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仲川悄悄地把手伸進被子裏,拿起母親的手,溫柔給她把手銬解開。


    手銬解開的那一瞬間,盛夏突然掀開被子,用力的推開安撫自己的薛嘉琪,大步朝門走去。


    薛嘉琪沒想到盛夏會這樣,所以也就沒有防備,直接被她從床上推到了地下,手臂在摔倒下的途中被床頭櫃給刮傷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蕭仲川也沒有防備,下意識的想要扶起薛嘉琪。薛嘉琪將他往盛夏那裏推:“你先去安撫你媽媽,我不要緊的。”


    蕭仲川沒有遲疑,大步跑過去抓住了剛打開門的盛夏,緊緊的抱著,手掌輕拍她的後背:“媽媽不怕,是仲川來了,仲川這就帶你迴家,以後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


    “你不是仲川……你不是仲川……你不是他……”盛夏的情緒很激動,手掌無意識的拍打著蕭仲川的後背,臉上的表情驚恐又絕望。


    接著又是一聲聲淒厲的哭喊聲:“仲川……仲川……”


    蕭仲川心如刀絞,眼淚簌簌落下……


    薛嘉琪已經站了起來,覺得盛夏這麽鬧下去也不是一迴事,輕聲詢問蕭仲川的意見:“要不我去找人來給媽媽打一針鎮定劑?再這樣下去了媽媽真的會受不了的。”


    “快點。”蕭仲川話畢,薛嘉琪就要出門,她還沒觸摸到門把手,身後就傳來了一聲慘叫:“啊……”


    看去居然是盛夏埋頭在蕭仲川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蕭仲川表情猙獰,疼痛難忍。他的手卻沒有半絲放開盛夏的意思,盛夏的嘴仍然緊咬著蕭仲川的肩膀不放。


    “錢進……”打開門,薛嘉琪朝門外大喊一聲。


    錢進聽到叫喚聲走了過來:“薛小姐,有什麽吩咐?”


    “鎮定劑。”薛嘉琪言簡意賅!


    錢進明白,招唿身後的人,走了進去,那人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應該是專門負責照顧盛夏的醫生。


    錢進和那人合夥給盛夏打完針後,她軟軟的躺在了蕭仲川的懷裏,臉上仍舊是滿臉的恐懼。


    蕭仲川的心裏很不好受,輕輕的將媽媽橫抱起放在床上,心裏想的念的都是怎麽安撫好她,全然忘記了另一個人也需要他的安撫。


    “嘉琪你安排一下,我要帶媽媽迴家。”


    錢進沒等薛嘉琪發話,趕緊獻殷勤,生怕兩人會算剛才來晚的舊賬:“蕭先生,薛小姐!你們隨時都可以把盛女士帶迴去,這個不需要與我們商量。”


    說著,錢進又開始把黑鍋被於管家和吳媽身上推:“盛女士的事情一直都是於管家和吳媽管理,你們有什麽事直接找他們解決就可以了!”


    蕭仲川冷笑,錢進不說起他還真把這件事給忘了,他們真是夠好樣的!拿著他的錢辦著忤逆他的事。


    蕭仲川抱起沉睡的母親走了出去,薛嘉琪在身後跟著,錢進和白大褂男人緊隨其後。


    一路暢通無阻……


    蕭仲川把媽媽放在了後座,薛嘉琪自己從另一頭鑽了進去,坐在盛夏的身旁,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蕭仲川也應允了。


    安排好後,蕭仲川開車返迴別墅,他要好好的和於管家和吳媽算一算這一筆賬。


    整個過程他們兩人都沒注意到有兩雙眼睛在不遠處緊緊的盯著他們。


    一雙是療養院大門口的吳媽,她輕抿著嘴角,嘴上掛著一絲慘然的笑,有點像恐怖片裏的怨鬼。


    她的胸腔裏滿滿的都是恨意:於華年,既然你不忠就不要怪我不義,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於華年是於管家的兒子,吳媽的丈夫。


    來這裏之前的她說慌了,蕭家別墅裏根本沒有司機,她也會開車。她之所以那樣說隻是為了讓薛嘉琪帶著她一起來這裏,自己好刺激她,讓她把太太接走而已!


    她這麽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搞垮她的公公於管家和她的丈夫於華年。


    於華年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自己真心實意的對了他大半輩子,勞心勞力的,他卻不珍惜,還勾搭上了外麵妖豔的狐狸精。


    她跟公公說,公公不但不責罵他,還反倒教訓起了自己,說男人就好這一口怎麽了?她就不能忍忍嗎?


    這讓她怎麽能不恨?


    另一雙是二樓的一個女孩子,如果薛嘉琪看到,她一定會認出來這是盛寧……


    她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整個人懶散又隨性,手裏拿著手機打電話:“爸爸,我找到姑姑了,可是姑姑她的狀態不是很好?”


    “她現在和誰在一起?”


    盛寧嘟了嘟小嘴,有些困了:“表哥,表嫂。”


    “我知道了!你有時間就迴家一趟,別在外麵瞎逛了。”


    聽到這一席話,盛寧滿臉不耐煩,很不高興。爸爸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就掛掉了電話,聽著手機裏嘟嘟嘟的忙音,她的心裏又是一陣煩躁……


    啊……她不想迴家相親啊……不想麵對陸經年那個死渣男……


    迴到別墅,薛嘉琪自知公公蕭敬遠的房間裏是什麽樣子,不敢讓蕭仲川把婆婆放在他的房間,直接讓他把婆婆放在了他們臥室的隔壁。


    婆婆剛打完鎮定劑不久,沒那麽快醒過來,他們可以“好好的”,“清理清理屋子了……”


    從婆婆房間退出來,薛嘉琪拉著蕭仲川去了公公的房間,想讓他知道這個家到底是什麽情形,結果剛打開門,裏麵就傳出了嗯嗯啊啊曖昧的聲音,不用多說也知道裏麵的人在做什麽!


    薛嘉琪隻想帶蕭仲川來看痕跡,沒想到卻撞上了活春宮,真是夠要命的。雖然昨天晚上她和蕭仲川該做的都做過了,可是還是覺得很羞恥。


    蕭仲川眉頭緊皺,不敢讓薛嘉琪進屋:“你先迴房間,這裏我來解決就好!”


    蕭仲川明白了薛嘉琪帶他來這裏的意思,看來是他太過仁慈了,讓他們忘記了誰才是這裏真正的主人。


    他推開門走進去,繞過小客廳,直直的走了進去……


    房間裏一個中年男人後腰披著一張浴袍,那張浴袍蓋住了兩人下身的風光。男人的身下是一個長得妖豔的女人,約摸二十七八。兩人見到他進來皆被嚇了一跳,女人趕緊縮在了男人的身體裏,男人連忙拉過被子蓋住兩人的身軀。


    “你算什麽東西?誰讓你進來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擅闖民宅?”於華年憤怒的吼道,他從來沒有見過蕭仲川,所以不認識他,隻以為這是什麽胡亂闖進自己房間的惡人。


    蕭仲川冷笑,雙手插兜,雲淡風輕的說道:“給我穿戴好衣服滾下樓,記住,我叫蕭仲川。”


    蕭仲川?


    於華年驚恐的看著轉身離去的男人,他怎麽迴來了?那死婆娘怎麽沒有跟他說起過?


    完了完了,這下子是真的完了!


    現在的他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狂妄,滿心都是悔恨。


    蕭仲川這個名字在y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幾乎象征著整個y市,自己這樣躺在他爸爸的床上,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這可該怎麽辦?


    同時他的心裏也深深地怨恨著吳惠那個賤女人,如果她跟自己說起蕭仲川迴來了,他一定不會這麽光明正大的躺在他爸爸的床上,至少今天不會。


    於華年和情婦穿好衣服一起下樓的時候,吳媽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蕭仲川翹腿坐在客廳主位上,表情嚴肅,語氣涼薄:“吳媽你迴來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好好的說說這是怎麽迴事?”


    吳媽看到丈夫和他的情婦的那一刻,心頭一酸,眼淚幾欲噴薄而出,極力隱忍著才能不在蕭仲川麵前失態,在她看來蕭仲川和自己的孩子別無二樣。


    於華年麵上古怪的笑了,下定決心後,走了過去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妻子吳惠的臉上:“你個賤人,你居然敢夥同外人算計我,在我的水裏下了藥,把我送到了蕭老爺的房間裏麵,你是真的想害死我是不是?虧我還那麽真心真意的待你,你的工作還是我爸爸給你的,真沒想到你是這種恩將仇報的賤人。”


    於華年之所以敢這麽做是因為有爸爸撐腰,下樓之前他已經給爸爸打過電話了,相信爸爸一定能保住他的。爸爸不管怎麽說也是這個家裏的老人了,就算是他真的做了那些事,蕭仲川也一定會放過自己的。


    無論他蕭仲川再怎麽厲害,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


    吳媽沒想到丈夫於華年居然這麽囂張,敢當著蕭仲川的麵打她,他就不怕蕭仲川修理他嗎?


    她忽然明了了,也對,他的爸爸是於管家,他有什麽不敢的?他不就是仗著這層關係在外麵作威作福的嘛!


    蕭仲川對吳媽多少還是有點感情的,雖然在母親的這件事上對她很是失望,但卻磨滅不了吳媽對他很好的事實。


    看到吳媽挨打他很是氣憤,拿起煙灰缸就朝麵前的於華年砸了過去,煙灰缸狠狠地砸在了於華年的背上:“我有讓你說話嗎?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於華年吃痛,捂著背打的部位轉身,不可思議的看著蕭仲川,沒想到他居然會打自己,自己可是於管家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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