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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這邊前腳進入荒涼的院落之內,七殺劍宗那邊便已經得到了消息。


    嘭!


    七殺劍宗的一處大殿之內,一張古樸、大氣的石桌轟然炸裂,碎屑紛飛,沒有一塊超過拇指大小。而此時,這大殿之內還有五人在場。


    對於激射而來的隨便,四人都是無動於衷,仿佛那碎片根本就是一些輕飄飄的紙屑一樣。結果也真的便是這樣,那些激射的石屑在衝近四人身前之時便已經在啪啪的輕響聲中化成了粉末。


    “老二,你何必這麽生氣,隻是死了兩個弟子而已,你弟子不是多的是?”一人陰陽怪氣的說著。


    “這兩個弟子對於老二來說可是不太一樣的,哥哥。”


    “哦,倒是忘了這個事了。”被喚作哥哥的人拉長了聲調說。


    “你們兩個娘炮是想找死?”被喚作老二的人一聲怒喝,手掌嘭的一聲握緊,一股狂暴的氣勢瞬間便是已經從身上升起。


    “誰殺了你的弟子,你去殺了便是,何必動這麽大的火氣,再說,你門下弟子眾多,再挑選兩個出類拔萃的,相信老二你,不出十年,還不是一樣有兩個核心弟子?”另一人說話,此人一臉的憨厚,麵黑如炭,一臉的絡腮胡子,滿臉忠厚之相。


    “還有你們,老三。既然知道老二痛失愛徒,你二人何必再去揭他的傷疤,這不是火上澆油嗎?”此人繼續說話。


    這時候旁邊卻是有一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是一名中年女子,高高的挽著一個發髻,手裏挽著一把拂塵,儼然的衣服道姑打扮,一身衣袍也是極素。


    “你笑什麽?老五。”黑麵的男子看著女子問了一句。


    “我笑老四你,口口聲聲的說著老三他們兄弟二人是火上澆油,不過在我看來,他二人也隻是嫉妒老二的位置而已,這一點,咱們七殺劍宗裏沒人不知道,反倒是你,何必非要提醒一下老二呢,你這火點的,可是比老二厲害多了。”女人老五說。


    嘿嘿……被稱為老四的黑臉嘿嘿笑著,一樣還是一臉的憨笑,隻是眼睛中偶爾閃過的精光,能夠讓人感覺到一陣陰寒。


    這五人便是七殺劍宗的四位長老,也是七殺劍宗內真正的掌權人物,全部都是達到了命境**重的境界。當然,七殺劍宗之內不可能隻是這麽幾位高手,比如那個一直沒有出現的大長老,即便是他們五人,也是常年未見一麵,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大長老的下落,似乎是早就沒了音信。而剩下的幾位高手要麽深居簡出,要麽便是遊戲江湖,根本就是多年也未在宗內露麵。


    所以,如今這偌大的七殺劍宗,便是由五人掌權,二長老掌管著東宗,宗內數十萬弟子,頂級的弟子也有上千之數。


    其次則是三長老,這三長老卻是兩人,雙胞胎的兄弟,從小焦不離孟,所以,這三長老的位置自然也是兩個人一起做,兩人的實力較二長老低了一重,但是也是達到了命境八重的境界,而二人從來便是不服二長老,如果不是二長老始終憑借著實力壓製二人,想來,這二長老也早已經被這二人碎屍萬段了。而二人則是掌管著西宗,與二長老遙遙相對,分庭抗禮,門下弟子也就數十萬之數。


    位居第三的便是那黑臉的四長老,宗內無論弟子還是長老,背後裏都是叫他“黑心鬼”,長的一副忠良憨厚之相,實際裏卻是滿肚子的壞水,實力也是命境八重,掌管著北宗,門下弟子也是一樣,數十萬,而且,多是心思縝密之輩,如果論起綜合實力,倒是應該算是四宗的第一,畢竟,北宗的弟子手段實在是太多,而且,多是陰毒手段。四宗弟子也是多有摩擦,有個死傷的事情,也是司空見慣,而四長老對於這些也是毫不理會,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推崇這種做法,至於心裏是如何打算的,外人卻是不知,隻是知道,每次有事,他北宗的弟子幾乎必定在場,而且,還很少受到傷害,多是其他三宗的弟子吃了大虧。


    第四的則是五長老,女人,每天都是一副道姑的打扮,說話也是直來直去,似乎是四人中最好相處的一個,但是這些也不過是表象而已,如果真的論起手段來,也許那黑心鬼的四長老也未必是其對手,隻看她簡單的幾句話就是在其他四位中間點起了一把大火的手段便能了解一二了。真格的是道貌岸然、人麵桃花、卻是心如蛇蠍。而五長老則是掌管著南宗,門下弟子同樣數十萬,隻是這南宗之內卻是女弟子居多,也許是因為長老是女人的關係吧。


    五位長老,排名二、三、四、五,如今看似是一片天下太平的坐在這裏論事,但是其實眾人之間的關係,眾人也是十分清楚,而且,早在多年之前,幾人之間便已經不再避諱,明明白白的開始喊打喊殺。


    五人爭的熱火朝天,卻也是有著克製,原因則是因為兩人,一個是那多年未曾露麵的宗主,二則是大長老。宗主自不必說,擁有著絕對的實力,早年之前便已經突破到了神境,收拾起他們這些人來,真的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而大長老,也是深入簡出,極少參與宗內之事,隻要幾人鬧的不是太過火,這人便權當沒有看見,大長老的境界也已經是命境九重,而且,已經多年,隻是卻從未傳出有過突破的傳聞,眾人自然也是朝著大長老天資所限,終生成就便是到此這方麵考慮。隻是因為大長老浸淫命境九重多年歲月,這九重的感悟,隻怕是一般的半神境的強者也未必能夠撼動。


    所以,五人還是怕的,很簡單的原因,因為實力,因為這二人都有著弄死自己的實力。


    再說宗門之內,弟子自然也是有著森嚴的等級製度,凡境、靈境、魂境、命境都是分的清清楚楚,而一旦達到了命境六重的境界,那麽便馬上會進入長老的層次,宗內也是會為其指派一些任務,管理一些宗內的人事。


    命境的境界,無論是放在哪裏,都已經是出類拔萃的存在了,即便是在深不見底的流雲派,命境也絕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層次,是其他境界所不敢窺探的。


    所以,七殺劍宗命境的弟子有一個單獨的區域,區域甚大,相比起其他境界的弟子,單單一個生活條件,就是天壤之別,如果把命境弟子的條件比喻成別墅,那麽魂境的弟子頂天了,也就是茅草屋的程度。


    而這些命境的弟子在七殺劍宗之內還有一個稱唿,便是頂級弟子,而在這頂級弟子之中,還有一個層次,便是核心弟子,那些弟子雖然境界層次不齊,但是無一不是人中龍鳳一樣的存在,都是有著極大的希望衝擊命境六重,進入長老層次的人選,而灰行和何歡二人便是這樣的核心弟子,即便是擁有著頂級弟子千人的二長老,這樣的核心弟子也不過區區幾十人。


    本來這次試煉的最重要一個環節便是斬殺任意眾人,而二長老也是拚了老命,在四位長老中間,爭取到了這個機會,目的自然是為兩位核心弟子創造機會,一鳴驚人,說白了,就是人間的“鍍金”。


    在單位中任著副職,沒人搭理你,領導想要提拔你,你總得有點政績不是,就算沒有政績,起碼也得有點基層的工作經驗不是?所以,便是有了這“鍍金”的說法,冠冕堂皇的說是下鄉曆練,增加基層工作經驗,貼近群眾,體驗百姓疾苦,暗地裏,又有幾個不是喝的桃花酒,睡的溫柔鄉,摟的血汗錢,滿口的仁義道德,背地裏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全是屁話,卻苦無人傾訴,隻能是狠命的憋著,直到憋壞了五髒六腑,最後連心都是成了黑色。


    而二長老的想法和做法,便是典型的“鍍金”,在他看來,這任意一夥,無非就是螻蟻,再他的眼中,隻能是墊腳石的存在。所以,二長老便是大筆一揮,批了兩名比較得力的核心弟子去“鍍金”。他卻哪裏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鍍金”沒有鍍成,最後反倒是成就了人家一夥人的“金身”,這如何能讓這二長老不怒,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一掌拍碎了石桌的事情。


    “你們幾人也不用在這裏嘰嘰歪歪,咱們五人心裏都是心知肚明,至於老夫弟子的事情,老夫自然有著自己的想法,不用你們在這裏教老夫做事。”二長老說完冷哼一聲,袍袖一甩,送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其餘幾人看見二長老的動作,雖然眼中有一絲怒意,但是最後卻都是嘴角一咧,扯出一絲微笑,隨即便是安安靜靜離開了。畢竟,眾人都是有著自己的目的,比如三長老的挑釁和激怒,四長老的火上澆油、挑撥離間,五長老的渾水摸魚等等,都是達到了目的,繼續留在這裏也已經沒有了什麽必要,又何必看他的臭臉。


    四人離開東宗大殿,出得門外,對視一眼,隨後便已經互相假惺惺的一拱手,隨即各自離去,隻有五長老還是站在原地,略微沉吟了片刻,隨後見得周圍無人,而且,天色已晚,腳下微微一跺,一道玄妙氣勁湧出,幾息之後,便是失去了蹤影。


    五長老身影消失,東宗大殿的巨大石窗之後,二長老哼出一聲冷哼。


    夜涼如水,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北宗大殿之外,輕盈落地之後,身形一個轉折,已經筆直的射向大殿之後的一處院落,而這院落正是四長老平日裏修煉、起居的院落,院落之中有數間房舍,房舍不算太大,但是也是修葺的富麗堂皇。


    人影落地之後,腳下再次一動,已經筆直的朝著一處房舍走去,隨後更是推門便進。


    片刻之後,房間之內已經是一片春光,虎嘯狼嚎之聲頓起,床榻搖曳之間,一把精致拂塵啪嗒一聲掉在了散落在地麵上的褻衣之上。


    又是片刻,一聲憤怒吼聲響起,隨後便是安靜了下去。幾息之後,屋內微弱燈光亮起,一道曼妙人影映在窗前,看樣子,卻是正在整理著三千青絲,還有淩亂衣衫。


    再過片刻,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道人影手持拂塵而出,一臉聖潔之光,隨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西宗,同樣的一處院落之中,片刻之後,同樣一道人影再次落下,行程依舊。隻是那屋舍之內等著她的卻是兩個男人,同為三長老的雙胞胎兄弟二人。


    虎嘯狼嚎之聲自然又是上演,片刻之後歸於平靜,人影離開。


    片刻之後,人影返迴南宗。


    迴到屋舍之中,五長老輕輕褪掉衣衫,隨後滑入一處正冒著騰騰白霧的水池之內。


    幾息之間,五長老滿頭秀發全是細密冰晶,就連睫毛和耳邊絨毛之上同樣也是爬滿了細密冰晶。原來,這水池之內卻是一池的冰水,而且,看樣子,這冰水也不會是普通冰水。


    大概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五長老雙目陡然睜開,全身上下一層薄冰在哢哢的輕響聲中裂開,隨後沿著嫩滑肌膚滑入身下冰池之內。


    五長老長身而起,渾身冰霜滑落,身體之上也是升騰起濃密白色霧氣。片刻之後霧氣散去,五長老已經一身道袍,嘴角帶著一絲淺笑的打量著自己白皙的手臂。


    “這功法果然是神奇,怪不得老二那個死鬼每天都是躲躲藏藏的收著,隻是可惜……”五長老沒有說完,卻是眼中精光一閃,隨後一掌揮出,窗外一隻夜蝠啪嗒一聲落地,已是被整齊的分成了兩半。


    “隻要再有半年時間,我便可以修成這陽成訣,到時候,七殺劍宗……”五長老抿嘴一笑,如同少女含春。


    五長老此間如此,而其他幾處也是各懷心事,卻全都是一臉欣喜,卻不知眾人到底是喜從何來。


    ——————


    眾人踏入這荒涼院落,瞬間便已經知曉這院落能夠如此荒涼,卻又保存的如此完整的原因:這裏的重力非常正常,一如地府之中其他地方一樣。


    眾人自是欣喜,一是因為這地方分明就是這片古城中的核心地帶,不然那貫穿始終的重力絕不會在此處便是消失不見。二是因為月牙兒總算是可以從小七的劍塚之內出來了。


    小七心內唿喚一聲,最後進入的沁心和月牙兒挽手出現在大家麵前。


    本以為,如此漫長的百年時間,月牙兒一定是已經如同其他的孩子那樣憋的快要瘋掉,卻哪想,月牙兒這丫頭出現之後,依然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和眾人嘰嘰喳喳的打著招唿,渾然沒有在她的身上感覺到有半分憋悶的感覺。


    看著月牙兒的樣子,我最終也是無奈搖頭,這時候才想起來,以月牙兒這丫頭的成長經曆算起來,這百年,還真的就是匆匆一瞥而已,真正的是彈指一揮間。隻是想到此處,卻又是覺得有點殘忍,尤其是這種孤獨放在一個“這麽小的孩子”身上。


    說實話,如今在這地府之內,即便是除去奈河百年時間不算,也足有百年光陰,可惜,我始終是沒有辦法把自己真正的當成一個地府之人看待。


    此時,洪波也是輕輕放下了青衣,隨後綰靈心走進青衣身前,仔細查探一番,隨後並指點出,數次快速的點擊之後,青衣略有痛苦的表情終是平靜,片刻之後,均勻唿吸聲響起,想來也是安然睡去。


    “怎麽樣?”我湊近綰靈心身邊問道。


    “沒事了,隻是精神力和靈力都損耗的過於嚴重,即便他是靈體,隻怕也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如初。”綰靈心平靜說道,隨後卻是嘴角扯開一絲笑容,轉而朝著我看了過來。


    這丫頭,如今咱們雖然安全,但是也絕對隻是暫時的,而且,青衣現在還是這個狀態,什麽時候醒來也是未知之數,她居然能夠笑的出來。


    “這樣也好,咱們也總算能夠安安靜靜的呆一會了。”綰靈心說,說完也是沒有避諱眾人,直接便是把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我現在的心情,真的有種雖萬夫來,我一人足矣的感覺。這要是在人間,我絕對蹬上跑鞋,直接來上一個五公裏,全副武裝!


    而正在我沉浸在無邊的幸福中的時候,麵前的茅草屋突然傳出一聲咯咯吱吱的響聲。


    眾人側目,於是便看到讓眾人幾乎想要殺人,哦,不,應該是殺猴的一幕。


    猿王從茅草屋裏鑽了出來,手裏拎著一根棍子,棍子兒臂粗細,長也有丈許。


    本來猿王拿著這棍子出來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的,可惜,這個傻b是立著拿出來的。那茅草屋的屋門本來就是低矮,猿王進入的時候也是貓著腰進去的,但是現在這麽一根比猿王還要高出去不少的棍子這裏立著出來,後果可想而知。


    於是,茅草屋開始吱吱呀呀的連環響動,然後便是前後左右毫無規則的一陣晃動,終於,茅草屋發出一聲吱呀的脆響之後,轟的一聲倒在了猿王的身後。


    一時間,煙塵四起,茅草亂飛,木屑紛飛。


    我覺得有點頭疼,一是因為猿王的智商,就這智商,插秧都不敢用。二是因為這茅草屋,這麽詭異的古城,這麽詭異的院落,這麽詭異的茅草屋,這些結合在一起,怎麽看,這地方都不是一個平常的地方,怎麽看,這地方都像是上古大神修煉的僻靜之所。然後,這種絕對比的上文化遺產的茅草屋,就讓猿王扯著一根棍子生生的給捅成了一堆毫無用處的建築垃圾。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旁邊的劉結巴倒是嘴快的噴了出來:“你丫的是不是傻?渾身上下除了肌肉是不是就沒有別的東西了?你就不會把那玩意豎著拿出來嗎?瑪德,老子晚上去哪住?”


    咣當,有重物墜地的聲音,卻是洪波不小心把止戈盾牌掉在了腳下,此時正呆愣愣的看著劉結巴。


    握草!牛逼!不疼嗎?我看著洪波,然後看著那止戈盾牌筆直的砸在洪波的腳背上。


    果然,幾息之後,洪波似乎總算是反應過來,嗷的一聲跳起,抱著自己的腳丫子連蹦帶跳的倒地了。


    這也不能怪洪波,劉結巴說的很有道理,隻是可惜,他最後的目的居然是因為自己沒地方睡覺了。先不說我們這些人到了如今的境界,睡覺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了,就是需要睡覺,我們也未必非要鑽到屋子裏去睡吧。當然,那種睡覺的時候,是一定要進屋的。當然,如果實在是想親近大自然的,那也沒辦法,隻是需要找一個僻靜之所,別有傷風化以及受風便好。


    “老子是豎著拿出來的。”猿王瞪著劉結巴,緊了緊手裏的棍子。


    我一點不懷疑,如果繼續下去,猿王很可能會掄起棍子直接爆了劉結巴的腦袋。


    “你應該這樣豎著,傻b。”


    “傻b,老子就是這樣豎著的。”


    “你那是立著。”


    “你那是立著,我這是豎著。”


    ……


    於是,二人開始吵架,洪波揉著腳丫子;月牙兒早已經笑的趴在了地上,正在狠命的晃動著兩條小腿,踢著身下的地麵;沁芯則是拍打著懷中熟睡的青衣的胸口,笑的前仰後合,同時把青衣的胸口拍的嘭嘭直響。瑪德,這樣不會肋骨骨折嗎?我給青衣祈禱。小七則是站在我的身後,一臉迷茫的看著猿王和劉結巴二人,嘴裏低低的嘟囔著:到底怎麽才算是豎著呀?


    我感覺腰上開始傳來疼痛,而此時,綰靈心已經把腦袋狠命的抵在我的胸膛上,肩膀一聳一聳的,樣子很明顯是在笑,但是卻又在拚命的忍著笑。


    臭娘們,你想笑就笑吧,不要忍的這麽辛苦。如果你非要忍,我建議你應該掐自己腰上的肉,而不是我腰上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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