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帶著喬可馨去茶樓的齊王,得知她要聯係皇後,暗中利用自己的人脈調查定北侯。


    待到兩人走出茶樓時,已經黃昏時分。


    街道上人影稀疏,忽然一大盆黑狗血從天而降,快準狠的潑到兩人的頭上和身上。


    “啊……,什麽髒東西”喬可馨抹了一把臉,滿手的髒臭。


    齊王惡心的直接吐出來“混蛋,要是讓他抓到是誰,一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小伍麵無表情的說“王爺,是黑狗血”


    齊王直接褪去身上的外袍,將臉粗糙抹了,衣裳扔到地上,上了馬車。


    喬可馨得知這玩意是黑狗血後,惡心的不得了,緊緊抓著齊王的袖子。


    “你”快放手,女人滿臉都是汙漬,齊王裏麵幹淨的衣服被一隻黑乎乎的爪子拉著,上麵明顯的汙漬,這人有著潔癖的齊王立馬斷絕了心底對於喬可馨的想法。


    話到嘴邊,可想起這個女人和皇後之間的聯係,又轉了個彎“快上來,咱們迴府”


    “嗚嗚嗚,王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是不會拋下無辜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我的”齊王表裏如一的行為,徹底讓喬可馨感動了,幸好,她沒被北容那個渣男得逞,要不然可就錯過好男人齊王殿下了。


    公主府裏,晉萱給母親服下了解毒丹,彩屏進來迴報道“郡主,不好了,齊王殿下被人在街上和一個女人潑了黑狗血”說罷,還偷偷去看自家郡主的臉色。


    要知道,為了能嫁給齊王,郡主可是滿懷激動,高興了好久的,要是知道齊王成婚前便有了紅顏知己,這不是在她們郡主臉上打了一巴掌嗎。


    “是嗎,潑得好,隻是可惜了”我未曾親眼得見,晉萱站起來拍手叫好,是那個英雄做的這樣大快人心的好事,她要是知道了得好好謝謝他。


    “郡主,您不會是大受刺激”得了失心瘋了吧,彩屏大驚失色。


    屏風後麵走出來一個端莊貴婦人“萱兒”


    “娘~”晉萱站起身,一聲哭腔,朝母親迎了過去。


    稷如長公主雖然解了毒,可她躺了半年,神色算不上好,拉著女兒的手走去裏間,又將左右侍女屏退,打開了一個暗格,才幽幽歎了口氣“萱兒,今日若非你帶迴來的解毒丹,母親隻怕要被那狼心狗肺之人給毒死了”


    晉萱看著她的失態,心裏酸痛襲來,伸手將母親半摟在懷中“娘~”


    稷如長公主哽咽著,迴手將女兒攬在懷中,片刻後,才從暗格裏取出一些密信“你長大了,也知曉了實事,有些東西,娘也給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當年,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也是尊貴的長公主殿下,為了求娶本宮,晉王發誓自己從無二心,一輩子隻我一個女人,我便嫁了他”


    “婚後夫婦雙全,不久便有了身孕,可自從生下你後,我傷了身子,再也無法有孕,當時確實有些遷怒與你,你父王雖然溫柔小意,可我總覺得差了些什麽,直到,我發現他私底下偷偷養了外室,還有兩個比你大的庶子”


    “那時候我得知真相,與他大吵一架,不歡而散,也就是從那時起,娘忍受不了他的背叛,開始流連麵首,他怎麽對我的,我便怎樣對他”


    “他背著我喜歡了多少女人,我便給他戴多少頂綠帽子”


    “後來,我發現了他與齊王在一起意圖謀反的證據,並將書信拿到了手,你父王礙於把柄不敢對我下手,他還想將那兩個庶子名正言順弄迴家,我自然不同意,晉府和公主府日後都是你的,憑什麽便宜了外人”


    依偎在母親溫暖的懷中,晉萱眼眶悄悄紅了起來,天知道,她有多麽懷念母親的懷抱,如今母親還活著,她一定要守護好她,絕對不會讓她們母女再次成為父親的踏腳石。


    “萱兒,你說,那個老東西是不是欺負你了,娘給你做主”長公主這話可一點都不虛,她手握京都城中的半個皇家暗衛隊,可不是人人拿捏的軟柿子。


    “娘,我不想嫁給齊王”晉萱有了母親撐腰,抱著娘親痛哭出聲。


    長公主神色微暗,好啊,那個老東西,趁她臥床,居然暗地裏訂下了女兒的婚事,還替換了她身邊的人,沒讓她知道。


    長公主打開暗格,取出一枚令牌“看來皇家衛隊裏都滲透進了齊王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瞞的密不透風”


    “萱兒放心,你不想做的事情,還沒人敢逼你”長公主歎了口氣,她因為一時執念,虧待女兒十數年,懊悔上心頭“不怕,就算是你父王也不行,大不了本公主帶著你合離,將那個人麵獸心的混蛋趕出公主府”


    “自大狂妄,不知所謂的狗東西,還沒學會爬,就想跟著造反,他以為從龍之功是那麽好掙的,齊王嫉賢妒能,不堪大位,喜歡猜忌下臣的皇帝,他要是上位了,隻怕頭一個開刀的便是晉王府”


    這一刻長公主對丈夫的不屑到達了頂峰,而晉萱的眼神凜了凜,想到前世的那些,可不就是母親所說的結局嗎,聲音中不由得帶出了幾分殺氣“母親,他們敢造反,就要有承受失敗結果的覺悟,可一旦失敗,我們會頃刻成為階下囚”


    “他還不配”長公主送出去了一份信,將這些把柄重新房間暗格中,是時候給新帝表忠心了。


    晉萱見母親絲毫不避諱她處理事情,便知道是在培養她的能力,走上前打開一個信封“陛下下令捉拿喬可馨”


    “娘,這個喬可馨有問題,齊王待她如珠如寶”


    長公主輕蔑的一笑“怕什麽,你要知道,你身上一半留著皇室的血脈,沒人能越過你去”


    熠辰宮中,有了海貴人的異能,暖棚裏,百合花開的正好,楚辭坐在花廊下,片片雪花飄落。


    安兒拿著書信上前“主子,這是長公主府的晉萱郡主給您的誠意”


    楚辭伸出手,打開信封,裏麵記錄著關於晉王大批錢財不明的去向,統統流入到了匯豐商行,最後交給一個叫薛二的管事,而這個薛二正是齊王府的管家。


    “派人盯著他們的動向,必要時刻,一網打盡”


    楚辭還真沒想到晉萱自投羅網,自毀長城,給親爹挖坑這麽不遺餘力的姑娘,可真是一百個,讚呢。


    倚在軟塌上,楚辭饒有興趣的想著,也不知道晉王造反後,得知自己看似周全的計劃,實際上漏洞百出,早在一開始就被親閨女把消息賣給了敵方,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呢。


    “是,主子”安兒起步退下。


    北容處理完奏折,走進溫暖如春的熠辰宮,見阿辭靠在椅背上,手臂一環她腰肢,把人勾到他腿上抱著,對於他時辰的偷襲已經成了習慣的楚辭,去握住他微微冰涼的手掌,問道“誰惹你生氣了”


    “齊王救了喬可馨,將她帶迴了京都,與皇後聯係密切,要不是這次清繳,我都不知道宮裏成了篩子,誰想要打聽消息,隻要使喚銀子,便可以提供任何消息,就連帝王的行蹤都可以打探到”


    “據剛才暗衛來報,定北侯帶著一支私兵秘密進京,元家這是在試探朕的底線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元家也太不識好歹了。


    對於北容的生氣,楚辭倒是平靜很多,低頭對著他,反抓住他的手掌,通過她貼在一起,比一比,他手指足長出她一截來。


    “給你說個好玩的,晉萱和霍祁這兩人雖然看起來打小不對付,可在晉萱受了委屈後,霍祁立馬帶人給齊王和喬可馨破了一頭的黑狗血,齊王當時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紛呈呀!”


    “我特看好這一對兒歡喜冤家,至於齊王和喬可馨,這兩人就幹脆在一塊得了,別去禍害旁人了”


    北容挑眉“那可巧了,長公主通過暗衛來報,求朕接觸兩家婚約,還晉萱一個自由身,我已然應允”


    楚辭興奮道“晉王還打算利用聯姻之名為晉王府爭取利益,將來給他兩個兒子傍身,結果現在可竹籃打水一場空,說不準,以齊王的小心眼,還不定以為晉王是個牆頭草呢,到那時,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可,就有意思了”


    北容起身到她那一邊坐下,一手攬著她肩膀,靠在背後的軟榻上,纏了她一縷細軟的發絲在手指上輕繞“那朕賞他一個守衛京都禁衛軍校尉的職位,阿辭覺得怎麽樣?”


    楚辭瞅了他一眼,這廝啥時候成了黑芝麻餡的包子,真夠腹黑的“火上澆油,我喜歡”


    這一招可謂是將晉王放在了火上烤,齊王要進宮皇城,那就一定要走禁衛軍的路子,而禁衛軍校尉一職一旦成為晉王看守的職責,為了不玩忽職守,晉王一定會守住這條線,不能被齊王攻破。


    如此一來,齊王和晉王之間就產生了不可化解的矛盾,而北容卻可以坐山觀虎鬥,扇扇風,點點火,讓他們自己窩裏反,可真是絕妙的一招。


    高,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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