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知道,你們真拿我當神仙?皇宮裏的建築大部分都為木製建築,走水雖然是小概率,但不是沒有,當然,也不排除人為縱火,具體怎麽樣,還是得要再看看。”


    江廣榮道:“大哥,等下你們進皇宮了,我離開煤炭廠幹什麽?沒詔令我又進不去皇宮。”


    陳英促狹道:“要不,你再去醉春樓,安排好那些花魁,等林兄迴來。”


    林塵正色道:“廣榮,你對考科舉有興趣嗎?”


    江廣榮一臉古怪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大哥,你別開玩笑了,你這麽說,傳出去我都會被人笑話,整個京師的勳貴之子裏,誰想要考科舉?如果我們還辛辛苦苦的考科舉,那我們老祖宗當年的從龍之功,豈不是白拿了?我們要考的科舉,老祖宗當年已經為我們考過了。”


    林塵若有所思,他摩挲著下巴:“也對,畢竟紈絝子弟嘛,不過你也別著急,我始終相信隻有沒擺對位置的人,沒有無用之人。你除了泡妞之外,還會什麽?”


    江廣榮想了想:“術算算不算?”


    陳英有些不可思議:“你還會術算?”


    “那是自然了,當時送我去國子監,那什麽太學國子學我都不感興趣,唯獨這術算,倒是學得不錯,就連我府上的賬冊,我也經常過目。”


    江廣榮話語裏有些自豪。


    林塵眼睛也是亮了:“如此甚好啊,廣榮,大哥要交給你一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


    “大哥您盡管說。”


    “我手裏有一個商業聯盟,名為京師商業聯盟,主要目的是將我的一些商品,賣到大奉全國各地,還有草原西域等地,我打算安排你進去,先熟悉熟悉業務,等到時候你來負責,怎麽樣?”


    江廣榮一愣:“大哥,這合適嗎?我也沒弄過這些。”


    “人都是一邊做一邊學的嘛,失敗了也不打緊,我在後麵兜底。”


    江廣榮一咬牙:“好,我幹了。”


    林塵滿意點點頭:“既如此,等我從皇宮迴來,再帶你去商業聯盟走一趟。”


    很快,他們吃完飯之後,林塵便是帶著陳英,直奔皇宮。


    與此同時,太極殿後殿。


    “請陛下恕罪,臣,萬死難逃其咎。”


    欽天監監正袁天雲跪在大殿之外,頭抵著地麵,整個人呈弓形,不敢動彈。


    旁邊的三省六部官員,此刻也在,不亞於一次小型早朝了。


    任天鼎坐在宮殿裏,哼了一聲:“本月就要新發曆法,隨邸報一起傳到各省州縣,結果節骨眼上,你給朕出了岔子?曆法燒了?大理寺丞!”


    大理寺丞出列:“臣在。”


    “有沒有查清楚,欽天監怎麽燒的?”


    大理寺丞有些猶豫:“陛下,大火將欽天監燒得連框架都沒了,起火原因,已經難以尋到。”


    “欽天監此前的那些竹簡呢?”


    “迴陛下,都燒光了。”


    袁天雲內心鬆了口氣,但他仍然是跪著,一動不敢動。


    禮部尚書郭源,當即出列道:“陛下,曆法乃重中之重,總不可能還讓百姓按照去年曆法,這是不太行的,欽天監又是老臣禮部管轄,出了這個岔子,我禮部尚書必然要擔責,若陛下信賴,老臣當即去民間搜羅一些懂天象的高人,合眾人之力,爭取在本月之內,將新的曆法,重新修訂計算出來。”


    任天鼎沉聲問道:“袁天雲,這新曆法,難道你一時半會算不出嗎?”


    袁天雲隻能迴道:“陛下,新曆法的計算,需要觀察天象,再行計算,所以,臣一時半會也是難以重新算出新曆。”


    任天鼎皺著眉。


    都察院左禦史出列:“陛下,欽天監被燒一事,稍後再追究,當務之急是先將新曆修訂出來,而且還要抓緊。”


    趙德林也是出列:“陛下,新曆對百姓能指導農時,如果沒有新曆,一些百姓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該幹些什麽了,雖說可以用去年的曆法,但總有些偏差,而就是這麽幾日十幾日的偏差,就很有可能導致出現暴雨霜降等天災,從而收割不及時。”


    姚南星也是道:“陛下,臣也如此認為,應當先修訂新曆。”


    郭源內心已經勝券在握,他當即趁勝追擊:“陛下,老臣此前恰好認識一些對星象和天文有所造詣的方士,再與袁監正一起,這新曆修訂,想必一月之內,必然能夠出來。”


    任天鼎沒說話,他總感覺這裏麵怪怪的,但又說不上是哪裏怪。


    郭源等待著任天鼎的下令,他也不著急,因為現在任天鼎除了這個命令之外,沒有其餘可以選擇的政令。


    見到任天鼎沒說話,郭源又是道:“陛下?”


    任天鼎開口:“既如此,這新曆的修訂,就……”


    話還沒說完,忽然有太監通報:“陛下,平北將軍林塵來了。”


    “哦?”


    任天鼎道:“快讓他進來就是。”


    林塵進入這後殿,隻見到還沒到禦書房呢,這後殿外圍,就跪了不少臣子。


    “趙相,郭大人,姚大人,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他們看了林塵一眼,都懶得說話。


    林塵沒理他們,直接跨過門檻,帶著陳英他們進入。


    等進到大殿裏,林塵和陳英他們行禮,任天鼎道:“你來得可真是及時。”


    “陛下,我聽人說,昨天晚上皇宮裏麵起火了?”


    “不錯,欽天監被燒了。”


    陳英有些懵:“欽天監被燒了?”


    任天鼎起身:“昨天晚上起的火,大理寺查不出來是人為縱火還是自然起火,現在的問題是,最新修訂的天鼎四年曆法,燒沒了。”


    林塵在沉思起來,一旁的太子道:“剛才禮部尚書提議,要在一個月之內重擬曆法,保證不耽誤農時。”


    “這曆法擬定,需要多久?”


    “欽天監是觀察了一年,然後才計算修訂出來的天鼎四年曆法。”


    林塵搖搖頭:“不太對。”


    太子一愣:“林師,哪裏不對?”


    “欽天監歸哪個部管?”


    “禮部。”


    “那現在欽天監被燒,禮部尚書說要重新擬定曆法,那如果禮部尚書真將曆法擬好了,這算不算大功一件?”


    任天鼎頷首:“算。”


    “那此前科舉舞弊一事,禮部是要擔責的,那如此一來,有功有過,陛下打算怎麽辦?”


    任天鼎一皺眉:“你意思是,這是人為?”


    “從結果推論,是禮部尚書得利,那他就是最大嫌疑人,陛下,臣覺得應該查一下禮部尚書和欽天監監正之間的關係。”


    “是該查一下,不過現在最為重要的,還是這個新曆法的問題。”


    林塵道:“曆法問題不急,陛下給我三天時間就行,三天時間,我就將新曆法算好便是。”


    此言一出,任天鼎震驚看向林塵,太子也是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議。


    “三天??林師,你這,在父皇麵前可不要誇海口。”


    呂進也是感到不可思議,欽天監差不多要算半年到一年,你三天就能搞定了?


    這位林公子,他這是什麽本事?


    任天鼎詫異問道:“林塵,莫不是又有神仙在夢中傳授你什麽了,否則三日之內,如何能算出新曆?”


    林塵神秘一笑:“陛下,您就等好好了,曆法罷了,我迴去查下天鼎三年和天鼎二年的曆法就行。”


    “好,既然你有法子,那就交給你去做就是。”


    林塵又道:“再有陛下,我覺得陛下對京師、還有對朝中大臣的動態掌握太少了,這些臣子做了什麽,陛下一概不知,臣建議,可以成立一支特殊的軍衛,由陛下直接掌控,專門負責糾查百官,成為陛下的耳目,如此一來,陛下對這些事情,就能了如指掌了。”


    任天鼎緩緩頷首:“好,你去辦就是,你既然提出來了,那你肯定有一套法子。”


    “陛下,這一支軍衛,不若就叫錦衣衛好了,除了陛下之外,不能有其餘人知道錦衣衛的存在,百官也不行。”


    任天鼎點頭:“可以,你就兼任錦衣衛都督,至於錦衣衛下轄哪些,你有主意,就自行安排,到時候弄個折子報上來,朕批了就是。”


    “多謝陛下信任。”


    錦衣衛這個玩意,在中國古代其實從漢朝就有了,漢朝的叫做繡衣使,幹的也是和錦衣衛一樣的活,畢竟這個世界上,有人在光明下,就必然得有人在陰影裏。


    匯報完畢後,林塵便是帶著陳英轉身離開,走出大殿時,見到郭源他們還在這裏等著,林塵直接抱拳。


    “諸位,我就先撤了,等科舉結果出來,和諸位成同僚後,我在大擺流水席慶祝,到時候大家一定要來,順便將禮金帶上。”


    左禦史直接破口大罵:“誰和你是同僚?豎子!”


    “與你做同僚?老夫丟不起那人,乳臭未幹!”


    一道道罵聲,林塵全然不在意,隻是哈哈一笑。


    等到林塵走了,郭源這邊心思又是重新迴到任天鼎身上。


    “為何陛下還不下詔令?這新曆如此重要,隻要下了詔令便好。”


    郭源也是內心有些著急,如果這詔令陛下沒給他,他卻最終將新曆弄出來了,很有可能會讓陛下懷疑這一場大火,與自己有關係。


    想到這裏,郭源直接嚐試開口:“陛下,新曆問題,老臣將會在一個月內重新修訂好,還請陛下放心。”


    過了沒多久,裏麵傳來任天鼎淡淡縹緲的聲音。


    “新曆,就先放一邊,這件事朕另有安排,郭愛卿,你們還有其餘政務,就先迴衙門吧。”


    啊?


    聽到任天鼎的話,郭源不由人傻了。


    什麽情況?


    為何陛下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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