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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愈一口一聲“高老弟”,那意思自是明顯得很。


    高覽臉上沒有比毫異樣,謙遜的向溫愈伏首道:“溫大人教訓得極是,為主公基業,我二人自當同心協力,不令小人有機可乘!一但緩急,溫大人但有差遣,高覽雖萬死不敢違!”尤其提及主公劉備派予的任務,高覽一臉的正色,也沒了方才的僵硬模樣,說到最後,竟至一跪倒地,向溫愈伏首拜倒。


    說罷,高覽再又抬起頭來,認真的道:“高某不該酒後失儀,平白生了那些許高攀的心思惹溫大人生氣,願請自罰三碗,向溫大人賠罪!”


    溫愈微微一怔,他也是老江湖的,自然不信這是什麽酒後失儀的鬼話,不過高覽說了同心協力,卻是不錯的。一想自己身為雁門主官,又是高覽的臨時上司,受了高覽這一拜,本也沒什麽的,但若因為這個怠慢讓他的人起了別樣心思,卻是大大的不該了,尤其若是由此給了別人可乘之機,就是萬死難贖了。


    心下疾轉,有了主意,溫愈眼見著高覽伏首認錯,便也正好就坡下驢,卻再不願與高覽有何糾結了,負手背立,點了點頭,沉聲道:“高老弟且起來罷,我老溫也不是小氣的人,軍中粗漢,指天罵娘是常有的事,打個照麵就過去了,這事,高老弟便不必放在心上了!”


    “謝溫大人不罪之恩!”高覽滿臉堆笑,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後他那一幹部曲,卻一個個麵色羞惱,隻恨溫愈目中無人,隻是不敢發作。


    “嗬嗬,那是,溫大人是大人大量,高將軍也是勇武無雙,都是主公仰仗的人,大家且自管喝酒,別為這些雞毛小事放在心上了。”眼見著彼此服了軟,一直隱著身的雁門主簿胡勁打個哈哈,滿臉堆笑著與兩人勸解道,徑直走過來,代溫愈將高覽扶了起來。3


    “今日之事,是高某莽撞了,高某願舞劍一曲,權當與溫大人賠罪了!”高覽就勢起來,微微一笑,向溫愈伏請道。


    項莊舞劍嗎?


    溫愈心下一冷,轉又推翻了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且不說兩人雖是有點破了臉皮,畢竟還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且都是主公任用的人,傷了自己,主公又如何會放過他高覽的!


    還不待溫愈答應,胡勁嗬嗬笑道:“舞劍就不必了,不知道的還當高將軍別有用心呢,嘿嘿!溫大人不是要與高將軍角勁嗎?可為今夜壓軸之作,我等俱是期盼得緊呢!”


    胡勁在雁門任事多年,廣有人脈,溫愈的人也都賣他一個麵子,聽他這一番出言,雁門軍方竟也稀稀落落的,有了幾道起哄聲。


    “嗬嗬,倒是高某唐突了,慮事不周,還請溫大人勿怪!”高覽嘿嘿一笑,眉角不經意的瞥了胡勁一眼,再次伏首向溫愈請罪了起來。


    雖說禮多人不怪,可禮越多,卻顯得人越是生分了。


    溫愈是直爽漢子,往日高覽不與他虛套,便還有幾分親切,今日看來,卻越發不像個樣了。溫愈心中不喜,臉色便不太好看了起來,且按說像今夜出了這些等事,大家便從此不再提及,慢慢的也就揭過了,哪想高覽卻還仍要多此一舉的,不過胡勁的建議卻更是欲蓋彌彰了,倒顯得自己信不得人了。


    果然胡勁這一番話後,高覽的一眾部曲臉上或隱或顯,俱起了鄙夷憤怒之色。溫愈再思及自己受主公重托,駐防雁門,半點不容疏忽,若是與高覽鬧了個不和,雖不至於會就此誤了主公大事,那也是大大的不妥了。


    思及此處,溫愈收下心中鄙夷,便也哈哈大笑了起來,甩甩肩頭讓開親兵為自己重又披上的厚衣,走上前來:“也就胡小崽子知道老溫手癢了,哈哈,高老弟且陪老溫耍兩趟,權為小崽子們助助興,小崽子們,好不好呀?”


    這後麵的一句話,卻是對越漸冷寂的左右親隨們吼起來的。3


    “好!”


    “好!”


    溫愈的人自然不會叫不好的,高覽的部曲卻也正憋著一股悶氣,聽著溫愈這一聲招唿,便也轟然大叫了起來,熱切的雙眼齊齊望向高覽,心中的不快便也少去了一小半。


    “哈哈,溫大人有令,高某豈敢不從!”高覽朗聲大笑,甩開胳膊走到溫愈麵前,躬下身來,相互抱拳示意。


    “嗬嗬,大人,高將軍,且不忙,先滿飲一爵,以壯行色!”這一邊,胡勁卻還不得閑,雙手把盞,向兩人當中走來。


    “喂,胡二疤子,你哪來這般多的費事,打了打了!”他來多事,兩邊的人卻給生生攪了興頭,俱都不答應的大咶噪了起來,溫愈的人更是很不禮貌的揭起這位臉上有兩刀痕的胡主簿短事來了。


    高覽的部曲卻是大笑,也一個勁的噓起了胡二疤子來。


    溫愈無奈的收起勁來,指著身後眾人笑罵道:“小崽子,多等這一小會,還怕你家將軍給你丟人了不成!”他雖是太守,卻更喜歡當一個將軍,雖也覺得胡勁今日婆婆媽媽的,有些費事了,卻也不好拒絕的,接過酒爵一飲而盡,把空爵往後一甩,抹了抹嘴,眼睛一亮,死死的盯著高覽,嘿嘿一笑。


    這烈酒入喉,果然別有一番豪情,好!


    胡勁也不理會兩邊的起哄,臉色微有得色,走到高覽麵前,雙手奉上一爵,雙目突起一亮,便又退了迴來。高覽微微一怔,卻不知胡勁是作何道理,溫愈卻已走過來了,隻是才飲了這一爵,腳下卻有些虛晃了。


    “溫大人,請!”高覽不及細想,“咣啷”一聲將酒爵扔掉,向溫愈抱拳致禮。


    溫愈卻也不答話,嘿嘿一笑,揮起一拳,狠狠的打了出來,直取高覽麵門。在這軍中較勁之法自古有之,一向閑得發慌精力過剩的軍漢們彼此賭樂家當,溫愈高覽也都是此中高手了,隻是一向卻是角力為主,而不是比拳腳的活,溫愈一趟擊打,便是違規了。


    左右軍中粗漢,俱是一怔,隨即大起哄了起來,尤其溫愈的人,卻是喝倒采最為起勁,全沒有半點為自家大人遮羞的覺悟。


    想那平日裏,溫大人仗著自己一身本事,可沒少“欺負”人的,今兒更好挑著機會了落落他的臉麵!


    高覽接過一拳,腳下虛晃,疾退兩步,心下微驚,這老兒,果然有兩下子。微一定神,溫愈卻是一拳再度打出,開碑裂石,更是威猛無比。高覽大怒,卻想不以溫愈竟是如此的不講規矩,抬頭眼見溫愈雙目血紅,神情駭然,又自凜然不已,全神戒備,左支右突,幾下避閃,便不再與他硬接。


    左右眾人卻也都瞧著有些不對勁了,溫愈的人俱是收了聲,暗道不是將軍在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道的家夥吧?不過這卻不像是將軍平日的為人!


    高覽的人卻是又驚又怒,大聲喝罵了起來。


    溫愈卻渾若未覺,一拳快似一拳,目眥盡裂牙關緊咬,緊逼著高覽。高覽有苦難言,硬手接過幾招,已然左支右拙,眼見幾下幾乎不保,讓人不由的替他強捏了一把汗。


    “溫大人,小弟認輸,且收手罷!”高覽眼觀四路,看著一邊隱角胡勁微微冷笑,疾退兩步,躍過一張幾案,繞著廊柱,張口向溫愈討饒道。隻是這一番,高覽的部曲固然不忿,溫愈的郡兵卻是麵麵相覷,隻覺這邊有些怪味,卻一時說不出是哪裏不對。


    溫愈卻聞所未聞,身子凝滯,幾步撞到了那張矮幾,虎吼一聲,將這幾子一邊踢開,化為齏粉,拳舞如風,點點向高覽身上招唿過來,幾下擊在廊柱上,“呯呯”數聲,打下一地粉塵來,屋簷亦是一陣疾晃。


    眾人駭然色變,便是溫愈最親近的人,也不曾見過他這一副形色的。高覽兩下跳開,臉上不緩不疾,嘴裏大叫道:“溫大人,你我何仇,要往死裏打?你若不停手,這便休怪高某不客氣了!”


    一語既畢,溫愈悚然止住,雙目微瞑。眾人俱都大鬆了口氣,卻覺得此中詭異無比,隻不知是何等緣故。猛然間,溫愈喉間怪異的一聲悶吼,仰天長嘯,撇開廊柱,向高覽撲將過去,隻是身子凝滯,腳下步履遲緩,樣貌雖是駭人,在高覽麵前,卻根本沒有絲毫的威脅。高覽退開兩步,身形一晃,反手一拳擊出,正打在溫愈麵門。這一拳看著尋常,溫愈卻絲毫不避,“呯”了一聲巨響,硬生生被他擊得倒飛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在地,手足一陣大抽搐,七竊流血,怒目圓睜,身子猛的縮成一團,轉眼,再無了聲息。


    眾人俱是張大了嘴巴,駭然色變,卻不知這是怎麽一迴事,便是溫愈的人,也是悚然不已,一時沒得明白過來。高覽緩步走來,擦了擦額上冷汗,吐了口血沫,臉上猶有怒色,恨恨的道:“便是惱我高覽無禮,也不必往死裏下手罷!”說話間,眉角掃了胡勁一眼。


    “大、大人?”幾個老軍頭遲疑的叫了兩聲,走到倒地的溫愈身前幾步遠,胡勁也湊了過來,一把排開眾人,伏在溫愈身前,猛的瞳孔一縮:“大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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