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辛緊閉上眼睛,好一陣後臉上並沒有傳來被砸中的痛感。


    她眨了眨眼,看見魏沅西擋在自己麵前。


    “夠了!”男人聲音冷冷的,眼神威懾,“不管你們想知道什麽,這都是我跟紀安辛之間的私事,沒有向你們告知的必要。”


    剛才還嘈雜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魏沅西眼神微擰,盯著那兩個記者看。


    “你們哪家公司的?”


    那倆記者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說話。


    搞這行的都怕聽到這句話,要是得罪了大佬,飯碗很有可能都端不穩。


    魏沅西見得不到迴答,嘲諷般哼了一聲,紀安辛則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


    他護著紀安辛走出人群,一直到坐進她的車裏。


    車上,紀安辛直到這會兒才注意到男人胸前沾了一大片的蛋液。


    蛋清和蛋黃交織在一起,不僅毀了這昂貴的麵料,還散發著一股難聞刺鼻的腥味。


    這年頭,竟然還有如此粗蠻的人。


    “謝了啊。”紀安辛扯了幾張紙巾,俯過身,擦拭著男人衣服上的蛋液,“沒想到你這人平時說話毒舌,關鍵時候還挺靠譜的。”


    魏沅西看著女人在胸前移動的手,突然將紙巾奪了過來。


    “你也不賴,誇人的時候還能夾著刺。”他兀自低頭擦著,一邊怪裏怪氣的說。


    紀安辛挑了挑眉:“算我不對,行了吧?”


    魏沅西擦衣服的動作頓住,他微微抬頭,眼神奇怪的看著她,一副不相信的語氣問:“我沒聽錯?”


    “至於這麽大驚小怪嗎?”紀安辛側身靠著座椅,笑了笑,“我這人隻要人家對我好,什麽都好說。”


    魏沅西扯了扯嘴角:“真是難得。”


    紀安辛不理他的諷刺,點了點方向盤,問:“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


    男人搖了搖頭,抬手去開車門。


    “你先顧好自己吧。”說話間,男人的長腿邁出車門,下了車。


    砰地一聲,關門的動靜震得紀安辛眨了眨眼。


    紀安辛見男人朝著醫院的門口而去,搖了搖頭,啟動車子開上馬路。


    與此同時,有網友上傳了紀安辛和魏沅西被砸雞蛋的視頻,網上的討論越來越熱烈。


    一路上,紀安辛的手機震動個不停。


    即使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哪些人。


    車子開進小區車庫,紀安辛戴上外套的帽子,掩著麵乘電梯上樓。


    上到一樓的時候電梯停了下來,從外麵進來一對年輕的情侶。


    紀安辛背過身,拿帽沿擋著臉,一直到自己住的樓層,才匆匆的走了出去。


    進家門之後,紀安辛放下帽子,才好好的喘了口氣。


    她摸出口袋裏的手機看,最頂上是宋凜發來的消息。


    “大老板去你那兒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紀安辛眉心一皺,抬眼看去,就見倪盛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男人的背影僵直,自紀安辛進門後就一動不動。


    “你還要在那兒站多久?”怔愣間,倪盛安開口了。


    紀安辛握了握手機,沒有迴答男人的話,卻是走去了餐廳。


    她放下手機,拎起保溫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飲下一口水之後,紀安辛重重的放下杯子,冷靜的低聲道:“多少錢?”


    倪盛安從沙發裏側身,眼神痛心的看著她:“紀安辛,你覺得現在是談錢的時候嗎?”


    “網上那些事都是真的,我承認,我是瞞了你們,所以我也心甘情願付違約金。”話落,她又笑了笑,“而且,咱們之間,不談錢還能談什麽?”


    “紀安辛!”倪盛安猛地起身,大聲叫著她的名字,“你明明知道,除了錢,我們之間還有別的。”


    向來溫和沉定的男人此刻狠狠的瞪著紀安辛,咬牙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絲毫不見往日的冷靜。


    “這些年,你跟我裝不熟,見麵隻談工作,我已經受夠了。”


    紀安辛不為所動,目無波瀾的看向倪盛安。


    “倪盛安,你也有受不了的一天?”紀安辛扯了扯嘴角,語氣諷刺的說,“四年前,那個你背叛我的晚上,你現在還想得起來吧?”


    “從那天起,我們之間就隻有錢能談了!”她揚聲,口吻冰冷。


    前一秒倪盛安還是暴怒的獅子,此刻聽她提起當年的事,漸漸萎了下去。


    “已經都是過去這麽久的事了,你到現在為什麽還要揪著不放?”倪盛安隔著沙發,盯著她看。


    “看吧,倪盛安,你還是沒變。”紀安辛輕輕的冷笑了一聲,眼睛裏全是不屑,“你們男人總是這樣,以為對女人造成的傷害經過時間的推移就會消失嗎?”


    紀安辛搖了搖頭,自問自答:“不會,傷口已經刻在了心底,即使愈合,那裏始終留下了一道疤,提醒我遠離你這個渣男。”


    “夠了。”倪盛安壓低聲音打斷,朝她靠近了些,深情款款的看著她,“這樣不就證明你心裏還有我嗎?”


    紀安辛被他的無恥弄得惡心犯嘔,拍著胸口直搖頭。


    “真是讓我見識了。”紀安辛指著他,“倪盛安,你少自作多情了。”


    “我自作多情?”倪盛安挑了挑眉,“那你呢?”


    “你又是什麽時候跟魏沅西搭上的?”男人站在她麵前,嘲諷著勾起嘴角,“是慈善晚宴那天,還是早在我不知道的時候?”


    “你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為什麽非要自輕自賤?”倪盛安指著虛空的某處,語氣聲聲質問,“跟我一比,你又能好得到哪兒去?”


    紀安辛偏過頭,扯了扯嘴角:“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係。”


    無論外界將她和魏沅西的關係解讀成什麽樣,她都不在乎,也不會做任何的解釋。


    “看著我!”倪盛安驟然擒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自己,“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關係到公司,關係到我。”


    紀安辛被迫仰著頭看他,冷笑著說:“說來說去,你關心的還是公司的利益。當然,這也無可厚非,所以我一早就問了多少錢。”


    “違約金,我會一分不少的賠給你。”


    倪盛安哼了一聲,說:“你早就在打算了吧?”


    “宋凜來跟我說你想更改合同條款的時候,我還覺得奇怪,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倪盛安想起之前,恍然道。


    紀安辛勾勾嘴角:“我本來是想大家好聚好散,看來現在是不行了。”她推開男人的手,“盡快解除合約吧,這樣你公司的損失也會小一些,而且這七年,我也給你賺了不少。”


    倪盛安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咬著牙道:“以為解了約就能斷了我們之間的聯係嗎?”


    “你還想怎麽樣?”紀安辛盯著他,聲音已經很不耐煩。


    “你說呢?”倪盛安用力抓著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上,“我捧你一場,什麽甜頭都沒嚐到,倒便宜了魏沅西那小子。”


    紀安辛見他的眼神越來越放肆,隱隱猜到了什麽,她往後退,嘴裏說著:“倪盛安,你別亂來。”


    倪盛安卻用力一拉,將她控製在懷裏。


    紀安辛掙紮,叫喊道:“放開,你不要碰我!”


    女人的力道再大,在男人麵前,也猶如蚍蜉撼大樹。


    倪盛安拖著她往臥室裏走,紀安辛使勁拍打著男人的胳膊,卻一點用都沒有。


    很快,紀安辛被男人狠狠的摔到床上。


    她爬起來,想逃走,腳腕卻突然被倪盛安抓住。


    “別想跑。”倪盛安含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紀安辛漸漸紅了眼睛,她推拒著男人的胸口,嘴裏罵道:“倪盛安,你這個畜生。”


    倪盛安卻裝作沒聽到,他掐住女人的脖子,低沉道:“說,你跟他做過多少次?”


    紀安辛瞪著他,突然呸了他一口。


    “你讓人惡心!”


    倪盛安輕笑一聲,抬手擦了擦臉。


    “我惡心?”男人挑了挑眉,手指按在紀安辛飽滿的唇瓣上,“等下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紀安辛蹬著腿亂踢,卻被男人壓住。


    “放開我!”她大聲的叫喊。


    “唔……”男人猛地襲了上來,嘴唇堵住紀安辛的,女人的唿喊聲紛紛化為一陣低低的嗚咽。


    紀安辛搖晃著頭,想躲開,男人卻好像提前一步知道她的想法,追著她緊緊不放。


    她突然停了下來,牙齒對著男人的嘴唇狠狠往下一咬。


    “嘶……”倪盛安悶哼一聲,嘴角漸漸流出鮮血。


    他退了退,伸手往嘴上一摸,手指就沾上了不少的血跡。


    濃濃的血腥氣彌漫在兩人中間,刺鼻,竟讓人短暫的冷靜下來。


    紀安辛看著上方的男人,威脅道:“你別逼我。”


    狗急了會跳牆,人急了有時候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聞言,倪盛安竟變態的笑了起來,他伸出舌頭,舔舐幹淨手指上的血跡,邪笑著看紀安辛。


    “這才是我認識的紀安辛,爪牙鋒利,被欺負了就狠狠的還迴去。”他欺身,往下壓,更近的看她。


    “怎麽辦呢?”倪盛安挑了挑眉,執念一般道,“我好像更不想放開你了。”


    紀安辛沒想到他變得更加執著,她的臉色漸漸煞白。


    “倪盛安,別讓我恨你。”她盯著倪盛安,試圖跟他好好講道理。


    男人卻毫不在乎道:“恨總比沒有愛好,至少你會把我這個人記在心裏。”


    話落,男人低下頭,將吻落在她的臉頰。


    紀安辛死死的閉著眼睛,扭著身體,幾乎是受刑一般。


    幾秒後,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她仰著頭,看向床頭的台燈。


    倪盛安親吻著她的肩頭,沉迷一般閉著眼睛。


    趁他不備,紀安辛突然用力撞了上去。


    “操!”男人額頭被撞,吃疼得悶哼一聲,倒在了一邊。


    紀安辛趕緊爬起來,一把抓住台燈的把手,然後用力的朝男人身上招唿。


    倪盛安來不及反應,額頭,胳膊和胸口被砸了好幾下。


    “紀安辛,你瘋了?!”他護著頭,往門口逃。


    “是,我就是瘋了!”紀安辛追著他打,一直逼到玄關,“你要是再不滾出去,小心我報警!”


    倪盛安冷笑:“你敢嗎?”


    “反正我已經這樣了,你以為我會不敢?”紀安辛抬了抬下巴,威脅的語氣道。


    倪盛安盯著她看了幾秒,意識到她沒在說假話。


    “行,你能耐!”倪盛安點了點她,泄氣的開門走了出去。


    紀安辛立馬將門反鎖,靠著門鬆了一口氣。


    她慢慢的往下滑,蹲坐在地上。


    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舒緩,紀安辛雙手罩住臉,埋在腿窩裏。


    幾秒後,女人的肩膀開始上下抽動,隱隱傳出啜泣的聲音。


    這時候,餐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紀安辛等了片刻,抬手擦了擦濕熱的眼睛。


    她踱步到桌邊,見是宋凜的電話。


    她清了清嗓子,才點了接通。


    “喂,凜哥。”紀安辛抓著手機,往洗手間裏走。


    對麵那頭,宋凜聲音壓得很低,問:“你倆談得怎麽樣了?”


    “倪盛安是個畜生!”紀安辛恨恨的罵道,在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脖子上那道深深的牙印時,心裏的恨意越發重了。


    宋凜愣了幾秒,欲言又止的問出口:“他欺負你了?”


    太過私人的事情她不想多說,紀安辛咬了咬牙,隻好道:“反正我已經提出解約了。”


    對此,宋凜似乎並不驚訝,但他還是想說:“就沒有挽迴的餘地了嗎?”


    紀安辛深吸一口氣,抓了抓頭發,盡量語氣和緩道:“凜哥,你也明白,今天網上這兩件事一出,我的商業價值幾乎也走到頭了。”


    “這麽多年,你對我都很好,今天的事算我對不起你。”紀安辛扶額,語氣十分抱歉。


    宋凜沉吟一會兒才開口:“這麽說,你早就知道這些事了?”


    紀安辛點了點頭,末了想起他看不到,便應了聲。


    “什麽時候?”宋凜接著問她,“從什麽時候你開始瞞我的?”


    “凜哥,現在的狀況,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紀安辛不想迴答。


    “紀安辛!”宋凜猛地叫了聲她的名字,語氣夾雜著怒氣,“我現在不是以你的經紀人,而是以你朋友的身份問你。”


    “到底是什麽時候?”宋凜一個一個字的往外蹦,幾乎是咬牙切齒。


    紀安辛沒想到他這麽激動,愣了愣。


    好半晌,她才開口:“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告訴你。”


    一旦告訴他,勢必又會牽扯到更多的秘密。


    紀安辛不願,也不想向更多的人揭開那層傷疤。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宋凜冷笑一聲,說話的語氣也冷冰冰的,“這麽多年,你根本沒把我當朋友,真是可笑。”


    “你別這樣行嗎?”紀安辛心底升起煩躁,但還是勸說著,“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用跟我說了。”宋凜打斷她,“我不是你的朋友,不配你跟我說這些。”


    紀安辛搖頭:“喂,咱好好說……”


    話未說完,那頭就沒了聲音。


    紀安辛看了看,才發現人已經切斷了。


    “唉……”紀安辛垂著頭,煩躁得一通亂抓。


    末了,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那裏麵的女人頭發亂糟糟的,素淨的臉上掛著重重的黑眼圈,衣服也歪七扭八,脖子上的牙印隱隱作痛,整個一副萎靡不振的衰樣。


    “畜生!”她低咒一聲,扔了手機,打開熱水去洗澡。


    她站在花灑下,滾燙的熱水從孔裏跑出來。


    水的溫度很高,洗手間漸漸彌漫起白霧。


    紀安辛卻一點也不覺得燙,她全身冰冷,急需要熱水來迴暖。


    她閉上眼睛,任由熱水淋滿全身。


    上午十點,中盛影視的官微發了公告,表示對紀安辛的私事並不知情,還說鑒於紀安辛造成的負麵影響,已經向她提出了解約。


    對此,好多自詡為正義人士的網友紛紛拍手稱好,而極少數紀安辛的鐵杆粉絲還在為她鳴不平。


    紀安辛一一瀏覽下來,好多都是罵上梁不正下梁歪,母親給人做小三,紀安辛也不知羞恥步其後塵的髒話,罵她為了上位什麽都做得出。


    看到後麵,紀安辛心裏的火越燃越旺。


    紀建民發的聲明挑明了紀安辛是他在成婚之前同前女友生下的孩子,隻要是能識字的人都能看懂,真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麽。


    指責她就行了,為什麽扯到安玉雁。


    紀安辛埋首在枕間,憤怒的拍了拍床。


    這樣想著的時候,宋凜發來消息。


    簡單點講,他約紀安辛一周之後在公司見麵,詳談關於解約的事情,並表示她之後的行程都取消了。


    正正經經,語句刻板,連一個表情包都沒有。


    往常,宋凜最喜歡給她發一些好玩兒的表情包。


    如今這樣嚴肅冷淡,她想,這人可能是真生氣了。


    想到這裏,紀安辛心裏難免不是滋味兒。


    之後的幾天,她都呆在屋裏,網上的討論也漸漸冷卻。


    沒有行程,她的生活頓時就閑了下來。


    她時常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其中有一部經典的韓城影片,叫《我腦中的橡皮擦》,她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就會掉下淚來。


    餓了,她就在手機上叫外賣。


    困了,她倒在沙發上就睡。


    好友趙伊人來看過她一次,提著最新款的包包,說是慶祝紀安辛解約的禮物。


    “我不愛這些,你倒不如把它折算成錢送給我。”紀安辛迎她進門,嘴裏說笑道。


    趙伊人就看著她,拍了拍她的腦袋。


    “姐們兒,咱能別這麽俗麽?”


    紀安辛搖了搖頭,說:“人啊,還是俗點兒好。”


    說著,她往廚房裏走,邊問:“喝點什麽?”


    趙伊人糾結的想了想,才迴道:“白水就行了。”


    紀安辛深知這人喜歡碳酸快樂水,一天不來一罐都不舒服。


    “又減肥呢?”她試探著問。


    趙伊人癟了癟嘴:“能不減麽,下個月就進組拍戲了,再不減就來不及啦。”


    紀安辛捏著她的下巴看了看,點頭道:“是胖了點哈。”


    “……”趙伊人越發氣自己之前的放縱了。


    紀安辛給她倒了杯溫水,遞到她手裏。


    趙伊人捧著坐到沙發上,一邊偷偷的看紀安辛。


    “你這幾天,還好吧?”她欲言又止的開口。


    紀安辛倚著沙發,聳聳肩:“挺好的。”


    趙伊人抿了抿嘴唇,有些為難的問:“那什麽,網上說的那些你和魏沅西的事,都是真的?”


    “沒錯。”紀安辛很直接的承認道。


    話音剛落,趙伊人爆發出一聲“太棒啦”。


    紀安辛挑了挑眉,狐疑的看著她,問:“什麽情況?”


    說著,她拿起旁邊的抱枕,也坐了下來。


    趙伊人放下杯子,小碎步過來,跟她坐到一起。


    她撓了撓頭,臉色嬌羞,不好意思的開口:“那什麽,既然你倆都快結婚了,關係一定很好吧?”


    趙伊人和宋凜很不同的一點,就在於她永遠不會對紀安辛刨根問底。


    即使她無意中知道了一些紀安辛從未告訴過她的事,她也不會來質問,更不會指責。


    也許有人可能會覺得她沒心沒肺,但紀安辛恰恰喜歡她這種態度。


    她沒那麽執著,讓紀安辛相處起來覺得很舒服。


    但她偶爾又有些無厘頭,就像現在,紀安辛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高興。


    趙伊人問她和魏沅西的關係好不好,她其實想說,她常常有想掐死魏沅西的衝動。但,她當然不可能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她。


    “還算好吧。”紀安辛說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趙伊人朝她又湊近了些,握住她的手,眼神殷切的看著她,問:“那你能不能幫我牽個線?”


    “啊?”紀安辛疑惑的挑了挑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其實,那個,前兩天我參加活動的時候遇到個男人,長得帥,身材也好,是我喜歡的型……”趙伊人吞吞吐吐的解釋著。


    “不是吧姐姐?”紀安辛突然打斷她,語氣十分驚訝道,“我記得,你前段戀情結束才不到半個月吧?”


    那時候,趙伊人還找她訴苦來著。


    趙伊人癟癟嘴:“那又有什麽關係?你就說你幫不幫忙吧。”


    紀安辛扶額,隻好道:“你繼續說。”


    “我打聽了下,他叫路正南,在城東有家自己開的律師事務所,最主要的是,他跟魏沅西是鐵哥們兒。”趙伊人繼續解釋道。


    紀安辛反應過來,問:“所以你就想讓我跟魏沅西幫你撮合?”


    “嗯嗯。”趙伊人眼睛亮亮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紀安辛點了點額頭,估摸著之後自己會有很多空餘的時間,要是不找點事做,真會很無聊。


    這麽一想,紀安辛便應了下來。


    “愛死你啦!”趙伊人蹦起來,對著紀安辛的臉就親了一口。


    這晚,趙伊人就歇在紀安辛家裏,次日一大早才離開。


    紀安辛醒來,接到陳淑媛的電話。


    對方說魏望京已經出院,如今在家裏休養,邀請紀安辛晚上來家裏吃飯。


    紀安辛問好時間,應了下來。


    到了晚上六點,紀安辛接到魏沅西的電話,讓她下樓。


    她走出小區大門,抬眼望去,就看見高大的男人倚在車旁。


    “陳奶奶沒說你會來接我。”紀安辛走到男人身邊,仰著頭說。


    魏沅西垂眸,看了她一眼,聲音冷淡道:“她說想給你個驚喜。”


    他是被硬逼著來的,態度也就不是很好。


    紀安辛勾勾嘴角:“看來你奶奶比你會哄女人開心。”


    魏沅西擰眉,聲音沒好氣:“說夠了沒?趕緊上車。”


    “真沒情趣……”紀安辛低聲嘟囔著。


    “你說什麽?”魏沅西冷著臉問。


    紀安辛順著道:“我說……”


    “轟”一聲,一輛急速行駛的摩托車叫囂著衝過來,距離極近的擦過兩人。


    “啊!”紀安辛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撲向男人懷裏。


    魏沅西也是條件反射般,摟過女人的腰。


    兩人都沒防備,沒站穩,紀安辛壓著魏沅西倒向了車身。


    一切的動作都發生在一瞬間。


    女人的鼻尖擦過魏沅西的臉頰,灼熱的唿吸停留在彼此的唇上。


    紀安辛下意識的抿了抿,觸碰到男人微涼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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