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裏很疑惑,但紀安辛也怕人家是有什麽急事,沒想多久便接了起來。


    “陳奶奶?”她叫了一聲。


    當下沒有人迴應,幾秒後對麵才傳來陳淑媛蒼老的聲音:“是安辛嗎?”


    紀安辛點了點頭,說:“我是,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哎喲,沅西那兒我聯係不上,他父母和兩個都在外地,家裏的傭人也都放假了,我實在找不到人幫忙了……”陳淑媛說著,聲音裏漸漸泄出哭腔。


    紀安辛隱約覺得是出了什麽事,但還是冷靜的問道:“您慢慢講,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要我怎麽幫忙?您盡管說。”


    陳淑媛擦了擦眼淚,才又繼續說:“是我家老頭子,他夜裏起床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摔了,半天都起不來。”


    “打120了嗎?人現在怎麽樣,還清醒嗎?”紀安辛皺著眉問出一連串。


    老人家摔倒了可是大事,馬虎不得。


    “人倒是清醒的,隻是起不來,說腰痛,我已經打過120了,人家說到我們這兒至少要兩個小時,這可不急死人嗎……”陳淑媛越說,越急得掉淚。


    “陳奶奶,您先別著急。”紀安辛一邊安慰她,一邊拿起床上的外套往身上穿,“我馬上開車過來,送你們去醫院。”


    “好好好,真是麻煩你了。”陳淑媛這才鬆了口氣,接著又說了一串地址。


    紀安辛嗯著應了好幾聲,才掛斷電話。


    她穿了外套,裏麵的睡衣和拖鞋都沒換,拿起車鑰匙和手機就衝了出去。


    紀安辛一路飆車,也不管闖了幾個紅燈,緊趕慢趕,終於在三點五十的時候趕到了鼎山華府。


    陳淑媛見到她,就像見到救命恩人一樣。


    “安辛啊,你可算來了。”她拉著紀安辛說道。


    “魏爺爺在哪裏?”紀安辛扶著她,一邊問。


    “在餐廳,你跟我過來。”說著,她領著紀安辛往那裏走。


    餐桌前,魏望京靠著牆壁坐著,身上蓋著一床毛毯,此刻神情很是疲憊。


    紀安辛蹲了下來,看著他問:“魏爺爺,您感覺怎麽樣?”


    魏望京張了張嘴:“後麵腰很痛,使不上力。”


    她看了看,對陳淑媛說:“陳奶奶,您幫忙扶一下,我背魏爺爺去車上。”


    說著,她扶起魏望京的手臂。


    兩人一起協作,總算把魏望京弄上了車。


    冬日深夜暗沉如墨,紀安辛一路開快車,又要顧及到魏望京的身體,終於在五點的時候將人送進了最近的市立醫院。


    紀安辛和陳淑媛坐在急診室外麵等。


    “放心吧陳奶奶,魏爺爺會沒事的。”她摟著陳淑媛的肩膀,安慰道。


    陳淑媛點了點頭,蒼老的臉勉強笑著:“要是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辦了。”


    說話間,她抓著紀安辛的手握了握。


    “哎呀,你的手怎麽這麽冰?”陳淑媛皺著眉,心疼道。


    紀安辛收迴手,揣進兜裏,不是很自在道:“沒事兒,我這手一到冬天都這樣。”


    話雖是這麽說,但陳淑媛在看到她腳上的拖鞋和露在外麵的小腿時,還是很心疼。


    “反正人也在醫院了,要不你先迴去吧?”陳淑媛想了想,說道。


    紀安辛抿唇笑了笑:“不礙事兒,我陪著您一起,再說,您這麽大年紀了,我也不放心啊。”


    陳淑媛越看她越喜歡,不禁誇道:“我跟他爺爺都沒看錯,安辛,你是個好女孩兒,沅西娶了你會是他的福氣。”


    說到這兒,她突然反應過來,問:“這件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紀安辛點了點頭,迴道:“紀……爸爸他已經都告訴我了。”


    “雖說是家族之間的聯姻,不過我看你跟沅西極是登對。”說著,她拍了拍紀安辛的肩膀,“感情呢,也是可以培養的,你說對不對?”


    紀安辛不好否認她的話,便順著道:“應該吧。”頓了頓,她又說:“其實,魏總這樣的男人,在女孩子當中很受歡迎。”


    “還叫魏總呢?該改稱唿了。”陳淑媛挑了挑眉,眼神意味深長的瞅著她。


    紀安辛反應過來,改口道:“沅西?”


    說完,她自己在心裏嘔了一聲。


    陳淑媛看著她笑:“這樣就對了嘛。”然後又說:“甭管他有多受女人歡迎,你才是名正言順的魏家太太,外邊的女人翻不出花來。”


    紀安辛隻好在心底裏說,就算你家孫子在外麵翻天覆地做海王,也都跟我沒有關係。


    兩人在急診室外麵等了近一個小時,總算看到魏望京被推了出來。


    醫生交代說是骨折,需要靜養。


    前段時間魏望京才從醫院裏出來,這才沒過多久又折騰進來了,因此整個人臉色不是很好看。


    紀安辛幫著一起把他扶到了床上,然後去前台辦住院手續。


    早上六點多,醫院都還沒有正式上班,前台隻有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在值班。


    紀安辛從窗口遞過材料,那小姑娘看了她好幾眼。


    辦妥之後,小姑娘突然看著她問:“請問,是紀安辛小姐嗎?”


    “……”紀安辛挑眉,嗯了聲。


    小姑娘頓時笑得眯起眼睛,聲音怯怯的問:“我是您的粉絲,能麻煩您幫我簽個名嗎?”


    “當然沒問題。”紀安辛點了點頭,問:“簽在哪兒?”


    “這,這上麵。”小姑娘慌忙在桌上拿起一個筆記本,從窗口遞了過來。


    紀安辛拿起筆,行雲流水的在上麵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遞了迴去,扯出一個笑容道:“工作辛苦啦。”


    說完,她才離開前台。


    那小姑娘抱著筆記本激動得在原地蹦跳了好幾個來迴。


    現在正是早點出攤的時候,紀安辛估摸著兩位老人家折騰了一夜也該餓了,便買了幾樣早點提了迴去。


    陳淑媛見到,直說:“還是你想得周到。”


    紀安辛笑了笑,說:“吃飽了才有力氣嘛。”


    說著,她一一把早點擺了出來。


    魏望京靠著枕頭,看著她開口:“你也忙上忙下跑了這麽久,坐下歇歇吧。”


    紀安辛搖了搖頭,說:“我不累。”


    正好這時候門開了,魏沅西攜著一身寒霜從外麵進來。


    “你怎麽在這裏?”他看見紀安辛,眉心難看的皺著。


    紀安辛還未開口,陳淑媛卻先說了:“你這是什麽語氣?人安辛大晚上幫我把你爺爺送到醫院,你一句感謝都沒有,還這副態度?”


    “奶奶,我還沒怎麽樣呢,好吧?”魏沅西扶額,有些頭疼道。


    他臉色疲憊,眼睛底下黑眼圈很濃重,頭發似乎也沒打理。


    陳淑媛聽了很不高興,指責道:“你是沒怎麽樣,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你一個都沒接,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要不是安辛,你爺爺估計現在還躺在地上呢。”


    聞言,魏沅西看了紀安辛一眼,隻好說:“是是是,我的錯行了吧。”


    他跟寧施施大吵了一架,實在不想再提起昨晚。


    紀安辛全程沉默著,一句話都沒說。


    魏沅西踱步到床邊,關心了幾句魏望京的病情。


    他做得寒心,魏望京根本不拿好臉色給他看,甚至連話都不想說。


    魏沅西隻好把注意力轉移到紀安辛身上,他拉著人出了病房。


    走廊裏,紀安辛被拽著往前走。


    “你弄疼我了,鬆手。”紀安辛抓住他的手臂,想抽迴自己的手。


    又走了幾步,魏沅西才放開她。


    “到底什麽情況?”他盯著她,直接問出口。


    紀安辛揉著被他弄疼的手腕,垂著頭解釋道:“醫生說是骨折,要好好的靜養。”


    魏沅西扶額,皺眉道:“怎麽又是這個,前段時間才……”


    “老人家嘛,骨頭本來就脆弱。”紀安辛抬眸,看著他,真誠的建議道:“說實話,他們這麽大年紀了,應該讓保姆二十四小時照顧的。”


    “誰知道這麽巧,偏偏在傭人們都放假的時候……”魏沅西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他意識到,這些事情自己根本不需要向她解釋。


    紀安辛見他欲言又止,問:“你想說什麽?”


    魏沅西搖了搖頭:“總之,這次算我欠你的。”


    啪地一聲,紀安辛拍了下男人的肩膀,豪氣道:“咱倆誰跟誰啊,說什麽欠不欠的?”


    魏沅西斜著眼睨她,目光盯著她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似乎很嫌棄。


    紀安辛尷尬的收迴手,解釋道:“其實,我想說的是,你之前不是說要看我的誠意嘛?現在覺得怎麽樣?”


    “還算及格吧。”魏沅西雖然心裏滿意,但嘴上還是挺硬。


    紀安辛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兩家聯姻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這人還端著,真不嫌累。


    “我已經都知道了,你也別嘴硬。”


    魏沅西勾了勾嘴角,不屑道:“看來紀建民真是迫不及待了,我還以為他會把這個消息捂幾天呢。”


    “好事兒怎麽要捂著?”紀安辛挑了挑眉,得意道。


    “得嚐所願,看來你很高興?”魏沅西聲音清冷,臉也陰著,“不過我告訴你,這場婚姻你什麽也別想得到。”


    紀安辛微勾嘴角:“放心,我沒打算從你身上得到什麽。感情方麵嘛,我更不會管束你,這些我們之前都是說好的,現在乃至以後,都不會變。”


    雖然她說的都是魏沅西希望的,但聽起來那滋味兒似乎不是那麽好受。


    紀安辛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眼,見他還穿著昨天在家宴上穿的衣服,整張臉也看著慘淡淡的,便說道:“我想,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去打理下自己比較好。”


    說著,她抬起手,壓了壓魏沅西額前翹起的一小搓頭發。


    魏沅西下意識往後退了退,麵孔陰鬱道:“看來我們之間的規則得多加一條。”


    “加什麽?”紀安辛順著問了下去。


    “未經對方允許,不能動手動腳。”男人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這副樣子,像極了一個不容女人玷汙的純情大男孩。


    想到這個,紀安辛噗的笑了出來。


    魏沅西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笑了起來,冷著臉製止:“嚴肅點。”


    紀安辛捂住臉,克製著笑:“我可是好意,你這副樣子,要是被記者拍到,肯定有損你精英總裁的形象。”


    “不過呢,既然你不喜歡,我以後不這樣就是了。”紀安辛張了張嘴,保證道。


    魏沅西的臉這才緩和了點,他以一種指揮人的語氣道:“沒什麽事的話,你也別呆在這裏了。”


    “先別急。”紀安辛卻又說,“寧小姐那兒,你處理得怎麽樣了?”


    聞言,魏沅西蹙眉。


    “紀安辛,我們說好彼此不幹涉對方的感情。”


    “話是這麽說。”紀安辛點了點頭,話又一轉,“但我們總得事先通通氣,商量一下該怎麽應對吧?”


    魏沅西抿了抿唇瓣,開口:“我已經跟她談過了。”


    紀安辛看著他,問:“沒談攏?你們吵架了?”


    “這不是意料之中的嗎?”魏沅西哼了一聲,承認道。


    “需不需要我幫忙?”紀安辛建議道。


    “幫忙?”魏沅西掀眸,眼神奇怪的看著她,“你能幫什麽忙?”


    “這你就不懂了。”紀安辛撩了下耳邊的發絲,自信道:“怎麽說我也是女人,女人跟女人,可比男人跟女人好聊。”


    魏沅西卻嗤笑一聲,說:“你確定你倆不會打起來?”


    “?”紀安辛驚訝的挑了挑眉,“據我所知,寧小姐不像是會動手的那種女人。”


    “女人呢,吃起醋來是很可怕的。”魏沅西像是深有體會的說。


    以前,他也覺得寧施施溫柔優雅,待人體貼,絕沒想到她昨晚會對自己動手。


    紀安辛看著他,意會過來,說:“這麽說,她以為我跟你有一腿?”


    魏沅西皺眉,嫌棄她用詞粗俗,但還是點了點頭。


    紀安辛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開口:“既然這樣,我更應該跟她解釋清楚。”


    “她連我都不信,你以為她會相信你說的話?”魏沅西懷疑自己講半天是白費了口舌。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紀安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昂著臉信心十足,“交給我吧,我保證辦得妥妥貼貼的。”


    說罷,她轉身往迴走,一邊道:“我去同你爺爺奶奶打聲招唿,馬上就走。”


    陳淑媛還想留她,但顧忌著她有工作,隻好說:“趕明兒得空來家裏,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紀安辛擁著抱了她一會兒,點頭道:“謝謝奶奶。”


    旁邊的魏沅西一直在跟她使眼色,讓她趕緊走,紀安辛當沒看見。


    她又跟陳淑媛說了幾句,才道再見。


    陳淑媛看自家孫子杵在那兒一動不動,沒好氣道:“沅西,你去送送安辛。”


    紀安辛沉默著,沒說話,安安靜靜的等著。


    僵持幾秒,魏沅西走到紀安辛身邊。


    “走吧。”


    說著,自己先邁開了步子。


    紀安辛朝陳淑媛和魏望京點了點頭,轉身跟了上去。


    兩人出了門,中間隔得遠遠的,沒走幾步,紀安辛叫住了前麵的男人。


    “行了,你迴去吧。”她看著男人的背影說道,“做戲而已,不用這麽認真。”


    魏沅西轉過身看她,聲音低沉的開口:“就算是做戲,也得做全套,你以為我這麽快就迴去,他們不會找我麻煩嗎?”


    “我也想清靜一點。”話落,他抬步,往電梯的方向走。


    紀安辛搖了搖頭,既然他都無所謂,那她也沒必要再糾結了。


    兩人一起進了電梯,互不打擾對方的站著,什麽話也不說。


    電梯下到一樓,魏沅西先走了出去,然後站在走廊裏。


    “自己迴去吧。”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紀安辛癟了癟嘴,心裏想,這也沒多大差別啊。


    這樣想著,她也就沒跟魏沅西打招唿,徑自朝醫院大門走。


    魏沅西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正打算按電梯上樓時,寧施施卻打了電話過來。


    “你在哪裏?”魏沅西還未開口,寧施施就一副質問的語氣道。


    “醫院,爺爺摔倒了……”


    “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他話都還沒講完,就被寧施施打斷。


    魏沅西扶額,擰著眉頭,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寧施施沒有迴答,隻是問:“迴答我的問題,你跟她在一起,是不是?”


    她的聲音比之前更大,還夾雜著隱隱的哭腔。


    魏沅西歎了一口氣:“是,我跟她在一起,不過她剛剛已經走了。”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寧施施突然歇斯底裏的吼道,“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愛你,可是你卻轉過身就去找她,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說過的話放在心裏?”


    “你鬧夠了沒?”魏沅西克製著聲音,但已經很不耐煩,“爺爺摔倒了,是她幫忙送來的醫院,來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會在這裏,這都是巧合,你明不明白?”


    他忍著怒氣解釋,繼續說道:“而且我告訴過你,我跟她之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們隻是政治聯姻。”


    說完,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隻隱約聽到寧施施的抽泣聲。


    “真的,你沒有騙我?”半晌後,寧施施才喉嚨哽咽的開口。


    魏沅西語氣也緩和下來,說:“我沒有必要騙你。”


    寧施施想了想,才又問:“那你爺爺現在怎麽樣了?”


    “沒有大礙了,隻是需要靜養。”魏沅西簡單說了下魏望京的病情。


    “那就好。”寧施施點了點頭,皺鼻子道:“你什麽時候迴來?”


    魏沅西看了上行的電梯一眼,摁了往上的鍵,一邊說:“今天忙,不過來了。”


    “可是,我……”


    “好了,等我有空再跟你說。”


    話落,魏沅西沒等她講完就掛了電話。


    這時候,電梯也到了一樓,魏沅西正要跨進去,紀安辛卻從旁邊衝了過來。


    砰地一聲,魏沅西的胸口被女人撞了個正著,後背硬生生的砸在電梯門框上。


    “嘶……”男人一聲悶哼,深吸口氣後罵道:“你發什麽神經?”


    紀安辛撐著男人的胸口站直,臉色難看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說著,她又靠近了些魏沅西。


    “幫幫忙啊,後麵有兩個記者。”她低著頭,小聲說。


    魏沅西朝她的身後看去,果然見到兩個拿攝影機的女人在大廳來迴找人。


    “什麽情況?”魏沅西也壓低聲音問。


    紀安辛背對著那兩個女人,靠著魏沅西的肩膀說:“紀建民半個小時前公布了我的身份,順帶也宣布了我跟你即將訂婚的事情。”


    魏沅西聽完,咬牙道:“愚蠢。”


    說話間,其中一個記者突然看到了魏沅西,眼睛一亮,跑了過來。


    紀安辛餘光瞄到,推搡著魏沅西,聲音急促道:“走走走,快進電梯。”


    魏沅西卻抓住她的手腕,製止道:“躲什麽?”


    “你想幹嘛?”紀安辛仰頭,眼神奇怪的看著他。


    她知道這兩件事一旦宣布,自己勢必會收到來自四麵八方,好壞不一的評價,甚至極有可能會成為倒向一邊的謾罵。


    但她不想這樣被動,不想這副樣子出現在公眾眼前,至少應該讓她在家裏呆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進退兩難。


    魏沅西卻跟她想得不一樣。


    “遲早是要麵對的,既然已經遇上了,就別打退堂鼓。”他抓著紀安辛的肩膀,反手一轉,將人的臉堂堂正正的露了出來。


    “再縮下去,可就不是我認識的紀安辛了。”魏沅西扯了扯嘴角道。


    這時候,那記者也到了兩人麵前。


    “紀小姐,魏先生……”記者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迴審視。


    紀安辛站直了,朝她點頭笑了笑。


    “早上好啊。”她故作輕鬆的打了聲招唿。


    說話間,另外一個胖胖的記者也跑了過來。


    醫院來往的人也多了起來,其中有不少都認識紀安辛的,紛紛都圍了過來。


    “請問有關你們兩人的婚事,是真的嗎?”而這時候,先來的那個記者看著紀安辛問出了口。


    紀安辛轉頭,看了看魏沅西,禮貌的迴答:“當然,誰會拿這個開玩笑?”


    同時,周圍的人紛紛拿起手機拍照。


    胖一點的記者接著發問:“紀小姐,你難道不知道魏先生有女朋友嗎?你是不是當第三者介入了他們的感情?還有,關於你是紀家私生女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之前否認,現在又打臉,你覺得你自己這麽做對嗎?”


    “我……”紀安辛一時語塞。


    慌亂間,似乎有什麽東西飛了過來。


    紀安辛躲避不及,眼見著那一團黑影直直的朝自己的臉上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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