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自秋後以來就禁止在夜晚出行,也就是說,整座城,一入夜,那就是雞不叫,狗不吠,完全處於一種安靜到了掉根針都能聽見的地步。


    這一夜,楚辭如往常一般地和衣躺下,閉目養神,或者說已經熟睡,可是,不過一瞬,外麵激烈的戰鼓響起。


    有敵來襲,這是戰鼓聲。


    楚辭騰得一下翻身而起,雙手快速地把放在床邊的衣服套在身上,同時左手一摸,挑起木板盒子,拿起裏麵的利劍,將弓弩放在後背,隨時取用,踏步往外而去。


    “周嬤嬤,帶著人把手好府裏的各個出口,若實在受不住,便去地窖藏著”楚辭叫住了外麵匆忙趕來六神無主的周嬤嬤。


    “世子,快睡嬤嬤一起避禍吧”周嬤嬤快手抓住了楚辭的袖子。


    楚辭看著她“嬤嬤,我是鎮國公世子,保家衛國,抵抗北戎,是我的責任”說著,睜開了周嬤嬤的手,一邊往外走,她一邊快速地把長劍讓其變成軟塌塌的腰帶。


    楚辭所用的所有武器都是她親自讓人秘密打造的,長槍是她跟著大哥學的,一手利落的關家槍法已經耍的有模有樣,長櫻槍上鮮紅的絛絲,在她行動之間翻飛,紅的奪目。


    東院溫如柳將長子關到了房裏,此刻正急得快哭了,她紅著眼道“楚辭,我平時沒有薄待你,你小妹不見了,你說,現在都戰鼓震天響了,她還不迴來,真是想要讓人急死不成?你要是在外麵看到了她,可一定要好好護著她啊”


    楚辭聞言皺眉,快步往外走,哪怕後麵的溫氏快要哭了,也沒應答,這個穿越女就不能安分點嗎,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她自己身處什麽地方,不知道嗎,能由著她的性子胡來嗎?


    突然,外麵的戰鼓聲音急促一變,楚辭大驚,這怎麽可能呢。


    此刻,她顧不得糾結楚穎的事情,轉身快步走到門口,腳下一點,立馬跳上了房頂,楚家宅子算是修的最高的一處,定睛一看,冀州城竟然破了!


    那,父親楚章呢,關老將軍,雲將軍他們呢。


    城門口血紅一片,到處都是將士們的屍體,堆積在一處,北戎蠻子跑進來,見人就殺,楚辭眼睛頓時通紅,疼得她幾乎忍不住落淚。


    這是怎麽一迴事,冀州城防守最為嚴密不過,而且她在軍營裏細細看過防守圖,北戎怎麽進來的。


    而且前天幾位叔伯還自信滿滿地說,冀州城今年冬天,必定能安然度過此次難關,可現在,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麽一迴事。


    入夜不過兩刻鍾的時間,冀州城竟然被攻破了!


    要知道,這可是整整十萬大軍守衛的冀州啊,就算是守城的將士們站著不動讓敵人砍,這麽多人也不可能就一刻鍾被全滅!


    楚辭立即跳下房頂,此事定有貓膩,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沒有時間去哀傷,沒有時間去流淚,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必須立即行動起來,保護這片土地,保護自己身後的這些還存活著的人們。


    如若不然,冀州城會被這群北戎蠻子屠城,所有人都得死,楚辭轉身就急匆匆地走了。


    就在楚辭離開半刻鍾後,楚穎迴來了,對於城中發生的事情,她全然未覺,還拿著今日的收獲,興衝衝地跑到溫如柳跟前獻寶“阿娘,我迴來了,真是的,我今早居然迷路了,好在有人送我進來,要不然啊,我到現在還在山裏麵迷路呢,他可真是個好人啊”


    “穎兒,快過來”溫如柳一把抓過女兒,將她身上的衣物都換成粗布,萬一北戎蠻子殺了進來,最起碼也得保全一雙兒女。


    這邊楚辭快速施展了輕功,盡全力往城牆處去,一到城門附近,就看到了那些蠻人騎兵衝進衝出,正砍殺著那些拿著鋤頭砍刀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在反抗的百姓們。


    而在百姓之後,竟然是守衛軍的軍士,各個頭破血流身受重傷,踉蹌著站起來,他們被百姓護著,紅著眼,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一個個被殺,一個個不知死活地躺在他們麵前,留下一大片的鮮血。


    這血液,紅得異常刺眼


    如那些守衛軍士們的眼眶一般。


    一杆長槍被楚辭扔了出去,一連串了三個北戎騎兵,楚辭臉色冰冷,素麵朝天,手中一按腰間的軟劍,抽出來,便是衝殺上去。


    她身形騰飛而起,左手一摸腰間,甩手一揮,劍法寒光微微一閃,瞬間,衝殺的蠻人中就有五人直接倒地而亡,那身下的馬匹還繼續往前衝。


    楚辭眼神一凜,蠻人騎兵果然名不虛傳,手下動作不停,左手又一是一揮,又同時倒地五個蠻人,或許是楚辭的到來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北戎蠻人終於放棄了那些百姓與守軍兵士。


    而是直接從馬背上飛身而起,全都踏著馬背向著楚辭這邊快步奔來,楚辭拿起長槍,震落上麵的三具屍體,向前一刺,淩空之中,身形翻轉,直接一個橫掃,把七八個蠻人見血封喉。


    楚辭這邊大獲全勝,周邊的百姓們,守衛軍士們,反應都很快,圍著剩下的幾個蠻人,不等他們起身,走在前麵的,直接撲倒在他們身上,後麵的跟著拿各種武器砍那幾個蠻人的手跟腳,或者是頭,直到把他們砍死,砍碎。


    城防不止這一處,楚辭騎著戰馬,往西麵跑去,途中但凡遇上了北戎騎兵,直接插進了一個蠻人的腦袋,穿了過去,再刺向下一個蠻人,如此這般,儼然是一個女殺神轉世,一連八個蠻人,一瞬間,就這樣被殺絕了。


    西麵城門處,楚辭解了危局之後,顧不得與那些百姓兵士多說什麽,抽迴軟劍與紅櫻槍,隻丟下一句“把城門關上,守好城門”變揚長而去。


    北城牆不遠了,不多會,楚辭就來到北城門處,這裏比西城門要慘烈的多,在這裏,她看到了父親的銀色鎧甲,看到了鎧甲上的穿心箭弩,看到了他身上的千瘡百孔,這一瞬間,仿佛以前所有的虧待都消失不見。


    “你們該死”楚辭雙目通紅,腳下用力,飛身而起,把手裏的紅纓槍一甩,尖銳的槍頭深深地插/進城牆上方,牢牢地釘住,楚辭踏空而行,順著城牆向上攀登,很快就到了城牆之上。


    而現在,這裏已經打成了一團,不過,蠻人與國人的長相身材太好區分了,建一個殺一個,手中的劍染成了血,劍劍要人命,毫不留情,她帶來的動靜已經引起蠻人那邊的高手注意。


    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蠻人看到楚辭的容貌眼睛一亮,丟開對打的軟腳蝦,殺都懶得殺,直接腳點地,飛身而起,一把大砍刀直接砍向了楚辭的麵門。


    他心裏計算得很好,刀看著砍得狠,實際上他隨時可以收迴,留有餘地,免得傷到了美人就不好了。


    楚辭也看到了迎麵而來的大刀,同時也看清了對方眼中的意念,她臉色冷成霜,左手一抬,軟劍纏向了對方的砍刀,內力透過軟劍直達對方的手上,瞬間震破了他的大動脈。


    絡腮男子頓時手上虎口一痛,險些連刀都握不穩,頓時臉色大驚:自己大意輕敵了,可惜,此刻就算是收手也難,楚辭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須保證對方再無反抗的能力,就是死,對於這些野蠻,暴虐成性的家夥,她不認為自己需要聖母,更不需要心慈手軟。


    此刻的她,隻想把這些混蛋全殺了。


    她終於理解為何關赫和雲常楓如此痛恨北戎蠻人了,現在她也一樣,恨不得滅了他們全族,一定要讓他們也嚐一嚐冀州城的百姓曾經所嚐過的一代又一代的痛苦。


    楚辭的軟劍直接一個倒彎,刺向了男子的額頭,猩紅的鮮血,還帶著溫熱的觸感就這樣順著軟劍流下來,滴落在早已斑駁老舊的城牆之上。


    楚辭眼神冰冷,神色淡定,手一收,軟劍頓時被拔出,她抬腿一踹,把男子的屍體隨意地踹到一邊。


    戰時很久,殺到人失去理智,隻剩下無數次的舉劍,楚辭身上的衣服被濺上了濃濃的血跡,臉上也沾上了數道血痕,這一戰,楚辭滅殺掉了那麽多蠻人,讓所有守衛軍士都看在眼裏,眼中充滿了對楚辭的熾熱崇拜。


    情緒是會感染的,原本處於弱勢的守衛軍猛地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士氣,他們義無反顧,他們誓死而戰,高聲嚎叫,讓這些守衛軍聽見了,頓時士氣一震。


    本來,城牆之下看著的北戎蠻人見首領所向披靡,勇猛無敵,正是高興得不得了,然而卻見首領被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孩給殺了,而呈現敗事的守衛們突然開始兇猛的反擊了。


    “啊,殺啊,吼,殺光他們,殺……”


    城牆之上的楚辭,繞了城牆一圈竟然都沒找到大哥和二哥,她頓時心中一沉,眼皮子直跳,不好了,他們肯定是被蠻人引開了。


    可是冀州城如此之大,她該到哪兒去找他們呢,看著城牆之上,還在不斷攀爬上來的蠻人騎兵,她頓時眼神一冷,把這些蠻人全殺了,看他還敢不敢再來。


    於是,楚辭雙手持劍,立於在城牆之上,施展輕功,騰挪在上麵,繞著圈地殺那些意圖攻進來的蠻人騎兵。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徹底鎮住了那群北戎蠻人,最終,楚辭把城門附近的蠻人全部滅殺了,使得城門重新封閉了起來。


    冀州城,保住了。


    城中的百姓們,守衛軍們,城牆上的軍士們,全都高聲嚎叫“勝了,勝了,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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