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幾乎是太子爺話落,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一時間,兩人都愣住。


    範宛看著自己的手怔住。


    蕭燃看著範宛愣住。


    殿中沒有宮人,空氣一下子凝固。


    範宛不敢置信自己真的打了太子,瞬間猛的抬頭看向蕭燃,完了,太子這迴不打死她不可能了!她幹了什麽?為什麽沒有忍住?她竟然打了太子?!


    為什麽呢?


    盡管範宛不想承認,但是她聽到太子的話後,隻是覺得無比憤怒,大概並非是怒其不爭,而是明明擁有這麽好的身份,卻不努力?


    不,不是這樣。


    範宛那一瞬間的心理是更醜陋的,她在嫉妒蕭燃,在羨慕蕭燃。


    擁有人愛,生來不需爭搶,不像她,不像她······。


    蕭燃被打的一時愣愣的看著範宛,他無比確定他喜歡眼前的這個人,如果眼前的這個人能喜歡他,能和他在一起,那麽他就放棄這太子之位,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不喜歡他,範宛不喜歡他,隻這一點,就能輕易打散他所有的勇氣。


    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臉的太子爺此時卻沒有發火,因為他看到,眼前這人慢慢的垂下了眼睫,掩下了一瞬間湧出的情緒,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沉重的化不開的哀傷,太子爺的心跟著瞬間一疼,接著手足無措:“艸!你你你、你不要哭,老子不任性了不行嗎!”


    範宛收迴手腕,不明白蕭燃為什麽要說這話,自己看起來要哭了?隻是範宛已經沒心思在意了,突然沒來由的又感到了一種孤立無援的寂寞,轉過身說:“殿下,範宛沒要哭,範宛告退。”


    蕭燃卻不想就這樣讓他走了,“我收迴之前的話,你、你別生氣。”


    範宛背對著蕭燃擺擺手,說:“殿下怎麽樣都是殿下的事情,和範宛無關,範宛不該這樣,也不該打殿下,殿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殿下逍遙天下也好,殿下繼承大統也好,範宛都不會跟著殿下。”


    蕭燃慌了,他抓住範宛:“老子不會打你也不會殺你!是老子說錯話了,你別這樣。”


    範宛現在一門心思想逃離這裏,根本沒有心思去想蕭燃對她的態度不對勁,說:“殿下,範宛告退。”


    說完,範宛就走了。


    蕭燃看著空蕩蕩的掌心,仿佛心也跟著空了,他愣愣的站在原地。


    沈戨杳來後,問蕭燃,鄧公公就去找蕭燃,然後被太子爺的臉色嚇得差點跪了,然後趕緊跑迴來迴沈戨杳的話:“沈小姐,太子爺說誰也不見。”


    聽此,沈戨杳有些失落,但還是笑得溫婉,說:“好,那我改天再來吧。”


    鄧公公見沈戨杳走了,心有餘悸,太子殿下這是怎麽了?


    怎麽突然臉色那麽可怕?!


    蕭燃一整天茶飯不思,就愣愣的一個人坐著,也不說話,鄧公公突然發現事情好像有點嚴重,打算再看看,不行了隻能稟報陛下和皇後娘娘了。


    入夜以後,蕭燃換了一身夜行衣,鄧公公見了,嚇了一跳:“太子殿下要去哪兒?”


    蕭燃就瞪著鄧賢,冷聲說:“本宮出去片刻,若是讓人發現本宮不在,傳到了父皇和母後那裏,本宮就把你剁歲了喂狗。”


    鄧公公擔心,但是看著太子爺明顯他再多嘴一句就打死他的模樣,隻好老老實實的應聲:“是。”


    ······


    太傅府。


    “少爺沒有用晚飯?”


    範太傅問府中下人,府中下人低頭應了聲說:“是,少爺一迴來就迴了院子,說不用給他準備晚飯了。”


    聞言,範太傅皺了皺眉,然後說:“老夫知道了。”


    範太傅用過晚飯,就去了範宛的院子,房間裏也沒有點燭,太傅抬手敲了敲門:“範宛?”


    範宛悶著聲音:“祖父?”


    不多時,房間裏亮起了燭火,範宛披衣來開了門,準備請範太傅進去,範太傅看著範宛,問:“怎麽沒有用晚飯,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範宛就說:“在殿下那裏用了飯。”


    聽此,範太傅就放了心,他以為範宛是生病了,但是不說,見不是,就離開了。


    範宛合上門,吹了燭,就準備繼續睡,剛才範宛已經快睡著了,之前她一直在想以後怎麽辦,畢竟她大概率因為得罪太子要混不下去了在京城,太子那麽高傲恣意的一個人,恐怕第一迴被人打吧,沒當場打死她都不錯了。


    剛走到榻邊,範宛突然聽到窗戶打開的聲音,她轉頭朝著聲音響起的放向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一個漆黑修長的人影從窗戶那兒翻了進來。


    刹那間,範宛一下子定住了腳步,冷汗直下,什麽人?


    盜賊?


    想到自己沒有武功,範宛覺得要是是隻圖財的盜賊還好,但是若是不是圖財的盜賊,而是刺客之類的人,那她必死無疑了,她這院兒裏也沒有留什麽下人,範太傅也走了,怎麽辦?


    但是如果是刺客的話,為什麽要刺殺她?還是要刺殺範太傅但是找錯了地方?


    又或者說是太子爺派人來殺她來了?!


    範宛思考了這麽多,其實現實不過一瞬而已,正想不動聲色的隱進黑暗裏,就見那漆黑修長的人影朝她大步走了過來。


    “······!”


    範宛正想喚人試試,就聽到那個人影說:“範宛?”


    這聲音,赫然是太子爺。


    範宛:“······?”


    蕭燃?


    範宛立時驚呆了,一時都忘記出聲了,太子過來幹什麽?揍她?不然還能來幹什麽!?


    想著,範宛忙是後退,說:“殿下,殿下饒命。”


    蕭燃:“······?”


    本來聽到範宛的聲音,蕭燃鬆了口氣,終於找對了,找到人了,可是一見範宛這反應,蕭燃臉都黑了:“你說什麽?”


    範宛:“殿下,我讓你打一耳光行不行?”


    沒必要吧,啊這,打了他一耳光就追到了這兒,還是親自?


    蕭燃明白了範宛的意思,頓時就氣笑了,雖然房間黑暗,但是蕭燃是有功夫的,輕易的就憑著範宛的氣息知道了範宛在的位置,大步走過去抓著人,說:“你以為老子來揍你的?”


    範宛見被抓住,想掙開,但是不管她怎麽拽,都沒有辦法撼動那鋼鐵般的鉗製,最後隻好認命的閉上了眼睛:“殿下不是來揍我是來幹什麽?”


    蕭燃捏著範宛的腕骨,說:“老子以為······。”


    以為他再也不搭理自己了,蕭燃一想到這個可能,就抓心撓肺的,但是看範宛這反應,蕭燃隻得克製著自己,說:“你不是生氣了?”


    範宛仰臉,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蕭燃的臉,便說:“不是。”


    蕭燃冷哼:“不是?”


    範宛:“······是。”


    蕭燃:“為什麽生氣?”


    範宛看似漫不經心:“羨慕嫉妒殿下呢。”


    蕭燃被這答案給一愣,然後不相信說:“說,到底為什麽生氣?”


    範宛覺得再這樣說下去,她可能又控製不住自己的巴掌,所以就說:“因為殿下不想做太子的話,就會連累我,陛下一定會想,為什麽範宛做了太子伴讀就會讓太子不想做太子了,我不想連累太傅,所以生氣。”


    其實這也確實是一部分原因,範宛也不算說謊。


    聽到範宛的話,蕭燃這迴相信了,然後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我做太子,你還做我伴讀,好不好?”


    範宛聽到蕭燃的語氣,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總覺得怪怪的,但一時想不出哪裏乖,範宛暫時還得在京城混下去,就點頭說:“好。”


    蕭燃見範宛應了,就高興的說:“那不生氣了啊?”


    範宛:“······是。”


    蕭燃:“這次是我錯了······。”


    範宛打斷他:“不是殿下的錯,是我的錯。”


    蕭燃想把人抓懷裏,但是死命的克製住了:“你不高興了,就是老子的錯。”


    範宛聽著這話,那種怪怪的感覺更強烈了,然後電光火石的一個想法突然閃過腦海,再然後範宛被這個想法被驚得沒有反應了。


    她終於發現哪裏不對勁了。


    特麽,太子這態度怎麽好像喜歡她?!


    還是說她感覺猜錯了?太子對兄弟什麽的都這個態度?


    範宛不確定,實在是這個猜測實在太過獵奇,畢竟在世人眼中太子眼中她現在是個十成十的男人啊!


    太子這是特意來找她就為問她有沒有生氣?


    想著,範宛壓住心底的驚濤駭浪,然後問:“殿下隻是過來說這些話的嗎?”


    蕭燃道:“當然不是,你以為打了老子一巴掌就沒有什麽事了?老子是過來嚇你的!”


    範宛:“······”


    太子難道真的喜歡男人?


    怪不得皇帝和皇後讓他納妃他不高興,怪不得旁人看到美貌女子都會看一眼,看兩眼,看三眼什麽的,但是太子就好像瞎了一樣,看到美貌的婢女也像沒有看到一樣!


    正當範宛胡思亂想的時候,蕭燃抓住了範宛的下頜,讓他麵對自己,問:“老子說話呢,你走什麽神?”


    範宛現在覺得太子的手像塊燒紅的鐵,忙往旁邊挪了兩步,說:“殿下還要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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