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後,聾老太太悠哉悠哉地來到易中海家。她一屁股坐在那兒,像尊雕塑似的,動都不動一下。易中海瞅見了,趕忙對易大媽說:“翠蘭呀,你快帶著孩子出去溜達溜達,這多運動運動,孩子才能長得高高壯壯的呢!”


    易大媽心裏跟明鏡兒似的,知道肯定是有事兒要談,麻溜地帶著孩子出門了。


    易中海見易大媽走了,這才開口說:“幹媽,咱現在這小日子過得多舒坦呀!您就別瞎折騰了行不?傻柱跟咱們家能有啥關係啊,咱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香嗎?”


    聾老太太吧唧了幾下嘴,最後還是忍不住把心裏的想法倒了出來,“中海呀!我這一把老骨頭了,沒幾天福可享嘍。老太太我就想嚐嚐好東西,你現在工資也不低,就不能掏點錢出來,讓咱也過過嘴癮?”


    易中海聽了這話,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事兒是躲不過去了,隻好咬咬牙說:“成,老太太,我就多花點錢,買點好吃的,讓您老人家好好享受享受!”


    聾老太太瞅了易中海一眼,“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噠!這房子遲早是你的,還有我家裏的那些玩意兒。得嘞,為了讓你踏實,我還是給你寫個條子吧!”


    易中海一聽,心裏那叫一個美啊,有了這字據就沒啥可擔心的了。不過他臉上還是很淡定,“幹媽,瞧您說的,我咋能不信您呢,不用寫條子!”


    聾老太太樂了:“還是寫一個吧,咱心裏都明白,這樣對大家都好!”


    易中海幹笑一聲,“那行,今晚我把老劉和老閆叫來當個見證,有他們盯著,大家都安心!”


    聾老太太點了點頭,“其實這事兒還有得搞,說不定還能把傻柱給套住,就看你咋操作了!”


    易中海一聽聾老太太又提到傻柱,心裏就有點煩,咋就繞不開這個人呢,難道聾老太太和傻柱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聾老太太笑著說:“你可以掏錢讓傻柱做菜,然後送到我這兒。時間一長,院子裏的人看到了,肯定會有點誤會,而我們要的就是這種誤會!”


    易中海直接給聾老太太潑了盆冷水,“幹媽,這事兒傻柱自己出來一解釋大家不就都清楚了。現在院子裏管事的大爺是楊文江,又不是我……”


    聾老太太聽後眉頭皺起,“這個楊文江,遲早得把他趕走,都是他住進這院子,才弄得烏煙瘴氣的。”


    易中海悶不吭聲,其實他不介意把楊文江弄走,說不定自己還能再當上大爺呢,不過一想到孩子,他對這大爺的職位就沒那麽上心了。


    看著有點發呆的易中海,聾老太太心裏暗暗歎息,自從易中海有了孩子,整個人都變了。她當初能和易中海一起謀劃養老的事,那是因為兩人都沒孩子,現在可不一樣了,易中海都有孩子了,自然就不擔心養老的問題了。


    聾老太太琢磨了一下,然後笑眯眯地說:“中海啊!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就怕你不高興,現在嘛,我也不得不說出來,讓你明白明白啦!”


    聽到聾老太太這麽說,易中海頓時來了興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樂嗬著說:“今年你幾歲啦?不小了吧!”


    易中海爽快地答道:“幹媽,我 11 年出生的,今年都 44 啦!確實不年輕了!”


    聾老太太又是一笑:“還能再幹個十五六年吧!你有沒有琢磨過,以後櫟楓咋整?等你退休的時候,這孩子正好十七八,找工作、娶媳婦,哪樣不得花大錢,你還有能耐管不?”


    聽到這話,易中海心裏也犯起了嘀咕,“這事我早就跟翠蘭合計過了,等孩子長大了,要是學習好,就讓他接著讀書,要是不行,就來廠裏接我的班,有東旭幫襯著,應該不會出啥岔子!”


    聾老太太哈哈一笑:“東旭這孩子是挺不錯,可你有沒有想過賈張氏?東旭再怎麽好,也是聽賈張氏的,到時候可就是賈家反過來拿捏你嘍!”


    易中海聽了,嘴角一揚:“那也得看賈張氏有幾斤幾兩了,我在廠裏這麽多年,關係多著呢,還能讓櫟楓受委屈!”


    聾老太太樂嗬著說:“你這話在理,不過呢!這人啊,心變得比那六月的天還快呢,之前的救命恩人,現在都不咋搭理了!”


    聽到聾老太太這麽說,易中海的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聾老太太說的就是街道副主任趙琪。不過,他一下子又想起閆阜貴的事了,上次閆阜貴當麵把他當救命恩人,可一轉身就把他給舉報了。


    想到這,易中海忍不住歎了口氣。聾老太太心裏一喜,感覺有戲,便裝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啥也不說了。


    易中海心裏跟明鏡兒似的,自己這是被聾老太太拿捏得死死的,於是趕忙問道:“幹媽,您這是啥意思啊?”


    聾老太太瞅了他一眼,“廣撒網,能拉攏多少人就拉攏多少人。還有就是當上一大爺,這楊文江把院子弄得亂七八糟的,咱們得想辦法恢複過來。”


    易中海無奈地笑了笑,這院子裏還有誰合適啊,就傻柱一個,往哪兒撒網去。“幹媽,這一大爺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聾老太太自信地笑了笑:“放心吧,我心裏有數著呢,你最近好好表現,我找個機會托人給你活動活動!”說完還別有深意地看了易中海一眼。


    易中海心裏“咯噔”一下,他這才想起來,這聾老太太之前可是說要把人扔到什刹海裏喂魚的,自己有了孩子一高興,把這事兒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易中海趕忙樂嗬著說:“行嘞,幹媽。您老就把心放肚子裏吧,以後的事兒我肯定給您辦得妥妥的!”


    聾老太太聽了,樂顛顛地拄著拐棍迴家去了。易大媽見聾老太太走了,也領著孩子迴來了。


    瞅見易中海臉色有點怪怪的,易大媽忙問:“老易,咋啦?不會是有啥事兒吧!”


    易中海看著易大媽和孩子,咧嘴一笑說:“沒事兒,就是跟老太太商量了一下以後養老的事兒,咱得花錢把她伺候好咯!”


    易大媽聽了,有點哭笑不得,“這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麽多事兒,有人照顧就不錯了。老易,要不咱跟她分開得了,反正孩子還小,以後咱自己再去申請房子唄!”


    易中海聽了易大媽這天真的話,無奈地笑了笑,“老太太身份可不一般,咱可跑不遠,還是乖乖伺候著吧!反正也沒幾年活頭了。”


    易大媽聽了,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接受了。


    下午,閆阜貴釣了兩條魚就哼著小曲兒迴來了。閆大媽瞧見提早歸來的閆阜貴,心裏直犯嘀咕:“喲,老閆,這是咋啦?咋這麽早迴來了呢?”


    閆阜貴樂嗬著說:“迴家說,迴家說!”說完就邁著輕快的步子往家走,閆大媽瞅見了,跟其他人打了個招唿,趕忙跟著往家趕。


    “嘿,今天這閆老摳咋迴事?這麽早迴來啦?”


    “估計是釣夠了唄,你瞧剛才那兩條魚,可不小呢,這要是好好拾掇拾掇,絕對是道大菜!”


    賈張氏聽到這話,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還真把她給饞著了,心裏暗暗打定主意,迴家得讓秦淮茹殺隻兔子解解饞。


    閆阜貴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跟閆大媽說道:“今天釣魚的時候,我突然就想起柱子給咱們家送剩菜的事兒啦!”


    閆大媽連忙插話:“這估計是因為今天的事兒,給你點小恩小惠,好讓你幫霍老師說話呢!”


    閆阜貴喜笑顏開地說:“是呀!不過,我又一想,之前去柱子家蹭飯總是我一個人,這要是把剩菜拿迴來,咱們家不就能改善改善夥食了?那可都是油水啊!”


    閆大媽斜睨了閆阜貴一眼:“哪有這等好事,能讓你白白占了便宜?”


    閆阜貴咧嘴一笑:“這有何難,柱子不是正為找媳婦犯愁嘛,我要是給他介紹一個,那不就有由頭了!”


    閆大媽眼睛頓時一亮:“莫非你有合適的人選?”


    閆阜貴得意地說:“學校裏那麽多女老師,一個一個給他介紹,咱能吃上好久呢!”


    閆大媽噗嗤一笑:“你當自己是傻柱呀,人家不知道找霍老師介紹?都在一個學校,能讓你占便宜?”


    閆阜貴迴瞪了閆大媽一眼:“除了小學,不還有中學嗎?他們跟中學老師可不熟,還不如我呢!”


    閆大媽聽了,樂開了花,“行啊,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啦!”


    閆阜貴見閆大媽同意了自己的計劃,樂顛顛地提著魚朝何雨柱家走去。


    這時候,賈張氏也迴到了家,正指使秦淮茹晚上做兔子呢,就瞧見閆阜貴拎著魚進了何雨柱家。


    賈張氏忍不住嘟囔:“這個挨千刀的傻柱,平日裏跟東旭稱兄道弟的,現在有好吃的也不叫東旭,真是個沒良心的!”


    賈東旭無奈地說:“媽,你沒看見吳春明也沒去嗎?哪能白吃呀?就算是許大茂,不也經常帶東西去嘛!”


    聽到這話賈張氏嘴一撇,她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去傻柱家蹭飯那不得帶點東西啊,要不吳春明和賈東旭咋不常去了呢,還不是因為結婚後得養家,這錢要是花在吃喝上多浪費啊。


    閆阜貴一踏進何家小院,就瞅見霍老師在看書,王文林和雨水在下象棋,不禁感歎道:“還是你們會享受啊,下棋的下棋,看書的看書!”


    霍老師樂了,說道:“閆老師,您可別這麽說,包老師還羨慕您呢。老婆孩子熱炕頭,多美的日子,我們幾個可眼饞著呢。”


    王文林也跟著笑道:“可不是嘛,我們這群單身漢都為找對象急得抓耳撓腮呢!”


    閆阜貴嗬嗬一笑,別人急不急他不曉得,反正他覺得霍老師肯定不急,“對了,包老師和他對象進展如何?啥時候請咱們喝喜酒啊?”


    霍老師哈哈一笑,說道:“快了吧,再大的困難也難不倒包老師啊!”


    霍老師這話好像有點諷刺的意味,閆阜貴心裏自然清楚,說實在的,要是換成他,他也不會同意。


    這是咋迴事呢?包老師找的對象跟之前那個張新芳幹的是一樣的工作,家裏沒啥經濟來源,全指著女孩子那點微薄的收入。家裏父母不工作,就靠著領低保過活,老二是個兒子還在上初中,老三是個女兒在上小學,正好是陳老師班上的。


    要是包老師結婚了,這一大家子可都得靠他,這簡直就是入贅嘛。包老師家裏條件也不好,老爸在他十歲的時候就走了,姐姐又早早出嫁了,全靠老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現在一結婚,這不就完全是入贅了嘛,聽說他對象還不願意讓包老師的媽媽過來呢。


    閆阜貴想到這兒,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心裏琢磨著:這要是自己孩子,那可絕對不能便宜了別人!


    霍老師看到閆阜貴搖頭,也知道是咋迴事,跟著歎了口氣,說道:“有錢難買人願意啊,誰讓包老師喜歡呢!”


    閆阜貴把那紛亂的心緒一拋,“柱子,早上咱可說好的,我要是釣上魚來,就好好聚一聚。你瞧,我這不弄了兩條大的嘛!”


    何雨柱老早就瞅見這兩條魚了,接過來就忍不住誇讚:“閆老師,您這水平真是越來越高啦,這兩條魚可真不小,您是打算都做了吧?”


    閆阜貴樂嗬著說:“那可不,我都給拿過來了。不過呢,我還有個小要求。”


    何雨柱一聽,心裏就明白了,像閆阜貴這麽小氣的人,怎麽可能舍得拿出兩條魚來,於是挑了挑眉毛,“閆老師,您說吧!太過分的我可不幹!”


    閆阜貴依舊笑眯眯的,“沒那事兒!我就是想啊,這兩條魚都給你,等咱們吃喝完了,這剩菜能不能讓我帶迴去!你也曉得,我家裏條件不太好,這剩菜就當是改善夥食了!”


    何雨柱翻了個白眼,閆阜貴家裏條件能不好?就是他小氣舍不得罷了,這兩條魚給他,估計能熬魚湯喝個三五天。


    何雨柱滿不在乎地說:“行唄!我是沒意見!”


    閆阜貴又看了看其他兩人,王文林和霍老師也都表示沒意見。


    閆阜貴聽了,心裏那叫一個美啊,柱子做的菜油水可足了,味道也好,帶迴去加點白菜蘿卜啥的燴一燴,能吃上好幾頓呢!


    閆阜貴從雨水手中接過象棋,和王文林殺了起來,“方格裏你來我往好大世界,笑談間舉手無悔也是人生”1,雨水在旁邊也是看的熱鬧。


    何雨柱和霍老師相視一笑,開始準備今晚的晚餐。霍老師又跑了一趟楊文江和劉海中家,邀請他們來吃飯。楊文江稍微推脫了一下,但在李香秀的眼神示意下,還是愉快地答應了。劉海中就不一樣了,一聽要去何家吃飯,立馬提著兩瓶酒,興高采烈地趕了過來。


    何家此時正熱鬧非凡,易中海騎著他那輛二八大杠,買了好多菜迴來。他本來打算今晚請劉海中和閆阜貴來當見證人,所以特意買了些好東西,想讓他們閉緊嘴巴。


    易中海剛到家門口,易大媽就迎了上來:“老易,不好啦!老劉和老閆都去柱子家啦!我看楊幹事也過去了呢!”


    易中海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他們肯定是去給霍老師慶祝了。可自己這東西都買好了,還打算請人做見證,這下可怎麽辦呢!


    易中海有點鬱悶地說:“走,先迴家再說!不行的話,咱們明天再請人也不遲!”易大媽跟在易中海身後,提著菜,一起迴到了家裏。


    易中海一屁股坐下來,歎了口氣,心裏正抱怨著事情不順利,突然,他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好點子,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易中海笑著說:“翠蘭,你挑兩道菜留下,等會兒做了和櫟楓一起吃。我有主意啦!”


    看到易中海這副模樣,易大媽好奇地問:“你又有啥鬼點子了?”


    易中海神秘一笑:“你別管啦,在家好好吃飯就行!”


    等易大媽把菜分好後,易中海提著大包小包,就朝何雨柱家走去。這可把易大媽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什麽,關上門做飯,不再理會外麵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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