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暗月心中滿是遺憾,想到以後再也看不到主子了,想到自己再也不能陪在主子身邊了。


    又想到還沒來得及將那份凝聚著無數人祝福和心血的珍貴禮物送給主子。


    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土地上。


    漸漸地,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皮越來越沉重,身體也越來越冷,最終,緩緩閉上了眼睛。


    鮮血仍不斷從她嘴角湧出,在地麵上蔓延開來,洇出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汙。


    影一落地,靴底與地麵摩擦出輕微聲響,他下意識地輕扭了一下腳腕,舒緩方才落地時的衝擊力。


    隨後目光便直直地鎖定在不遠處暗月倒下的地方。


    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毫無感情,一步步朝著暗月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沉穩有力。


    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的目標隻有奄奄一息的暗月。


    待走到暗月身前,影一高高揚起手掌,掌風唿嘯,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肅殺之氣,這一掌若是落下,暗月必定當場殞命。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的動作猛地頓住,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急促腳步聲。


    有人正朝著這個方向匆匆趕來,影一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低頭看了看隻剩下一口氣的暗月,心中權衡了片刻,最終還是緩緩收迴了手。


    他腳尖輕點地麵,借力飛身而起,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影一剛剛消失在夜色的盡頭,淩雪便心急如焚地趕到了。


    看到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的暗月,她的眼眶瞬間紅透,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她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整個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


    片刻後,淩雪如夢初醒,毫不猶豫地身形一閃,瞬間來到暗月身旁。


    她雙手顫抖著,緩緩探向暗月的鼻息,指尖都在微微發顫,仿佛在觸碰一件無比珍貴卻又隨時可能破碎的寶物。


    確認暗月尚有微弱氣息後,淩雪來不及多想,小心翼翼卻又動作迅速地抱起暗月。


    她的雙臂緊緊環繞著暗月,仿佛要用自己的懷抱給予她最後的溫暖與力量。


    她將暗月輕輕安置在隨後趕來的馬車上,自己也迅速跳上車,對著馬夫急切地喊道:“快,迴左丞相府,越快越好!”


    馬夫趕忙揮動馬鞭,馬車在夜色中疾馳而去,車輪滾滾,揚起一路塵土。


    一路上,淩雪緊緊握著暗月的手,那雙手此刻是如此的冰涼,讓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她不停地唿喚著暗月的名字,聲音中滿是焦急與擔憂:“暗月,你醒醒,快醒醒啊!”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帶著無盡的恐懼與期盼,仿佛這樣就能喚醒陷入昏迷的暗月。


    可暗月卻毫無反應,始終緊閉雙眼,麵色蒼白如紙,若不是胸膛還有微弱的起伏,淩雪真的會以為暗月已經死了。


    她一邊唿喚,一邊用衣袖輕輕擦拭著暗月嘴角的血跡,淚水終於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滴落在暗月的臉上。


    夜色濃稠如墨,馬車在官道上疾馳,車輪滾滾,發出急切的聲響,好似在與時間賽跑,向著左丞相府的後門狂奔。


    寒風唿嘯,吹過車簾的縫隙,發出嗚嗚的聲響,似乎也在為車上重傷的暗月哀鳴。


    淩薇早已在後門等候多時,她的身影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單薄。


    她不停地踱步,目光緊緊盯著道路的盡頭,每一次風吹草動都能引得她緊張地張望。


    終於,遠處出現了馬車的影子,淩薇立刻迎了上去,眼中滿是焦急與期待。


    馬車剛一停穩,淩薇便迫不及待地登上車廂,車廂內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她心頭一緊。


    看到滿身血汙、昏迷不醒的暗月,淩薇的眼眶瞬間紅透,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裏打轉。


    她的唿吸變得急促,下意識地伸手想去給暗月把脈,可眼前的景象卻讓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暗月的兩隻手腕血肉模糊,傷口處皮肉翻卷,鮮血還在不斷地滲出,滴落在車廂的木板上,觸目驚心。


    淩薇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和慌亂,迅速從懷中掏出一瓶靈泉水。


    她的手微微顫抖,打開瓶塞時,水珠濺出了幾滴。


    她的動作輕柔而又小心翼翼,用靈泉水仔細地衝洗著暗月手腕處的傷口,每一下都像是生怕弄疼了昏迷中的暗月。


    衝洗的過程中,血水順著暗月的手臂流下,淩薇的心也隨著那血水一點點下沉。


    衝洗完畢,她又從隨身的藥囊中取出草藥和紗布,草藥的清香在血腥味中顯得格外微弱。


    她專注地為暗月包紮傷口,纖細的手指熟練地纏繞著紗布,每一個結都打得緊實而又輕柔。


    做完這一切,淩薇和淩雪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中都透著堅定和擔憂。


    她們默契地點點頭,隨後小心翼翼地將暗月抱下了馬車。


    暗月的身體軟綿綿的,毫無生氣,兩人抱著她,仿佛抱著世間最珍貴卻又最易碎的寶物。


    她們腳步匆匆,朝著覃芊落的院子趕去,每一步都帶著焦急與關切,腳下的石板路被她們的腳步踏得咚咚作響。


    一進院子,兩人便急忙將暗月放在床上。


    淩薇顧不上喘口氣,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她立刻開始仔細檢查暗月的傷勢。


    她的手指輕輕按壓著暗月的身體各處,每按一下,眉頭就皺得更深一分。


    淩雪則在一旁緊張地幫忙,眼神緊緊追隨著淩薇的動作,隻要淩薇稍有示意,她便立刻遞上各種需要的草藥和工具。


    隱匿在暗處的玄魅看到這一幕,也現身加入了救治。


    她原本冷峻的麵容此刻滿是凝重,看著暗月淒慘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猛地一緊。


    隻見暗月的手筋完全斷開,斷口處參差不齊,像是被野獸撕裂一般。


    右手手腕更是有脫落的跡象,骨頭微微錯位,讓人不忍直視。


    腳踝處同樣傷得很重,一片血肉模糊,連鞋子都被鮮血浸透。


    玄魅麵色凝重,又仔細探查了暗月的內傷,她的手掌貼在暗月的胸口,感受著那微弱的氣息和紊亂的脈象,心中滿是憂慮。


    如此嚴重的傷勢,就算能僥幸醫好,暗月以後恐怕也再難施展武功了。


    房間內,氣氛沉重得仿若能擰出水來。淩薇、淩雪和玄魅三人全身心投入到對暗月的搶救之中,不敢有絲毫懈怠。


    淩薇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她那因緊張而略顯蒼白的臉頰上。


    她的雙手一刻也不停歇,熟練地調配著各種草藥,目光緊緊鎖定在藥碗中,眼神裏滿是專注與焦急。


    淩雪雙眼通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她緊緊跟在淩薇身旁,按照淩薇的指示,有條不紊地協助處理暗月的傷口。


    每一個動作都輕柔無比,生怕弄疼了昏迷中的暗月,可顫抖的雙手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慌亂與擔憂。


    玄魅麵色冷峻,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她單膝跪地,右手掌心緊貼暗月的後背,源源不斷地將內力輸送過去,試圖護住暗月那愈發微弱的心脈。


    她的額頭也滲出了一層薄汗,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與焦慮。


    此時,前廳裏卻是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


    華燈璀璨,將整個大廳照得如同白晝。人們身著華麗的服飾,穿梭在人群之中,推杯換盞,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覃芊落剛剛與一位貴客相談甚歡,優雅地落座,臉上還掛著溫和的笑意,正準備拿起筷子品嚐美食。


    就在這時,鳳卿雲聲音暗啞卻清晰地說道『落寶,暗月遇襲,傷勢過重,恐怕救不迴來了。』


    這話仿若一道驚雷,瞬間在覃芊落耳邊炸響。


    她手中的筷子猛地頓在半空,指尖不自覺地微微發顫,那原本輕鬆自然的動作瞬間僵住,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


    臉上的盈盈笑意,如同春日裏驟然消散的暖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空白與茫然。


    覃芊落那明亮動人的眼眸,此刻像是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璀璨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震驚與悲痛。


    她的眼神空洞而又無助,像是在茫茫黑夜中迷失了方向,洶湧的悲傷幾乎要將她徹底淹沒。


    她周身的氣息陡然間變得冷冽刺骨,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寒意瞬間凍結。


    原本熱鬧非凡、歡聲笑語不斷的宴席,此刻被這股冷意迅速驅散。


    眾人隻覺一陣寒意撲麵而來,不由放輕了說話的聲音,大廳內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


    覃芊落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卻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決絕:『誰幹的?暗月姐姐現在在哪裏?』


    這簡短的話語,如同寒夜中尖銳的冰棱,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刺骨的冷意,擲地有聲,讓人不寒而栗。


    鳳卿雲見覃芊落滿臉悲怒,周身散發著冷冽氣息,知道她此刻心急如焚,語調不自覺放緩。


    溫聲細語地說道『落寶,先冷靜冷靜。這次的襲擊者不是天玄國的人,我也從未見過他的模樣。』


    她微微停頓,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也穩定下來,才繼續說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暗月吉人自有天相。


    淩雪及時趕到,已經把她救了迴來。淩薇和玄魅也在幫忙救治,現在她就在你的院子裏。


    咱們趕緊過去看看,說不定情況沒那麽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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