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馳明聽著蕭斂的話,歎了口氣,說:“那怎麽辦。”


    說完,看看楊群和蕭燃,顯然也是不可能。


    蕭斂說:“還是等小師弟想出辦法再說吧。”


    蕭燃對範宛說:“你不要想著利用自己去抓采花大盜,否則老子寧願用朱砂在臉上畫一顆紅痣。”


    衛馳明和蕭斂也道:“太子爺說的對。”


    楊群也表示讚同。


    範宛知道他們擔心自己,但是沒有多說什麽,城北有些遠,馬車行駛了許久,終於到了地方。


    蘇靜安和張涯栓好了馬車,範宛他們就下了馬車,然後看向柳巷。


    柳巷很深,有很多柳樹,馬車可以過去,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出來,最終幾個人決定走過去,順便問問薛家在哪裏。


    找人問了,說是在巷子南邊,院門前有一棵石榴樹,一棵柿子樹,蘇靜安告訴了範宛明天,一行人便往深巷中走了過去。


    走了一段路後,就看到一戶人家的門前兩邊各長了一棵柿子樹和一棵石榴樹,看起來年頭很久了。


    蘇靜安過去敲門,不多時,就有人來開門了,開門的人是個女子,瞧著二十幾歲,眉目和善,看到門外的範宛他們,愣了一下,然後問:“你們是什麽人?有什麽事嗎?”聞言,蘇靜安正要說話,就被範宛拍了一下肩,蘇靜安問:“大人?怎麽了?”


    範宛就道:“我來說吧。”


    蘇靜安卻覺得自己來就行,於是又把範宛和太子他們介紹了一遍,女子嚇得臉色一變,然後趕忙要行禮,範宛扶住她,問說:“不知姑娘是這家什麽人?”


    蕭燃看到範宛扶著女子的手,皺了皺眉,然後把範宛往後拉了拉,盯著範宛。


    範宛不明所以的看向蕭燃。


    蕭斂和衛馳明還有楊群都看了看範宛的手。


    範宛不知道他們幾個各懷心思,隻聽著那女子說:“薛書是我弟弟,我叫薛琴。”


    正說話間,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問:“阿琴,是什麽人啊?”


    薛琴和那年輕男子說了範宛他們是什麽人後,然後對範宛他們說:“這是我夫君。”


    那年輕男子十分震驚,不敢置信太子會來這裏,但是也不忘行禮,蕭燃說:“不必多禮了,我們能進去嗎?有些關於薛書的事情要問。”


    薛琴和起夫君趕忙讓了路,說:“請進,家父家母也在。”


    蕭燃頷首,一行人就走進了這家小院兒,院子不大,院子裏有不少春韭秋菘,打理的很好,他們幾個人全部走進來,就顯得小院兒更小了些,薛琴和夫君去搬來了所有的凳子,然後才將他們的爹娘喊了出來。


    範宛看到薛琴的爹娘看起來已經年過半百,似乎身體也不好,二老被薛琴和其夫君小心的扶著走了過來,要行禮的時候,蕭燃和衛馳明扶住了他們,兩個老人感激的道謝。


    薛母聽到範宛來問薛書的事情的時候,就哭了起來,說:“薛書讀書可好了,從小到大都手不離書,夫子都誇他聰明,冬天手凍壞了都還在寫字,他說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說總有一天他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他都準備好了明年去參加科舉的,大人,他才十五歲啊。”


    薛父攔不住哭著的薛母,範宛也示意薛父沒事,隻聽薛母繼續哭著道:“大人,你看我們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我寧願出事的是我,我們得他不易啊,我們才四十歲,大人瞧著我們像是半百的人了吧,我們一輩子勤勤懇懇,用自己的雙手得來衣食,從不與人為惡,為什麽我們會遇到這樣的事啊。”


    聽著薛母的話,範宛一行人心裏發悶,薛父也哭了起來,他隻有這一個兒子。


    等薛母和薛父說完了心裏話,範宛才問薛書的其他事情,聽到範宛問,薛母就說:“大人,薛書和大人年紀看起來差不多大,身形也差不多,臉上也確實有一顆小紅痣,在這裏。”


    薛母說著指著自己的鼻子。


    範宛一行人離開的時候,薛母抓著範宛的手,一臉痛苦,她想說什麽,但最後也沒有說。


    上了馬車,楊群道:“南郡太守之子劉鶴的右眼下麵有一顆紅痣,且其子劉鶴的身形和範宛相似,薛家人說薛書的身形也和範宛相似,莫非采花大盜抓的人都是和範宛這樣身形的?”


    蕭燃聽了,說:“薛書和劉鶴都和範宛身形相似的話,那說不定城外魏家村裏正之子也是。”


    範宛聽著兩人的話,凝眉沉思。


    臉上的痣並不是在同一個地方的話,就不好查找了,至於身形,也不好辦。


    衛馳明說:“張記桂花糕的掌櫃也說了,張香兒很清瘦,采花大盜是不是就喜歡小師弟這樣的?采花大盜這樣,難道是因為他喜歡的人,就是和小師弟他們這樣的很像?”


    蕭斂說:“可是少年姑娘清瘦的人非常多,這沒有什麽用。”


    衛馳明皺眉說:“這采花大盜是不是喜歡的人不喜歡他,所以他才這樣,要是能查到他喜歡的人是誰就好了。”


    範宛這時說:“殿下,出城之後你們不要再告訴旁人你們的真實身份了。”


    蕭燃就說:“我沒說過,都是你的隨從說的。”


    範宛:“······”


    衛馳明:“是啊,不過也沒什麽吧。”


    範宛道:“不,萬一遇到什麽危險呢。”


    衛馳明就笑說:“嗯,都聽小師弟的。”


    蕭燃瞪衛馳明,衛馳明沒注意到蕭燃的眼神。


    然後範宛就去和蘇靜安說了,蘇靜安明白了範宛的意思後,就趕緊答應低調行事了。


    魏家村距城門有二十六裏路,等他們到魏家村時,已是午時,找到魏家村裏正的時候,魏家村裏正正在大院裏吃飯,一桌子飯菜看起來非常豐盛,而且桌上人其樂融融,一家人看起來非常和樂,一點也不像是家裏有人被采花大盜抓了的樣子。


    看著魏家人,衛馳明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找錯人家了。


    “小師弟,你是不是問錯人了?”蕭斂問。


    範宛說:“是蘇靜安去問的。”


    蘇靜安趕忙道:“大人,屬下也是問的村子裏的人,說這就是裏正家。”


    衛馳明:“那就可能是他也問錯人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帶範宛他們過來魏家的人趕緊跑過去,和裏正說了範宛的身份,裏正看到了範宛他們幾個人,一眼就知道這幾個少年不是平常人,更何況管家說了,裏麵有一個人是大理寺少卿,裏正趕忙笑著上前行禮:“魏家村裏正魏耕見過大人,不知大人登臨寒舍,是有什麽吩咐?”


    還真的是裏正家,衛馳明他們幾個看著裏正,覺得奇怪,這人怎麽一點也不像是兒子被人抓走了的樣子啊?


    難道其實他兒子沒有被抓走?


    範宛說:“魏裏正,本官是來問令郎魏子佑被抓一事的。”


    聞言,裏正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這案子是大理寺和刑部一起查辦嗎?”


    範宛沒有迴答,道:“魏裏正不介意我們坐下來好好說吧?”


    裏正趕忙說:“大人請!大人請!”


    大理寺上任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卿的事他也聽京城的人說了,想來眼前的這位就是太傅孫兒無疑了,裏正謹慎又討好的趕緊給範宛他們帶路。


    邊走,裏正邊問:“大人,你們吃飯了嗎?沒吃飯的話,若是不嫌棄,這就讓廚下去準備。”


    範宛說:“不用了。”


    裏正覺得遺憾,但是麵上笑容不減,帶著範宛他們到了座,範宛問:“令郎被抓有幾天了?”


    聽此,裏正想了想,說:“有個十八九天半月還是一月了吧。”


    那個兒子,他從來也不喜歡,被人抓了就抓了吧,反正也沒有什麽出息。


    範宛點點頭,繼續問,裏正說:“唉,他娘沒的早,他也和他兄弟姐妹不親近,我見他也不多,不能確定他臉上是不是有顆紅痣,管家,你知道嗎?”


    管家過來,搖頭說:“大人,小的也不知道。”


    衛馳明這時問:“這你不知道,那其他的你知道嗎?你知道他幾歲嗎?”


    裏正就說:“有十四五歲吧,至於其他的,還請大人明示。”


    衛馳明一哂,沒有再說什麽。


    範宛問裏正有沒有人比較了解魏子佑的,裏正就叫管家去問,不多時,總算找到了一個人,那人是廚下做飯的廚子,看起來十分憨厚,對範宛說:“迴大人的話,子佑少爺額頭上麵確實有一顆小紅痣。”


    蕭斂看著他,問:“怎麽你會知道?”


    那人就說:“因為一直都是草民做飯,子佑少爺燒火的。”


    裏正就在旁笑著點頭說:“對對對。”


    蕭燃冷冷的看著裏正。


    裏正卻不看他,而是一直討好的看著範宛。


    範宛又問了些話,就起來道:“本官問好了,便不打擾了。”


    裏正忙道:“大人!大人來怎麽能算是打擾!大人能來!這是魏家的福分呐!”


    範宛沒有再說什麽,和太子他們幾個人一起離開了魏家。


    裏正的態度和張記桂花糕還有薛家正好相反,蘇靜安看起來氣唿唿的說:“這裏正根本就是把這個兒子當下人了,所以才不在意的樣子,聽到下人說他燒火,也一副理當就是這樣,這樣德行的小人,看起來也不聰明,怎麽當的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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