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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沈藍飛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迷迷糊糊的從床頭櫃上摸到手機,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屏幕,上麵閃爍著沈藍航的名字。


    這才剛過七點,按理說沈藍航不會這麽早給她打電話,除非是出了什麽事。


    沈藍飛心底不免咯噔一下,睡意瞬間清醒了一半,伸手按了接聽鍵,“喂!”


    電話那端沉默一秒,才傳來熟悉沙啞的聲音。


    “姐,爸走了。昨天他唿吸突然急促,到醫院人就沒了。”


    沈藍飛一下子愣住,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我現在過去。”


    沈藍航哽咽的“恩”了一聲。


    掛斷電話,沈藍飛看向蔣演,此時蔣演手裏也拿著電話眼帶驚詫,幾秒後沈藍飛聽見蔣演說了一句,“就這麽辦吧!”


    放下電話,蔣演看著沈藍飛說:“王正梅抓到了。”


    沈藍飛微怔,不過她現在沒有精力細問,隻“恩”了一聲,而後開口道:“沈愛國走了。”


    對於這個消息,蔣演感到十分驚訝,雖然沈愛國已經是半癱瘓的狀態,但還不至於......而且還發生的這麽突然。


    沈藍飛說:“小航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我們得趕快過去。”


    蔣演沒有異議,他娶了沈藍飛也算沈愛國的半個兒子,兩個人簡單整理一下,開車去了醫院。


    路上蔣演見沈藍飛一直看著車窗外,臉上也隱約帶著情緒,等紅燈的時候蔣演伸手緊緊的握住沈藍飛的手。


    沈藍飛感覺到蔣演無聲的安慰,側頭看向蔣演,蔣演眸中略帶擔憂,開口道:“別難過,你還有我。”


    沈藍飛極淺的扯動一下唇角,迷茫的說:“真奇怪,我竟然沒有一點難過的感覺。”頓了一下,沈藍飛垂下視線,發出一聲仿佛自嘲的嗤笑,她輕若蚊聲的說:“我竟然不難過,沈愛國走了,他......畢竟是我父親。”沈藍飛唿了一口氣,“我隻是有點怕,有點怕小航太傷心。”她抬頭迎上蔣演,有些無助的問:“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蔣演握著沈藍飛的手更加用力,此時紅燈已變後麵傳來按喇叭的催促聲,蔣演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不會,沈愛國對你從來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你這樣對他是人之常情。”他側頭給了沈藍飛一抹肯定的微笑,“你要是冷血就不會擔心小航了。”


    沈藍飛垂眸沒有什麽內涵的扯動一下唇角,蔣演用略帶玩笑的口吻問:“你是在質疑我的眼光嗎?”


    沈藍飛一臉不明所以,蔣演笑著說:“我看上的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並且沒有之一。”


    沈藍飛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略帶嬌羞的瞪了蔣演一眼,“感覺你好像在誇自己?”


    蔣演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誇張的說:“這都被你發現了。”


    沈藍飛頓時心情愉悅,她語帶威脅,“你別逗我,一會到了地方我忍不住笑,別人還以為我是冷血怪物呢!”


    蔣演突然一改玩笑的口吻,嚴肅的說:“你笑也正常。”


    想到那些年沈愛國對沈藍飛的態度,蔣演看向沈藍飛的目光溫柔中夾雜著數不盡的心疼,她那時還那麽小,卻要承受一個大人都沒有辦法承受的不公,冷漠和沒有任何道理的指責欺辱。


    這一刻沈藍飛透過蔣演的眸,一眼看透他柔軟的內心,心底瞬間軟的一塌糊塗,腦袋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想對蔣演好,想讓蔣演開心。


    微微傾身上前,沈藍飛在蔣演的臉頰落下一個響亮的吻,沈藍飛說:“你怎麽這麽好?”


    蔣演微微一怔,而後笑的像個傻瓜,不過情商一直在線,他說:“因為你值得。”


    沈藍飛感動的鼻子發酸,紅著眼眶看著蔣演笑。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來到醫院直接到了停屍間,沈藍航已經給沈愛國換好了衣服,正一個人站在沈愛國麵前發呆。


    沈藍飛默默的走到沈藍航身邊,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沈愛國臉上。


    這是沈愛國中風後,沈藍飛第一次見到他,不知道是因為人死了還是之前一直生病,沈愛國整個人瘦到脫相,遠遠的看著竟有些駭人。


    蔣演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沈藍飛身邊,加入默哀隊伍。


    許久後,沈藍航說:“姐,從此以後我們就沒有爸爸了。”


    沈藍飛眼眶徒然一紅,她側頭看向明明難過惶恐卻還要硬撐著的沈藍航,拍了拍沈藍航的肩,沈藍飛說:“別怕,你還有姐。”


    沈藍航一直繃著的情緒,突然就坍塌他哭的崩潰,一邊哭一邊重複著,“姐,從此以後我們就沒有爸爸了。”


    他每說一句,沈藍飛就安慰的跟一句,“別怕,你還有姐。”


    她話音一落,就聽見身側的蔣演說:“你姐還有我。”


    ......


    蔣家老宅,家庭醫生剛剛離開,蔣老爺子就問劉叔,“事情辦的怎麽樣?”


    劉叔說:“沈愛國昨天走了。”


    蔣老爺子聞言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放鬆還是唏噓。


    劉叔猶豫一下,還是開口說:“少爺的人昨天在天潤附近抓住了王正梅。”


    蔣老爺子聞言眼帶狐疑的看向劉叔,按理說這樣的小事劉叔不用告訴他,果然劉叔馬上說道:“王正梅在化學用品店花高價買了硫酸,她本來想潑沈小姐的,沒想到先被保鏢發現,和保鏢拉扯時潑到了自己的眼睛,她現在看不見了,少爺把她扔在了精神病院,但是她要見沈藍航。她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沈藍航。”


    蔣老爺子聞言眼睛一眯,沉默良久後開口問道:“她知道當年的事?”


    劉叔搖頭,“還不清楚。”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她和沈愛國夫妻這麽多年,知道一些事也是情理之中。”


    蔣老爺子揉了揉額頭,有些疲憊的說:“老劉你去一趟,要是她知道就讓她去陪沈愛國,要是不知道就放她自生自滅吧!”


    劉叔說:“是。”


    從書房出來劉叔一刻沒敢耽擱,立即開車去了精神病院,還好昨天沈愛國走了,蔣演在沈愛國那邊,抽不出身對付王正梅,要是讓蔣演先見到王正梅指不定要出什麽事。


    劉叔到精神病院時,王正梅正被兩個精神病重症患者欺負,一個拿著大針頭往王正梅臉上紮,嘴裏還溫柔的哄道:“寶貝不哭,打針不疼的。”


    一個在王正梅張嘴唿救時,將一塊石頭放在王正梅嘴裏,溫柔的哄道:“寶貝吃藥,吃了藥就好了。”


    王正梅又哭又喊,玩了命的掙紮,奈何兩個精神病患者力氣十分大,無論王正梅怎麽掙紮,都沒有辦法擺脫掉二人。


    劉叔盯著三人看了一會,轉身去叫了醫生。


    醫生進來,將兩名精神病患者帶走,劉叔走進病房,王正梅下意識的瑟縮一下,她現在眼睛看不見,隻能靠著聲音分辨屋子裏有沒有人。


    她側著耳朵仔細的聽,嘴裏顫抖的喊,“誰?”


    劉叔盯著她看了一會才開口,“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沈藍航?”


    王正梅聞聲一怔,幾秒後頭朝著聲音扭了過去,隻是她雙眼蒙著紗布,除了黑什麽也看不見,她警惕的說:“你是誰,你是沈藍航嗎?”


    劉叔剛才觀察了王正梅一會,推斷出來王正梅即使沒瘋,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也不太正常,他發出一聲,“嗯。”


    王正梅立即站了起來,雙手向前摸索著往前走,隻是她的方向感似乎並不怎麽好,她摸索的方向並不是劉叔的方向,劉叔不由的壓著聲音說:“你要告訴我什麽?”


    王正梅側著耳朵聽,雙手胡亂的動,她說:“小航你在哪?你救救我,我一分鍾都不想呆在這了,她們都是瘋子,都是瘋子。”


    劉叔說:“你別動,我在你身邊,你先告訴我是什麽事?”


    王正梅突然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噓!我要說的事不能被別人聽見,是個大秘密。”


    劉叔忍著不耐煩問:“什麽大秘密。”


    王正梅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她說:“我不能告訴你,你要拿東西交換。”


    劉叔說:“可以,你想要什麽換?”


    王正梅咬牙切齒的說:“沈藍飛的命。”


    劉叔倒吸一口冷氣,沒等開口說話就聽見王正梅說:“你別怕,沈藍飛不是你姐姐。”


    劉叔聞言眼底露出一抹殺意,奈何王正梅根本就看不見,她自言自語的說:“沈藍飛是簡藍撿的孩子,哈哈哈!沒準是個野種,我聽說簡藍是在大學撿的。”


    劉叔壓製住心底的震驚問:“你怎麽知道?”


    王正梅頓時洋洋得意,她說:“我什麽都知道,簡藍那個傻子拿我當閨蜜,什麽都告訴我。”


    劉叔問:“你還知道什麽?”


    王正梅突然小聲的說:“我還知道你親生父親是誰。”


    劉叔聞言腦袋快速的運轉,想著王正梅的死法,而此時的王正梅正進入癲狂的狀態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在論分計算。


    王正梅說:“你以為蔣家那樣的高門大戶怎麽會和沈家有婚約,還不是因為沈愛國幫他們養兒子,他們為了報答沈家,才會在茉莉出生時就給茉莉和蔣演定下婚約。”


    劉叔敏銳立即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王正梅壓低聲音說;“除了老爺子就剩下沈愛國和我了,連蔣安陸都不知道。”


    劉叔說:“沈愛國已經死了。”


    王正梅微微一怔,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死了?”


    劉叔說:“是。”頓了一下又道:“你們夫妻一場,他待你不錯,你也應該下去陪他了。”


    王正梅遲鈍的重複,“陪他。”


    劉叔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病房。


    半個小時後,六名醫生走了進來,兩名醫生去抓王正梅的手,另外兩名去抓腳,還有兩名醫生站在一旁準備隨時支援,然而想象中的掙紮並沒有出現,王正梅呆板的一動不動,幾名醫生麵麵相覷,而後分工行動將王正梅搬上了床。


    針紮在王正梅手腕時,她隻是極輕微的瑟縮一下,沒有掙紮。


    紮完針,幾名醫生走了出去。


    王正梅躺在床上很快就出現了幻覺,她好像迴到了三十年前,迴到蔣安陸和秦亞茹訂婚前。


    那時的媒體沒有現在的傳播速度,但是蔣安陸和秦亞茹訂婚的新聞,還是在北城電視台輪番播放,幾乎是一天的時間,就已經家喻戶曉。


    當晚簡藍一夜沒睡,在寢室獨自坐到天亮,她躺在黑暗裏靜靜的看著簡藍,從那時起她心裏就住了一個嫉妒的惡魔。


    那個惡魔,嫉妒簡藍長得好看,嫉妒簡藍學習好,更嫉妒沈愛國喜歡簡藍。


    那一夜簡藍沒睡,惡魔也沒睡,看著簡藍難過,惡魔心裏高興,竟然生出一絲爽感。


    蔣安陸在結婚前,找過一次簡藍,簡藍並沒有見蔣安陸,隻是讓她帶話給蔣安陸,簡藍說‘財富權利和她蔣安陸隻能選一個。’


    她在校園外看見蔣安陸時,直接串改了簡藍的話,她告訴蔣安陸,簡藍說不管多久都會等他,希望他不要忘了他們的誓言。


    蔣安陸信以為真,高興的離開校園。


    蔣安陸結婚後,還總是來學校看簡藍,給簡藍送東西,簡藍對他說過很多過分的話,很多絕情的話,但蔣安陸堅信簡藍不是不愛他,隻是因為嫉妒。


    當然蔣安陸的堅信,她功不可沒。


    後來,老爺子來找過簡藍,簡藍迴來後就問沈愛國願不願做她假男朋友。


    那時的沈愛國是北城大學的校草,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歡沈愛國,這些女孩子中有她,隻是沈愛國一進學校就對簡愛表示過好感,讓那些女孩子隻能默默的喜歡。


    沈愛國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猶豫直接應了下來。


    就這樣沈愛國在外人麵前成了簡藍的男朋友,蔣安陸得知後氣勢洶洶的來學校質問簡藍,簡藍隻用一句話就將蔣安陸打發掉了,從此蔣安陸和簡藍相忘於江湖。


    第二年,秦亞茹給蔣安陸生了一個兒子,取名蔣演。


    簡藍得知後又是一夜未睡,王正梅永遠忘不了那時的自己,像一個偷窺狂,偷窺著簡藍所有的悲痛,每次看見簡藍痛不欲生,她內心都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這種滿足帶來的爽感,隻有簡藍的悲痛和沈藍飛的卑微討好帶給過她。


    簡藍大學畢業那年,不知道從哪來包來了一個孩子,那時簡藍和沈愛國正在談戀愛,沈愛國喜歡簡藍自然是愛屋及烏,給孩子取名沈藍飛,並說會像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愛。


    簡藍似乎忘記了蔣安陸和沈愛國談起了真正的戀愛,每次看見兩個人甜蜜的時候,她心底就像針紮的一樣,她發誓她一定要讓簡藍難過,一定要得到沈愛國。


    在簡藍生日那天,她在沈愛國酒裏放了東西,當晚她和沈愛國發生了關係。她忘不了沈愛國醒來後的樣子,仿佛天塌下來了。


    對於沈愛國來說,可不就是天塌下來了嗎?


    簡藍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說什麽都要和沈愛國分手,沈愛國不答應,簡藍就抱著沈藍飛在北城的郊區租了一間房子,一邊上班賺錢,一邊照顧沈藍飛。


    她為了得到沈愛國,便將簡藍在郊區租房子的事告訴了蔣安陸,蔣安陸很快找到簡藍,並且和簡藍發生了關係,簡藍發現自己懷孕後,去找過蔣安陸,正巧那時蔣安陸的妻子秦亞茹也懷了孩子,她站在馬路對麵,看著蔣安陸扶著秦亞茹去醫院做檢查,又看著兩人從醫院出來,蔣安陸開車帶著秦亞茹迴了別墅。


    蔣安陸紳士溫柔,秦亞茹幸福漂亮,簡藍如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自虐的跟在兩人後麵,看兩人如所有普通夫妻一樣,甜蜜又溫馨。


    迴去後,她左思右想最後決定打掉這個孩子。


    在她要打掉孩子時,沈愛國再一次出現在簡藍麵前,他說願意娶簡藍,願意對這個孩子負責。


    簡藍沒有同意,而是將沈愛國撚出了家門。


    第二天簡藍預約了手術,在外麵長椅上等待叫號時,簡藍看見了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孕婦臉上洋溢著笑,眼神溫柔的看著自己挺起的肚子,手溫柔的摸著。


    簡藍好奇,小心翼翼的問孕婦,自己可以摸一下嗎?


    孕婦笑著點頭,簡藍將手放在孕婦的肚子上,肚子裏的小家夥便調皮的和簡藍打招唿,簡藍下了一跳,而後是對生命的好奇敬畏,簡藍說:“她,她會動。”


    孕婦笑了,滿臉溫柔,“她當然會動。”


    後來兩個人聊了起來,簡藍才知道孕婦是一個人,孕婦的老公因為保護人民而犧牲了,她說道這時臉上沒有悲痛隻有遺憾,遺憾孩子的爸爸不能和她一起守護小家夥,不能一起看著小家夥長大。


    簡藍問她,“一個人撫養孩子會很辛苦,你不怕嗎?”


    孕婦詫異的問:“為什麽要怕?這是我和我老公愛情的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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