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從裏間出來,換了身全黑的短打衣褲,倒讓慕秋微微一愣,看向窗外,已是月黑風高。


    “你老實呆在這兒,哪兒也不許去,如果你敢違逆了我的話,我不會對你客氣。”玫果虛張聲勢的威脅他,對付這種人,客氣了,他還不買帳,不如當惡人來得自在。


    不等他,也不指望他答應,開門出去了。


    師傅說過,鬼麵死前,將所有毒藥銷毀。死後,他製作毒藥的處所被朝廷接收,但由於沒有這樣的用毒高手可以接著那些毒藥的配置,所以那間配毒室便閑置了,平日隻是派些官兵把守。


    之所以不毀去配毒室,是因為朝廷對鬼麵極為顧慮,怕有傳人流傳在外,便以此為餌,誘他們上勾,斬草除根,所以一直重兵把守。


    但事隔多年,一直沒有鬼麵傳人出現,那間配毒室也無人問津,把守的官兵也懶散了,就算當班,也是閃過一邊聚在一起賭博喝酒。


    既然鬼麵全家死於非命,那他的毒在世上出現,那出處最大的可能便是那間配毒室,隻要能確定配毒室果然還有尚存的毒藥,那是誰將這些藥物偷出,以玫家的勢力,查探起來也不是難事。


    不過以朝廷對鬼麵的顧忌,玫果也不能大搖大擺的冒然前往。


    避開巡邏的官兵,轉到配毒室後麵,輕輕撬開一扇已經腐朽的窗葉,無聲的爬了進去,伏在窗邊靜聽,確定沒有被有發現,從懷裏摸出小蠟燭點燃,摸索尋到地下室的入口,拉開木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嗆得她極力忍著沒咳出聲來。


    這間地下室,並不大,不用多久,便被她仔仔細細搜了個遍,正如師傅所說,所有毒藥均被銷毀,沒有一點殘留。


    玫果失望的離開地下室,窗外傳來拖拖拉拉的腳步聲,頓時一驚,忙吹熄了蠟燭。


    “這窗戶怎麽開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進去看看。”另一個人聲接了過去。


    玫果暗暗著急,這豆腐塊這麽大的地方,一眼就能望到底,就算躲到地下室,同樣免不了要被發現。


    隨著窗戶‘吱’的一聲慢慢打開,眼見要被人發現時,突然腰間一緊,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攬在懷裏,身子騰空,已躍上房梁,垂下的緯縵正好掩去了身形。


    那個人坐在房梁上,背靠著房柱,玫果就坐在他大腿上。


    黑暗中隻能看到他大約的輪廓,正俯視著下方。


    從他大腿上傳來的體溫讓她感到不安,試著能不能從他腿上下來,獨自呆在房梁上。腰間被他緊緊箍住,沒能掙出來,身子反而失了平衡。


    腰間手臂一緊,將她拉迴懷中,同時凝視著下方的臉抬起來,無意中,兩張臉迅速靠近,唇貼上唇。


    二人身子同時一震。


    玫果哀叫一聲,又是這冷得叫人難受的吻。


    火光亮起,官兵已打開窗葉,躍了進來。


    玫果和慕秋瞪大眼彼此瞪著對方,下一刻,視線和唇同時分開,心跳加速。


    等官兵們全湧進了地下室,玫果掙紮想從他懷中出來。


    他伏到她耳邊,“再動就掉下去了。”


    “我寧肯掉下去,也不要跟塊木頭這樣。”他那副借了他的糧食還他糠的感覺,實在讓她不爽。


    “木頭?”他變成這樣,難道這不是拜她所賜?久無波瀾的心裏居然升起了一股怒意。


    突然一旋身站在房梁上,將她擠在自己身體和房柱間,低聲道:“你做的一切,不就是想得到我嗎?是不是木頭又有什麽關係?”


    在玫果呆愣中,冷冷道:“你這麽想要我,我現在就成全你。”


    一低頭,覆上她的唇,狠狠的啃咬。


    他完全不帶溫度的吻讓玫果全身打了個戰粟,心跳到了噪子眼上,這個人瘋了,身下地下室裏還有官兵,他卻肆無忌憚的對她狂咬。


    玫果一邊強忍著不發出聲驚動下麵的官兵,一邊使勁推著他,卻沒辦法從他身體間移開半分,咬緊牙,不讓他繼續深入,唇上的痛楚把她的怒火瞬間點燃。


    正要發作,官兵已從地下室出來。


    玫果隻得再次強行忍住,他的手卻不老實的探進她的衣衫,重重的揉捏上她柔軟的身驅,她忙一把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沒辦法將他的舉動阻止絲毫。


    等官兵開門出去了,她再也顧不上是否會從房梁上掉下去,曲膝頂向他要害部位,在他閃向避開的同時,躍下房梁,她寧肯摔斷腿也不要被他這樣無情的踐踏。


    慕秋沒料到她過去千方百計就是為了親近自己,而現在她卻會不顧生死往下跳來抵觸自己對她的親近,來不及解決心裏的迷團,飛撲下去,將她卷進懷裏,穩穩的落在地麵上。


    “放開我。”玫果簡直不知自己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撿到了這麽一堆該死的‘極品’男人。


    “你再弄出動靜,驚動官兵,我們就走不了了。”他現在的手臂根本沒辦法用劍,如果被官兵一湧而上,自己逃脫都成問題,別說帶了個玫果。


    “我寧肯被捉到,也不想被你碰到。”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我碰你嗎?”他嘴角露出一抹不屑。


    “就是去親一隻豬也沒被你碰惡心。”那冷得透心涼的吻實在讓人難受。


    他冷哼一聲,不顧她的踢打,閃身出了配毒室,徑直迴了她的醫坊。


    反腳將門踢上,將她丟上床,翻身上床,雙手撐在她頸邊,這幾年來麻木全然沒有感覺的心,竟然再次燃起怒火,許多年前久違的憤怒。


    他變成現在這樣,全是因為這個女人,看著她對自己的排斥,突然想將她壓下身下,狠狠的發泄這些年來積壓著的怨氣。


    他迷惑自己的想法,過去,他覺得她從內心到身體無一不是肮髒到讓他不願接近,更別說碰觸,如果用親近她來對她造成報複,他寧肯殺了她再自殺。


    他有沒做完的事,隻能壓下私人的仇恨,隻等完成該完成的任務,不料,幾年下來,他竟變得如同行屍走肉,這樣的自己讓他感到慶幸又無奈,同時又有些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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