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在趙國有些水土不服,吃了食物,消化不良,因此特意來了這家醫館,醫館的主人乃趙國疾醫夏無且,他替秦王把脈片刻後,開著藥方說道:“大王一路奔波數日,趕到趙國,勞累所致脾胃不合,應多歇息才是。”


    “正是!”秦王笑著點頭,“無妨,不知夏疾醫可否願跟我迴秦國,以前在邯鄲時,多虧你經常為我醫治,才能保全性命,每每想起,感激不盡。”


    夏無且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在趙國為質,受盡欺負的孩童,如今竟能成為秦國大王,且還記得當時的恩情,當下欣喜說道:“大王厚愛,我倒是願意前往,隻是小女一人在此,我不能安心,因此我可否帶她一同前去。”


    秦王就等他這句話呢,笑著說:“當然!”


    夏無且立刻跪拜在地:“多謝大王。”


    兩人又敘舊了好些會,秦王才滿意地從裏麵出來,有了夏疾醫的幫忙,阿房願意前往秦國也說不定。


    秦王小時候經常受傷,每次都是夏無且替他抹藥包紮,後來阿房長大後,也學了醫術,也是經常學著父親的樣子替小嬴政看病。


    兩人還曾經一起去靈山上采藥,撿到過一隻小狼崽,結果,那狼崽剛幾個月大的時候,被趙偃看見,給摔了個半死,阿房替那小狼崽治好傷,又放迴了山上。


    想到曾經的往事,秦王又悲又喜,喜的是,他已經說服夏無且跟他去秦國,悲的是,可惜阿房不一定肯去。


    秦王在一群大臣的簇擁下出門,結果,剛要上馬車,就見他兒子插著腰,正站在一家女閭門口不知道和誰吵架,旁邊還圍著兩個美女,說說笑笑,還挺熱鬧,秦王眉頭緊皺,轉身大踏步走過去。


    小兔崽子,讓你在宮裏好好跟趙高學功課,偷著跑出來不說,竟然混到女閭來了,你剛幾歲?


    秦王的大手重重按在嬴子夕肩上,還沒等他說話,嬴子夕以為是秦衝叫他,便甩了甩自己的胳膊,頭都沒迴地說:“哎呀,別扒拉我,等會,我還有事呢!”


    然後又跟一群美女後麵的紈絝子弟嚷道:“你敢打我的人,把你老父親找來,我看看是誰?看我不打爆他的頭!”


    “夕兒!你在做什麽?”秦王揪著兒子的衣服領子,怒聲問道。


    “啊!父王!”嬴子夕扭頭一看,嚇了一跳,忘了父王所去的醫館就在這附近,忙笑著問,“您老人家怎麽在這裏啊?我本來想出來接你,沒想到,你找過來了。”


    幾位美女還有那紈絝子弟,見是秦王,都嚇得跪在了地上。


    “接的好啊,都接到這地方來了!”秦王深沉一笑,突然拎起兒子的袍子,怒斥道,“還不快跟我迴去!”


    “迴!這就迴!”嬴子夕趕緊小跑著,跟上了秦王的步伐,還沒忘扭頭向秦衝和熊心使眼色,讓兩人趕緊跟上。


    快到馬車處時,嬴子夕忙拉住了父王的袖子,一臉認真地說道:“父王,等會,那邊有個人說想我了!”


    秦王納悶,止住腳步,往兒子指的方向望去,見有一帶著鬥笠的小販在賣糕點,用力吆喝道:“快來啊,客官!幾日不見,我都想你們了,快來買黃米棗糕啊!”


    “父王,那棗糕特別好吃,不如我們一人買一塊,順便給大臣們也買一塊嚐嚐吧。”嬴子夕仰著腦袋央求道,他是真的有點餓了,就想吃點零食。


    秦王無語,旁邊趙高笑著說:“既然公子愛吃,那我把他的棗糕都買下來就是。”


    嬴子夕見父王也沒反對,開心地跟著趙高買糕點去了,後來看不遠處,還有賣猴的,小小的一隻,特別可愛,幹脆又買了一隻猴帶迴了王宮。


    一路上,秦王都在和蒙毅談話,都是關於趙國剩餘世家和士族的安排,還有趙國城牆外的關隘,防禦設備等的拆除,以及損壞城牆重建等等問題,嬴子夕有吃的,又有一隻小猴子陪著玩,乖乖在旁邊一邊吃一邊聽著,而且慢慢放了心,看來父王那麽忙,是不會罰自己熬夜背書了。


    誰知,等迴到王宮,吃完夕飯,秦王終於得以休息片刻,便把嬴子夕叫過去問:“我白天怎麽交待的?在宮裏好好跟趙高學習算數和秦法,你跑到女閭是要做什麽?”


    “父王!”嬴子夕指著外麵,黯然說道,“你知道嗎?我今天在路上,看見一紈絝子弟在那女閭收保護費,你說他們做個生意容易嗎?保護費都要交六成,看來這趙國的商戶和地痞流氓也要好管管了!”


    “正是!”站在旁邊的蒙毅也點頭道,“以前這商戶大都有貴族做靠山,如今貴族垮台,那些地痞流氓便趁機鑽了空子,是該好好管管。”


    秦王無奈地搖了下頭,反正不管自己說什麽,他兒子都能說出道理,而且又有蒙毅說請,便岔開話題問道:“那我考考你,先給本王背個乘法口訣聽聽。”


    這個簡單啊,嬴子夕在現代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了,便晃著腦袋背道:“九九八十一,八九七十二……”


    秦王滿意地點了下頭,雖然背的有些出入,但以他現在的年齡,能背出來,還真的有點出乎意料,甚至讓他有些吃驚。


    “公子果然有過目不忘之本領啊!”在旁邊躬身伺候的趙高,聽到後,也甚覺意外,忙拍馬屁說,“實在是聰慧!”


    秦王聽見有人誇他兒子,甚是開心,便讓李斯再考考嬴子夕秦法。


    李斯也不敢考教太深的,想了下問道:“成年男子,無故嚎啕者怎樣?”


    嬴子夕別的字看不懂,但是那些簡單的秦篆已經能看懂,搖了搖頭唱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全力去疲憊。”


    “這!”李斯哭笑不得。


    秦王見兒子又不好好迴答問題,咬牙切齒地道:“三天沒打你,難受了是嗎?怪不得太傅每次考教你們,你都是墊底的。”


    “父王,秦國都要一統天下了,秦法也該改改了,有的秦法的確有用,還挺先進,但這些沒用的該廢除就廢除吧,哭都不讓!那還有什麽自由可言!”


    “你看秦法說平民不能隨便聽音樂,穿華服,那不是限製人類的自由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這些沒必要的秦法,廢除也罷。”


    “你!沒完沒了是嗎?”秦王終於忍不了,誰敢挑戰他的權威,誰就得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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