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術法……”


    葉一南微微皺眉,看著灑落一地的紙灰,心中十分奇怪,怎麽會忽然冒出個茅山術士埋伏自己?


    在他看來,自從迴到這裏,自己基本上是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頂多與一個正一派的老道接觸過,是沒什麽人知曉自己的。


    殊不知南易這個名字已然在整個武林界傳開了。問道大會在即,正一派公布的出戰弟子名單中卻出現了一個喚作南易的陌生名字,而且此人竟還是以種子選手的身份位列名單首席。


    這就讓其他各家門派好奇得很了,你正一派難道是暗中培養出了一個絕世天才,想在問道大會裏一鳴驚人?


    葉一南對此毫不知情,隻覺得那茅山術士來的莫名其妙,不過他倒是在這次交手中略有所得,金碑鎮魔突破後,石碑赫然多出了一股伏魔之力。


    迴到先前的林間小道,所有的屍體都消失了,隻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土坑。


    葉蝶衣與葉紅鶯站在路邊,後者彎著柳腰,用手撐著膝蓋,不住地幹嘔,麵色略顯蒼白。雖然平時沒少看恐怖片,可這還是頭一迴在現實中遇到這種惡心的腐屍,她方才甚至嗅到了一股陳年屍臭,胃裏一陣翻騰。


    葉一南來到兩女身旁,朝著葉蝶衣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伸手輕柔地拍打著葉紅鶯的秀背。


    “居然……生化危機居然是真的,這種腐屍真的會動,迴去我讓人備好物資……”葉紅鶯好受了一些,直起腰拍了拍那比葉蝶衣要鼓不少的胸脯,心有餘悸地說道。


    葉一南覺得她既可愛又有趣,摸了摸她的腦袋,寬慰道:“放心啦,那不是生化危機,隻是有茅山術士在控製屍體,我剛剛已經把他趕走了。”


    葉紅鶯疑惑地重複道:“茅山術士?”


    葉一南解釋道:“與上次我們調查的正一派類似,他來自的地方,或許叫作茅山派吧。”


    葉紅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忽然間反應過來了什麽,她一臉不爽地扒開腦袋上的手,哼哼道:“臭小子沒大沒小,現在居然敢摸我的頭了?”


    說完她便作勢欲打,葉一南連忙朝別墅的方向逃去,葉紅鶯抬腿就追。


    “紅鶯姐,我……不對,是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饒小的一命,日後必有重謝!”


    “你先站住,我在考慮考慮!”


    耳畔傳來極沒有出息的求饒聲與掩飾不住笑意的輕喝聲,葉蝶衣看著前方那兩道散發著歡愉與暖意的背影,漸漸失了神,在聽到葉紅鶯的唿喚時,她才迴過神來,邁步跟了上去。


    比起以往,那腳步似乎要輕盈了不少。


    ……


    接下來的幾日,或許是因為那群腐屍留下的陰影,葉紅鶯說什麽也不肯一個人睡,像皇帝寵幸妃子一樣雨露均沾,讓葉一南與葉蝶衣輪流侍寢。


    葉蝶衣一向喜歡獨自一人待著,可這次居然沒有冷冰冰地拒絕,雖說也沒有開口表示同意,但葉紅鶯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當晚就鑽進了那個泛著涼意的幽香被窩。


    平靜的生活總會被打破,就像門口那片清澈的湖泊一樣,一縷微風,一片落葉,一滴雨點,都能讓它蕩起漣漪。


    這日,在兩女好奇的注視下,葉一南拆開了一件快遞,他謹慎地用元力覆蓋住盒子,防止遭受到暗算。


    不過快遞盒子裏並沒有什麽陷阱,隻是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封信函,他讀了一遍後才明白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信中所謂的問道大會,他並不感興趣,真正引起他興趣的是信末最後一行字:這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果然如他之前所料,這群明麵上練武、暗地裏修道的家夥與藏在這裏的機緣有著連係。


    “走吧,咱們去逛一趟龍虎山。”


    ……


    經過了一場細雨的洗濯後,龍虎山內泛起了一絲絲涼意,籠罩在山巔的雲霧似乎淡薄了些。


    在收到邀請信後,葉一南驅車帶著兩女來到了這裏,三人走在略顯崎嶇的青石台階上,輕裝上陣。


    山間空氣中夾雜著濕意,沁人心脾,葉紅鶯很喜歡這樣的環境,不過喜歡歸喜歡,她蹙著眉吐槽了一句:“明明是邀請我們來,沒想到還要收門票費。”


    葉一南聽樂了,打趣道:“收門票費的是開發這裏的旅遊局,又不是人家龍虎山正一派。再說了,大小姐你還在乎這點錢?”


    葉紅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旋即揪住他的一隻耳朵,一副教訓晚輩的模樣:“有錢也不能大手大腳,知道了嗎?”


    “嘶……知道了,知道了。”


    她鬆開手後,眼中閃過了一抹壞笑:“等你以後迴到那個世界,記得要找個勤儉持家的媳婦,這樣也好管管你,咯咯,我覺得蝶衣就很不錯。”


    葉蝶衣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她沒有說話,繼續沿著石階安靜地上山。


    葉一南想起了為她療傷時手掌傳來的冷意,開玩笑道:“蝶衣?算了吧,抱著她睡覺估計就像抱著一塊冰疙瘩一樣,我還想問你來著,你這幾天晚上跟她一起睡的時候,難道不冷嗎?”


    說完,他就感覺有一道夾雜惱意的目光射了過來,隻見葉蝶衣正偏頭盯著他,隻不過,她究竟在惱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葉紅鶯自然而然地牽起葉蝶衣的小手,像展示藝術品一樣拉到身前輕輕撫摸,挑了挑柳眉:“什麽冰疙瘩,這肌膚,滑膩清涼,分明就是最好的凝脂美玉!”


    她轉了轉眼睛,笑得像一隻小狐狸:“要不,今晚我們仨一起睡,你正好可以感受一下。”


    葉一南連忙搖頭,心想你這真是想羊入虎口啊,那冰火兩重天的銷魂感覺自己的靈魂絕對扛不住,前幾天隻聞一聞就受不了,更別說睡在一張床上了。


    葉紅鶯用極其鄙視的眼神瞧了他一眼,仿佛在說你真不中用,人家蝶衣都沒搖頭呢,你倒是先搖起來了。


    “你們究竟……是什麽關係?”葉蝶衣猶豫著問道。


    這個問題困惑她很久了,她已經知曉南易隻是個化名,可葉一南明明與自己一樣來自紫乾界,但為什麽會與葉紅鶯情同姐弟呢?他們若是姐弟倆,又……為什麽會睡在一起呢?


    葉一南覺得告訴她也無妨,平靜地答道:“其實,我是經曆了一些禍事不幸死去後,機緣巧合下才重生在紫乾界的。在那之前,我生活在這個世界,與她是姐弟關係。”


    死去?重生?即便葉蝶衣是修道之人,在聽到了這番言論後,反應也與之前的葉紅鶯差不多,驚訝不已,就感覺像是聽故事一樣。


    她忽然鬆了口氣,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那就是說,現在是沒有血緣關係了。”


    聲音雖小,可葉紅鶯依舊聽到了,當即紅著臉貼過去抱住她,輕輕揉著她的柔軟腰肢,笑鬧道:“你想什麽呢,我與他睡在一起,又不會做那種事情。”


    鬧了一會兒,她瞧著那張冷冰冰的麵罩,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蝶衣呐,你看他都告訴了你這個秘密,公平起見,你是不是也得交換些什麽?比如說,那張麵罩……等等,會不會是看到了你的臉就要娶你!”似乎是想起了影視劇裏的狗血劇情,她美眸猛地一亮。


    葉一南在一旁聽得無奈不已,心想表姐的腦洞實在是太大了。


    葉蝶衣搖了搖頭道:“將我養大的那個人告訴我,我的臉隻會給我帶來禍端。”


    這個迴答令葉紅鶯對那麵罩下的容顏愈發感到好奇。


    不知不覺間,三人已經走完了漫長的青石台階,來到了龍虎山頂。


    一個身穿深藍色道袍的青年道士迎了上來,微笑著問道:“請問閣下是南易施主嗎?”


    “是我。”


    青年道士側過身子,伸手做出請的動作,說道:“福清師父與福源師叔在等您,我來為您引路。”


    “麻煩道長了。”


    青年道士帶著三人進了道觀,許是有客人來,道觀今日打掃的十分幹淨,地上連一片樹葉都見不到,院中有不少道士正在練功,精神飽滿容光煥發。


    穿過院子,青年道士將三人帶到了一排廂房前,聲音稍稍大了一些:“師父,師叔,南易施主到了。”


    吱呀一聲,屋門被打開,兩個年邁的道長從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正是之前與葉一南交過手的邋遢老道士,不過他今日換了件嶄新的藍色道袍,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得道高人的風度,可這份風度立刻就被他露出大牙咧嘴一笑給破壞殆盡。


    他身邊的另一個道長穿著一件雪白道袍,仙風道骨,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青年道士告退了一聲後恭敬離去,兩位道長將葉一南三人領進了廂房,一前一後打了個稽首。


    “貧道福清,見過小友。”


    “貧道福源,見過小友,嘿嘿。”


    “見過兩位道長。”葉一南抱拳迴禮,隨後也不墨跡,直接開門見山道:“兩位道長,我並非貴派弟子,你們不與我商量便將我選入那問道大會,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


    那藍袍福源道長撇嘴道:“找你你又不在,再等下去就要錯過了,隻能先報上去了。”


    葉一南恍然,那時候自己應該還在小島國,他們聯係不到自己。


    “師弟不得無禮!”福清道長輕斥了一句,臉含歉意道:“小友,此事說來的確有失妥當,不過,我等之所以將你加入參選名單,雖說有私心作祟,但更重要的是因為那問道大會與你有著莫大關係。”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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