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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無夢,睡到自然醒。


    荀歡睜開眼,發覺窗外有朦朧的光透進來。以為是燈光,眼睛一眯,轉過又準備睡。剛眯眼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對勁,哪裏有那麽清亮的燈光呀。伸出手,摸了摸頭的手表,就著微弱地光線,過了好久才看清:五點四十分!


    怎麽這麽晚了呀,荀歡一個鯉魚打,翻從上爬起來,迅速地穿好衣服。


    直奔洗漱間,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裏麵的擺件,一下清醒許多,壞了,怎麽自己少拿了一樣東西。


    掛在原先那個宿舍的洗臉毛巾,應該是忘記拿了!


    迅速從裏麵退出來,沒有看見陳佳玉,顧不了那麽多,換上鞋子,衝出去,飛快地下樓上樓,到達宿舍門口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實在走不動了,隻好立在原來的宿舍門口喘氣。裏麵的人應該起來了,正在說話。


    荀歡那個假正經,還識趣知道自己滾出去,她應該也知道我們討厭她。


    誰不討厭她呀窮得跟乞丐似的,誰惹上誰倒黴。還想出售青換錢,我勒了個去,不過也真是報應呀。你們知道她物理測試得了多少分不


    多少分有人急急地問。


    54分,哈哈哈,本部的學生得54分,我都替她汗顏,不知道是怎麽考進來的,你們不知道,她被老師叫進辦公室訓了話,


    就她那樣,還夢想能考多少分,心思不正,


    對,一肚子壞水。


    ……


    荀歡用力踢開宿舍的門,吼道:你們特麽的嘴這麽呢天天這樣議論別人,是不是隻有這樣才能顯得你們素質有多高別人考多少分,跟你們有一毛錢關係嗎?


    荀歡很兇地說完,眼睛都不看一下她們,徑直到陽台上拿完毛巾就走了出去。


    荀歡就是不明白,昨晚送自己出去的時候,嘴巴還甜得跟蜜糖一樣,怎麽今天背著自己就是另一副嘴臉。


    真是人心險惡!


    荀歡用腳重重地踩著地板。覺得還不解氣,順便一腳踢在欄杆上,仿佛這樣才會好受些。


    迴到陳佳玉這個房間。發現她已經把早餐買好放在桌子上,並擺上了兩個碗,兩個碗裏都是稀飯。桌子中間有饅頭花卷和包子。


    陳佳玉總是笑笑的,見荀歡進來,臉上的笑容好像開了花一樣:我正準備去找你呢,快來,趁吃,吃飽好去考試。今天早上應該也是考試。因為每一年的競賽班都是這樣,五天過後,基本上每一天都要考試。主要目的當然是檢測一下大家學得怎麽樣。當然,最後,也會根據這個成績淘汰掉百分之十,然後湧進一些新鮮的血液。


    荀歡坐在陳佳玉的對麵,拿著一個饅頭在手裏,悲傷地說:其實,昨天考試出醜了,得了最


    後一名。


    啊陳佳玉不相信地抬起頭。


    是考到了最後一名,感覺有些題目就是模棱兩可的感覺,應該是基礎知識還是沒掌握得好。


    那麽,老師說什麽了嗎?陳佳玉關心地問。


    說了,叫去他的辦公室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荀歡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天天都會考,今天晚上我給你輔導一下,你也上過正規的培訓班,有些方麵的知識還是缺乏的。


    真的呀,荀歡知道陳佳玉一定不隻是喊自己一起住這麽簡單,卻原來隻是想幫助自己而已。心裏的不快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吃完早餐兩個人一起走,陳佳玉在四樓,荀歡在五樓。剛好可以送到陳佳玉的教室,荀歡瞄了一眼就上去了。裏麵的男生突然就吹起了響亮的口哨。


    也難怪,荀歡長得太高,臉蛋卻秀氣,在哪裏都是那麽引人注目。


    吳老師抱著一遝試卷走進教室。幾個男生就不安地在下麵竊竊私語:怎麽又考試呀,小心都被他烤焦了。


    是的,你看他那緊繃著的臉,如果今天還沒有人突破九十分的話,估計他會被活活的氣死。


    不至於吧,你們低於九十分,他的工資又不會少得一塊。


    就你這覺悟,一點上進心也沒有,這工資怎麽能跟同學的成績相提並論。


    怎麽不能相提並論,都是賺錢糊口的營生而已,有什麽不一樣。


    這教書是靈魂的追求,怎麽能說成是拿工資呢


    ……


    吳老師輕咳了兩聲,議論聲寡然而止。


    試卷拿到手上,荀歡緊張地瞄了一眼。天呀,感覺題目都非常難,每一道題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一樣。


    荀歡又緊張地看看周圍的同學。左邊的在認真地答題。右邊的在草稿紙上驗算著什麽。


    前麵幾道選擇題還是蠻容易的,荀歡飛快地就做出來了。填空題的難度大點,但是,也還是沒有難倒荀歡。


    荀歡還是有一些緊張,左手手心起汗了,右手竟然有一些顫抖。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荀歡偷偷地安慰自己,使勁把自己害怕的緒壓下去。雙手像被賦了靈魂一樣,飛快地轉。


    最後一道題,似乎見過,荀歡瞪大眼睛,仔細看清楚!


    偃旗息鼓了!


    白歡喜了,看似相似,但卻相差好遠。


    心裏難免一驚:怎麽辦,又要把這道題留著空白荀歡眉頭一皺,心裏沒來由就唱起了哀歌。


    快想快想。荀歡命令自己,使勁鼓動腦細胞。


    不過,腦細胞用完了,最後還是沒有想出來。


    老師看看手表,示意大家把試卷交上去。荀歡心裏一緊,沒辦法,沒做完也得交卷。


    怯怯地把試卷交上去,心裏知道,這次可能又要考砸了。


    下課十分鍾,幾個同學圍在一堆對答案。


    左邊的女生輕輕地問荀歡:你全部做了嗎?


    沒有,最後一道題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出來,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題目的難度超出了我的智商。不知道為什麽!


    你還好,隻有一道題沒有做些,我都有兩道題沒做。前麵還有一個填空題,應該也比較懸。怎麽辦呀,不會不及格吧。


    見她這麽說,荀歡又迴過頭望望右邊的同學,看他一臉得意,荀歡用手窩在他的耳朵邊上說:你考得怎麽樣,全部做完了嗎?


    男生忍不住滿臉的興奮,歡快地說:題目好簡單,全部做完了。


    題目好簡單,荀歡和左邊的女孩麵麵相覷。


    這是在炫智商呀!荀歡把臉轉過去,跟右邊的男生開玩笑。


    男生不好意思覅笑笑。


    最後一道題你能簡單地講一下麽荀歡的話一說出口,幾個男同學女同學便一窩蜂圍了過來。男生拿出剛才的草稿紙,把每個步驟的順序重新講解了一次。


    懂了懂了,原來是這樣啊。荀歡懊惱地說:怎麽這麽簡單的題,為什麽自己就想不到呢!


    因為你蠢呀!男生狡黠地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那樣子,越看越像王丁。


    咦!我怎麽就蠢了荀歡瞪大雙眼,似乎要把男生吃了。


    你還不蠢,我瞧見了你在草稿上算出來的。以為你做出來了,結果,剛剛你卻告訴我好難,真是不敢相信呀,你的腦迴路就不能轉一下彎嗎?


    啊荀歡手忙腳亂,翻找剛剛寫過的草稿,兩隻手抓起認真地看了一下,然後,就看到荀歡用手抱著腦袋尖叫。


    右邊的男生幸災樂禍地說:是真的吧,你本來很快就做出來了,你還要倒迴去,我就不明白,你們這些女生的腦迴路,要麽長了還轉彎了,要麽短了還被切過。就你這智商,還上什麽競賽班呀,是不是父母年紀大,生你們時沒力氣了


    荀歡果斷地迴頭,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白眼,緊接一個錘子手就揮了過去。


    男生鬼哭狼嚎般尖叫。荀歡見他這樣又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隔壁男生也不是吃素的,附在荀歡的耳朵邊,輕佻地說:你不要這樣,我怕我會上你這個蠢女人!


    男生說完,一臉壞笑。以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什麽蠢女人!荀歡撿起桌子上的草稿就給他砸過去。


    耶耶耶,不但蠢還兇!不過,夠刺激,我喜歡。這個就是韓劇裏麵的野蠻女友了。


    其他同學見這邊動靜大,都圍過來看鬧。


    切!荀歡知道被他耍路了,立刻安靜下來。


    其他同學本想看一場鬧,兩個人卻突然就鴉雀無聲,訕訕地跑開了。


    荀歡坐在那裏發呆,腦子裏亂亂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突然發現,高中生跟初中生真的差別很大,仿佛一夜之間,邊這些傻傻的愣頭青,嘴裏也會飆出一些讓人眼紅心跳的詞。


    不知道王丁會不會也這樣


    荀歡曾經看過王丁隊友的照片,立麵的女孩子不但個個都皮膚白皙,而且都長得明豔動人,個個都是標準的美女,還是國家隊的,有幾個也拿了世界冠軍。


    拿什麽跟別人比


    哎!荀歡突然就有了一種挫敗感。


    你歎氣也沒有用,腦迴路不一樣的野蠻蠢女生!他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故意把那幾個字拖得老長。


    以為荀歡會生氣!


    怎麽可能!


    荀歡是誰從幼兒園開始就被人欺負得不要不要的,對世界上的任何傷害都有免疫功能,區區兩個字眼怎麽可能把她放倒。


    咦!快把舌頭伸出來荀歡尖叫!


    男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立馬把舌頭伸了出來!還以為自己惹了什麽奇怪的花粉病毒。


    荀歡捂嘴笑得前仰後合,左邊的女生,前後排的同學看著他把舌頭伸出來的傻樣,也開心地笑得不能自己。


    荀歡捂著肚子,邊笑邊譏諷道:到底誰蠢呀,你說呢!


    男生悻悻地做了一個鬼臉,反唇相譏:笑什麽笑,這個橋段,香港某娛記還對星爺做過呢,你這完全是抄襲。


    那你也抄呀,又不用付版費!荀歡兩手一攤,做個鬼臉。


    沒想到男生卻笑了!


    看著他的笑臉,荀歡突然就不笑了,臉也在一瞬間僵住。小學時候的一幕幕,霎那間就跳到她的腦海裏,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迴放:病毒,死病毒。同學們嫌棄地捂住嘴,從她邊跳過……


    荀歡以為自己會忘記過去的種種!但是,現實告訴她,傷害在心裏會生根發芽,說不定那一天就會破土而出。


    而今天,這溫馨的一幕,卻沒來由的又讓她想起那些不堪迴首的曾經。


    下午,按照往常的習慣,是會發成績單的。。


    一想起這個事,中午吃飯的胃口都少了許多,甚至都不想吃飯。


    中午的兩個小時,荀歡不想迴宿舍。


    在場場上瞎溜達!


    她也不知道,自己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是為了什麽


    好像心中有所期待!但是,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麽!


    直到一個影出現的時候,荀歡才發覺,自己確實有點期待他的出現。


    但是,當他真正走到自己的麵前,荀歡卻又萬分地想迴避。


    荀歡!劉湘年遠遠地就跟荀歡打招唿。


    荀歡知道是劉湘年,故意背過子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圈。


    劉湘年追著過來,就在距離荀歡一米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荀歡突然就發話了:怎麽又來了,把我當成影子也不用來得這麽殷勤呀。


    劉湘年笑笑說:我這段時間在這裏辦事,中午也沒有什麽事幹,就來這裏散散步,鍛煉一下體。他說完又高興的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右邊臉上還有一個圓圓的酒窩。


    荀歡覺得那酒窩真好看,又不好意思麵對他。心中忐忑不安,急急地說:那你就在這裏慢慢地散步散個夠吧,我要休息一下。


    劉湘年沒想到她會這麽快離開,心裏非常遺憾,卻又實在沒有辦法。一顆心遺憾得都要出血了。


    荀歡匆匆往實驗樓走,臉上突然就覺得火一樣辣辣的燒。偷偷地迴頭看了一眼劉湘年,隻見他非常懊惱的立在那裏,一臉的不甘。


    哼,就那智商,還敢來學校散步這是荀歡的心裏話。


    一口氣狂奔到四樓,心跳得這麽厲害。到了四樓,荀歡不得不停住,把雙手叉在腿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哮喘病不知道時候有的,還是遺傳的,荀歡自己也弄不清楚。


    陳佳玉聽到響動,開門出來,她猜到是荀歡,但沒想到她跑得這麽氣喘籲籲。好奇地問:荀歡,有人打劫你嗎


    荀歡立馬搪塞說:沒考好,心裏發泄一下,跑了幾圈。


    也沒有必要這樣虐待自己呀,陳佳玉邊說邊走過來,扶著荀歡進去,在上躺了一會,荀歡明顯感覺好多了。


    又考得不如意嗎?陳佳玉關心地問。


    有一道題沒做出來。荀歡老老實實作答。


    是完全不會做,還是做了一半,最後沒想到。陳佳玉想跟她分析分析。荀歡就把上午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但是免去了兩個人之間的一些細節。


    陳佳玉安慰她說成績應該不會很差。


    但是,試卷發下來的時候,還是很出乎荀歡的意外。79分,雖然及格了,但是,右邊那個男同學得了一百分。


    吳老師感慨地說:有些同學的智商真是讓人著急,明明看著要做對了,卻最後還是做錯了,這智商都來這競賽班湊鬧,我也是醉了。


    荀歡不知道老師是不是在說自己,一顆心懸著,感覺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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