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張老板跑來的小廝聽到範宛的話,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東家犯了什麽事,那自己就不用想辦法離開百花樓了。


    張老板聞言,頓時笑著說:“大人請問,草民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範宛便問:“你見過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嗎?”


    “這。”張老板頓了一下說:“大人,這臉上有刀疤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我見過的還是有幾個的,不知道大人說的刀疤是什麽樣的刀疤?”


    雖然他這地方小,但是來往的人還是不少的,特別是夜裏,而這些人裏並非都是附近的百姓和普通的什麽人,還有很多是來自天下各地的人,這臉上有刀疤的,不是他誇大,他沒見過一百個,也有十個了。


    範宛說:“就是刀疤從這裏,到這裏,然後他和附近的青樓都有來往,應該是個人牙子。”


    看著範宛比劃了一下,張老板立即就明白了過來,然後說:“我知道了,大人,我知道這個人,他確實是人牙子,也和附近青樓都有買賣。”


    原來問的是這個人,張老板疑惑的看著範宛,難道這個人犯事了?不過其實也不奇怪,這個人也不報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住哪裏,顯然很可疑,但是經他手的下人,都有賣身契,顯然也沒問題,但是大理寺的人為什麽忽然來找他?那肯定是那個人犯了事!想著,張老板決定以後不再和刀疤來往了。


    聽了張老板的話,範宛和蘇靜安還有張涯都沉默了一會兒,這百花樓的說法和萬金樓的花老板的說話至今一樣,範宛又問:“那此人在哪裏,張老板可知道?”


    張老板搖頭說:“不知道,這個人姓名不知,居所也不知。”


    和萬金樓的花老板說的一樣,範宛又問了幾個問題,張老板和花老板說的幾乎一樣了,看來萬金樓的花老板沒有扯謊,範宛問完了就帶著蘇靜安和張涯離開了百花樓,離開百花樓,他們又去了其他青樓,問了一圈,答案都一樣。


    這個刀疤是年前才出現的,行蹤不定,很是可疑,就在範宛三人想著怎麽才能找到這個人的時候,就在一家青樓門前看到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讓他本來就兇狠的五官襯得更為猙獰可怕,他正在青樓門前的石階上和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說話,不過一會兒,兩人似乎就說完了,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準備離開了,那管事模樣的人轉身迴了青樓。


    見此,範宛沉著臉下令:“蘇靜安,張涯。”


    “在。”


    範宛說:“抓住那個人!”


    “是!”


    兩人飛快的衝了過去,刀疤不經意間看到兩個人望著自己,然後又帶著殺氣的朝自己衝過來,愣了一下,然後拔腿就跑,蘇靜安和張涯對視一眼,然後兵分兩路,不多時,兩個人就在一個無人的巷子裏抓到了刀疤。


    範宛找過來的時候,蘇靜安和張涯已經抓住了刀疤,準備去找範宛,看到刀疤和乞丐描述的一模一樣,範宛就道:“還有其他人嗎?”


    蘇靜安說:“大人,我們沒有看到其他人跟著他。”


    “你們是什麽人!憑什麽抓我!放開我!”刀疤掙紮不過,就開始大喊,蘇靜安一拳過去人安生了。


    見此,範宛滴汗,然後看著刀疤問:“你叫什麽名字?是什麽人?”


    刀疤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們了,然後反過來看著範宛問:“你叫什麽名字?是什麽人?”


    蘇靜安又是一拳:“我們大人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老實答話!”


    刀疤再次聽到蘇靜安稱唿範宛為大人,不由得頓住,然後看著範宛不敢置信的說:“你們是官府的人?”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三個人是和自己有過節了,等兩個人追來抓住他後,他以為這兩個人是旁人雇傭來教訓他的,可是現在看明顯不是他想的那樣,這個小小年紀的人竟然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怎麽會找到他?難道是青樓的人出賣了他?


    不可能!


    那些青樓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誰!


    範宛點頭道:“不錯,我們是大理寺的人,你現在和一起百姓失蹤案有關,我有話問你。”


    聽到範宛的話,刀疤瞬間瞪大眼睛,大理寺的人!他和一起百姓失蹤案有關?說到這個,刀疤不由得心虛,他其實手也不幹淨,大理寺查到他了?大理寺怎麽會查到他?難道是什麽人出賣了他?可是看這少年太過年輕了,難道他們是誆他的?是啊,怎麽可能有這麽年輕的大人!這幾個人在騙他!


    想到這,刀疤趕忙大喊:“救命啊!”


    蘇靜安麵無表情的把人又揍了一頓,人這才徹底安靜了。


    範宛沒有說什麽,當作沒有看到。


    張涯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刀疤哭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是誰派來的?你們不可能是官府的人!”


    這時候,刀疤認真的思考自己得罪過什麽人,然後害了哪些人,但是最後發現他沒有得罪或者害過什麽厲害的人,都是平常百姓,哪裏有什麽能驅使手下的人!


    難不成這些人還能真的是大理寺的人?


    可是大理寺怎麽會突然找他這個小人物的麻煩?


    不對!


    刀疤想起來了範宛的話,他和一起百姓失蹤案有關!


    那難道還是因為自己的事被發現了?


    越想,刀疤腦袋越是混亂。


    範宛繼續問:“你叫什麽名字?”


    刀疤看向範宛,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蘇靜安拿出腰牌,說:“大理寺的人,你還要小爺說幾遍?信不信小爺先打死你?”


    刀疤看到蘇靜安就瑟瑟發抖,看到腰牌後,他整個人都驚呆了,竟然真的是大理寺的人!完了!刀疤瞬間心如死灰,然後看著範宛說:“我,我姓孫,名字叫二牛。”


    “哪裏人氏?”


    “西南人氏。”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名字叫方翠蘭的姑娘?還有鬆華巷的孫家老先生。”


    “方翠蘭?鬆華巷?”


    “不錯。”


    孫二牛認真的想了想,說:“不知道,我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蘇靜安立即道:“不可能!”


    孫二牛顫顫巍巍不敢說話。


    範宛說:“你再好好想想,這個名字叫方翠蘭的姑娘去市集買菜,還背迴了補好的鍋。”


    孫二牛聽著範宛的話,想了想,然後支支吾吾說:“見、見過。”


    “果然是你!”


    蘇靜安大聲一喝,把孫二牛嚇得嗷嗷:“大人!小的是見過!但是小的沒有對這個方翠蘭做什麽啊!”


    話是這麽說,範宛問:“那你為什麽要帶走她?你把她帶去了哪裏?她現在在哪?”


    孫二牛忙說:“大人,那天在市集,小的本來想抓了方翠蘭去給人當丫鬟的,所以小人就騙她說有能掙銀子的營生,本來還怕這小姑娘不相信我,誰知道小的一說,這方翠蘭就相信了,還要跟著我們去看看,我就帶著她準備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收拾了,誰知走到半路,忽然不知道怎麽迴事,就被人給打昏了過去,然後等小的再醒來,那方翠蘭就不見了,小的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啊。”


    “至於大人說的什麽鬆華巷的老頭!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聽著孫二牛滔滔不絕的嗷嗷,範宛若有所思,又問:“你說你被人打昏了,你覺得會是什麽人?”


    孫二牛說:“不知道啊,但是小的一點察覺也沒有,那肯定是個高手!對!大人!說不定這方翠蘭就是個高手!但是她偽裝成平常百姓的樣子!等小的領著她到了沒有人的地方之後,她就樓出了本來麵目!”


    蘇靜安看著孫二牛無語,覺得他想象力可真豐富。


    範宛看著孫二牛,直覺告訴範宛,這個人沒有撒謊,而且眼下這個人的舉止顯然不是演就能演出來的,如果是這樣,那線索又斷了?


    又問了孫二牛一些話,都沒有什麽用,範宛就讓蘇靜安和張涯把孫二牛押迴了大理寺,縱然孫二牛和百姓失蹤一案無關,但是他也並不是清白,經過範宛的吩咐,由人好好的查了孫二牛,然後查出孫二牛因為齟齬在西南殺了鄰居一家四口,逃後當了山賊,後又用銀子收買了西南的一個小吏,然後編入了西南兵馬,後又因將領帶兵不察大敗,孫二牛當了逃兵,一路輾轉來到京城,憑著一身拳腳功夫,在京城做起了買賣,不過這買賣不能擺到台麵上,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範宛坐在一家茶樓裏等蘇靜安和張涯,並思考失蹤一案,孫二牛最後沒有帶走方翠蘭,那方翠蘭是被什麽人帶走了?本來以為這孫二牛就是百姓失蹤一案的始作俑者,沒有想到他和孫家老先生的失蹤沒有關係,甚至唯一和他有關係的方翠蘭,最後還沒有了什麽關係不知去向。


    等蘇靜安和張涯趕來後,範宛就說:“再去其他失蹤的人家裏去看看吧。”


    “是。”


    應罷,範宛見蘇靜安愈言又止的模樣,便問:“怎麽了?”


    蘇靜安說:“大人,你真的相信這個孫二牛的話嗎?”


    萬一這個孫二牛在撒謊呢?大人為什麽看起來是相信了那孫二牛的說辭了?萬一那個孫二牛是在假裝呢?這可不是不可能的,或者說不定這孫二牛身後還有什麽其他的人!


    想到這,蘇靜安皺眉,對啊,他怎麽沒有想到這個!說不定大人也沒有想到!


    蘇靜安正要說,就聽範宛道:“相信,他沒有撒謊。”


    “大人為什麽這麽肯定啊?”蘇靜安問。


    張涯和範宛一樣,都相信那個孫二牛的話,所以沒有什麽話要說。


    範宛說:“因為他裝不出那些反應。”


    蘇靜安聽了,沒有說什麽,隻是道:“大人有沒有想過,這個孫二牛身後還有其他人?會不會是有人指使他這樣做,這樣說,然後這孫二牛有什麽把柄在那個人手裏。”


    聞言,範宛說:“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死到臨頭的話,孫二牛應該就不會再顧及其他人了。”


    蘇靜安點點頭說:“那這孫二牛還查嗎?”


    範宛說:“查,他肯定背著人命。”


    “是。”


    蘇靜安不再說什麽,決定等查到孫二牛的事後再看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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