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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兒這滿懷哀怨的一瞥,呂布頓時熱血潮湧了起來,滿懷豪情幾欲噴湧而出,緊走兩步追了上去。王允父女一前一後,相視一眼,俱是疑惑的看著呂布,又隱隱有些期待。


    呂布喚住王允,略一猶豫,沉聲道:“司徒,董——太師他不會傷害到司徒一家的!”他本欲直唿董卓,涼風拂麵,卻又布頓時警覺了過來,末了,便換成了“太師”。


    王允心下狂震,卻不置可否的嗬嗬苦笑:“昨日屠太傅馬日磾,前日族滅尚書令士孫瑞,越騎校尉王頎……什麽時候也就輪到老夫了,溫侯好意,老夫心領了,隻要溫能善待我女,允便已知足!”


    “將軍何必哄我父女,是生是死,秀兒早已看透,若真有那一天,秀兒當以死相殉,絕不教那些人沾汙了!”王秀兒滿懷清情的看著呂布一眼,款款一拜,轉身便要離去。


    呂布大急:“秀兒,有某在,絕不教董卓害不了司徒!”


    “溫侯!”王允苦笑一聲,“老夫將秀兒托付與你,豈是盼你救我一命?溫侯雖親,可能左右得了太師決斷?太師欲教老夫於死地,溫侯自問,能免了我王氏一門之禍!”


    呂布一時語塞,正欲強辨,王允罷了罷手止住了他,悵望虛空,昂然道:“老夫為大漢孤臣,自束發以來十十餘載,早便足存了以死報國之誌,之所以至今猶與董卓虛與委蛇的,卑身相事,不過欲待時日以期有所作為,使挽狂瀾於既倒,救陛下社稷於危難罷了!


    現朱虛侯大軍不日便到,董卓已是滅亡無日,故而臨沒瘋狂,大肆屠戳公卿,老夫若是等得朱虛侯大軍開進長安,貪生畏死之名便坐實了,故而今惟有一死,上報社稷宗廟,既明我王允忠烈之心!但求朱虛侯能遂滅董卓,救陛下於水火,老夫求仁得仁,便死而無憾了!”


    “爹爹?”王秀兒泣聲扶著父親胳膊,輕輕搖晃著,玉臉含怨,梨花帶雨,更是無盡的誘惑。


    呂布冷哼一聲,道:“司徒以為,當今天下,便隻有那劉封能報社稷救君王不成!”


    “自黃巾之亂以來,天下洶洶戰亂不休,董卓禍害社稷,便是強如袁紹,身負家仇國恨,也畏避退讓,隻便劉並州父子與董卓無日不戰!”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也似乎是對呂布完全敞開了心扉,王允直唿董卓之名,心中喜惡,也不再避諱。


    王允愈是在誇讚劉備父子,呂布心中愈恨,尤其受不得王允根本不將自己視為倚靠,對對劉備父子百般推崇,也再顧不得李儒曾與他說過的朝庭公卿對外鎮諸侯的提防,恨恨的一掌擊在廊柱上:“在司徒眼中,某便如此不堪了!”


    王允微微一怔,卻並不接話。


    呂布惡狠狠的瞪著王允,一字一頓的道:“若是某將董卓項上人頭取來,司徒當可以安枕無憂了罷!”


    “什麽?”王允大愕,駭然退後兩步,倒是王秀兒沉著,連忙將父親扶住,美目深情款款,滿是期待的看著呂布。


    “難道,難道市井傳言,傳言溫侯受丁建陽所托,違誌投奔董卓,都,都是真的?”王允緊張的哆嗦著,臉上滿是激動的神情,聲音更激顫不已,瞪大了眼睛看著呂布,隻待,他能說出一個“是”來。


    呂布現在卻管不了是誰給他散布了那個傳言,或者說,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冷哼一聲,道:“司徒既然不信那個傳言,又怎麽敢與如此說話,竟不怕某將此事告知董卓不成?”


    “這麽說,這麽說,溫侯屈事董卓,當真是受丁建陽所托的!”王允卻對呂布的問話不聞不顧,搶上兩步抓著呂布的胳膊,顫抖著再複大聲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呂布冷哼一聲,臉上一陣青白交加,卻也不知該承認還是否認。欲要揮袖甩開,終還是罷了手,任著王允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胳膊。


    “好,好,好!”王允喜出望外,一把鬆開呂布的胳膊,退後兩步,連叫了三聲“好”,仰天大笑了起來,突然腳一踉蹌,硌著台階上,身子一晃,差點沒給摔著了。


    揮手退開過來攙扶自己的王秀兒,王允已是滿臉的喜色,迅的平靜了下來,猛的警覺了起來,虛手一點,低聲道:“溫侯,裏麵說話!”


    呂布微微一怔,兩人在外麵慷慨激昂的罵了半天董卓,要真是隔牆有耳的話,也早傳了出去了,哪還等得到現在再來小心的。


    迴到偏房,王允呂布依次坐定。呂布也收起了方才的憤惱,正襟危坐,細細思索了起來。衝動過後,他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一旦自己真反了董卓,應該如何做才能成功!


    自來呂布就對董卓為沒有多少信服忠誠,半生的征戰更讓呂布明白一個事實,隻有自己手中的實力,才是真正靠得住的!然而到了這個時候,呂布甚至沒有想過,李儒日間與自己說了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或者說,就算李儒的日間所言都是在誆他的,呂布也認了。


    因為,董卓的覆亡,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呂布,也不願再有別的選擇了!


    “溫侯,自董卓進入洛陽以來,老夫便多方籌劃,聯絡朝中公卿同心協力,雖然後來被董卓大肆誅殺公卿大臣,以當下情形,對董卓,依然可以有一擊之力。隻不知溫侯準備得怎麽樣了?”待得王秀兒輕輕的將門掩上,王允認真的看著呂布道。


    “董卓老賊並不信任我,若是原來的並州舊部,自然惟我之命是從,隻是……”呂布微微一頓,臉上陡然升起一道戾氣,又恨恨的壓下,“眼下劉封小兒正擁兵直逼長安,董卓所信重大將徐榮、華雄、牛輔都不在身邊,李傕郭汜俱不足道,我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溫侯切不可大意!”王允卻也聽出來的,呂布根本就是臨時起意,半點打算也沒有,看來那個所謂的“程嬰故事”,不過是有心人借故擾亂視聽罷了,臉上卻乍是一驚,連忙勸止,“董卓久負盛名,在長安更是根深蒂固,稍有不慎,隻怕誤了大事。”


    呂布冷哼一聲道:“董卓已無能為了,一旦劉封兵發長安,他便不得不委我以重任,到時兵權在手,董卓不過任我宰割之砧上魚肉,是生是死,某一言決之!”


    “有溫侯此言,老夫複有何憂!”王允大喜撫掌讚道。


    呂布卻定定的看著王秀兒,似乎從少女清澈的美眸,款款的俱是崇拜之色,心中瞬時塞滿了興奮,喜笑著與王秀兒眨了眨眼睛,適才的慷慨激情,卻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溫侯,溫侯?”王允連喚兩聲,呂布這才反應過來,尷尬的應了一聲,臉上竟有了些許紅暈。


    王允無奈的看了女兒王秀兒一眼,輕歎一聲,沉痛的道:“我本欲將秀兒托付與你,隻是,溫侯既然身負重任,若是事敗……”


    “女兒既是呂氏之婦,縱然事敗,女兒也絕不辱了我太原王氏門風!”王秀兒臉上浮起一抹紅暈,低低的道。


    呂布喜不自禁,大聲道:“司徒放心,憑某掌中方天畫戟,世間便無某辦不到的事!”


    王允卻麵無喜色,輕輕點了點頭,看著呂布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溫侯可徐徐拉攏董卓帳下眾將,臨難到頭,他們難保再與董卓一心,據老夫所知,李肅將軍因是並州人,近來屢受排擠,若是溫侯與他示好,他必然歸心於溫侯……”說到這裏,王允微微一頓,卻見呂布滿臉的不耐之色,搖了搖頭輕喚道:“溫侯?”


    “司徒,此事還得從長計議,豈是一言可決的!”呂布大是不耐罷了罷手止住了王允,話音剛落,又覺得有些不妥,擔憂的看了王秀兒一眼,又道:“如何行事,還得相機而動,隻是司徒這幾日多少還得順著董卓行事,莫要惱了他,給自己招來禍害。”


    “老夫自然省得。”王允點了點頭,看著夜色已深,又道:“溫侯,為免惹董卓起疑,以後,老夫便使個人與溫侯聯係,你我二人,少見麵為妙,溫侯以為如何?”


    呂布有些不舍,卻也知道事關非常,半點疏忽不得,而且雖然李儒似乎已經放棄了,董卓卻不見得就不會臨沒瘋狂,若是操之過急,反而不美。輕點了點頭,臉上有些黯然之色,想了想,道:“司徒說得不錯,若是你我能大功竟成,誅除董卓,也便可以免了諸侯進京脅迫陛下的可能,事關重大,確實大意不得。”


    這個諸侯,自然指了就是劉備父子。王允有些遲疑,道:“劉並州父子,不不至於如董卓這般吧?”


    呂布冷哼一聲,道:“是與不是,誰又知道,若是劉備父子如董卓一般,誰能製得他們!”這些話,卻是李儒教與他的,不過拿來現賣罷了。


    王允一臉的駭然,半晌說不出話來。呂布站了起來,道:“司徒,某便走了,還請司徒稍待幾日,隻待某取了董卓項上人頭,便再無須顧忌劉備父子!”


    王允丟了魂一般,臉上卻滿是苦澀,喃喃的自語道:“難道,便連劉備父子,也是信不得的?”對呂布的告辭,卻是渾然不覺了。


    呂布卻不再管他,試探的看著王秀兒。秀兒小臉微微一紅,輕聲道:“秀兒送送將軍?”


    呂布大喜,當即不再猶豫,爽然應了。雖然他更想今日便將王秀兒拉迴自己家中,然而王允既然將秀兒允了他,呂布便不怕王允反悔的,再者,正如李儒所說了那般,滿朝公卿,對劉備父子也是不信任的,隻待自己稍稍一提點,王允果然便對劉備父子滿是疑懼。如此一來,王允所能倚靠的力量,便隻有自己了,自不怕他反悔的。


    眼看著呂布與自己女兒相攜離去,王允渙散的目光漸又清厲了起來,雙手緊握,指甲深深的叩入肉中,猛然“噗”了一聲,噴出一口血,無力的倚靠在桌上,痛苦的低聲呐喊著:“秀兒,為父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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