事情的來龍去脈很快就被大概複原了出來,白榆一拍大腿,憤憤然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隻道是白爺爺被他們一家子給騙了錢,還被蒙在了鼓中!


    “真是豈有此理,爺爺做郎中辛辛苦苦存下來這麽多錢,還被這幫子白眼狼給騙了過去,真是沒有王法了,我現在就要去找他們要一個說法!!”白榆一時情緒激動,差點兒直接就摔門出去,找白鬆一家人討要說法了。


    楊晏西及時攔住了她,一把將她摟入了懷中,將她抓得緊緊的,因為強烈的體型差,是以就算她再怎麽胡鬧,在他的眼裏也隻是小孩子在做惡作劇,或者是在開玩笑而已,根本就形成不了威懾的作用。


    撲棱著手臂撲棱了好一會兒都還是掙紮不出來,最後,她便也放棄了,乖乖地待在他懷中,也不說話了,隻是鼓著腮幫子在那兒生悶氣,就是一副哄不好的樣子。


    “好了好了,現在已經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好嗎?這裏可不是縣城,這麽晚了,村子裏的人都睡了,就算你大伯一家不休息,別人也是要休息的,可不能打擾到人家了,”楊晏西說得頭頭是道,一時間倒是讓她無法反駁,隻能像一條金魚似的在那兒嘟著嘴。


    他看到她終於服了軟,便像是哄小孩似的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又輕輕摟了她一下,這才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懷抱。


    “老爺,夫人,房間都已經收拾好了,您們可以進去休息了。”這時,收拾完了的鹿兒從白榆之前在這棟房子裏睡過的房間裏出來了,手裏拿著幾塊抹布,剛才他應當是十分幹淨利落地清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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