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納森遭受了一陣猛烈的炮擊而被徹底毀滅之時,此刻的清靈眾人正搭乘著巨大的輪船,踏上了歸途之路。


    在那片曾經繁榮昌盛的土地上,隻剩下一片廢墟和無盡的哀傷。納森的毀滅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終結,也讓人們深刻地意識到戰爭所帶來的毀滅性後果。


    清靈眾人站在船頭,眺望著遠方逐漸遠去的納森,心中充滿了感慨


    在巨輪上的某一間房間裏,一群人正圍坐在一張巨大無比的桌子旁邊。而坐在首位的,則是那位姓趙的負責人。他環顧四周,仔細確認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之後,才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緩緩地開口說道:“此次行動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地完成,而且沒有任何人員傷亡,這都要歸功於在座的各位。在此,我代表整個組織,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謝。”說完,他便站起身來,向著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盡管事情的發展並未完全符合我們最初的期望,但它確實為我國徹底消除了一個巨大的隱患。迴到總部後,我將親自安排向各位師門頒發嘉獎,以感謝諸位為國家所做出的傑出貢獻。好了,距離返程還有一些時日,大家辛苦了。我不再多說了,希望大家能好好歇息一番,盡情放鬆自己。”


    眾人隨後也三三兩兩地散去了,各自迴到房間裏休息放鬆去了。倒是諸葛拱,找了半天清靈也沒有找到,轉頭卻是看到一臉天真無邪的慢點正望著他。於是他便走過去,拉起慢點的手,和慢點聊了起來。


    而清靈則一直躲在角落裏,看到他們兩個開始聊天後,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轉身悄悄地迴了自己的房間。


    終於,船慢慢地靠了岸,眾人相互道別之後,就各自踏上歸途,返迴山中。諸葛拱心中卻略微有些不舍,倒也不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隻是這麽多年以來,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如此好的傾聽者。雖然慢點自始至終都隻是靜靜地聽著,很少插話,但對於諸葛拱來說,這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諸葛拱緊緊地握著慢點的手,眼中滿是不舍之情,他緩緩說道:“慢點啊,有時間一定要多來找師叔聊聊,師叔對你可是一見如故呢!我那裏可有很多你從未見過的好玩意兒哦。哪天有空到我那兒去,你喜歡什麽盡管拿走,千萬別跟師叔客氣。”他那副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手拿糖果、誘騙小孩的人販子。


    清靈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道:“那個,師叔啊,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您看,三一那邊的人已經來接您了,別讓他們等得著急了。我們還要趕火車呢,就先在此道別吧。歡迎您以後有機會來龍虎山做客。”


    終於,在諸葛拱那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視下,清靈迅速拉起慢點和淮易,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現場。


    剛剛轉過身來,便見到阮豐滿臉笑容地站在他們身後。他先是看了一眼淮易,然後笑著說道:“道長啊,你們這個樣子恐怕沒辦法坐車迴去哦。不如讓我開車送你們上山吧,順便也可以拜見一下之維道長。若不是他,我恐怕都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清靈聽到這話,也非常高興,連忙點頭表示讚同:“是啊是啊,我們正在發愁該如何迴去呢。剛才還在議論,說是來的時候有人迎接,迴去的時候卻沒有人送行,這實在是有些不夠厚道。那就有勞師叔您啦!”說著便拉著慢點和淮易不客氣地上了車。


    也許是在納森待得時間太長了,又或許是因為張之維的關係,讓他對龍虎山的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剛上車沒多久,他就把自己的底細全部交代得一清二楚。不僅如此,他還把自己如何被人追殺,以及如何被張之維救下的事情也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清靈聽後大吃一驚,試探性地問道:“師叔,照您這麽說,長生啊,您不就和仙人一樣了嗎?”阮豐微微一笑,滿不在乎地迴答道:“什麽長生啊,隻不過是活得稍微久一些而已。按照你師伯的說法,這些都是些歪門邪道,不值得一提。倒是那張大耳朵,我這才離開幾年,他竟然已經成為天師了。要說起來,他和田姓道士所領悟的法門可比我這厲害多了。”


    一路上就這麽輕鬆愉快地談笑著,竟然沒有感覺時光飛速流逝。眨眼間,第二天便已到來。此時,阮豐的座駕已經穩穩地停靠在龍虎山腳下。清靈輕盈地帶領著阮豐,拾級而上,朝著山上進發。而張懷義呢,他早已得知他們歸來的消息,於是早早地就在天師殿裏等待著了。


    沒過多久,一行人終於抵達天師殿。一進入殿內,他們首先向張懷義行禮參拜。當張懷義得知阮豐此次前來是專程拜見張之維時,他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差遣慢點帶著阮豐前往張之維修行所在的後山。


    殿中,清靈幾人向張懷義詳細講述了一下在納森的經過。張懷義則是歎口氣道:“早該如此了,想不到竟是以這種方式,真是造化弄人啊。”


    清靈也歎口氣:“唯一遺憾的就是未能找到李慕玄和其女兒將他們帶迴來。”


    張懷義則是不在意道:“你們能安全迴來便好,其餘的也不是咱們的事兒。凡事總得留些遺憾,不然還有什麽意思?”


    清靈點點頭,隨後又問出一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師叔,我聽阮豐前輩說你們在節穀悟得通天之法,為何從未聽你們說過呢?”


    張懷義聞言一愣,隨後釋然一笑:“什麽通天之法?不過是旁門左道罷了。”


    清靈卻不依不饒道:“可依他所說,不論是師叔你還是田師伯,亦或是端木瑛、上清鄭師伯還是武當周師伯,這些術法依照阮豐前輩所說,這都是真正的通天之法啊。”


    張懷義歎口氣,惡狠狠地在心中咒罵了阮豐一句後,這才對清靈幾人說道:“且說我與你晉中師伯所領悟到的“一炁化清”、“炁體源流”等法門,原本以為這就是通天之道。然而,在被你之維師伯嚴厲斥責一頓之後,我們方才醒悟:這種走偏門、求捷徑的術法,終究難登大雅之堂。那些對我們術法虎視眈眈的人,也不過是些凡夫俗子罷了。你再看看你的師爺,還有那三一的左門長,他們這樣的人物,又有誰會把我們這些所謂的術法放在眼裏呢?縱然這些術法再怎麽神奇詭異,歸根結底也隻是一種技藝而已。術與道,根本就是兩迴事啊!”


    張懷義看著清靈仍是不解的眼神,繼續說道:就拿鄭子布的通天籙來說吧,我們正一門所修煉的符籙術,必須先獲得籙位,才能夠牽動大道,以炁作為媒介,將力量封印在符籙當中,如果沒有籙位,那麽所繪製出來的符籙就跟廢紙沒什麽區別。即使這樣,還需要按照特定的儀式和方法,搭配相應的媒介,才可以用自身的炁來引導大道從而畫符施法。然而,通天籙卻完全不一樣,它不需要任何儀式或媒介,就能直接憑空畫符。在符籙派的眼中,這簡直就是通天徹地的法門啊!為什麽這麽說呢?要知道,所謂的籙位,其實是修道者修行到一定境界之後,與大道相互契合,或者說是得到上天的認可後才會授予的。可是從古至今,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與道相合呢?因此,所謂的通天籙就是直接跳過了這關鍵的一步,可以憑借自身的氣場去牽引天地之間的氣場,竊取大道的力量,從而達到憑空畫符的效果。在外人眼裏,這幾乎就和仙人沒什麽兩樣了。不過說到底,畢竟還是借助了外物,並不是靠自己本身做到的,這也是為什麽你的維師伯會稱之為亂世之道的原因。”


    淮易卻開口道:“可符籙之道的盡頭不就是如此嗎?”


    張懷義卻是笑道:“別的姑且不論,單說你師伯給慢點畫的那道符。你師伯根本沒學過什麽通天籙這種東西,但信手拈來隨意一畫,其造詣就是鄭子布把天捅破了都望塵莫及的存在。而且你隻看到給慢點身上種了一道符而已,但你有沒有想過呢?將這般強大威能的符籙封印在人體內,被種符者絕對不敢輕易調動自身炁的,如果炁被引發觸動,那麽符籙的力量將會瞬間爆發出來。但是再看看慢點,他在島上的時候有特意去抑製過自己的炁嗎?這難道僅僅憑借外力就能做到嗎?因此啊,咱們修行修的終歸還是自己本身,千萬不能被身外之物所束縛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隻要你自身的性命修為境界到了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地就能看得明白透徹了。”


    隨後看向二人道:“修行之路切不可投機取巧,這一點你師父在你踏入師門的第一天就告誡過你。至於你清靈也是一樣,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生命力和修為作為支撐,就算你掌握的術法再怎麽精妙絕倫,也隻不過是徒有其表、華而不實而已。依我看啊,你們倆的修行都還遠遠不夠。這樣吧,最近這幾天你們哪兒都別去了,就讓之維師兄來好好教導一下你們,免得你們總是好高騖遠、不切實際。你們也學學慢點,所說她天生道體,與大道親和,但你們哪怕自身天賦有限,也應該在該努力的時候加把勁吧?勤能補拙、笨鳥先飛這個道理你們不懂嗎?”


    清靈和淮易相互對視一眼,皆是低下頭不敢言語,張懷義卻是越想越氣:“我告訴你們,明年的比武,你們要是輸給慢點,就都給我滾下山去,聽見沒有。”


    清靈和淮易頓時冷汗直冒,不住地磕頭認錯起來,隨後便被張懷義趕了出去。


    出了大殿,清靈滿臉愁容地看著淮易:“你說咱倆要真被趕下山怎麽辦?擺攤打卦?還是乞討為生?”


    淮易拍著胸脯,一臉自信地說:“師兄,你放心吧!我後山可是有一大群猴子呢。就算咱們真的被趕下山去,也不用怕。後山有好幾個山洞可以藏身,而且我那些猴子朋友們肯定會幫忙的。隻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絕對不會餓著你!”


    清靈聽了他這番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幹笑兩聲,轉身就走。淮易有些摸不著頭腦,連忙追上去喊道:“嘿,師兄,你別走啊!我跟你說,我那幾隻母猴長得可漂亮了,我可以讓它們來照顧你哦。師兄,你等一等我呀!”


    清靈聽到後麵傳來的聲音,腳下不由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他心裏暗歎一聲,趕緊加快步伐,遠遠地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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