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要讓他們停手嗎?”


    “想讓他們自相殘殺一會。”


    子夜時分這幫白日裏未拿到玉牌的,似商量好一般,紛紛將屠刀指向選中的目標。場麵一時混亂開來,慘叫聲彼此起伏。江白衣四人早就有所提防,此刻站在遠處的樹梢上觀望這幅景象。


    “這,,,那些宗門的就打算旁觀?”


    “本就是計劃好的,你以為是你賄賂玉陽門弟子的錢不夠?隻不過加上你們倆別人不好搶而已,白天那幫散修裏有些獨行的修為不高也拿到了玉牌,你就沒想過為何?不說少一個對手進九華山就多一份機遇,便是那些有玉牌的也想多得一枚,拿出來售賣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你要知道,散修可比不得那些大宗門,資源匱乏,功法修為參差不齊,貪婪使人癲狂,許多人連性命都可不要。”


    直至破曉,這場慘烈的玉牌爭奪才在幾大宗門的製止下結束。散修的數量怕是去了三分之一還多,有些還守了重傷,即便進九華山也是九死一生。殺人奪牌不成,這些人又瞄上了重傷的散修,猶如集市,紛紛開價購買。


    午時一刻,江白衣的下人才趕來,將手記交予悠上朗,三人觀完大失所望,所記載的寺廟並非伽瀾寺,商量一番後打算幫江白衣尋得寶物,再自行探索。


    九華山每次現世並非九山齊開,而是隻開八主山,十六外山,半柱香過後,虛無縹緲的九華山越發真切,九道白光從天際照落九山之上。


    “界門已開,諸位道友持玉牌進山。”秋嵩站在界門處傳音道。


    四人進山後直奔此行目的地,第三山,待四周已無他人時,江白衣才開口說道:“將玉牌都丟了吧?”見三人一副為何的模樣,江白衣解釋道:“如果我沒猜錯,這玉牌應當可以追尋到我們的位置。”


    “你怎麽不早說?”


    “也別小覷了那幫散修,裏麵奇人異士眾多,若是傳音時被聽到,到時候引發騷亂掃了宗門的麵子,後果如何不用我說了吧?”青月兒聽後沉默不言,心中越發提防江白衣,此人實在太過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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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著手中羅盤許久,男子向一旁問道:“師兄,這四人怎麽許久未動。”


    被喚作師兄的男子打量了幾眼羅盤:“可能是觸發了什麽禁製被困住了,師叔交代要盯緊這四人,閔彥你留在此地繼續觀察,若是有異動以玉牌通知我們,其他師弟隨我先去第五山取魔輪珠。”


    “師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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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白衣反複將地圖又看了幾遍,才確認道:“是這裏了,你們千萬不要碰任何東西。”


    話音剛落。“咦,這是什麽?”看到地上突兀的出現一朵奇異的花朵,瓜山忍不住開口問道


    眾人轉身看去,說是花朵卻隻有一葉一花瓣,隱隱有青煙飄散開來,隻見瓜山伸出手臂,好像要去觸碰花朵。


    “住手!瓜山你作甚?”青月兒忙伸手阻攔。


    瓜山有些驚恐的喊道:“不是我在動啊!身體不聽我使喚。”


    “糟了!”江白衣隨手丟出一枚暗器射向花朵,卻還是晚了一步,花朵根部浮現陣法虛影罩住瓜山,隨後連帶著抓住瓜山手臂的青月兒兩人一同消失了。


    悠上朗急忙問道:“怎麽迴事?”


    “是個連環陷阱,那青煙有些古怪,看來隻對明法境以下有效,他們倆會傳送到什麽位置我也不清楚,不過不會超過第三山的範圍,以青月兒的修為應當不會有什麽危險。控製此山的陣法法器圖上有標記,我們先去取法器。”


    “好!”


    忍著傳送後被壓迫的不適感,青月兒輕輕晃動腦袋,發覺周身一片漆黑:“瓜山,你在哪?”


    “月兒姐姐?我在下麵。”聲音不遠,青月兒放下心來,瞳孔化作月牙狀閃著淡淡紅光,四周輪廓變得清晰起來,似乎是處洞穴。待瓜山爬上石階,青月兒已經繞著洞穴走了一圈,竟沒有發現出口,難道這洞穴隻進不能出?


    “瓜山,你剛才在石階下麵有沒有發現什麽機關?”


    瓜山舉起手中的中明光符迴道:“地上有個石板,有些怪異的符號,我看不懂。”


    “哦?我下去看看。”說完跳下坑洞。


    青月兒掃開石板上的灰土,妖族的文字?天木豸?不愧是東華聖母的弟子,連這等上古異獸都能降伏。


    “月兒姐,如何?”


    “這裏好像是天木豸的屍骸所化,石板記載三山的主人離去,始終未歸,這隻天木豸自知壽命將盡便將畢生法力靈氣注入這第三山。”


    “難道這第三山是活的?”瓜山驚訝道。


    “也不全對,當初似乎是以煉器的方法,這麽久了,器靈都不一定存在了。”


    “有告訴出口在哪嗎?”


    青月兒又將石板後半段閱完,果然發現了提示,要以三山宮殿中的劍匣或以木靈氣引動,可激發陣法,這...咦,這最後一句怎麽像是新刻上去的?“真亦假時假亦真”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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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大哥,我們又迴到原處了!”


    “應當是個迷陣,可手記中也並無記載,奇怪。”江白衣眉頭緊鎖,這已經是第四次了,不管兩人從哪個方向走,最後都會迴到這裏。


    “可我們一路小心,也再沒見過那奇怪的花朵,是什麽時候陷入這陣法?”


    江白衣一驚:“是了,除非,這不是迷陣,是幻陣,那花朵非對我們倆無效,而是我用暗器攻擊它的一瞬間我們就中招了。”


    “妙玄洞庭,自在清明!破!”周身的景色如漣漪般蕩漾開,低頭看去,那朵怪花還在,隻是不在有青煙升騰,兩人見此連忙退去。


    “快走,已經耽誤太久了。”


    這次沒再迴到原處,半個時辰後映入兩人眼簾的宮殿就是最好的證明。整座宮殿不知是用何玉石做築,如晶石般剔透,卻又看不真切宮內的景象。宮殿匾額上刻《清風皓月》,踏入宮門,有一石台立於中央,一柄玉劍懸於其上,江白衣試探的丟出暗器,果不其然,暗器靠近玉劍三尺之內便化為齏粉,想要強取怕是行不通,江白衣打量了眼廳後,發現左右兩邊各有一廊道不知通向何處,略一思量開口道:“那劍想必就是第三山的中樞法器,你我不能分開,先去右邊吧。”


    悠上朗點頭附和,走向右邊的廊道,突然想到什麽轉身問道:“江大哥,手記裏可有記載宮殿裏的禁製?”


    江白衣知道他擔憂什麽:“說來慚愧,家族長輩並未踏入宮殿。”


    尋得宮殿卻不入宮門,悠上朗疑惑問道:“這是為何?”


    “當年江家也算是一方豪強世家,族內高手輩出,九華山初次現世時,當時的家族族長決定攜同族的一批高手入九華山,光是這三山一路的陣法禁製,就讓其餘數人丟了性命,因為有地圖在,你我並未體會其中兇險,這都是前人用血骨鋪出的生路。手記所書到達宮殿時,就隻剩家祖一人,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來到宮殿前,剛想入宮殿搜尋寶物,九華山的閉山時間卻到了。痛失手足又一無所獲,迴去後家祖為了自身顏麵一直未將此事告訴別人,本想等下次九華山開啟,可直至陽壽將盡時也未能等到,彌留之際將九華山之行寫下藏匿族內,我也是偶然發現。”


    原本並無奇處的廊道此刻顯得有些駭人。“恐怕裏麵不會如來時那麽容易了。”悠上朗吞咽了一口涎水後尋思道。


    “若是怕的話可以留在這裏等閉山。”


    悠上朗一腳踏入廊道一邊迴答:“怕我也要進去,月兒和瓜山還等著我呢!”


    兩人在廊道上走了許久依然未到盡頭,悠上朗已經顯得有些急迫:“不會又陷入幻陣了吧?”


    “不會,浩然正氣訣我用過了,若是幻境,早就脫困了,一路上我留下的標記一個都沒再看到,說明我們並不是在重複迴到原地。”


    “可這廊道怎麽會無窮無盡?”


    “這可能是個空間陣法禁製,若是找不到陣眼,怕是永遠都走不出去。”江白衣將心中的猜測說出。


    還未等悠上朗迴應“轟隆”一聲巨響傳來,兩人腳下浮現光芒,從廊道消失出現在一個玉石房間內,江白衣稍稍壓下不適感向前方看去,發現不遠處竟然有三個人背對自己!


    三人察覺到江白衣兩人的出現“你不是說這裏不可能有人來的麽?”中間的女子開口向一旁問道。


    有些瘦小的男子搓著耳垂:“先前的那些陣法你是見識過了,若不是有六戎符哪裏能來到這,除非..”


    另一男子接話道:“嘿嘿,除非他也有能破陣的法寶,或者第三山的地圖。”


    “小子,你是有第一樣,還是第二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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