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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太師府。


    “劉封,劉承澤,豎子好本事!”董卓咂摸著下頦硬如鋼矛的濃黑胡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雙精亮銳目卻在堂下眾人身上一一滑過。


    皇甫嵩士孫瑞等人也都聽說了劉封在雲中大破鮮卑人,收虜三千,奪馬上萬的事,卻不知董卓這一番是怒是笑,相視一眼,俱不做聲。


    另一邊,卻是隨董卓入京的西涼眾將,呂布赫然在座,卻是下首第一人。


    再次聽了劉封之名,呂布心頭沒來由的一陣惱火。原來劉封離開洛陽後次日,他這也才發現自己的一個手下薛蘭竟然死在劉封手裏,心中憤怒可想而知,當即冷哼一聲,道:“張燕不過竅命之土匪頑寇,黃巾餘孽,當我並州軍之麵自來繞道而走。某在並州時,鮮卑人見了某更是屁都不敢放一個,數年不敢犯塞,劉封豎子小兒,今番不過討巧占了個便宜,若是他來洛陽,某當親手斬下他的頭來為義父做飲器!”


    董卓哈哈大笑道:“奉先好心思。隻是如此良質少年,拿了他的頭予孤做飲器,豈不是有焚琴煮鶴之嫌?哈哈哈,天下英雄當笑孤不知愛才耳。”


    牛輔華雄等人聽了呂布的話卻是心頭好一陣的大怒,狠狠的瞪了呂布一眼,這無義小人,居然當此場麵口口聲聲說著“我並州軍”,哪裏將西涼兒郎看在眼裏了!


    牛輔冷哼一聲,不無諷刺的道:“某聽聞並州軍雁門太守溫愈親為劉封牽馬墜蹬,上黨太守張楊與呂將軍最為相契,怎麽也反了太師?”


    呂布大怒,一旁李儒嗬嗬笑道:“奉先之勇天下皆知,斬了劉封孺子怎能顯得奉先威名?還得掃了關東諸雄,才能免了太師心頭之怒。至於張楊小兒,自投死路,議他作甚。”


    呂布方才也是一時頭腦發熱,這才沒輕沒重的吐了一句話來,聽了李儒說要盡滅關東群雄,忙即收卻心頭之火,躬身向董卓一揖道:“布當為太師效死,盡滅關東諸賊!”


    座上司徒王允眼睛一亮,低著頭輕輕呡了一口酒。


    董卓哈哈大笑:“有諸將在,關東屑小何足道哉!”說罷眼睛一掃,笑顧下首默默無語的蔡邕,道:“蔡公,孤當日聽你之語,舉袁紹為渤海太守,可謂恩重,袁紹卻與孤刀兵相向,難道他竟不怕孤誅他袁氏一門?”


    蔡邕心頭一慌,忙起身勸道:“太師三思!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海內,人人恩奮袁氏之恩。袁紹縱有不是,與太傅何幹?太師若是遷怒於太傅,隻恐就此與天下士人為敵矣!”


    董卓卻是滿不在乎的放肆大笑,堂下一個聲音陰森森的道:“怕是蔡公也曾受過袁氏的恩吧?難不成蔡公也要與太師為敵的!”


    蔡邕一悸,認得說話的這人名喚張濟,是董卓手下一員大將,臉色有些蒼白,袁氏一門,怕是難躲了!輕歎一聲,向董卓躬身一禮道:“太師,邕之所言,無不是為太師謀。若太師信不得邕,邕請告退。”聲音透著無盡的蒼茫,人也似著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般,當年他受黨錮之禍逃亡江湖,確實是屢次受袁家相助,這才逃得性命去,此事人人皆知,卻讓他有口難辯。


    董卓罷了罷手,毫不在意的大笑道:“蔡公說哪去了?是非黑白,孤心裏還是明白的。隻是這袁家太過可惡,先世積恩,子孫卻拿來禍國殃民,若不誅除,何以正國法!”說到最後,雙目精光一閃,便是往日與他親密的西涼眾將,也不由的心中一凜,忙自躬身稱是。


    蔡邕心頭酸楚,卻也無法可想,默默的坐了下來。3董卓看了他一眼,又笑道:“蔡公,聽聞劉封在洛陽時,曾數次過府與你討教學問,你與他可相熟?”


    其實劉封隻登蔡邕門一次,蔡邕對他不冷不熱的,自此都是在其他人家裏見了麵打個招唿罷了。劉封並非世家子弟,在洛陽時又幾次差點讓何進殺了,蔡邕半生漂泊,哪還敢跟他走得近的。


    隱隱記得當日送盧植離去時,劉封告誡自已的話,遍觀而今京畿匪兵橫行,蔡邕心下一酸,道:“劉承澤為人謙遜衝平,邕與他雖不相熟,他對我卻執弟子禮甚勤。”


    西涼眾人都不知董卓打了什麽主意,看好戲一般的看著蔡邕,這一幫大老粗對這蔡邕這一個酸儒也沒什麽好觀感,各皆樂嗬嗬的等著看他的倒黴相。


    董卓半眯著眼,滿是橫肉的肥臉上難得的擠出一絲慈柔之色:“孤的孫兒年已及芨,誓言平生非英雄不嫁。嗬嗬,劉承澤是個英雄,蔡公可有意為孤與劉封結上這門親戚?”


    西涼眾將俱都倒吸一口涼氣,相互大眼瞪小眼的驚詫莫名,老頭子居然要將小公主許給劉封那個乳臭小兒!蔡邕略一思頓,卻決然的搖了搖頭道:“太師,劉玄德父子自恃漢室宗親,且劉承澤與廢帝恩若兄弟,既已興兵與太師相抗,當無反顧之理,此事,邕怕是無能為力了。”


    “恩若兄弟倒是未必。”牛輔看了董卓一眼,暗裏搖了搖頭,自已的這個嶽父倒是敢想,卻嘿嘿笑道:“當年廢帝在東宮時,劉封數次因他遇險,廢帝不敢為他說一句話;廢帝居大寶時,何氏權勢滔天,廢帝卻對劉封不聞不問,便當他不存在一般;何氏亂逆,劉封救駕有功,廢帝迴京卻不召他相隨。廢帝遜位,劉封便即畏罪潛逃,置先帝托孤之意於不顧。此等君無恩,臣無義,又哪有什麽情義可言的。”


    西涼眾將俱是會意的放聲大笑,李儒搖了搖頭,瞄了臉色有些難看的呂布一眼,笑道:“廢帝先與劉封無恩,劉封卻是識時務的,自然不會為寡恩之廢帝再平白送命了。”


    隨即,李儒話鋒一轉,雙目灼灼,向著蔡邕含首笑道:“蔡公,方今袁紹諸人,俱打著廢帝的旗號,舉兵犯闕,全無人臣之禮。滿口子忠義廉孝,其實不過都是妄圖割據一方罷了。為一己之私,致令天下播蕩,生民哀苦。若是蔡公能使劉備父子退兵,朝廷便先勝了關東諸逆一場,令彼不戰自退,免了這一番刀兵之禍,於社稷國家,功莫大焉,蔡公以為如何?”


    李儒的意思,眾人哪有不明白的,便是讓蔡邕往冀州走一遭,給董卓的孫女提親了。


    自董卓入京以來,李儒便老覺得不是很自在,瞅著蔡邕尤為不順眼。原因無他,便是因為蔡邕道德文章天下第一,還是個在董卓麵前能說得上話的人,而且總是一副我為是太師著想的樣子,偏這人又能言善辯,從來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將董卓吃得死死的。


    董卓是個耳根子軟的人,心浮氣躁又從來都穩不下心來,經常的別人一句話打動了他,他便會迫不及待的著手去施行,絕不會有三思三省的可能。卻每每在過後不久看著事情能搞砸了,他自已才來後悔不迭,卻又不管什麽原因了,順便的就是遷怒於出策的那個人,或打或殺絕不容情。


    當初獻策擢拔袁紹曹操劉表等人以安撫關東的城門校尉伍瓊、督軍校尉周毖,就是因為袁紹等人都反了,昨日還是座上賓的兩人就讓董卓一怒之下親手斬殺了,夷滅三族。隻是殺過之後沒那麽幾天,董卓卻又自已後悔了,覺得這兩人其實也不錯。


    若如當初還在西涼時,別人也不怎麽鳥董卓,一應雜事還有李儒給他在下麵做著打算,一切按部就班,倒也沒什麽,再誤也誤不到哪裏去。不過自入京以來,每有朝議,京中公卿便在董卓耳邊說事,一個個說得天花亂墜,把前景勾畫得妙不可言,每每董卓聽了覺得有理,也不跟李儒打招唿了,當即下令依計行事,等得李儒發現了不妥待要阻攔,那紙詔令卻已經在百裏之外了。


    李儒排擠蔡邕,倒不是因為他在忌妒董卓對蔡邕的信重,卻是因為蔡邕每每能把事情說得極好聽,道德天人的話兒滿漂亮的,便是李儒自已有時也覺得是那麽一迴事兒。可是靜下心來細細想想,卻都是些空洞無用的話罷了,酸儒之見,絕對是幫倒忙的。最可怕的一點是,李儒自已很清楚的一點,蔡邕的那些話絕對都是出是本心,便是要對蔡邕下手,李儒自已都覺得理由很不充分,而且蔡邕道德文章天下第一的名頭在那裏擺著,動他的代價太高了些。


    蔡邕哪裏知道李儒的心思,聽說能免了這場兵禍,便不推辭,麵露喜色道:“太師有令,邕自然不敢辭!”


    董卓哈哈大笑道:“有蔡伯喈做媒,想那劉封也不敢辭。”


    座上司徒王允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不然!若是劉備父子有意推委,隻需擇一人家訂了親,縱是蔡公親去,亦是無能為力了。”


    董卓對王允卻也是極看重的,概因王允一向不怎麽亂說話,做事從沒讓他失望過,見著王允雖然說著難辦的話,臉上卻無難色,遂道:“司徒有話盡管說來?”


    王允向董卓躬身一禮,道:“太師,弘農王往日雖與劉封無親,畢竟是君臣一場,不若令弘農王書信一封,劉備父子便是有意推委,也得再三拈量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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