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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下午,老師發了試卷。


    最高分75分,60多分幾個,老師頓了一下又說,還有不及極格的呢。


    捂著口,拿眼瞟了一下,紅紅的54分。不相信,再擦擦眼睛。真的,真的是54分。


    荀歡的心涼了一截。


    偷眼看了左邊同學的試卷:61分。


    又偷眼看了右邊同學的試卷:74分。


    差距真的很大呀。


    雖然大家的分數都不理想,好像隻有幾分或者十幾分之差,但是,這可是及格跟不及格的區別。


    荀歡眯緊眼睛,抿緊嘴巴。就那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左邊同桌立馬湊過來: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荀歡立馬搖頭。


    雖然大家同桌幾天,但是,荀歡卻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二十個同學都是從各個分校選出來的,之前根本就不認識,荀歡本來就是慢,所以,幾天時間了,她模糊有點印象:左邊應該是個美麗的長發女生,右邊應該是個短發男生。


    還有,兩個人都比荀歡考得好。


    二十個人,自己會不會墊底!一想到這裏,荀歡心裏就不舒服。


    探頭探腦地把臉歪向左邊:你知道最低分是多少


    不知道,好像是五十多分。


    荀歡又轉過,偷偷地問那個帥哥:你知道最低分是多少嗎男生飛快地瞄了一眼荀歡的試卷,淡笑著說:不知道!


    不知道才怪,從他的眼神裏,荀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全班最低分,應該就是54分。


    尷尬!


    該死的不著邊際的尷尬!


    荀歡再仔細檢查一下考卷,雖然分數不高,但是粗心丟分的況並不多,最多隻有八分。


    怎麽會這樣


    老師說:考得好的跟考得差的,相差二十多分,這是什麽況


    有同學問:最低多少分!


    老師扶了扶眼鏡,平淡地說:54分,是不是就是你問得這麽仔細。


    台下的同學一陣爆笑。


    荀歡的心一驚。


    果然是考得最差的那位。


    突然就感覺一顆心都不好了。


    老師努力地講解試卷上的每一個試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總共二十個題目,老師喊荀歡答了十三次問題。


    還有,老師還說,把錯題整理成筆記交給他,他要單獨檢查!


    同桌投過來的眼神,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妒忌。反正,感覺自己被老師盯上了,以後幾天,估計要更加努力學習才行。


    老師講完試卷,看看表,長歎一口氣說:二十個題目,四十分鍾,剛剛好,時間掐得準。


    開始上新課。


    右邊的同桌突然用手捅了一下荀歡的胳膊:喂!你是這本部的吧


    荀歡聽後先是一愣,然後瞬間就明白了。


    他的意思很簡單不過:本部的,也不過如此而已,還比不上他們這些分部的。


    荀歡尷尬地笑笑。


    男生又說:最高分的那個,也是我們那個學校的,不起眼的分部。


    額嗯。荀歡強顏歡笑。心想,真是丟本部的臉呀。


    左邊的女同學也不放過荀歡:哎呀,剛來的時候,我真的是賠一萬個小心啊,總以為本部的都是些打不死的程咬金,厲害得不得了。現在想想,也沒有那麽可怕,至少壓力突然就變小了。


    荀歡用手肘子擋住臉龐!笑得很,口是心非地的說:高手在民間呀。


    女生和男生都很開心。當然,這麽輕而易舉就打敗本部的人,看來本部的人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荀歡無話可說,輸得心服口服!有什麽辦法呢?誰叫自己不爭氣,考得這麽差。會不會被淘汰都還是一個未知數。都怪自己,這段時間有些分心,同宿舍的人相處得也不是那麽和諧。晚上刷完題之後,迴去也沒有鞏固一下。


    下午下完課,荀歡收拾東西的時候,走得最慢。


    荀歡,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物理老師是教高一的吳老師,也是荀歡的科任老師。對荀歡寄予厚望。


    荀歡抬起頭,剛好觸碰到吳老師的眼睛,心裏一驚,立馬轉迴視線。


    畢恭畢敬地去了503室,吳老師示意荀歡坐下。


    荀歡不敢坐。小聲地說:站著就好!


    你願意站著也行!吳老師自己坐在凳子上,把臉轉過來,對著荀歡說:知道我為什麽喊你來嗎?


    不……不知道!荀歡明明心裏知道,但是卻裝糊塗。


    那我就問你一句,54分這樣的成績,也好意思進競賽班


    荀歡把頭低到自己的脖子處,不敢出聲。


    來這裏混免費的課程是不是


    不是!


    來這裏混子是不是


    不是!


    那為什麽不認真一點,考那點分,打發我這個叫花子嗎?那點分數還不夠我塞牙縫!題目好難嗎?一點也不難!時間很緊嗎?見鬼,時間充裕得很!老師沒教過嗎都是我教過的範圍內的!這些原因都排除,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荀歡突然就覺得全有些發抖,說出的話也結巴起來:我……我……可能,不夠用功!


    為什麽不用功


    荀歡低頭不語。


    有別墅有存款就不用活了嗎?


    啊!荀歡吃驚地瞪大眼睛。立馬否定:沒有沒有!


    有也要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呀!


    真沒有!


    那為什麽不用功,我要合理的解釋!


    可能知識點掌握得不夠牢固,做題目有模棱兩可的現象。


    為什麽不掌握牢固你還是三歲小孩嗎?要我拿個棍子趕在你後麵打你嗎


    那倒不用!


    告訴我,以後怎麽辦怎麽把學到的東西掌握牢固!


    我……我……荀歡不知道如何迴答。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我我我,是不是要等著淘汰!


    不是!


    那是什麽


    努力趕上去!


    我告訴你,本部就錄了你一個女生,幾個男生,你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要讓分部的學生看笑話。


    是的。


    晚上都幹些什麽學會在宿舍拉幫結派打架生事


    啊,沒有的事!


    女孩子住在一起,還要打架鬧事


    沒有的事。


    那你晚上都幹了什麽白天上課,一點也不在狀態。


    荀歡想說沒有,最後還是忍住沒有說。


    吳老師用眼睛靜靜地盯著荀歡看。


    荀歡很不自在,感覺渾難受。


    過了好久,吳老師突然說:讀書的時候,可不能早戀!


    荀歡猛聽到早戀兩個字,嚇得一激靈。立馬否定道:什麽戀,絕對沒有的事,吳老師你盡管放心,像我這樣,長得跟一條竹竿一樣,家裏窮得叮當響,人見人躲。


    真的吳老師歪著腦袋,似有話要說,最後還是沒有說。


    是真的,珍珠都沒有這麽真!


    吳老師聽後突然就嚴肅地說:我可警告你,不要在我這裏耍小聰明,如果我的學生敢早戀的話,那就不要讀書了,趕緊迴家結婚生子吧,我可不要一心兩用,心不在焉的學生。不要浪費資源,更不要浪費納稅者的錢。


    額嗯,是的是的。荀歡把頭點得像雞啄米。


    又沒早戀又沒曠課又沒偷懶,你要好好給我反省一下,怎麽就考不及格了。


    荀歡說是的。


    吳老師突然大聲吼道:不是要你說兩句是的是的,是要你反省。


    荀歡緊張地立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連氣也不敢出。


    記得,下次考試再不及格,自己自動消失,不要再出現在這個教室裏。


    荀歡被這句話嚇到了。也意識到吳老師真的生了很大的氣。後來吳老師還說了好多,荀歡都忘記了。隻是從老師房間出來的時候,腿都嚇軟了。


    重新迴到教室,同學們都已經走光了。


    她們的中飯應該也吃得差不多了。


    剛剛這樣被訓了一餐飽的,荀歡發現自己都沒有食了。也不想迴去宿舍,昨天筆記本上的課還沒有看完。


    幹脆就上課吧。


    這是王小勤學過的數學實驗班的內容,裏麵的內容,有很多荀歡都沒有接觸過。所以,荀歡決定先上完數學再上物理。因為別人說,數物一家,學好數學就可以學好物理,知識都是想通的。荀歡覺得古人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


    為了不吵著周圍的人,荀歡盡量把聲音調到最小,隻要自己聽得見就可以了。因為中午有老師在隔壁休息。


    下完晚自習,荀歡下樓,竟然碰到陳佳玉。


    是你!荀歡高興地走上去牽著她的手。


    陳佳玉也一眼就發現了荀歡,有些意外,她劈頭就問:快告訴我,你是走的什麽競賽路線,數化物生哪一科


    荀歡老老實實地答:還能混到哪一科,數學化學生物都不太拔尖,好在物理勉強擠了進來。


    那也不錯了,陳佳玉讚歎地給她伸了一個大拇指,我也是靠生物考好點擠進來的。


    對了,住在哪裏陳佳玉關心地問。


    荀歡的心一下就暗淡下來:住在一個混合宿舍裏,各個學校的都有。


    陳佳玉仔細看了一下荀歡的臉,然後說:我一個人住在一個親戚的教師宿舍,不如,你也搬過來吧,一個人住也是太寂寞了!


    荀歡突然臉上發光地問:真的可以嗎我拿自己的被子過去就行,不用你們的被子。荀歡合計著去那裏應該有網絡,不用浪費王小勤筆記本的流量,自己可以刷題對答案,而且,人少的地方更安靜更適合學習。


    當然,她沒有告訴陳佳玉自己跟宿舍的同學鬧矛盾的事。又不是什麽好事,犯得著背個高聲喇叭到處宣傳,荀歡還沒有無聊到那種地步。


    陳佳玉告訴荀歡的樓層和房號,荀歡邊走邊記在心裏,生怕一不小心忘記了,等下鬧出大笑話。


    迴到宿舍,荀歡麻利地收拾,先把被子疊得實實的,還用雙腿跳上去壓了一下,確認已經達到最整齊縝密的時候,才輕輕地裝進子裏。然後把牙膏衣架等一係列的生活用品放到桶子裏,衣服和其他雜物收整齊,一樣一樣整齊地塞進包裏,筆記本也順便放了進去。


    幾個女孩子此時先後迴到宿舍。


    淩誌英到底心機圓滑些,她一眼就看出荀歡這是要離開宿舍。心裏突然就有些過意不去。在她的內心裏,荀歡這樣離開,好像是她們幾個的一樣。其實,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也從心底裏覺得荀歡的本質應該不錯,絕對不是那種以色伺人的壞女孩。荀歡背上背包,她飛過去一把抓住她的包說:荀歡,你不要走。其實,大家以前是誤會你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雖然不是同班,但是,能夠走到一起,就是緣分,你一個人能夠搬去哪裏,那樣也是很不安全呀。


    文小玲很會來事,這幾天相處,她也覺得自己可能是誤會荀歡了,一個這麽上進勤勞的女孩,又怎麽會成為那樣的人。她也走過去,拖住荀歡的手說:都是我們不好,亂嚼舌根,那件事就翻篇了好嗎我們在一起,就是相親相的一家人。


    後來的幾個女孩也主動過來勸荀歡。


    荀歡本來不想再跟她們有什麽交集。但是,今天,劉湘年說的一句話一下子就刺激了她。劉湘年說,越是圈子不同,越要強融進去一些有意義的圈子。


    雖然幾個人在心裏看不起排擠荀歡。但是,學習上應該可以相互取長補短呀。


    荀歡拿好自己的物品,客氣地說:我去一個教師的宿舍,同朋友們擠一擠,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已經不記得那天的事了,大家相聚在一起就是緣分,有機會我們再聚。


    幾個女生一起奪下荀歡手裏的各種物品,異口同聲地說:東西太多了,你一個人拿不過來,我們幾個一起送送你吧,你看你一個人拿這麽多,等下哪樣東西掉了都不知道。


    荀歡覺得她們說的話也在理。東西確實有點多,自己一個人拿著,跟個蝸牛背辦桶一樣,不但累而且還怕掉東西。


    幾個女生護著荀歡,也沒有走多久,就到了。


    陳佳玉沒想到荀歡會有這麽多女生送她,誇讚她商高,到處都有人幫。荀歡不好意思地伸出舌頭,笑笑沒有說話。


    幾個女孩幫荀歡把東西放好,還幫忙整理了一下。這個動作,讓荀歡的心裏暖暖的。


    荀歡,你是上進自強的榜樣,我們都要向你學習。臨出房門時,淩誌英又把頭探進來說了這句話。荀歡張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曉得她們為什麽轉變得這麽快!


    陳佳玉目送她們出去,羨慕地說:耶,想不到你一直都是別人心目中的榜樣呀,對了,你的那個王丁,現在怎麽樣了,我真的很好奇,他選擇了最難走的那條路,最後的風景會是什麽


    你也這麽關心他呀荀歡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陳佳玉。


    陳佳玉把一本書放在書桌上,肯定地說:其實,他的故事一直激勵著我,每當我想偷懶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你提到過的王丁。而且,上次他還來我們學校表演,手不凡,能得世界冠軍也是實至名歸。


    是的,他確實是榜樣一樣的存在。你知道嗎?他建立了道館,成立了公益基金,還關心每一個小學的複仇者聯盟,希望被欺負的孩子,都能學會防的本領,不要任意被別人踐踏尊嚴。


    額嗯,每一次聽說他的事跡,我都會血沸騰。好好學習吧,爭取長大後成為像他一樣對社會有用的人。


    荀歡同意陳佳玉的高見,也不想打擾她學習,乖乖地進了另一個房間。


    這間房子靠北,一張,一個書桌,書桌上有一個台式電腦。門口有一盤花,紅的,應該是紅掌之類。


    不大的房間裏,竟然有一個小書櫃,荀歡驚喜地走過去,太幸運了,上麵擺放的書籍不但都是新的,而且都是荀歡喜歡閱讀的名著。


    以後可以泡在書海裏了。


    拿起一本書,把它放在邊的桌子上,倒上一杯水,正要坐下,陳佳玉敲門進來。


    準備看書了?


    是的。


    你要不要一起看?


    好的,隻有這間房有書!


    那我們一起看吧?


    好的。


    一隻小蟲子飛到陳佳玉的麵前,她伸出左右手,啪啪幾個,蟲子就粉碎骨了。


    這麽厲害,手起刀落!


    當然,做人就得果斷,不要拖泥帶水。


    荀歡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很配合著點頭。


    不過,陳佳玉突然側過頭,不相信地問:聽說你都有別墅了!


    荀歡吃驚地抬頭看了陳佳玉一眼。不置可否地反問:你覺得我如果有了別墅會怎麽樣


    陳佳玉想了想說:其實吧,我覺得你有別墅不大可能。要是真有的話,你一定會捐出去。


    荀歡不給她伸出大拇指,讚同道:如果我有別墅和存款,第一時間捐給道館,讓那些被校園霸淩欺負的孩子都可以去學跆拳道。


    陳佳玉笑笑,搖搖頭往自己的宿舍走,嘴裏嘟噥著說:你長大之後一定要嫁給王丁,嫁給別人的話,一定不會幸福的。


    荀歡調皮地追出來:這是什麽話


    你自己心裏清楚,原生家庭對你影響很深,隻有王丁那樣的人才適合你。


    荀歡退迴屋裏,憨笑著說:應該長大後會有好多值得做的事,不會光光隻想著自己。


    額嗯,不早了,大家洗洗睡吧,別耽誤明天的考試。


    被陳佳玉這麽一說,荀歡才記起,明天後天都有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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