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求生欲令我力大無窮,我奮力頂住地麵,強行翻身將他騎在身下。他不疑有他,摟著我的脖頸向他按下。


    “男女授受不親,麻煩你與我保持點距離。”我冷著臉給了他一嘴巴,抹著嘴唇起身,小心翼翼的後撤。見他還沒反應過來,撒丫子的轉身就跑。


    跑都跑了,我自然不能被他再捉迴去。也不管他是好是壞,反正追來了,就得跑。與長期在山野中奔跑的我相比,他自然是追的吃虧,更何況我還有三十年的修為,哪是擺設。


    然而他之前給我擺弄樹冠時也說明樹人並非身無長處,若是逃往密林,恐是自投羅網。


    思及至此,我一邊飛奔一邊快速觀察著周圍的地形,最終決定朝海邊一處斷崖奔逃。


    似乎是在奔跑之中醉意漸退,他腳下不停,手上暗自蓄力,一簇藤蔓瞬間自我腳下迅速生長而出,如同繩索一般,企圖套住我的雙腳。


    見他已急切出手,我來不及多想,縱身一躍,竟然跳出三丈開外,連我自己都不禁感到震驚。


    不過此刻的我已經不被允許為這種事情分心,穩住身形,扯起滑落的衣領,轉身站定拉拉開罵街的架勢,指著奔襲而來斯坦森喊道:“你!站住!我不願意,難道你要硬來!”


    “我就是趴一下……”


    “趴一下?”我蔑視於他,氣勢不能丟:“趴一下之後呢!再借酒裝瘋,推說酒後亂性?你以為生米熟飯就能留住什麽?荒謬至極!”


    “你這是地球的古裝片看多了?”他似乎是被我一連珠炮的語言轟炸震懵了,半天沒搞懂我的意思,反倒想到了別的。


    古裝?好吧,本來我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那就是看多了吧。


    “至少都是守著規矩,成婚之後再議此事!”


    見我決絕,他似乎明白了我與他在情感認知上的差異,舉起雙手,點點頭,似是認降。


    “好,行,隨你喜歡。”


    但見他雖意難平的來迴踱步,卻未再有何為難之意,甚至好像還在勸自己妥協我的要求,我想他應該還是喜歡這個椿樹女的。否則我如此停下腳步,他再是個惡人,恐怕就隻有跳海一途了。


    既然如此,此時又孤立無援,敵人,還是能少一個是一個罷。


    如是,我站在那裏試圖先整理好後領的扣子。可這裙子實在怪異,無論如何都無法自行扣好。隻得學著話本子裏女子的模樣,嘟起嘴,略帶苦惱地緩緩向他走去,輕聲懇求道:“你若應了,就先幫我把這扣子係好。”


    見我借坡下驢懇求於他。他先是愣了愣,隨後幫我係好扣子,又給我整理好衣領,一言不發,走在我前麵。


    或許是我剛才喊的聲音確實太大,被四處尋我的小老虎聽到了。一聲屬於小老虎的稚嫩低吼由不遠處傳來,我頓時心中一喜,拎著長裙邁開大步向小老虎的方向跑去。


    “你跑哪去了!”


    我責備於它。他見我身邊有人,欲言又止,隻是給我看它染血的後腿。


    “唉……”


    想它當時可能是引走了更多的溝眶象才受了傷,我於心不忍,費力抱起小老虎,急匆匆的向酒店走去。


    既然埃克能在酒店買衣服,我想酒店裏應該也有醫館。事實證明我想的是對的,隻不過他們管這醫館叫醫務室罷了,裏麵也沒有郎中,但是包紮的用具倒是都有的。


    斯坦森默默拎著我的鞋子也跟了過來,我一心給小老虎做治療,也沒心思搭理他。


    他倒是個體貼識趣的,一個人默默的去給我買了雙好走路的鞋子迴來,抱在手上一直等。


    看他這樣也挺可憐,我手上又不得空,於是伸了隻腳給他。他頓時領悟,趕緊用袖子幫我把腳擦了個幹淨,再把鞋套上。


    “斯坦,你這是找了個未婚妻還是主人啊?怎麽還玩契約獸這套?”


    此女眼熟,似乎剛見過,還灌了我兩杯酒,剛才出了那樣的狀況,也不能怪我小肚雞腸。


    “想要?拿得去麽?”


    “你!”沒想到我會無禮迴應,那兩腳獸被我氣急,抬手欲向我招唿過來,被斯坦森一把攔住。


    “都喝多了,別鬧事。”


    看得出來,那兩腳獸就是求而不得,羨慕嫉妒,我不再理會,專心包紮。


    直到他推搡著把那兩腳獸推給其他朋友再迴來時,我不動聲色的問他:“鶯鶯燕燕不絕,爾等意欲何為?”


    “就不能說人話了?”他搞不清楚我說什麽,有點苦惱:“好好說話,你這個我搞不懂。”


    “我說你討老婆是用來趕花蝴蝶的?把我當驅蟲的薄荷了?用意複雜,其心當誅。”


    “除了我愛你六年都沒有表達過,我還有什麽情況是你不知道的?用不著這麽尖酸刻薄吧?你今天真的很怪,能變迴原來的椿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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